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宴前夕

吃了飯後，丞相去書房睡下，書房清涼，丞相夏日素愛在書房睡，蘇姨娘帶着葉凝煙去葉卿偌的偏院。

“呦，這偏院的規矩都哪去了，當家主母來了，連出來迎接的人都沒有，這丫鬟又皮痒痒了？”

葉卿偌正在製作暗器，聽了后，連忙將暗器收在包袱里，讓知夏放進柜子裏，拿出早就給蘇姨娘和葉凝煙準備好的茶水，又給自己慢悠悠地到了一杯新茶，丞相下了早朝後，就派人告訴葉卿偌，兩日後參加宮宴，葉卿偌大約莫料到蘇姨娘和葉凝煙會來。

“嗯？蘇姨娘來了，貴客呀，這大日頭的，難為蘇姨娘來跑一趟。”葉卿偌不理會蘇姨娘地咋呼，抿了一口茶道。

蘇姨娘和葉凝煙進門，冷哼一聲坐下，身後還有一個丫鬟捧着幾身衣服，蘇姨娘道：“若不是老爺讓我給你送去參加宮宴的衣服，我才不來這破院子。”

葉凝煙挑眉打量了下葉卿偌這牆上掉牆皮的屋子，略帶鄙夷地說：“姐姐，這次你去宮宴，要不要我請個嬤嬤教一教你宮裏的規矩？萬一不懂規矩被人笑話着，你不丟人，丞相府也丟不起這人。”

葉卿偌又喝了一口茶：“丟得起丟不起，不是妹妹說了算，這幾身衣服，本郡主看不上，會自己上街買，只是，蘇姨娘，今兒，是不是我的俸祿發下來的日子。”

蘇姨娘臉色一變，“你的俸祿，我怎麼知道。”

葉卿偌道：“老太后薨了后，姨娘貪占我俸祿，導致我堂堂郡主，十七歲了還沒有一分俸祿到手。”

葉凝煙一挑眉：“葉卿偌，凡事要講證據，你憑什麼說，我母親貪占你俸祿。”

葉卿偌冷笑，我就顛倒是非黑白了，也讓你們嘗嘗這滋味：“我不管，過兩日宮宴，我就這麼對皇上說，後果，你們可以想一想。”

葉凝煙沉沉一笑：“葉卿偌，你少嚇唬我們，你如果說了，也會被父親趕出府。”

“我被趕出府了，可以和皇上申請單獨開郡主府。”葉卿偌對着葉凝煙氣死人地一笑，區區庶女，也想拿捏住我？

蘇姨娘緩了緩笑道：“卿偌呀，丞相大人要我管家，丞相府進賬的銀子，自然要進了銀庫入賬了，有的，姨娘都給你管着呢。”現在的榮華富貴，她不能失去。

“好，宮宴隆重，我要去新買衣裳，姨娘，就先給我一千兩銀子吧。”

蘇姨娘心裏一沉：“一千兩？一千兩能買一車衣裳了，卿偌，一百兩足夠了。”

葉卿偌用她新做出來的陰陽壺倒了一杯給蘇姨娘特製的茶水，“姨娘別急，這大熱天的，再把姨娘急出什麼毛病來。先喝口水，我這一千兩呀，也不只是買衣裳，還有，孝敬爹爹的……”

葉卿偌沒說完，蘇姨娘一口水噴出來：“呸，葉卿偌，你這是給我喝的什麼？”一口吐出來半口泥漿。

“哎呦，姨娘，你這是怎麼了？”葉卿偌拿起帕子給蘇姨娘擦着嘴。

葉凝煙道：“葉卿偌，我母親好心來給你送衣裳，你竟然給我母親喝泥漿。”

葉卿偌一邊給蘇姨娘擦着嘴一邊說：“可能是井裏的水混雜了泥漿吧，哎，我這院子偏僻，井裏有泥漿也正常，姐姐若不信，來住幾天就知道了。”

葉凝煙嘴角抽了抽，沒言語。

“好了，不用給我擦了，銀子，我會派人送來。”

“慢着。”葉卿偌看蘇姨娘要走，叫住她，葉凝煙不耐煩地說：“你還有什麼事？”

葉卿偌笑道：“姨娘，我要的不只是一千兩，是我這些年所有的俸祿。您，可別忘了。”

蘇姨娘周旋着：“卿偌，你這些年的俸祿，要好幾箱子白銀呢，你拿了也沒處放，不如，我先給你收在銀庫里，你要用，就去賬房取？”

葉卿偌沉吟：“幾箱子白銀，幾箱子白銀，姨娘，具體是多少呢？”

蘇姨娘敷衍一笑：“這……姨娘也沒算過。”

葉卿偌道：“好，我告訴姨娘，一共十七年的俸祿，三個月是一千兩，一年是四千兩，十七年就是六萬八千兩，姨娘，這個數，可記得仔細了。”

蘇姨娘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好。”

蘇姨娘和葉凝煙一走，知夏就大笑：“哈哈哈，小姐，剛剛蘇姨娘的樣子，真是太解氣了。”

“好了，明日，我帶你去衣裳鋪子，也給你買幾身衣裳，後日，隨我進宮。”

宮宴當天的清晨，天蒙蒙亮，葉卿偌便起身，漱口洗臉完，用了早膳，知夏拿出準備好的衣裳和首飾，給她梳洗打扮，葉卿偌買了一身青色留仙裙，在這個夏日，讓人看了就眼前一亮，在百合髻的一側戴了一支貴重繁複的金步搖，另一側點綴了幾朵絨花和水晶簪子，雪白的脖頸上佩上了金項圈，左腕上兩支鎏金鳳鐲子，淡掃蛾眉，丹點朱唇，最後穿上一雙飾有南海珍珠的繡鞋。

“小姐，你今日好漂亮啊，把二小姐都比下去了呢。”知夏忍不住讚歎道。

葉卿偌給知夏整理了整理衣裳領子：“你今日也好看地很呢，說不定，會被哪家的公子看上呢。”

知夏扭頭道：“哎呀，小姐，別取笑奴婢了。”捂着臉跑開了。

轉眼到了辰時，門外有趕馬車的小廝進來稟報：“郡主，該出門了。”

“走吧。”葉卿偌扶着知夏出了偏院，過了二門，走到正門處，丞相還未下早朝，蘇姨娘和葉凝煙、葉以軒已在等候，蘇姨娘和葉凝煙撇撇嘴：“恭送郡主。”

雖然說得敷衍，葉卿偌也不想與她們浪費時間，徑直向馬車走去，葉以軒拿起彈弓，對着樹上打過去一顆石子，樹上的鳥撲稜稜地飛走了一群，葉以軒道：“這些該死的鳥，看着礙眼，趕緊滾出丞相府。”

葉卿偌看了眼葉以軒，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洋洋得意地看着葉卿偌，可是葉卿偌竟然從葉以軒的眼睛裏看到想將葉卿偌食其肉寢其皮，葉卿偌毫不畏懼，直盯着葉以軒道：“你是葉以軒少爺吧，少爺真是好有責任心，本郡主給你派個任務，不如，今日將這丞相府的鳥都趕走吧，本郡主也看着它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