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草要趁太陽好
南希·基爾南作為孩子,我們本能地意識到地球簡單而又自然的節律。在沒有電和電視的環境中長大,我卻常常可以看到雷電滾過南達科他草原。我會激動地等着觀看夜晚其貌不詳的烏雲和雷電。父親常常說,“看到閃電之後,等着聽雷聲,你細算一下時間——就會知道暴風雨離我們多遠。”鄉村生活周而復始,充滿節奏。知道耕地、播種和收穫的合適時節對於乾旱地區的農民來說非常重要。了解母牛的繁殖規律可以確保小牛在長滿綠草的春天來到這個世界,而不要等到下雪天生牛犢兒。這一切都很有意思,就像是一個總體計劃的一部分。到了我離開農場去大城市裏讀大學后,我才發現,人們靠鬧鐘而不是第一縷晨光醒來。約會和安排一些同人體生物鐘不一致而是刻意去順應其他人的便利。氣候季節和具體時間實際上被忽視了。我覺得無所適從,非常彆扭。為了找到平衡,我報名參加一些生物鐘學的課程(研究時間和人體),生物鐘學在20世紀60年代是一門比較新的科學。我了解了自然節奏的和諧,包括我自己身體的節奏。非常有趣,我發現做幾乎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最佳時刻”:我們的注意力、我們的能力和我們的精力都有盛衰和漲落。我又重新有了少年時“總體規劃”的那種感覺。我努力安排好時間,在學校的學習取得優異的成績。春假裏,我興緻勃勃的跟父親講生物鐘學研究室所做的關於治療癌症的最佳時期的研究工作。父親耐心聽后說:“癌細胞就像雜草。每個農民都知道一天當中的某個時候噴洒除草劑會除掉雜草,但是農作物不會受到影響,而一天當中的另一個時間噴洒除草劑,雜草和農作物都會完蛋。”大學畢業以後,在公司里就職使我既有錢又可以四處旅遊,事業蓬勃發展;我對諸如生物鐘學這樣的事物的興趣越來越少。我的工作是計算機銷售,由於我一心只關註銷售額和業績,我的激情和感覺變得越來越淡。我的老闆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就會不惜個人代價去做什麼。後來我漸漸發現這種代價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幾年的成功之後,我銀行的存款越來越多,但我的婚姻失敗了,父親也去世了。我沒有任何可以去為之奮鬥的人。我沒有任何感覺:喜、怒、哀、樂,均與我無關。我失去了平衡,不知所措,感覺孤獨。那時候我被診斷患有乳腺癌。應付這種危機使我中斷了公司的工作,再次碰觸到內心深處的感覺。我渴望重新找回兒時所有的那種心態平衡和寧靜。從我在學校時關注癌症的治療研究以來已經過去25年了。現在我急於想知道在我“離開”后研究者們所取得的進展。為了了解情況,我沒有撥打癌症熱線,而是給我大學時期的教授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說,一些高級研究者發現,在一個月裏切除癌細胞的時間和在一天當中治療的具體時間對長期生存至關重要。具體說:乳腺癌手術如果在月經周期中間進行,治癒率可以高出30%-40%。如果在一天的適當時間治療,會比其他時間有效,而且副作用可能會少。診斷出癌細胞喚醒了我的感覺。它讓我重新想起,當我們熟悉我們身體的生物鐘時,我們就可以感覺得到將要發生的事情——暴雨之前的雷電。現在我在最佳時間鍛煉身體,在最佳時間吃飯,在最佳時間**和談生意。鄉村的古訓告訴我們,差不多做任何事情都有正確和錯誤的時間。我有一個朋友結婚35年一直很幸福。她早上五點起床,他早上四點上床。她常笑着說:“我們的愛總是火熱的,我們的床總是溫暖的。”另外一個朋友常常寫歌到凌晨兩點。早起的人們打破大地的寧靜,呼吸新鮮的空氣。他們奇怪我們其他人到底怎麼了,我發現我每天的最佳時間常常浪費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曬草要趁太陽好”,不管你生活在城市裏還是在農村,這句話都是對的。我們必須讓我們的努力符合我們生活的自然節奏,找到平衡生活的時機。這也是你關於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