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73.第 73 章

此為防盜章吳氏的娘家不是富裕人家,丈夫鍾延澤也還是個讀書人,一房人都靠着例銀度日。

吳氏一個月的例銀也就十兩,將心比心,她是捨不得朝蘇綠檀獅子大開口。

蘇綠檀感激一笑,道:“且等侯爺回來,我與他商議一下,再做決定。畢竟自我嫁進來,還沒做過東道主,這頓飯早晚要吃。既要吃,自然要吃的開開心心,就是不顧他們,也總要顧着你和三弟不是?”

吳氏聽蘇綠檀這般說,她只好無奈道:“好。嫂嫂這張嘴是真的甜,虧得生得女兒身,若是個男子,加上你這樣的相貌,金陵的姑娘都不會放你到京城來。”

蘇綠檀暗笑道:不求哄遍世間美人,若能把鍾延光騙到手,就足矣。

妯娌兩個又說了幾句話,吳氏便回去了。

吳氏走後,夏蟬過來替蘇綠檀添茶,道:“夫人,說起來今年你都沒吃上螃蟹呢。以前在金陵的時候,這季節都不知道啃多少只蟹鉗了。”

蘇綠檀打趣道:“怎麼?你也饞了?”

夏蟬登時紅了臉,搖頭擺手道:“不是,奴婢只是心疼夫人罷了。奴婢是家生子,自那事後,能跟在夫人身邊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看到丫鬟這般正經說話,蘇綠檀立刻輕笑道:“瞧你嚇的——別擔心,咱們在金陵什麼樣,在京城也什麼樣,全蟹宴嘛,吃得起的。”

夏蟬勸道:“奴婢看還是算了,剛進府上下打點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蘇綠檀笑道:“你這摳摳搜搜又愛碎碎念的樣子怎麼跟蘇媽媽如出一轍了,仔細將來嫁不出去。”

夏蟬又羞紅了臉道:“奴婢這不是為你好么!”

蘇綠檀笑一笑,抿了口茶,自己的銀子肯定得攢着將來做後路用的,但是口腹之慾也得滿足了才行。

既然如此,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鍾延光的銀子,反正用他的銀子不心疼。

夏蟬見蘇綠檀還在笑,又道:“等以後有了小公子或是小小姐,按照府里的老規矩,撥下來的銀子根本不夠咱們用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蘇綠檀忍不住笑道:“還小公子呢!”小公子又不會自己石頭縫裏蹦出來。

夏蟬委婉提醒道:“夫人啊,這些日子侯爺都沒回來歇息了,到底人多眼雜,若叫老夫人知道了……還是早早有了小公子才穩妥。”

這話一下子難倒了蘇綠檀,鍾延光日日跟她分房睡,怎麼可能有孩子?若是對他使什麼下作手段,怕是即便懷有身孕,孩子也根本沒命活着從她肚子裏爬出來。

蘇綠檀愁眉不展,低頭看了看自己豐盈的胸部,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好了。

反正他們是“恩愛”夫妻嘛。

打算好了之後,蘇綠檀就在家裏等鍾延光回家。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鍾延光便下衙門回來了,他今日忙得出了一身的汗,早早地沐浴換了乾淨衣裳,正好也有些餓了,便進了次間裏傳飯。

蘇綠檀從綢緞帘子後面走出來,窈窕婀娜,面帶笑容。

鍾延光在衙門裏看了一整天的大老爺們,陡然一見美人,自然眼前一亮,目光流連幾遍才收回來,壓了壓下巴道:“我方才已經傳飯了。”

蘇綠檀走到鍾延光身邊坐下,道:“我聽到了。”說罷朝夏蟬抬了抬下巴。

過一會兒,夏蟬便把小廚房燉好的兩碗冰糖雪梨給端了上來。

兩隻芙蓉遍彩小碗裏盛着透明的甜湯,湯里漂浮着幾塊切好的雪梨,乾乾淨淨的看着就有食慾。

蘇綠檀親自端起一碗,遞到鍾延光跟前,道:“夫君,我特地叫廚房燉的。嘗嘗看。”

鍾延光沒敢接,而是問道:“燉這個做什麼?”

