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從山上的農家樂回來，兩人的關係比之前稍稍親近些。
秦野明目張胆的，整天在邊緣線試探。奈何梁月毫無察覺，對秦隊長散發的荷爾蒙，自動屏蔽。
她現在也跟着發小他們學，叫他秦哥。
但叫的又跟他們不一樣，秦野說出來有哪裏不同，但是梁月每次都能叫得他心裏痒痒。
回來之後，秦野的病假休完，進入工作。梁月依舊忙碌着她的小飯館，空出的時間寫寫新文。
缺少秦野的主動，兩人的交集漸漸變少。
他這段時間處理不少事情，他的工作性質特殊，並不是標準的朝九晚五。
有時值班到半夜，有時白天沒什麼事兒。
時間都不是自己做主，前天兒還被上面緊急抽調走，今天才回S市。
難得輪到一天半的假，沒來得及休息，他就過來了。
下午店裏沒事，梁月在二樓的露台上坐着，聽到門口的風鈴聲，她低頭。
見是他，梁月趴在露台欄杆上叫他：“秦哥，上面。”
秦野半隻腳已經踏進去，聽到她聲音后，轉身抬頭往上。
他手裏提着不少東西，也沒進屋就直接拎到二樓。
兩大袋的零食特產，一股腦地放到梁月的腳邊，隨意道：“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
梁月合上電腦，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你出差了？”
秦野：“嗯，出了趟遠門。”
梁月：“特地帶給我的？”
秦野不經意地解開襯衣上的風紀扣，淡淡道：“大家都有。”
梁月笑了，那她就好意思收了。
她說話聲音柔，輕輕地叫他：“謝謝秦哥。”
秦野有個愛好，走哪都喜歡帶點東西回來，以前沒遇到梁月時，喜歡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農家院裏的那塊石桌就是。
這次出差在外，不知怎地，秦野突然就想到了她。
問了問當地的特產，帶了幾千的阿膠回來。
群里的人知道他出差，陳少繞問他這次又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兒。
秦野隨手拍了幾盒阿膠過去，問群里那群單身狗：“要補？”
然後他就被群嘲了。
十月底的風還不是很涼，二樓的露台不大，但坐兩個人有餘。
秦野半個月沒見她，心裏是想的。
但梁月的表現卻比他淡然多了，這讓秦野心底有點冷。
秦野問了幾句她近況，梁月只說挺好。
“現在還是住在店裏？”
梁月喝了口水，點頭：“嗯，住在店裏方便些。”
秦野聽完，手指在桌邊不自覺地點了點：“一直住？”
梁月：“不是，下個月去找房子。”她的新書下個月開始連載，就算不火，還有網站的保底全勤可拿。
她跟網站簽的是A類約，一個月寫滿18萬字，會有2000的全勤可拿。
秦野：“需要我幫忙？”
梁月：“不用，房子挺好找的。”
秦野：“你想住哪邊？”
梁月：“城南這邊，離麵館近些。”
秦野在心裏記下，他站起來：“起風了，進屋吧。”
晚上秦野待到九點多，店裏的客人走清，梁月稍微收拾了一下。
秦野坐在她平時靠的沙發椅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梁月提醒他：“天晚了。”
秦野嗯了一聲，沒動。
她無奈，但也習慣了，秦野要麼不過來，來了就會待很久。
只好找張桌子坐下，打開電腦。
她最近沒怎麼關注論壇，上了網站之後，發現孟慶賀發新書了。
網頁一點開，就是一個大大的推送。
梁月點了個叉，繼續逛論壇。
她從上往下拉，眼神定在一處：日佔一卜，孟神新書必遭截胡。
樓下一群起鬨的，有人說樓主是紅眼病，有人說樓主是知情人。
才幾秒的功夫，瞬間蓋起來一百多樓。
1樓：孟神新書全平台預熱，網站現在還有誰能截胡？
22樓：同意樓上，孟神去年年底拿下銷售榜冠軍，樓主以為訂閱是刷出來的（自帶狗頭）？
30樓：孟神現在寫書水平比以前高了不好，他的《桀驁傳》完結后，多少人嗷嗷等他新書，他被截胡，是不可能的。
49樓：網站裏里確實有個人能截他胡，但秦蒼已經兩年沒發新書了。
52樓：秦蒼兩年沒有回歸，現在居榜二，完全是吃老本。截胡孟神，不太可能。
66樓：樓上幾位一看就是年紀小，當年秦蒼《龍脈》（一）連載時，他的書評區光打賞榜就近千萬，如果秦蒼截胡，孟神估計死的連渣都不剩。
