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瑭王
照理說,見過了辰王府的豪奢與富貴,更在皇宮裏住了一陣的葉清歌,不會輕易地為尋常的宅院高樓驚嘆,但眼前的這座宅院似乎除外。
因為它與京城別處,透着一股不同。
葉清歌打量了一會眼前的宅院,眼神微微深沉,唇邊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紀家,呵,果真不簡單,居然連瑭王都能勾搭上!
“走吧,我們去拜見瑭王。”葉清歌淡淡道。
“瑭王?哪個瑭王?”雲苓瞪大了眼睛,她看着葉清歌的神情,突地明白過來,指着眼前的宅院:“這是瑭王府?”
葉清歌無語地朝門樑上指了指。瑭王府三個大字明晃晃地,雲苓這丫頭,腦子不好也就罷了,眼神居然也這麼差……
雲苓臉一紅,趕緊轉移話題道:“小姐,原來是瑭王府,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
葉清歌沒理她,邁步朝里走去,雲苓吐了吐舌頭,趕緊跟上。僕人將兩人帶到一處小湖前,轉神對葉清歌道了句:“葉小姐且在此稍候片刻。”
葉清歌點點頭,四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心中卻在想着有關這位瑭王爺的一切。
楚珣是所有皇子裏權勢最盛的一位,而楚瑭,則是財勢最大的一位了。就比如眼前這棟小樓,便是聞名京城的璇樓。
只有四層高的璇樓,在京城中雖然少見,卻也並非沒有比它高的,即便單論富貴奢華,也有不少勝過它的,就比如楚辰的辰王府。璇樓最出名的是,它是建於水上的。不同於大慶京城裏諸多建築的厚重大氣,亦有別有慶國皇宮威嚴中透出奢華的風格。璇樓,甚至於整座瑭王府,都透着一股江南水鄉
的清麗柔美。
璇樓於五年前建成,傳聞由建築大師烏慈仁烏大師所設計監造,整棟樓屹立於瑭王府中的小湖之中,僅有一座蜿蜒曲折的石橋通往岸邊。
“小姐,紀公子莫非在這樓里?”雲苓問。
“可能吧,喏,有人出來了。”葉清歌隨口答着,目光停留在石橋的另一端。那裏,有人正朝岸邊走過來。
馬車既然直接駛進瑭王府,又停在這處,要見她的人,多半就在湖心的璇樓里。
從橋上走來的是一個眉眼清秀的丫鬟,她走到葉清歌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低眉順眼地道:“葉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葉清歌點點頭,邁步踏上曲折回還的別緻石橋,雲苓趕緊跟上,短短一段路程頃刻間便走完,石橋盡頭拐彎處是一處精緻的涼亭。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但此刻亭子裏卻是暖意融融,頗為寬敞的亭子裏擺了幾盆鮮翠欲滴的花草。葉清歌的目光掃過那些明顯是移植於南方的花草,又看了看湖面。
湖面上,栽種着荷花,翠綠荷葉隨着微風微微搖擺,露出幾個花苞。這荷花不知是什麼品種,竟能在這等天氣里。葉清歌神色不動,將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隱去。
亭內,擺着一方石桌几墩石凳,三個男子正齊齊抬頭,朝着葉清歌望了過來。
紀允之和紀楓二人在此已在葉清歌預料之內,所以她的目光停留在兩人中間的削瘦男子身上,男子迎着她的目光,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
“本王在此恭候葉小姐多時了。”
葉清歌拱手還禮,淡淡道:“勞煩王爺等候,清歌不勝惶恐。”腦海中已有些模糊的記憶一點點地復蘇,有關瑭王的信息一點點地浮上心頭。葉清歌打量着瑭王有些單薄的身子和微微透着青白的臉色,心裏微微一動,暗道有的時候,
傳言果然很接近事實。上一世,關於面前這位瑭王,葉清歌其實所知不多。因為原本就身患重症的楚辰突然身死,楚珣的勝出可謂是理所應當,以至於這位瑭王並未鬧出多大的動靜,便被楚珣
一杯毒酒賜死了事。
但這一世,手中有了暗衛,葉清歌對於這位瑭王,倒是知道的更多了些。
葉清歌想着,目光似是無意間朝三人身後望了望。在三人身後,自然就是璇樓了,只可惜此時璇樓大門緊閉,讓葉清歌有些失望。對樓里的這位,傳聞中的瑭王妃,她可是有幾分好奇的。葉清歌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兒,竟能將瑭王迷的神魂顛倒,不惜一擲萬金,硬生生地在這大慶京城中造
出一方江南水鄉!
楚瑭似是注意到了葉清歌的視線,卻故作不知,微微一笑,淡聲:“葉小姐請坐。”葉清歌依言入座,看了紀允之和紀楓一眼。紀允之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指了指楚瑭像是解釋:“王爺是真正的財主,府上生意涉及甚廣,與紀某家中亦有一些往來,是
而紀某與王爺也算認識。”葉清歌點點頭,並沒有多問。楚瑭倒也算慶國諸多皇子中的一個另類了,不喜權謀,不擅武功,卻在經商一途上極有天分,再加上他皇子的身份,這些年來,竟是將生意
做得風生水起。
這於他而言,有利亦有弊。因為他在經商上的天分,讓他得以從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卻同樣因為經商,朝中對這位瑭王,亦有不少詬病之言。
“葉小姐,請用茶。”楚瑭微笑着將一盞茶送到葉清歌面前,不無得意地道:“這茶葉,乃是本王府上所種,在別處可是見不到的。”葉清歌注意到,楚瑭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地,朝身後的璇樓瞥了一下。葉清歌心裏微微一動,果然聽到楚瑭接着道:“都是璇兒手巧……那幾株茶樹從南方移植回
來之後,卻奈何不服水土,還是璇兒想了法子,又費盡心思,才讓那幾株茶樹活了下來。哪成想,長出來的茶葉,竟也與先前不同……”葉清歌伸手掀開杯蓋,霧氣升騰中,一時間茶香四溢。葉清歌微微點頭,卻沒有開口的打算。場中氣氛有些微冷,一旁的紀允之見了,只得接口道:“終究是水土不同,正
所謂橘生北方……”
“咳。”
紀允之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葉清歌一聲輕咳打斷。“王爺,紀公子。”葉清歌慢悠悠地開口,手裏的杯蓋合在杯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王爺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