蘇綠檀道:“你早上不是說嗓子有些幹麼?我就讓廚房燉着了。而且飯一時也好不了,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鍾延光這才想起來,他早上聽蘇綠檀說那封信“肉麻的沒眼看”的時候,喉嚨確實是發乾的。

接過小碗,鍾延光嘗了一口,甜甜的湯,雖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喝下去倒也舒服,腹中也不那麼難受了。

不知不覺就吃完了一整碗,鍾延光抬頭正好瞧見蘇綠檀一雙瑩潤又滿含期待的眸子,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家中有人記掛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蘇綠檀托腮看着他,道:“還吃不吃?還有一碗呢。”

鍾延光搖搖頭道:“夠了。”

蘇綠檀“噢”了一聲,道:“想起來了,夫君不愛吃甜的,那我吃吧。”

端起另一碗冰糖雪梨,蘇綠檀用白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裏,甜滋滋的湯水和雪梨混在嘴裏,口口生津。

吃完了幾塊雪梨,蘇綠檀把剩下的湯一口喝了,放下碗的時候,嬌艷的紅唇邊還掛着一滴晶瑩的汁水。

鍾延光提醒道:“嘴角有汁液。”他的視線落在她右邊的嘴角上。

蘇綠檀探出舌頭,故意舔了舔左邊的嘴角,道:“這邊?”

鍾延光搖首道:“另一邊。”

蘇綠檀嘻嘻一笑,露出一排石榴般的密齒,雙臂交握,前胸貼在炕桌山,湊到鍾延光跟前道:“看不見,你替我擦掉。”

鍾延光手裏還拿着帕子,聽了這話竟不自覺地把手舉了起來,手臂不聽使喚似的,自然而然就落在她的嘴邊,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嘴角。

意識到自己和蘇綠檀有了親密接觸,鍾延光立刻想收回帕子,哪曉得帕子已經被她一口含住,抿在了嘴裏。

鍾延光耳垂略紅,道:“鬆開。”

蘇綠檀嬌哼一聲,吧嗒一聲張開嘴,道:“多擦一下能累死你了?”

鍾延光手還僵硬地舉着,道:“不是……”

“哦!你是怕弄髒了你的帕子是不是!”蘇綠檀一把奪過鍾延光的手帕,氣呼呼地把他的帕子狠狠地放在唇邊摩擦來去,潔白的帕子上沾了些許口脂的顏色,與上面的虛竹十分不配。

迅速做完這一切,蘇綠檀再把帕子塞回鍾延光的手裏,道:“還給你,誰稀罕!”

看着手裏已經變色的帕子,鍾延光扯了扯嘴角,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蘇綠檀盯着一動不動的鐘延光委屈兮兮道:“你想想你病的那幾日,我的帕子衣服哪一件沒有弄髒,難道我還嫌棄你了不曾?”

提起中蠱剛醒的時候,鍾延光面頰都在發燙,他喉結吞咽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綠檀垂首道:“我心心念念地等着你回來,高高興興地想跟你說家裏的事……”

鍾延光轉眸問道:“何事?”

蘇綠檀眼皮微抬,這可是他主動問的,不是她提起的呢!

“自你病後,其他兩房妯娌嬸嬸都來表達過心意,今兒又來了一遭,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請一大家子吃一頓飯?”

鍾延光點頭道:“理應如此。”

蘇綠檀絞着帕子道:“正是吃螃蟹的時候,你說請他們吃螃蟹好不好?”

