第四卷 圍城不危 第76章 極品女人
時間飛逝,一年以後。
商柏松一直在新加坡忙着拓展海外市場,這也是他當時收購這家公司的目的。他沒有等來弈棋的電話,卻等到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電話。
祁瑤急着尋找弈棋,要他一個月之內一定要找到弈棋,她要見弈棋,並要求他不能告訴季子昂,否則,她將再次徹底地消失。
幫祁瑤只是一個小忙,讓他心動的卻是,他又有機會去接近那個女人了,又有機會去看她了。他想讓弈棋見着祁瑤之後,再說服她見見季子昂,一切計劃都想好了,卻遍尋不着弈棋的蹤影,她消失了,消失在B城及眾人的視野之中。
她出什麼事了嗎?商柏松急着要秘書查並進行調查。
在看到報告時,他震驚極了,憤怒極了,更心痛極了。
商柏松突然出現在千峰集團,出現在庄千峰的辦公室里,眼裏充滿了冷酷和憤怒,不再是以往的溫文儒雅。
庄千峰平靜地看着商柏松,已經知道他的來意,揮手讓袁輝退了出去,坐到會客的小沙發上,友好地示意他也坐下。
商柏松坐下來,指責地看着庄千峰。
“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商柏松的語氣非常強硬,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為什麼?我以為照我的想法,能得到世上所有我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的就毀掉。你不是很了解我嗎?”庄千峰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語氣里的強硬與指責。
“她不一樣!如果你了解她,就應該知道她決不會倔服的,你那樣做,無疑是把她逼入絕境。”商柏松憤怒地看着他,聲音里透着警告。
“我是後來了解到的!”仍是淡淡的聲音,庄千峰意味深長地說,眼神忽然間黯淡了下來。
商柏松凝視着庄千峰的表情,敏銳地發現他無論怎麼裝,也掩飾不了他的無奈,他眼神的瞬間變化也被他注意到了。這個發現讓商柏松笑了,憤怒地心情稍稍緩解了一點兒,看來,弈棋讓這個男人得到了教訓。
庄千峰知道這個對手已經看出什麼了,不過他已毫不在意。現在的庄千峰,已經微微地改變了。
“柏松,弈棋當年在愚人節時啟動的命運之輪,似乎在開始時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拒絕你,讓你痴守;撞上我,讓我沉迷;然後投向風閑雲的懷抱。你說,那個男人憑什麼得到她的愛情?”庄千峰第一次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眼裏凈是不甘。
商柏松的神情徹底放鬆了,這個男人,也是個可憐的男人,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可憐男人。這樣一想,他就不再指責他,因為這個可憐的男人沒有愛過,一愛就是如此地偏激與瘋狂!
商柏松公平地說:“那個男人非常優秀!如果他站在跟我們同等級別上戰鬥,最終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他不是輸在能力上,而是輸在跟我們的背景差異上面。我們如果站在他這樣的位子,經歷這些以後,不一定能堅守住這份愛情,因為你我都明白,我們都習慣掠奪,習慣高高在上,但從未經歷過失敗,更未給予過任何東西。這個男人,夠資格當我們的對手,也夠資格讓我們心服口服,他那樣的愛情,你我都達不到。雖然我們都愛着她。”
“哼!”庄千峰仍然不服氣,雖然態度已經軟化,風閑雲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但這更讓他生氣。
“不要不服氣!當年弈棋只是為了逃離我的勢力而決定來B城,如果我捨得放棄一切,包括家族背景、包括有錢人看似高貴的自尊真心追隨她,那麼得到她的人就不一定是那個男人了。弈棋從來就沒有討厭過我,她只是拒絕我們這個世界的一切。是我只守在那個敏感的分界線上,沒有再往前跨一步,因為愛情對當時的我來說,仍然沒有權利與家族來得重要。就因為這一瞬間的遲疑,我就失去了資格,就註定了一輩子的後悔。當我知道真愛的難得時,當我願意放棄一切時,已經來不及了。”商柏松幽幽地說,他今天不介意跟這個男人分享一些秘密,這是他們共同的秘密。
“她迷住我的,首先是她的笑容,第一次就震撼了我的心,當我5年之後再見到她時,那個笑容仍然那樣清晰。後來才慢慢地發現了她的才能。人才有許多種,但許多人的可塑性就那麼幾種,然後就固定下來了,而她不一樣。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極限的人,你給她什麼,她就能接受什麼,而且都能出色地完成。她可以做小事,也可以做大事,那時我就覺得,她是夠資格跟我站在巔峰的女人。”
