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考砸了

最後一張英語卷子發了下來，獲得分數是六十三分。

秦東看着紅色的數字，嘴角劃出一絲苦澀。

英語六十三，語文九十二，數學一百零三，物理稍微好一點，考到了八十六分，化學和生物都是七十一。

每一次髮捲子的時候，心神都會緊張，心中都有期待，期待自己這一次能夠考到高分，但是似乎每一次都是失望。

這次月考，總共獲得了一共四百八十六分，距離秦東的目標還有很大的差距。

秦東是夏海市第二十七中學一個高二學生，現在是高二第一學期第三次月考，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考試成績對自己意味着什麼。

認真回想起來，自從上了高中，他明明也非常努力去學習，下了很大的功夫在裏面，只要是老師交代的作用和作業，他全部都認認真真的做完，每天早晨起來背英語單詞，背的嘴皮子都酸了，然而到頭來，成績還是起不來。

或許是因為他還不夠努力，或許是他努力的方法錯了，又或許是，他的腦子沒有其他人好。

拿着英語試卷，秦東心中愁雲慘淡。

“總分算出來了，徐婉考了七百四十六分，班級排名第一。陸浩然考了七百零九分，位列第二。王欣妍七百零六分，位列第三。據說排行第一的徐婉，只有語文和化學各自丟了兩分，其他的科目都是滿分。”

“哇，新來的徐婉這麼厲害？足足比陸浩然高了三十多分？”

“是啊，是一個高手！”

周圍議論紛紛，班級的分數排名估計早就出來了，老師還沒有發試卷，就已經開始統計，聽說最高分竟然達到了七百四十六分時，秦東嘴角的苦澀不由更多了。

他想要考好，他知道自己的未來必須通過高考才行，只有考好了，他才可以向他父母交代，而且他自己也想考一個好的大學。

但是似乎無論他怎麼努力，成績都差不多，一直在中下層遊走，明明他也很努力做試卷，明明他也很努力記單詞，明明他也下了很多很多的功夫，但是為什麼就是考不好呢？

秦東心中冒出一陣無力感，對於學習和考試，產生了一些厭惡。

“秦東你總分考了多少分？”有人在旁邊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坐在秦東前面的兩個女生不由也回過頭來。

“四百八十六！”秦東無力道。

“才四百八十六？比我少一點，我五百三十一。”那個同學笑道，似乎對自己五百八十一分的總分已經非常滿意。

秦東頓時無語。

前面兩個女生聽到這個分數，迅速把頭轉了回去，嘲笑什麼的自然沒有，只不過這個分數在眾位同學當中，壓根掀不去任何波瀾。

秦東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女生，總分考了六百三十二分，秦東跟她一對比，簡直就是差生中的差生。

趴着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揉了揉臉，強行打起精神，秦東慢慢的起身，朝着前面一個俏麗女生走去：“欣妍，可以借你的數學試卷和物理試卷借給我對照下嗎？我想要看看我哪裏錯了？”

叫欣妍的女同學，扎着馬尾辮，非常俏麗，正在跟一個女生聊天，這時候聞言，她抬頭微微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頭，眼中一絲鄙夷一閃而逝：“不好意思，我的試卷被別人拿走了，還沒有還回來！”

“哦？”

秦東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張數學試卷，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頓時反應了過來，急忙道歉說道：“那打擾了！”

他轉身，又朝着另外一個戴着近視眼鏡男生走去：“浩然，可以借你的數學和物理試卷給我……”

“沒有！”秦東還沒說完，陸浩然立即打斷他，說道：“不好意思！”

沒有解釋原因，看來是不想借給他。

秦東有些尷尬了。

上了高二，秦東自然不是連女生都不敢打招呼的屌絲，事實上，幾乎每次考試，他都會去借一些人的試捲來看，秦東在班上雖然說不是最優秀的學生，但是他絕對是高二三班最努力的學生之一，只不過他的成績一直不好。