鍾延光繼續點頭:“是個好主意。”

蘇綠檀道:“你的銀子我也從來不管,他們雖提了,我也不敢替你應下。”

鍾延光明白了,他道:“我的銀子都在咱們的庫房裏,你想用自去取就是。”末了又添了一句:“你到底是侯府的正經夫人,幾十兩銀子的事就不用特地問過我了。”

蘇綠檀眸子一亮,之前兩人銀子都是分開用的,鍾延光這意思是,他的小金庫完全對她開放了?

捏緊了帕子,蘇綠檀眼底藏笑道:“那你庫房的鑰匙,我就……收着了?”

鍾延光點一下頭,道:“你收着吧。”

正好丫鬟把晚膳送了進來,夫妻二人一齊起身。

蘇綠檀冷不防地朝鐘延光撲過去,摟着他道:“夫君,你的銀子以後就給我管着了是不是?嗯?”

夏蟬慌忙退出去,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一跤。

鍾延光脖子也紅了,抓着蘇綠檀的手臂道:“放開,要吃飯了。”

蘇綠檀緊緊地貼着他的身子不肯放,柔軟的兩團壓着他的胸膛,像是往他懷裏塞了兩隻兔子。

蘇綠檀又向鍾延光確認一遍:“夫君,到底是不是呀?”

鍾延光掐着蘇綠檀的肩膀,推開她,後退了兩步,嗓音低啞道:“是。”

蘇綠檀笑道:“夫君,你真好!”

蘇綠檀喜不自禁,她夫君的錢以後隨便她花!

果然軟的比硬的好使。

鍾家三位一品誥命夫人齊聚一堂,除開逢年過節,這種場合也是少有了。

太夫人羅氏坐在紅木雕雲紋嵌理石羅漢床上,趙氏捏着帕子,坐在另一邊,蘇綠檀則坐在床邊着,丫鬟們垂手而立,不敢靠近男主子。

羅氏頭戴鶴鹿同春抹額,頭髮花白,精神矍鑠,雙眼有神,兩手交疊在腹部,望着靠坐在弦絲雕花架子床的鐘延光笑道:“看來持譽是大好了。”

持譽是鍾延光的字,還是羅氏當年親自取的。

鍾家男人都早死,家中陰盛陽衰,好在羅氏剛強,剛守寡的時候,幾乎一人頂起了鍾家,充當了鍾家男人的角色。包括鍾家兒孫的教育,不論文武,每一位教習先生,她也層層把關,甚至親自參與到其中。

所以鍾延光愛重不怒自威的羅氏如同祖與父一樣,他朝着羅氏頷首,半垂眼皮道:“是孫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孫兒如今已經大好,本該親自去同您請安,只是身體還不大利索,倒讓您親自前來。”

羅氏淡淡一笑,道:“看到你好了祖母就放心了。”

趙氏看着自己的兒子跟羅氏互動,抹一抹眼淚道:“持譽啊,娘真的是擔心死你了……這幾天娘都沒吃好睡好。”

羅氏餘光落在趙氏臉上,微微皺眉,道:“持譽都好了,還哭哭啼啼做什麼?惹他心煩。”

趙氏絞着帕子頂嘴:“媳婦這不是擔心持譽嗎?我天天燒香拜佛,可算把我兒子給盼醒了。”

羅氏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持譽醒來,多有蠻蠻的功勞,一則是她這些天獨自撐住,勞心勞力操持內外,二則是她找到了能解毒的人,三則是她在持譽身邊日夜伺候。持譽大好,她功不可沒。”

羅氏這話說的清楚明了,鍾延光心中也多有感激,眼神也不自覺地飄到蘇綠檀身上,很快便收了回來。

趙氏卻是心口一堵,這麼說來,她這些天是一點功勞都沒有了?可她這些日子也心碎的不成人樣了。偏偏老封君婆母在上,她是不敢頂嘴的,憋着一口氣,問蘇綠檀道:“國師不是昨日就來過了?為何今早才來稟了我?害我……和太夫人白白多擔心一整夜。”

蘇綠檀朝羅氏撒着嬌解釋道:“太夫人,國師雖說了解毒之法,卻說會有一些意外出現,我怕您和老夫人一時極喜極悲,傷了身子,沒敢提前說,等幫侯爺解了毒,我立刻就使人去傳話了。”

羅氏微笑道:“就知道你是個貼心的,難為你了,自己熬了一整夜,昨夜心裏怕是也不好過吧?”

