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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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恰是這一門琴,真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本來就沒學過彈琴,教授見她手未好,便只讓她熟悉琴弦,根據宮、商、角、征、羽,用撥片撥出聲音。崔瑾珠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笨過,不是這個錯便是那個錯,連一向用星星眼看她的文瑛瑛都被她笑懵了,一連十來天一直找時間陪她練習,可她始終不得要領。
至於調香,嗯,崔瑾珠覺得這個香、那個香,聞起來好像差別不大。教授就站在她身邊對她呵呵。
女紅算是無功無過,她花樣子畫得還行,真下手繡花吧,總讓人覺得死板。
所以對於騎射,崔瑾珠真的是拼了老命在學了,據說一個上上能抵一個下等,崔瑾珠也只能緊緊抱住騎射教授的大腿了。
她的騎射教授是一位三十來歲的武將遺孀,她騎射本領一流,騎在馬上射箭還能十之八九命中靶心。
而真正騎在馬上射箭,僅僅是書院對於男學生的要求,作為女學生,崔瑾珠只要分別學會騎馬和射箭即可。
雖然她已有基礎,但是作為一個要得上上的好學生,崔瑾珠一進馬場,便緊隨在教授身後,一步不離。
她發現上騎射課的女學生還挺多的,她其他下午的科目最多只有二十來個人,而這兒一眼望去,卻起碼有五十來個。
“這有甚奇怪,你不知道嗎?春暉的騎射課,男學女學的場地是在一起的。”她身邊的文瑛瑛老神在在地解釋道,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幾乎所有人都會上騎射課,每天下午這兒都爆滿,男學那邊人更多,起碼百來個吧!”
怪不得女學騎射教授有四人,大概既是為了保證安全,也是因為人實在多吧。
沒過多久,崔瑾珠便失落地蹲在角落看教授一一指點其他女學生了。教授認為她騎馬底子不錯,都能騎着馬跑了,暫時不需要她指點,讓她自己一個人一邊兒玩去。
而那邊廂,沈俾文拉着楊越之偷偷從男學那邊溜進了草場。
“你要來偷看,就自己一個人來,為何一定要拉着我?”楊越之看看被對方扯着的衣袖,一臉無奈地道。
“反正你吹簫吹得那麼好,今天的課不去也罷,教授也不會跟你計較的。”沈俾文一邊貼着牆根往女學那邊瞧,一邊頭也不回地道。
“那我也能幹些別的事,偷看女學生這種事低俗的事我就敬謝不敏了。”楊越之一邊嘴上抱怨,一邊卻也很是義氣地抬眼一起幫他找尋起來。
“你能幹甚?干凌雪嗎?這大下午的,你不能幹些健康點的事?”沈俾文毫不示弱地反擊道。
楊越之簡直能被他氣笑了,伸手狠狠扯回自己的衣袖,一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就往前拽,邊拽邊笑道:“我什麼時候。。。不是,你乾的這事就叫健康了?”
“等、等等,你做什麼,別拉我、別。。。”沈俾文這時已是看到了坐在一旁角落裏,愜意地曬着太陽的崔瑾珠了,趕緊停下腳步,整整衣袖,輕了輕嗓子,連個眼梢都不屑於施捨給楊越之,只能看到那穿着一身粉藍色騎裝身影,軟軟靠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身子縮在一起,好像裝在眼睛裏便能帶走。
沈俾文還未走近,便覺得臉有些發燙,他輕輕咳了聲,裝模作樣地打了聲招呼:“咦?你也在啊哈哈,真巧!”卻不知兩人的到來,已經引起了女學生們的一陣小騷動。
崔瑾珠回頭便看到一個眼熟的男孩微紅着一張臉,嘴角扯得大大地朝她笑。
她還沒來得及回個笑,便看到了他身後的小獅子。她下意識地朝小獅子笑了起來,彎着眉眼看向對方,眼睛上上下下掃了幾個來回,發現他處處妥帖,樣樣齊全,便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越之倒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好友一臉譴責的目光下,心中對這兩人都很是無奈。一個是明知道會這樣,卻非得拉他來壯膽。而另一個呢,自己還是一團孩子氣,就拿這種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男子,真是膽大得很。不過要說膽大,確實京中女子已無人能勝她了。
“那個。。。你怎麼坐在這兒?不去騎馬嗎?”沈俾文這時很有膽色地強勢插入兩人的對視中,又扯着一張奇怪笑臉對着崔瑾珠道。
崔瑾珠這時看夠了小孫子,也願意跟眼前的小男孩聊聊了,“我學會了,教授便讓我休息。你們呢?怎麼跑來這兒?”這裏已是女學的地界了。
“我們就過來看看,我們也學好了,教授讓我們一邊兒獃著去!”沈俾文笑呵呵道,接着便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問道,“今年八月十五的燈會聽說會很熱鬧,你會去嗎?”一邊問着,一邊掌心都出汗了。
崔瑾珠有趣地看着眼前男孩的緊張神色,邊回答道:“不一定。你們會去嗎?”
沈俾文下意識回頭看了看楊越之,楊越之想了想答道:“我們應該還是會去聚賢樓玩一趟。”
聚賢樓是京中有名的文人聚集的酒樓,尤其每次各大節日的燈會,就會在掛出許多燈謎,只要有人能猜中,便有好禮相贈。每次玩法不同,獎勵也不同,不過每次都很熱鬧就是了。
沈俾文回頭對崔瑾珠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我們帶你玩好玩的!”
楊越之聞言心中翻了個白眼,真是什麼事都要扯上他,連約會也是。
崔瑾珠其實原本是不打算在那天出門的,不過看在小孫子的面子上,她也就笑着點頭答應了。
沈俾文還沒高興多久,便看到有幾個人朝這邊走來,領頭的便是褚曼霜。
這般想着,崔瑾珠幽幽嘆了口氣。這小姑娘好手段,好心計,為了一點私心,最後卻間接害了一條人命啊!
這日崔瑾玞走後,崔瑾珠在香茹的攙扶下起得床來,慢慢在房中走着,瞧了瞧“珠珠”用過的器具、衣物、首飾,多數是色彩鮮艷且用料貴重的,想必是家中嬌寵長大的孩子。
想像着這樣一個愛嬌女孩,經歷了之前那些種種之後,可能是在欽慕的對象面前被揭穿、嘲笑,跌跌撞撞回得家來,又被姐妹們抓着不放,惱羞成怒起了衝突,最終卻丟了性命。
崔瑾珠站在妝枱前,看着銅鏡中少女秀麗嬌艷的五官,似乎看到了她在這張臉的背後大聲呼喊、凄厲尖叫,為了那還來不及綻放的青春,對凄涼下場的不甘。
香茹看着眼前姑娘,感覺有些陌生,不由擔心地叫喚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回得神來,崔瑾珠磚頭看了眼香茹。
香茹被她看得有些怕,不自覺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崔瑾珠將手伸了過去,對她輕聲道:“香茹,扶我回去。”
香茹聞言趕緊抬手扶助她,穩穩將其扶至床上坐下。
“那天去鹿亭侯府花宴,我記得是你跟我一起去的吧?”崔瑾珠慢聲細語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