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戰爭機器
上回書說到，彭毅誠率領天道軍前去接應林沖的前軍，正和阿里奇、楚明玉率領前來搦戰的遼軍碰上。彭毅誠一馬當先，先打退了阿里奇，又要帶着1萬5千步軍，衝擊2萬遼國步軍的軍陣。
……
日暮西沉，密雲城外，一片殘陽如血，將梁山大軍和遼國大軍身上，全都染了一層暗紅的血色
彭毅誠不願再拖，催馬來到步軍三塊巨大的方陣之前，對着這支自己未來依仗橫掃天下的部隊，大喊道：
“遼國胡虜，歷年來，常常殺我百姓，毀我家園，擄我妻女，我梁山養兵數十載，便是為保國護民，替天行道！兄弟們，仗義死節，就在今日，大家可願隨我一道：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契丹血！”
董平、張清、楊志、徐寧、索超五員虎將，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上陣殺敵
軍士們聽了，也齊聲高喝道：“願為將軍效死！”
梁山步軍大陣的威勢，劈天塌地，駭的五六百步外的2萬遼軍，竟齊齊退了幾步。
“前進！”
彭毅誠見軍心可用，立馬如驚雷般吼道。
天道軍的步軍兵士們，在上百名軍校們的命令下，跟着隨軍大鼓的鼓點節奏，排好了陣型，萬人整齊如一，徐徐前進。
舉着大盾的劍兵站在方陣前三列，長矛兵緊緊跟在劍兵身後，最後跟隨的是3千弓兵。
整整齊齊三個方陣，一共1萬5千步軍，踏着一個步伐，揚起無數土塵，往遼軍方向一往無前的走去。
如果此時有人從半空往下俯視，便能看到，密雲縣外的平原上，三個巨大的方陣，在衝天而起的煙塵中，就如三條若隱若現的巨龍，朝着遼軍壓去。
番將阿里奇剛剛輸了一陣，這時也沒臉呆在中軍指揮，便收束了剩下的800甲騎，去大軍側翼護衛。
副將楚明玉站在中軍陣前，看到梁山步軍方陣只是行了十幾步，竟然便掀起了這般威勢，一時也被駭的面無人色。
他常聽人說，所謂的天下強軍，必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平日他只當這話，不過是夸夸其談的吹噓之詞而已。
如今看了這梁山步軍的軍容，竟感覺就連“風林火山”這四字，也未必能盡述面前這支軍隊的恐怖。
更讓楚明玉想不到的是，天道軍步軍三個方陣，行到遼軍陣前230餘步（1步約為1.2米）時，陣列最後的3千長弓手突然停下了腳步，齊聲高喊了三遍：
“風！”
“風！”
“風！”
隨着驚濤駭浪一般的喊聲，他們竟然朝着天空，拋射出了一陣無邊無際的箭雨。
這種操作，看的楚明玉和2萬遼國京州軍，全都滿臉懵逼。
此時宋遼兩個的弓箭，最遠射程也不過160步左右而已，但有效射程不過100步左右。
便是神箭手用強弓強弩，能在130步外射中敵人，便已是世所罕見了。
230餘步的距離，就開弓射箭，即便是拋射，在遼兵看來也不過是白白浪費箭矢而已。
可惜不等他們嘲笑梁山弓兵，就被空中密密麻麻飛來的箭矢射倒了二三百人。
三千多支黝黑的箭矢，除了少部分被風吹飛了，絕大多數都釘在了遼軍陣中。
這些從天而降的箭矢，貫穿了無數遼兵的身體。
那些一時卻還沒死的兵士們，發出無比凄慘的哭嚎和嘶鳴聲，就如同將死的野獸一般。
《地球帝國》中，以英格蘭長弓為原型，轉化出的這些長弓兵，不但擁有着恐怖的射程和射速，箭矢從高空降落時，巨大的貫穿傷害，更是沒有甲胄，只穿着布衣的遼國京州軍的噩夢。
“前進三步！”
長弓兵中軍校們嘶喊道。
3千長弓兵整整齊齊往前走了三步。
“準備！”
3千把長弓再次彎弓搭箭，對準了蔚藍色的天空。
“風！”
“風！”
“風！”
又是三聲整齊的驚天吼聲。
3千支黑色飛到了半空中，如同3千隻兇猛的鷹隼，朝着遼軍再次撲擊而去。
下一刻，遼軍中又有500餘人，被釘在了地上。
遼軍的京州軍中，本來都是些漢人丁壯，平日大多在家中種地，一年也未必能訓練幾次。
如今見梁山的弓兵，竟然在如此遠的地方，就能開弓射人。
一時這些京州軍哪裏還能冷靜，手裏有弓的軍士，也不等軍校命令，全都瘋狂的朝梁山大軍，射出了箭壺中全部的箭矢。
可惜這些箭矢還沒飛到梁山軍前，便插在了地上，全都白白浪費了。
更多的京州軍，在梁山長弓兵射出第四輪箭矢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的往後方逃跑，然後便被契丹人組成的督戰隊，挨個砍翻在地。
楚明玉靠着這些督戰隊，面前壓住了這些京州軍士，結成了一個防禦陣型，將所有大盾，都面朝天空，這才勉強擋住了梁山長弓兵的攻擊。
但在每輪3000支箭雨之下，還是有數十個倒霉鬼，被盾牌中間漏出來的箭矢，釘死在地上。
長弓兵們一共射了六輪，梁山步軍才和遼國京州軍的大陣，碰撞到了一塊。
此時，梁山步軍被遼國弓手射死射傷的，竟然不過十幾人而已。
“山！”
“山！
“山！
