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情結(2)(圖)
“五四”運動在青年聞一多心中的地位和後來是不同的。梁實秋對他的評價是愛國運動熱情是有的,卻不是公開的領袖。現在看來,“五四”運動對聞一多的影響更多的還是它所具有的浪漫氣質,以及那種熱血沸騰、情感奔放的對傳統的背叛激情。“五四”時代的浪漫主義帶有強烈的自我擴張和個性解放意味,這種時代精神對於聞一多無疑會有很大影響,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五四”之後的那些年裏,“五四”的浪漫主義氣質對聞一多的影響只限於詩歌,而非政治。那時,聞一多在新詩人中最看重的是郭沫若,他青年時代能看得上的詩人也只有郭沫若、田漢和徐志摩,這些人同樣也帶有相當的浪漫主義氣質。可以這樣說,“五四”運動體現在青年聞一多身上,還只是一種氣質,到20世紀40年代,則已轉化成了他的思想武器。前面曾提到,那些最能體現青年聞一多理性、秩序和寬容的文章,其實都寫在“五四”運動之後,分析起來,我以為這可能與“五四”之後聞一多的生活較為平靜有關,這一時期,也就是聞一多在清華的最後一段時光。梁實秋說:“尤其是民國十年到十一年,也就是他最後留級的那一年,他不用上課,所有的時間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一多獨佔高等科樓上單人房一間,滿屋堆的是中西文學的書,喜歡文學的同學們每天絡繹而來,每人有新的詩作都拿來給他看,他也毫不客氣的批評。很多人都受到他的鼓勵,我想受到鼓勵最多的我應該算是一個。”[10]梁實秋還說過,在清華最後的一年是聞一多最愉快的一年。這一年他寫的詩很多。“五四”發生的時候,聞一多還沒有到美國,按說那時他對西方文化的了解並不如他在40年代了解得全面和深刻,但人們在聞一多身上卻沒有看到過於偏激的地方,而多是平靜和理性。[1]《聞一多全集》第2卷第431頁。[2]《談聞一多》第6頁。[3]《聞一多全集》第2卷第366頁。[4]《聞一多全集》第2卷第405頁。[5]《聞一多全集》第2卷第227頁。[6]《聞一多全集》第2卷第392頁。[7]《聞一多全集》第12卷第215頁。[8]《談聞一多》第12頁。[9]《聞一多年譜長編》第72頁。[10]《談聞一多》第8~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