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父子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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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吉祥看向高云云的目光,顯得更加炙熱了。
他心中多年的猜想被證明了,頓時悲喜交加,皇上之前果真是個不-舉的。
不過遇到了這位命定之人後，似乎立刻就能舉起來了，而且還舉得挺歡快的。
皇上複選當日，帶着昏迷的高秀女回了龍乾宮。
一連兩日,高秀女都一直在龍乾宮侍寢，不曾有封位聖旨,亦不曾賜下寢宮,隱隱有久居龍乾宮之勢。
要知道皇上找人侍寢,往往大半夜就讓人將侍寢妃嬪送回寢宮，從不曾有人留宿。
哪怕是最高位份的陳貴妃,都未曾得此殊榮。
因此引起了不少人的窺探，但是皇上的龍乾宮,一向守衛最為森嚴,哪怕有妃嬪以送湯送吃食為借口,也不能進入其中。
這就是九五之尊的規矩,誰都不能打破。
所以高秀女在龍乾宮已經整整兩日，很快就將迎來第三個夜晚，究竟幹了什麼,誰都不曾得知。
眾人心思各異,還都處於觀望期。
第三個夜晚,高云云比之前還要不好過，昨晚皇上剛開葷，即使琢磨過無數《春宮圖》，等到真正實踐的時候，還是有些手忙腳亂的。
倒是今天白日，他挑了個清閑的時候，拿着那些圖又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
往常被皇上不知摔過多少次的春-宮圖，今日落在九五之尊的眼裏，簡直像是一本精挑細選出來的治國之道一般，讓他孜孜不倦地看下去。
甚至看一看還要停下來，仔細地用筆圈圈畫畫，備註一些姿勢要點。
這就是經驗不足，但是又想表現良好的男人自尊心展現。
當天晚上，高云云沐浴過後，渾身都冒着熱氣，輕手輕腳地進了內殿之後，發現皇上還是側躺在床上。
微濕的黑髮吹在床鋪上，輪椅就擺在床邊，好像是要提醒高云云，床上躺着的這個男人不過是個瘸子，完全不用害怕。
高云云卻遲疑了，她停下了腳步，像是在窺探敵情的小倉鼠一樣，縮着脖子，不敢輕舉妄動。
“過來，朕又不會吃了你。今兒白日你可是給朕看了好東西，怎麼說朕也得好好疼你，否則可是要辜負了小白雲的一片心意啊。”
男人伸出手來，衝著她微微揮了揮，臉上的笑容又恢復了一片溫柔似水，隨時都要把人溺死。
高云云見他溫柔得像個鄰家兄長，頓時放鬆了些，稍微擠出了點笑容給他。
“民女哪有皇上說得那麼好，也沒什麼特別的心意，就是民女心疼皇上啊，怕您累着。”她一邊雙手絞着衣襟，一邊小聲地回道。
“沒什麼可累的，畢竟小白雲都昭告全龍乾宮了，朕這是剛開葷，一定要好好表現。不然其他宮人估計都對朕的男人狀態持懷疑態度。”
蕭恆挑了挑眉頭，沖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調皮的像是個孩子一般。
這個瞬間的表情，像極了皇太后，只不過高云云覺得此言不善。
“不會的，皇上，您就容易多想。民女這都瘸了，大腿根火辣辣的疼，大家都知道您可厲害了。不會以為您成日跟太監湊一起，那方面也跟太監像。”
高云云邊說邊往床上爬，這時候她覺得自己善解人意的像個仙女一樣。
當然她這段話要是不加最後一句就好了，加了之後落到蕭恆的耳朵里，怎麼聽怎麼不順暢。
她是不是在諷刺他？
“朕都忘了，你之前就愛演。朕碰你一根手指頭，你叫得整個龍乾宮的人都聽見了。如今其他人會不會以為你這一瘸一拐也是裝的？朕必須得重振雄風給你瞧瞧了。”
蕭恆邊說邊坐了起來，就在高云云瞪大眼睛的注視下，慢悠悠地抬起腿，踢了踢小白雲的小腿肚，帶着幾分挑-逗的意味。
“皇上，您的腿好了？”她再次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
“沒好，只有在睡你的時候才好。”他一把扯過她。
男人的手臂力氣極大，就這麼輕輕一拽，高云云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裏，男人滾燙的氣息一下子將她包裹住了。
“這個秘密，你要守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有別人知道了，到時候朕就拔了你的舌頭，把你的嗓子熏啞，讓你再不能說一些難聽話了。”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話音剛落，就將她的耳垂含入了口中。
高云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被嚇唬的，還是因為男人的口腔太燙了，幾乎要將她融化一般。
“民女只會說好聽話，不會說難聽話。”她反駁了一句之後，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怕皇上此刻就行動，立即拔了她的舌頭一般。
蕭恆抱緊了她的身體，抬起手來，懲罰性地拍了她的後背一巴掌。