借試卷，只要問了一般都會有人借給他看看，畢竟大家都是同學，但是沒有想到這次連續借了三個都沒借到。

秦東想了想，有些不甘心，朝着旁邊的一個女生走去。

這個女生成績也是前十，在班裏頗為活躍，不過秦東跟她打交道的次數非常少。

這次他是厚着臉皮。

“雨婷，可以借你的數學試卷和物理試卷給我對照一下嗎？我想看看我哪裏做的不對？”

叫陳雨婷的女生抬頭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頭，然後搖頭說道：“不好意思！”

沒有繼續說什麼，已經把試卷收回自己的書包內，理都不理他。

秦東愣了一下，只好紅着臉說道：“打擾了。”

問了四個人都沒借到，周圍還有不少同學在看着他，秦東頓時覺得尷尬無比，不在繼續問了，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班上，尖子生有自己的圈子，差生也有自己的圈子，雖然不明顯，但是確實就是優秀學生喜歡跟優秀學生交流，而差生喜歡跟差生交談。

秦東這成績，在真正優秀的同學當中，壓根就是不值一提，所以人家不想借給他，也理所當然。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苦惱。

坐在他前面的兩個女生和同桌都看了他一眼，嘴角劃出了一聲滑稽和搞笑。

“這個男生也真是的，臉皮真厚！”

“就是！煩都煩死了！”

“聽說他只考了四百多分，班級連前五十都沒排上。”

“才四百多？這怪不得到處借試卷！”

耳邊傳來幾個議論紛紛的聲音，秦東抬頭看起，是另外一排的幾個女生，他嘴角不由冒出一聲苦笑。

看得出來，他被鄙視了。

心中也有一些尷尬。

借東西，臉皮一定要厚才行，問了幾個人都借不到，他心中自然覺得非常尷尬。

不過這也沒什麼，看到下課鈴聲已經響了，秦東收拾東西回家。

秦東的家距離二十七中並不是很遠，五六個公交站，再加上走一段路就可以走到。

擠上公交車，朝着目的地走，秦東很快就下了車，然後徒步朝着小區走去。

他家所在的小區，叫做名揚小區，在二十七中讀書的學生不少，他下車之後，也有一堆人跟在他後面。

在班上，跟他同住在一個小區的還有幾個人，例如王欣妍、陸浩然、徐婉，都是一個小區的。

特別是王欣妍，從小就跟秦東一起兩大，屬於青梅竹馬。

小的時候王欣妍還一直都是跟在秦東後背，秦東哥前，秦東哥后的叫着，直到上高中之前，關係都非常不錯，所以秦東剛剛才第一個跟她借試卷，倒是沒有想到她不借。

上高中後為什麼發生變化呢？或許是因為陸浩然一家搬來小區、再加上秦東的成績一直很差的原因吧。

陸浩然搬過來了之後，由於跟王欣妍的成績差不多，所以兩個人走的比較近，王欣妍也漸漸疏遠了屬於學渣的秦東。

至於徐婉，好像是住在他小區的另外一邊，不過秦東跟她不熟，壓根沒有跟她說過話。

這個女生性格冰冷，沉默寡言，才剛剛搬來小區，也是轉學過來不久，她坐的位置距離秦東比較遠，所以秦東才沒有問她。

今天下車，秦東沒有看到王欣妍和陸浩然，估計他們還沒有回來，卻只看到徐婉背着書包走在他前面，似乎在等誰，見他走過來后，徐婉微微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

“徐同學你好！”秦東率先打了一聲招呼，到底是一個班的，既然遇到了，不好意思當做沒看見。

秦東的膽子比較大，見誰都敢打招呼。

“你……你好！”

徐婉忽然俏臉紅了一下，似乎有些尷尬。

她長的很漂亮，可以說是班上最漂亮的一個女生，身材窈窕，氣質清冷，不僅僅漂亮，而且成績極好，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只不過面對她，秦東心中多少有些壓力，打完招呼，沒有多說，直接朝着前面走去。

