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畫中女子活了
畫中女子明眸皓齒,臉上掛着一抹邪笑,最詭異的是,她眨了眨眼睛之後,竟然在那幅畫中走了起來。
“你我同年而生,我16便許配給你為妻,你持重老成,不苟言笑。作為一代君王,你不得不考慮江山社稷,背負不願背負的東西。”
那女子依靠在鬼屋的門柱上,右手拿着一塊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繼續說道:“你自幼便能洞察陰陽,通曉天機。臨終前你跟我說,把你葬在這古墓之中,並用至陽之血在頭七那天刻下特殊的符咒,就能讓你復活,我照做了,但為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說道最後,那女子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起來,接着她就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中透露着一中絕望的心情。
很明顯,之前黑暗中,那種攝人心魂的哭笑聲,就是這畫中女子發出來了。
這種手段玄門也沒有相關記錄,我分不清她究竟是人還是鬼,或許只是一縷殘魂。
我本以為她會對我們不利,豈料,直到她在鬼屋門前上吊自盡,這種事情也沒有發生。
“二叔,莫非她就是王皇后?”女子上吊之後,牆壁上的畫就又恢復如常,但是我的內心並不平靜,事情好像要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得多。
根據歷史記載,南明永曆帝朱由榔,有一位十分賢淑的皇后,那就是孝剛匡皇后王氏。
王皇后是蘇州人,父親是當時廣東的知府,她雖然16歲就成為朱由榔的永明王妃,但卻不是皇室強行安排的婚姻,她與朱由榔是因為真愛,這在古代的皇室之中,極為少見。
南明政權覆滅,在逃難前後,王皇后的鎮定自若,有膽有識,處變不驚,給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穩定了軍心,堅定了人們對永曆政權的信心,是朱由榔真正的賢內助。
據說王皇后是在清軍從緬甸押送回昆明的路上,在車裏與另一位朱由榔的貴妃相互掐脖窒息死亡。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她真正的死因竟然是上吊自殺,如果不出意外,屋子正中央擺放的那口石棺,應該就是她的棺槨,這鬼屋就是她的墓葬。
二叔放鬆警惕,把黃符紙重新收起來,道:“不錯,她應該就是朱由榔的髮妻,只不過我現在疑惑的是,如果南明古墓葬的是王皇后,那永曆帝的棺槨又在哪裏?”
我也有些疑惑,按照古代帝王的殯葬習俗,皇后死後,是不會單獨埋葬的,一般都會與皇帝合葬,讓他們到陰間也能相聚。
到現在為止,我們依舊沒有發現半點爺爺的蹤跡。那麼爺爺去了哪裏?他是壓根兒就沒來這南明古墓,還是說這間鬼屋裏還有我們未曾留意到的地方。
可是這南明古墓,除了我們現在所處的鬼屋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地方,並且,如果朱由榔沒有被埋葬在這裏,牆壁上又怎麼會刻有移魂咒。
思來想去,我突然就把目光落在了屋子中間的那口石棺之上。
“難道?”
我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二叔與穿山甲吳成也同時看向了那口石棺,道:“莫非石棺內另有乾坤?”
自從鬼屋大門關閉之後,屋內的空氣就變得十分有限,除了供我們呼吸之外,還有長明燈也在燃燒。
現在我已經感覺呼吸都有點沉重,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瘦猴更是誇張,他胸腔起伏,正在那張嘴大口呼吸。
我真的覺得,這次帶他來就是一個錯誤,在抵達鬼屋之前,這小子還能起些作用,進了鬼屋之後,他儼然已經成為了累贅。
倒不是說我在過河拆橋,只是因為在墓葬里,我們頂多只能自保,實在難以分出精力再去照顧別人。
但是我們又不能丟下他不管,讓他留在這裏自生自滅,要不然,出去也不好跟他的家人交代。
“哐當”
正當我們在討論的時候,石棺內突然就傳來了哐當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叔以及穿山甲吳成也是臉色一變,一臉戒備地盯着那口石棺。
我一手黑驢蹄子,一手黑狗血,就怕那棺材蓋突然彈飛,從裏面蹦出個大粽子來。
“明哥,我怕。”
瘦猴經過之前一系列的變故,又受過傷,體力有些不支,再加上缺氧,神志已經有些模糊。
他聽到石棺中那些詭異的聲音之後,就像是中邪了一樣,整個人撲了過來,趴在我的背上,從後面死死地勒住我的脖子。
“瘦猴,你特么的瘋了?”我用力把瘦猴的手掰開,轉身就是一拳砸在瘦猴的臉上。
剛才這小子差點把我給活生生勒死,我大聲喘了幾口氣之後,才緩過勁來。
“明哥,對不起,我故事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勒住了你的脖子。”
可能是我剛才那一拳力道太大,瘦猴因為疼痛,清醒了不少,在哪兒哭着給我道歉。
“行了,別跟個娘們兒似的,在那裏哭哭啼啼,安靜一些。”
我也沒真的在怪瘦猴,我知道瘦猴並不是真的想勒死我,他之所以會那麼做,只不過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有人來救自己,感覺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死死地纏住救人者,最後不僅自己無法脫險,還會連累他人。
瘦猴點了點頭,乖乖安靜下來,我看了看二叔,希望他拿個主意,道:“二叔,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