蘇綠檀瞧了鍾延光一眼,意味深長地嬌聲道:“可不是嘛……”

鍾延光躲過蘇綠檀的視線,耳垂莫名紅了。

趙氏見責備不成,便問道:“昨夜的事,你細細給我們講講,持譽到底怎麼好的?”

蘇綠檀把國師的話大概說了,卻沒把毒在精元的事說出去,只道眼下毒已經盡數排完,所以鍾延光才清醒過來。

趙氏關心兒子,追根究底道:“那毒到底是如何解的?你怎麼知道解乾淨了?”

鍾延光忽然咳嗽一聲,被什麼嗆着了似的,沖蘇綠檀道:“水。”

趙氏指着丫鬟道:“你去倒水——綠檀,你說清楚,到底怎麼解的?”

蘇綠檀手上把帕子繞在兩根食指上,張口就瞎編道:“捂一身汗就好了。”

鍾延光鬆了口氣。

丫鬟倒了水,沒有直接送過去,而是遞到了蘇綠檀手上。

趙氏又問:“怎麼捂的?”

蘇綠檀拽着帕子,道:“拿被子捂的,捂的緊緊的就發汗了。”

趙氏轉眼去看鐘延光,指着蘇綠檀斥道:“你真是下的去手。”又轉頭對羅氏抱怨說:“您看看您看看,持譽整顆腦袋都紅了!肯定是被她憋壞了!”復又抹淚責備蘇綠檀道:“你伺候不好,不知道叫別人來伺候啊?你說你要是把人給捂壞了可怎麼辦?”

驀然被趙氏這麼一說,鍾延光紅的好像不止是腦袋了……他渾身都是燙的。

蘇綠檀把茶杯送到鍾延光嘴邊,瞪了他一眼,回答趙氏的話說:“老夫人心疼侯爺,難道媳婦就不心疼侯爺?我怎麼會把夫君捂壞,侯爺昨夜舒服着呢,不信您問他!”

鍾延光突然就不想喝蘇綠檀手裏的那杯水了,但騎虎難下,到底張口抿了一點。

趙氏沒好氣道:“拿被子捂人能舒服?持譽,你快說說她!”

蘇綠檀猛地往鍾延光嘴裏一灌,語氣曖昧問道:“夫君,你自己跟老夫人解釋,昨夜我捂的你舒不舒服?嗯?”

……這回鍾延光是真嗆着了。他想起夢中種種,以及早起時候身體的舒適感,憋紅臉咳嗽兩聲道:“母親,兒子沒有不適。您別說了。”

蘇綠檀眉眼彎彎地咬唇道:“夫君,你索性實話告訴老夫人,免得她擔心,舒不舒服你就說吧。”

鍾延光眼神根本不敢往蘇綠檀身上放。

羅氏也冷聲道:“行了,人都好了,你就別問了。最要緊的是,持譽會不會像國師說的,還會有不妥之處。”

趙氏注意力馬上轉移了,又問道:“兒啊,你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是不是發燒了?”