梁山的劍兵們齊聲喊着驚天動地的口號，突然加速往前衝擊。
第一排的劍兵衝到遼兵面前，全都就地一滾，躲過了京州軍手裏的劣質木矛，然後順勢用手中的精鋼盾牌，砸斷了身前這些手拿木矛的遼國軍士的膝蓋。
還不等這些遼國軍士喊疼，第二三排的劍兵全都貓着腰分散開來，躲在了站在第四排的長矛兵身後。
長矛兵保持隊形不變，齊刷刷桶出了手裏的精鋼長矛。
數不清的長矛，在血紅殘陽的照射下，如同一面血紅色的鋼鐵城牆，直接碾壓了所有站在他們面前的京州軍軍士。
“火！”
“火！”
“火！”
隨着齊聲的高喊，長矛兵整齊劃一地，不斷地，向前方機械般刺出了手中的長矛。
這些長矛的矛頭上，全都帶着血槽，只要刺入人體之中，瞬間就能讓被刺中的人大量失血，失去全部戰鬥力。
劍兵們這時也沒閑着，全都貓着腰，尋找沒有被長矛刺死，還有能反擊的遼軍。
他們如同收割機一般，用手中的精鋼劍刃，飛速“收割”着這些遼國軍士的身體。
在這一瞬間，整個戰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就連戰馬都不敢嘶鳴。
三個梁山步軍組成的方陣，如同三隻吞天巨獸，所過之處只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遼軍死屍。
京州軍站在最前面5千多人馬，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被碾壓了過去。
突然，一聲凄厲的戰馬哀鳴響起，原來是兩翼的契丹甲騎，過來攻擊三個方陣的側翼，但卻被方陣側翼負責防護的長矛兵，全都擋在了方陣之外。
這些長矛兵冷靜地將手上的精鋼長矛矛把，抵在了土地之中，所有衝上來的契丹甲騎，都好像血葫蘆一般，全被串在了2米多長的鋼矛上。
這凄厲的戰馬哀鳴，就好像一根被點燃的導火索，引爆了整個戰場。
下一刻，傷兵的哀嚎，戰馬的嘶鳴，逃兵恐懼的哭吼，遼國軍校的怒罵聲，以及梁山步軍殺人時，鮮紅色血液流淌的聲音，全都爆發開來，讓所有置身其中的人，都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此時，漫天的雲彩，好像被染成了鮮紅色，血腥味遠遠傳出很遠。
整整2萬遼國京州軍，竟在不到一刻時間裏，便被1萬5千天道軍殺得潰不成軍。
彭毅誠衝進戰場時，只看見滿地的死屍和傷兵，根本沒有值得他動手的對象了。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這時也都看的目瞪口呆。
即便是在號稱最真實的戰爭電影《拯救大兵瑞恩》中，他們也從沒見過如此殘忍和恐怖的畫面。
還好直播間智能化程度很高，自動將那些限制級的畫面，打上馬賽克，不然估計絕大多數觀眾，此時都已經嘔吐出來了。
遼國對待漢官、漢將最是苛刻，稍有罪責，便要全家連坐。
楚明玉看到這種情況，知道要是手下2萬大軍完了，自己便逃回檀州城，一家老小也會沒命，還不如戰死沙場，家人倒還可以倖免。
想到這，他一咬牙，瘋狂地對着身邊的親兵喊道：“隨本將軍上去，殺散這班賊寇！”
他身旁幾個親兵，此時看他的眼神，當真便如看瘋子一般。
可惜他們身家性命，全都系在這楚明玉身上，楚明玉要是死了，他們卻逃跑回去，一家老小都要不得好死了。
這些親軍此時也只能不情不願地回道：“吾等願隨將軍赴死！”
楚明玉也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提起自己的大刀，吼叫帶着親兵，馬也不騎，衝著梁山步軍方陣就來了。
他倒也聰明，知道騎馬上去，很容易自己也變成血葫蘆，還不如徒步上去衝殺，躲避起來還能跟靈巧一些。
還別說，靠着他的勇力，加上身邊幾個親兵拚命，倒也真被他砍倒了十幾個梁山的長矛兵和劍兵。在其中一個方陣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就在楚明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感覺自己能夠力挽狂瀾之時，突然一隻金錘飛了過來。
“轟！”
一聲巨響過後，這位對遼國“忠心耿耿”的漢將，瞬間就摸不到自己的腦袋在哪裏了。
楚明玉無頭屍栽倒在地，遼軍最後一絲士氣也隨之而去。
契丹勇武的武士們，早已跟着阿里奇悄悄跑了。
沒有了督戰隊的看管，無數漢族丁壯撒丫子一般四處逃散。
不遠處早已躍躍欲試的梁山馬軍，此時也奔雷一般掩殺上來，卻不理會那些滿地亂跑的京州軍，而是直追只剩下三百來人的契丹甲騎們。
彭毅誠沒有衝殺這些潰兵的興趣，催馬趕到楚明玉身邊，撿起自己剛剛飛出的那把金錘，在一契丹人的死屍上，將鎚子擦了擦。
隨後，他便收束了梁山1萬5千步軍，將追殺潰軍的任務交給馬軍去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