庄千峰的眼神帶着回憶,帶着眷戀。
“是啊,她從骨子裏透出的正氣,她做任何事都讓人信服,讓人不自覺地臣服於她的人格魅力。她卻從不以此為傲。”商柏松平靜地加上一句,欣賞地看着庄千峰,這也是一個了解她的男人。
“她看似八面玲瓏,心思卻又極其單純。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心裏,僅是幾個簡單的原則而已。純真也有許多種,有真不知人間煙火、不知世間愁苦的純真;有頭腦簡單的純真;有一味善良的純真;但極其聰明,能應付各種複雜場面,還能堅守住人性最純真信念的女人,我平生第一次見到。就像她微笑時眼裏聖潔的蓮花,一個極品的女人,一朵稀世的蓮花。”庄千峰緩緩地道出他對弈棋最終的評價。
“一個極品的女人,一朵稀世的蓮花!呵……所以,她才能讓人如此放不下,忘不了,才能讓人沉淪啊!”商柏松最後也下了定語。
庄千峰微微地一笑,是一個真誠的笑容,為彼此的觀點一致而笑。
商柏松慢慢地垂下眼帘。
“聽說你給她下藥以讓她屈服?還設局讓他丈夫破產?你不覺得這樣做得太過分了點嗎?”商柏松面帶微笑地開始質問,這個男人,真是欠教訓,居然敢那樣傷害她。
“哦,你的情報不錯!剛開始做時並不覺得,如果換成是別人也不會覺得過,但因為是她,現在想想是做得有點兒過了。”庄千峰坦然地點點頭,仍一副欠揍的表情,讓商柏松感覺手痒痒的,但他強忍住了。
他的態度反而讓商柏松無法再繼續質問下去,只是關心地問道:“她的身體沒有受到傷害吧?那種葯如果硬行抵抗,非常傷身體的。”
庄千峰看着窗外,手裏的茶杯緩緩地轉動着,這是一杯龍井茶,他剛才親自給商柏松也泡了一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龍井茶的,似乎是發現她的獨特愛好之後就喜歡上了。
他徐緩地說:“當時,我差點兒以為她要離開這個世界,她用自殘來抵抗藥物的作用,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剛生完孩子,本來體質就比較弱,又受到那種打擊,身體不會太好的。”
弈棋眼中出現的血蓮是他這輩子再也忘不掉的,它深深地嵌進了他的心裏,一輩子。
商柏松握緊拳頭,眼神又轉為憤怒,更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早在她身邊安排人保護着,為什麼是在她受到傷害這麼久之後才知情呢?他深深地自責着。
“聽說她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但還是非常清瘦,只怕這輩子也胖不起來了。而且他們夫妻倆還做出了前無古人的新鮮事業,呵呵……”庄千峰說到最後時開心地笑了。他們無論到哪裏,都不會是暗淡的星辰,絕對是最耀眼的鑽石,此時,他才承認這兩人確實是絕配。
“我明天去見她,你去嗎?”商柏松端起龍井茶細品了一口,有點名知故問。
“不去,她不會原諒我這個惡魔的!”庄千峰自嘲地說,垂下眼帘以掩飾自己的酸澀。
“為什麼這樣認為?你認為她會記仇嗎?”商柏松輕描淡寫地問道。
“在接受那樣的待遇之後,又有誰不會記仇呢?”庄千峰平靜地反問,仍低垂着眼帘,語氣里卻有着一種無力的害怕,他現在甚至不敢去面對她的仇恨。
“找個時間去見見她吧,因為她是白弈棋!”商柏松看着他,剛開始時不知如何愛,學會了愛時卻已經深深地傷害了所愛的女人,這個男人和他同病相憐。
庄千峰站起身來,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大信封,裏面裝了三個信封,遞給商柏松。
“這是她的,你帶給她吧!”
商柏松接過來,打開大信封,接着打開三個小信封看了一下,第一個信封里是一個房產證,第二個信封里是一個存摺,裏面是2100萬存款,第三個信封是一封信,寄件人是錢伯樂。
商柏松拿起第三個信封,拿在手上晃着,“我只帶我該帶的東西。誰奪走了她的東西,誰就親自還給她,包括應該的懺悔!我要走了。”說完,將另兩個信封退給他。
庄千峰邊收拾信封邊問道:“今天跟我說這麼多,不怕落下把柄在我手上嗎?”
商柏松背對着他,說:“你我都有同一個把柄,同一個軟肋,所以,保護好她,我們兩人才能安全。而我們是不會再去傷害她的,包括你的再次發瘋。”最後一句話的警告意味甚濃。
庄千峰淡淡地笑了,然後緩緩地說:“她是我的良心!將伴隨我的一生!”
商柏松轉過身子面對着他,對於他的坦誠,也非常慷慨地陳述心跡,鄭重地說:“她是我的夢!讓我追逐一輩子!”
兩個男人默契地笑了,也放下了該放下的東西,當然,也決不會再去傷害那個女人。
2008-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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