蘇綠檀端着茶杯的手收緊了,嘴唇抿着,緊張地低頭盯着鍾延光。

鍾延光覺得自己除了忘了蘇綠檀,好像沒有任何異常之處。看家中人這般態度,蘇綠檀說的約莫都是真的,他記不記得,也都不要緊,還是不節外生枝的好。

遂鍾延光道:“沒有,兒子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發燒,只是眼下有些燥熱而已,不礙事。”

蘇綠檀暗暗鬆了口氣,要讓趙氏知道鍾延光心裏真沒她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羅漢床上的羅氏笑道:“沒事就好。持譽,你的事已經上達天聽,派個人去宮中稟明消息,等你好透了,再親自去面見聖上。”

鍾延光點頭應是。

羅氏便起身,囑咐蘇綠檀道:“府里的事你暫且放一放,國師那邊不可輕慢了。趁早過去道謝。”

蘇綠檀頷首笑道:“孫媳婦知道了。”

羅氏親熱地拉着蘇綠檀的手,柔聲道:“辛苦你了,還好鍾家有你這樣的媳婦。”

後面的趙氏坐如針氈……好像她不是鍾家的好媳婦似的。

羅氏放開蘇綠檀的手,扭頭看着趙氏淡淡道:“走吧,院裏好多事還等着你料理,就讓持譽好好休息罷。有蠻蠻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趙氏不情願地起身,悶悶地跟了出去。

兩位長輩和隨行的丫鬟一走,內室的氣氛就變得輕鬆安寧了。

蘇綠檀把杯子往鍾延光胸前一戳,問:“還喝不喝?”

鍾延光道:“不喝了。”

蘇綠檀握着杯子低聲嘟噥道:“沒事兒紅什麼腦袋,害老夫人又以為我對你不好,我手臂到現在都還是酸的,改明兒我也要看大夫了。”

鍾延光腦袋往床那邊偏移,欲蓋彌彰解釋道:“許是熱的罷。”

兩個丫鬟朝窗外看了一眼,秋天的太陽並不暖和,有亮度而無溫度,風聲沙沙,到底是有涼意的,相視一眼,腹誹道:哪裏就熱了?

趕走了丫鬟,蘇綠檀重新把鍾延光扶着躺下,給他按摩。

今日趙氏來的這一劫算是度過了,蘇綠檀巴不得鍾延光一輩子都別記起來以前的事才好。怕只怕他的腦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好了。或者即便不想起來,不喜歡終究是不喜歡,也裝不了太久,以鍾延光的性子,遲早膩煩她總在他耳邊念叨。再等羅氏老了,趙氏挑撥,往後就只有苦日子過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鍾延光真的愛上她,心甘情願地做她蘇綠檀一輩子的靠山。

可她完全不知道鍾延光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想着想着就入神了,蘇綠檀這回按摩的時候,話就少了很多,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天黑用過午膳之後,除了必要的交流,她都沒主動跟鍾延光提起任何以前發生的事。

一直聒噪的蘇綠檀變得安靜了,鍾延光不由默默打量起她,只見她神情鬱郁,一對蹙眉,好像隱隱擔心着什麼。但遊走在他身上的眼睛卻極為認真,指頭按下去每一下,都令他十分舒服,似是恰到好處地撓到了癢一般,想來是按准了穴位的緣故。

鍾延光口將言而囁嚅,最後卻是道:“不早了,你去洗漱罷。”

蘇綠檀這才回神,手上一頓,敷衍答了一聲:“好。”

鍾延光眉頭一皺,怎麼說話都變得低聲下氣,含着一股委屈了?

嘗試着伸展了胳膊,鍾延光活動了手臂附近的筋骨,一伸手,就把旁邊蘇綠檀枕過的軟枕抓在手裏,捏了捏。

揉捏了小半個時辰,蘇綠檀終於洗漱好,回到了內室,鍾延光聽到腳步聲,趕緊把枕頭扔回去,重新躺好。

蘇綠檀頭髮高高地束成一團,用一根簡樸的木簪子挽着,裏面穿着裏衣,外面的衣裳也穿的齊齊整整,不像鍾延光一睜眼看見她時的那樣。

爬上床,蘇綠檀越過鍾延光的身體,坐在靠牆的那半邊,伸手把木簪子拔下來。瞬間長發如瀑,貼着她浴后白裏透紅的臉頰上,黑眉紅唇,兩齒微微露,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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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打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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