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雞”同流合污

和“雞”同流合污

我開着切諾基回司門口。在長江大橋的中段卻遇到了塞車,好象是前面發生了追尾事故,車流慢得像蝸牛。坐在駕駛室里心煩意躁,我打開車窗,看見行人路上一個小姑娘正纏着一對靠着欄杆熱吻的情侶買花。那對情侶顯得很嫌惡的樣子,揮着手,大聲呵斥那個小姑娘。二月深夜的武漢依然有些清冷。我突然想起了朵朵給我說的一句話,“每年的各種節日,我都會跟不同的男人廝混,但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真心送我一束花”。我猶豫了一下,招手叫那個小姑娘過來,然後掏出錢夾子,價都沒還,就花20塊錢從她那裏買了一束已經有些焉縮的玫瑰花。儘管今天不是什麼節日,我還是想給朵朵一個驚喜。也許是沈叔出車禍的這一變故,使我的心靈突然變得脆弱起來,突然意識到了生命的美好和真情的可貴。交通終於恢復正常了,車子經過黃鶴樓的時候,我看見幾個媚態十足的小姐站在路燈下招攬客人,她們都很豐滿,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但我對她們沒有任何**。我知道自己潛意識裏對小姐是有一種抵觸情緒的,倒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有多高尚,而是想到每天有各種不同的男人在她們身上發泄,我就覺得臟,我害怕傳染上梅毒和愛滋病什麼的。我還年輕,幸福的時光遠遠沒有享受夠,我當然怕死。去年國慶節過後不久,以前租住我樓下的住戶搬走了,於是我又貼了一張租房啟示,出租一樓的兩個房間,每月400。現在的租賃戶是一個綽號叫朵朵的女孩,每天總是搽很厚的脂粉在臉上,嘴唇塗得跟豬血似的。朵朵原來跟我說她是商場的營業員,家住沌口,離武昌上班的地方太遠。後來我才發現她是一個小姐,經常把不同的男人帶回來做。我曾質問朵朵為什麼要騙我,她卻振振有辭地說我什麼時候騙你了,營業員也是賣東西,當小姐也是賣東西,不過賣的是自己的身體,兩者的操作方式都是一樣的嘛。我把自己叫營業員也不為過吧?她的這套狗屁理論讓我哭笑不得。按理說,只要有人肯出錢租房子,我不應管她是做什麼的,但我卻怕自己得了個容留婦女賣淫嫖娼的罪名。要是公安局掃黃打非,把朵朵逮了去,我肯定脫不了干係的。因此,我限令她三天之內搬出去,不要讓我惹火燒身。朵朵見我動了真格的,於是哭哭啼啼地說,家裏老媽病重,老爸退休了,為了供弟弟讀大學,她借了高利貸沒還,天天有人追債,現在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要我放她一馬給她個安身的地方。如果我強行把她趕走,她母親就死定了,弟弟也肯定要輟學。朵朵把自己的家世說得那樣悲慘,搞得我不讓她住下來,就好象成了謀殺她母親、耽誤她弟弟大好前程的元兇。我還真負不起這個責。我動了惻隱之心,就托朋友幫朵朵在胭脂路的一家衣服專賣店找了份工作,但她只安分守紀了幾天,以後還是忍不住把不同的男人帶回來。我問朵朵是不是又在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死活不承認,說那些男人都是她的男朋友,還說你總不能反對我兩天換一個男朋友吧?要怪也只怪我朵朵魅力大啊。遠遠地,我就看見司門口那幢小閣樓的一樓里亮着燈。我住二樓,和朵朵住的一樓共用一個樓道,樓道設在一樓的客廳里,有兩張破舊的大沙發。我看了看錶,都12點了,不由在心裏暗暗咒罵,朵朵這小賤人,跟她說過好多次了,叫她不要把男人帶回來做,她卻總是趁我不在,把客廳里搞得到處是一股難聞的精液味道。我曾經問朵朵,要做怎麼不去自己的卧室?她笑嘻嘻地說她要保持神秘的私人空間,不喜歡把“男朋友”帶進卧室,她只和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親熱”。而那兩張沙發是她先前問過我的,我說不要了,這是我曾經養過的一隻波斯貓的窩,後來那隻波斯貓跟野貓私奔了。我跟朵朵說這沙發你要喜歡可以拿去用。但我沒想到她會拿來作這個用途。早知道我就應該找她收取床鋪費了。平常朵朵在11點前都睡覺了,所以只要發現她的房間在11點以後還亮着燈,我就知道她准沒做好事。我一直沒敢跟沈小眉說租我房子的朵朵是個小姐,否則她不把我當成罪大惡極的嫖客才怪!我告訴沈小眉,朵朵是我宜昌的遠房親戚,她工資不高,為了節約,暫時就住在我這裏,頂多住一年就會搬走的。沈小眉起初半信半疑,後來有好幾次她深夜預先不打招呼就過來,說是請我去看午夜場,兩隻眼睛卻不停地在我住的地方四處看,鬼鬼祟祟的像個克格勃。有一次,沈小眉說姚哥,你床前的拖鞋怎麼有兩雙,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子剛走啊?當時確實是有一個被我勾引上床的女網友因為有急事剛剛回家,沈小眉在樓下叫我開門時,我還沒來得及把她穿過的那雙拖鞋藏起來。但我急中生智,趕緊解釋說,小眉啊,你知道我每天都有洗澡的習慣的,每次從浴室穿着濕漉漉的拖鞋出來,當然要重新換一雙乾燥的了,否則要得腳氣的啊,你說是不是?沈小眉咀嚼着我的話,可能是沒發現破綻,也就沒有深究下去了。還有一次,她在我床上發現了一根亞麻色的長發,立即大驚小怪地說,姚哥,你真下流啊,那個女孩的頭髮都到你床上來了,還騙我說你們是親戚,你們之間是清白的。她一口咬定這頭髮就是那個朵朵的,因為朵朵就是這種顏色的頭髮。我說,小眉,拜託你了,不要亂猜疑了,有點腦子好不好?朵朵是短髮,她長出這樣長的頭髮最起碼還要半年。這根頭髮嘛,很可能是我的一個女同事來我這裏借CD時掉下的,她有脫髮的毛病,我去上海出差時,她還托我買過生髮劑。深夜突擊“拜訪”了幾次,雖然發現了一些疑點,但都被我合情合理地解釋矇混過去了,沈小眉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沈小眉還是警告我要和朵朵保持距離,說朵朵打扮得像只“雞”,每次看見她,都發現她跟不同的男人打情罵俏,當心把你帶壞了。我笑着說我姚偉傑還是有些檔次的,怎麼會跟“雞”同流合污呢?!沈小眉不屑地說,前幾天看報紙,說美國有個什麼部長還找應召女郎呢,人家堂堂的世界超級大國的部長,不比你一個記者有檔次?我頓時語塞。沈小眉的這種“偷襲”,直到我後來有了女朋友才正式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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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愛情往事(原名《失貞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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