98樓：網站老讀者都知道，秦蒼的戰鬥力，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作者能有的。當年《龍脈》被人碰瓷抄襲，網文圈，娛樂圈，自媒體聲援秦蒼的人，分分鐘霸佔熱搜榜第一。很多秦蒼的粉絲已經不是粉他的《龍脈》而是他這個人。
……
梁月往下翻了幾頁，這樓慢慢引來了很多孟慶賀的粉絲。
雙方不禁對掐起來。
“秦蒼就算是神話，又能怎樣？睜大眼睛看看，銷售榜第一還是不是他。”
“把我一個萬年潛水都給逼出來了，孟神那本《桀驁傳》不差，但那它跟《龍脈》比，不覺得臉大？《桀驁傳》那虛到划水的數據，你們粉絲心裏沒點逼數？”
“我混網文這麼多年，見到都是作者迎合讀者。秦蒼靠着一部《龍脈》還想年年霸榜？他的粉絲是有錢，打賞榜是高，但又怎麼樣？能有孟神粉絲多？秦蒼連個微博都沒有，就算髮新書他靠什麼宣傳？孟神微博粉絲八百多萬！”
“秦蒼第一本完結之後，隔了半年還不開新書，大家都說他江郎才盡。半年後，《龍脈二》一回歸，一個星期的時間壓了孟神。每一次開新前，秦蒼要完的帖子能開幾十個，孩子相信我，最後秦蒼會用實力告訴孟神，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孟慶賀坐在電腦桌子前，滿臉不悅地看着蓋起一千多樓高的帖子。
忍不住用小號罵了幾個人。
看樓里的畫風漸漸變轉，已經很多人猜測是不是秦蒼要開新了。
大半夜，孟慶賀心裏越來越涼。
打電話給他編輯。
“秦蒼是不是要發新書了？”
編輯：“什麼？沒聽說。”
孟慶賀咬牙：“你看論壇里的帖子，已經有人在給他造勢了。”
編輯打開電腦：“這種八卦貼每天都有，你太敏感了吧！”
孟慶賀感覺很不對：“秦蒼不是喜歡炒作的人，就算他發新書也不會在論壇里炒作，在我發新書之前出現這個帖子，很不對！”
編輯大半夜被他嚇的沒睡意：“你什麼意思？”
孟慶賀：“最近還有誰要發新書。”
編輯：“對你有競爭力的只有銷售榜第三名的劉忻。你是說他？”
孟慶賀對劉忻這個人了解不多，這時也不確定。
“你一定要打聽清楚，秦蒼新書的動態。”自己有幾斤幾孟慶賀當然清楚，若是開新撞上了秦蒼，就是小鬼遇閻王。
梁月看了一會兒帖子，抬頭髮現已經11點多了。
秦野依舊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悠哉地靠着自己的沙發椅子。
梁月走過去，“你在看什麼？”
秦野關掉論壇：“新聞。”
梁月：“十一點了。”她眼神很明顯地示意他。
秦野：“嗯，你該休息了。”
於是他躺在沙發椅上，伸了個懶腰。
他塊頭大，梁月生怕他把自己床給壓壞了。
果真，怕什麼來什麼！
秦野硬生生地把沙發椅，壓斷條腿，他人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梁月倒吸一口氣，伸手就去扶他：“沒事吧？”
秦野怕她擔心：“我沒事。”
梁月低頭看他旁邊：“我是說沙發。”
秦野：“.……”
梁月蹲在地上，說不出的可憐：“我家唯一大件，被你弄懷了。”
秦野表面上是內疚的，但實則高興：“你今晚怎麼睡？”
梁月耷拉着小臉，坐在地上：“你那麼大的個兒，往我這小破床上擠什麼？”
秦野：“你這小破床不結實，還怪我？”
梁月嘆氣：“收拾收拾包裹，去睡天橋了。”
秦野笑：“有我在，能讓你那麼慘？”
梁月盯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野眼神坦坦蕩蕩：“是！”
梁月就知道，反而無話可說，氣的別過頭。
秦野：“你住在店裏，不是長久的事情我已經給你找了房子。”
梁月知道秦野好意，但是他這種擅自為她做決定的行為，有點反感。
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秦野見她不理自己：“別生氣，聽我說。”
梁月背對着他。
秦野轉到她前面：“看着我，梁月咱們來講講道理。”
梁月外表看起來軟，但是脾氣比誰都軸。
秦野：“我故意弄壞你床，我道歉。”
梁月：“嗯。”
秦野見她垂着眼帘，平靜的問：“生我氣？”
梁月：“沒有，你幫了我這麼多。”
秦野：“你住在店裏不是長久之計，你遲早要搬出去，為什麼不能是今晚。”
秦野不知道梁月僅剩下的七千塊都給他了。
梁月咬着嘴唇，直視他的眼睛：“秦野，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