“聽說你這次沒有考好？”然而正當他要離開時，徐婉忽然再次出聲，她竟然跟了上來。

秦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疑惑，點頭苦笑了一聲：“是啊，考砸了。”

徐婉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很努力，應該是方法不對，或者基礎沒有打好。”

秦東搖搖頭說道：“跟你們比，簡直沒法比。”

“我覺得可能是你的壓力太大了，不妨放鬆一下試試。”徐婉又開口說道。

秦東看着她不由有些驚訝，這個女生剛剛轉學過來還不到一個月，在班上的話極少，朋友也非常少，雖然考的不錯，長的也漂亮，但是性格清冷了，沉默寡言，很多人都不怎麼喜歡跟她打交道，認為這個女生太過高傲，難以相處，秦東倒是沒有想到她跟自己說這麼多。

在印象中，這似乎是他見她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徐婉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俏臉冒出一縷紅暈，抬頭把視線轉向別處，不與他對視。

想了想，秦東平靜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徐婉搖頭道。

秦東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立即笑着問道：“對了，我想跟你借一下這次月考的試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徐婉愣了下，用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想了想，點點頭：“嗯，可以啊！”說著，打開書包找出來幾張卷子遞給他：“你明天上學還給我就可以了！”

秦東頓時大喜，笑道：“謝謝謝謝，太謝謝你了！”

原本以為她性格冰冷，不太好相處，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借到，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不，不用客氣！”徐婉俏臉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秦東接過卷子看了一眼，然後迅速收了起來，笑道：“剛剛我問了好幾個同學借，但是他們都不肯借給我，徐同學你算是幫我大忙了，應該感謝，太感謝你了。”

徐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在班上的一幕，她自然看得到。

“今天晚上我會對照一遍，明天早上還給你。”

“好的！”

秦東正想繼續說話，然而這時候，忽然看到了什麼，心中猛的大吃了一驚，急忙拉了一下徐婉。

徐婉臉色一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即踉蹌了一下，有些惱怒。

然而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只見聽到噗嗤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液體濺在她臉上。

徐婉一怔，瞬時間臉色大變，猛地驚呼了一聲：“秦東……”

只見秦東已經倒在了地上，滿頭鮮血。

徐婉臉色慘白：“救護車，救護車……”

——

疼，腦袋中帶着劇痛，渾渾噩噩的，讓他不是很清醒，他稍微睜開了眼睛，又趕緊閉上，一陣劇痛感沖襲而來，過了許久，腦袋的疼痛感才漸漸的消失，意識回復到他的本體。

秦東躺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已經清醒了，於是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在醫院。

秦東伸手揉了揉臉，感覺身體不再痛了，於是掙扎了一下，爬了起來。

為什麼說爬呢？

因為他是躺在地上的。

然而當他發現周圍的一切之後，不由大吃了一驚，張大了嘴巴，冒出了一個見鬼了的一般的表情。

他似乎不是在一個巨大的醫院內，而是出現在一個莫名的空間中。

這個空間似乎是一個圓形商場，他出現在商場的中間位置，抬頭看去，發現上面還有許多層樓，似乎還有許許多多的店鋪。

在最頂端的位置，有着一盞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的事物，也照在了他身上。

周圍沒有人，也沒有聲音，一片死寂，讓秦東覺得詭異。

那些商鋪也沒有一個開門，不少都破碎了，周圍一片狼藉。

這是哪裏？

秦東站了起來，神情恐慌，急忙轉身看了下周圍。

然而周圍除了大量的垃圾碎片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這個商場似乎是一個被廢棄的商場，所有的店鋪都帶着不同程度的破壞，幾乎沒有一間店鋪是完整的。

“有人在嗎？”

秦東開口問了一聲，然而當他開口后，立即有大量的迴音冒出來，周圍似乎空曠無比。

“有沒有人在？”秦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臉色不由變得慘白，急忙又叫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除了他的聲音，也沒有任何聲音冒出來，周圍一片死寂。

他剛剛不是還在回家的路上嗎？他不是還在跟徐婉聊天嗎？怎麼忽然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