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情結

處女情結

沈小眉的兩個弟弟妹妹從北京回武漢探視老爸后,因為在學校請的事假很快到期了,只得又匆匆忙忙趕回去。事實上,他們留在這裏守着昏迷的老爸,除了徒增悲傷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偌大的沈家花園裏又只剩下沈小眉一個人,我把她送到樓下,正要倒車離去,她卻又一把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側着頭問我,聲音低得像蚊子叫,姚哥,你今晚別走好不好,我害怕。我有些驚訝,望着她,故意眨巴着眼睛說,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不怕貞節不保?沈小眉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揪了一下,說,姚哥,你好歪哦,你想哪裏去了嘛,我們只聊天,又不幹別的。那晚我們熄了燈,在二樓一間黑暗的卧室里聊天,那是沈小眉同志的閨房。她鑽進被窩裏,頭偏向我,我則穿着她老爸寬大的睡衣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薄薄的毯子。我們聊小時候的事情,聊長大成人的困惑。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美女在熄了燈的房間裏進行語言交流而不是身體交流。後來我們聊着聊着就講起了鬼故事。我說高中有段時間,我經常在半夜聽見我住的那幢閣樓的樓梯上傳來“篤篤篤”的腳步聲,但起床去看,卻發現什麼人都沒有。有一天睡覺前,我把一層粉筆灰均勻地撒在樓梯上。半夜裏,我又被那種腳步聲驚醒了,於是打着手電筒去看,我果然在粉筆灰上發現了兩個繡花鞋印。我知道遇到鬼了,但我那時一點都不害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談起鬼就嚇得面容失色,我卻毫不畏懼,只是覺得很好奇。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在粉筆灰上發現鞋印子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他們根本不相信,我拉他們過去看,結果我奇怪地看見粉筆灰上又什麼都沒有。老爸說我是學習太緊張了,產生了幻覺,可我明明記得自己是看見過那兩個鞋印子的,當時我還用尺量了一下,標準的三寸金蓮。說到這裏,二樓窗戶外面突然響起一陣異樣的聲音,好象有什麼東西從緊鄰着卧室窗檯的一棵銀杏樹上飛起。沈小眉還沉浸在鬼故事的恐怖氛圍中,窗外的聲音嚇得她尖叫起來,整個人縮到了被窩裏,連頭都看不到。我倒不是怕鬼,卻被沈小眉這種毛骨悚然的慘叫嚇了一大跳。我從沙發上躍起來,打開窗子,看見一條黑黝黝的影子從銀杏樹上飛快地溜下,在慘淡的月光下,我終於看清了那是一隻野貓,亮着兩隻綠瑩瑩的眼睛。我估計它可能是想爬上樹去覓食,結果驚動了那些喜鵲。這棵銀杏樹上有一個喜鵲巢,每天上面都有七八隻喜鵲唧唧喳喳的,像開董事會,吵得蠻煩躁。沈小眉好幾次想把鳥巢捅掉,但她老爸說喜鵲是吉祥鳥,萬萬趕不得。關嚴窗戶,說明真相,我要沈小眉別怕,說那不過是動物界一場弱肉強食的戰爭,現在已經恢復和平了。沈小眉這才從被窩裏鑽出來,顫顫抖抖露出半個腦袋。我說,小眉,別瞎折騰了,自己嚇自己,睡吧睡吧,我也困了。沈小眉不依,她嬌嗔着說,姚哥,你再陪我說會話嘛,我現在睡不着。我問她,有什麼好說的嘛,說來說去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破事。但沈小眉不依不饒,繼續問,姚哥,你想找個什麼樣的老婆啊?我打着呵欠說我沒有什麼標準,只要,只要是個女的就行。我本來說只要是蹲着撒尿的就行,但想想這句話太不文雅,就臨到嘴邊又硬生生地改了過來。那你的要求好低喲,你就這麼沒有品位呀?沈小眉有點鄙夷。還有一條,她必須是個處女。我說。姚哥,看不出來你這個花花公子還有處女情結。沈小眉驚訝地說。我讀大學的時候常常給沈小眉寫信,告訴她我跟哪個女孩子又好上了,跟哪個女孩子又吹了,所以她總斥責我是淫蜂浪蝶,下輩子老天一定會懲罰我做太監。也許是骨子裏還殘存着少年時期的一縷英雄主義,我有着解不開的處女情結。我可以自己放蕩不羈,卻無法容忍跟自己結婚的女孩曾經委身於他人,儘管她的這種**遠在認識我之前,我都覺得對我的愛情是一種褻瀆和傷害。然而,如果只是跟我逢場作戲的女孩,我是不會介意她跟哪個男人上過床的,在我的邏輯中,女人跟男人上過一次床跟上過一千次床沒有本質區別。每一次給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寬衣解帶前,我都會婉轉地問她是不是第一次,如果是,我就會裝作肚子痛跑到洗手間裏靠自慰宣洩慾火,然後回來無比清純地對她說,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吧,你如此純潔無瑕,我不想傷害你。你的第一次應該留給你未來的老公。很多時候,女孩會被我這種偽裝的清純感動得淚光盈盈。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忍下毒手,是因為我不願承受那一抹桃紅帶給我心靈的重負。朦朦朧朧中,沈小眉好象還在對我說些什麼,但困意已使我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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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愛情往事(原名《失貞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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