這一個晚上，皇上已經是一個把真理和實踐都結合在一起的男人了，所以基本上為所欲為。
當他把高云云壓在身下欺負時，男人貼緊她的耳畔。
“朕兒時看天邊的白雲時，就在想如果有一日，朕抓住了白雲，就一定要搓圓揉扁了，變幻出各種的形態。朕果然是想什麼有什麼，如今朕的懷裏就有一朵小白雲，跟朕想像中的一模一樣，身嬌體軟，想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
他邊說邊吻住她的脖頸，掌心托着後腦勺，又換了一個姿勢。
高云云仰着頭，白皙纖細的脖頸，脆弱的像是一桿竹，一折就斷。
“更讓朕欣喜的是，這朵小白雲呢，平時白兮兮軟乎乎的，抱在懷裏暖暖的，嘗在嘴裏甜滋滋的。而且碰一碰之後，就變成了小紅雲啦。你肯定是飄在夕陽邊上的那朵，紅通通的，好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懷裏的人，高云云柔嫩的皮膚，果然從雪白如瓷，變成了粉紅色。
當然身上被他着重親吻過的地方，更是變成了深紅、暗紅色。
越看越像一朵晚霞，因為距離太陽遠近的不同，顏色也各有深淺。
就如同此刻在他身邊的高云云。
“你是晚霞，朕是你的太陽。”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的神色逐漸轉深，氤氳着一層複雜的意味。
當然沉浸在激情之中的高云云，是不會關注到這些的。
她一開始還能關注到兩人周身氣息的變化，但是到了後期，已經完全被皇上拉入了無限的歡愉之中，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別說那黑氣和金氣的糾纏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當皇上不斷地提起小白雲時，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朵雲，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腳下是軟綿綿的觸感踩不到底。
唯有身邊不斷接近她的人，讓她感受到無盡的炙熱與歡愉。
正如他所說，他肯定是個太陽，要不然為什麼那麼燙。
都快把她燙得痙攣了，一直打哆嗦。
長夜漫漫，高云云就這麼聽着皇上說著各種情意綿綿的話，像塊烙餅一樣，被人翻來覆去地烙着。
劉吉祥站在外殿候着，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
他可從來沒想過，那些好聽話是從九五之尊的嘴裏說出來的，就連他這個閹人都要弄得面紅耳赤了。
皇上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情話？
“我不要太陽，我要月亮，晚霞說她不幹了！”
高云云被折騰得雙腿酸軟，直接大喊了一聲，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好不容易才從嗓子眼兒里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太陽說沒門，還要干-死她！小白雲在床下的時候笑話他來着，於情於理也得繼續拉着晚霞不放手。”
蕭恆邊說邊咬了咬她的脖頸，脖子上的肉嫩，尖銳的牙齒輕輕擦過，更是敏感異常。
不過她此刻渾身酸軟，連蜷縮的力氣都沒有，完全是皇上掰着她一個動作，她就換一個姿勢。
她果真成了皇上手裏的一朵小白雲，身嬌體軟好揉捏。
皇太后像個溫柔可親的姐姐一樣，坐在旁邊輕聲細語地與她談天說地。
“養豬、遛狗、捉雞、鏟屎……民女和阿婆養了好多小動物，所以成日圍在它們身邊轉悠。民女在進宮選秀之前去過一次，好大好漂亮，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只是民女怕把那麼漂亮的地方弄髒了，那裏不是民女該待的地方。”
高云云見到太后一丁點兒都不膽怯，相反還條理清晰地回答她的問題，時不時衝著皇太后抿着唇笑笑，怎麼看怎麼乖巧可愛。
皇太后眉頭一挑，立刻道：“胡說，小姑娘這麼討喜可人，哪裏都能待。不讓你待的人那都是傻瓜，沒這個福氣。”
她臉色一板，倒是要替高云云出頭的架勢。
當皇太后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周身的氣場一下子就流露了出來，完全就是久居上位的架勢。
高云云眼睛一眨，竟然看到了皇太後身上純純的金氣邊緣，忽然多了幾分紫氣，而且是深紫，像是隨時都要凝聚成水珠子滴落下來一般，比太上皇的紫氣還要霸道幾分。
頓時她的心一顫，艾瑪，皇太后是不是造反？
幹掉太上皇和皇上，自己稱王稱帝。
高云云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覺得特別帶感，心中興奮得不行了。
“民女說得是實話，民女自小就不是個有福氣的人，如果身子太弱的，與民女朝夕相伴，只怕會越來越糟糕。但是福氣過旺的人，與民女湊一處就是天作之合。”
高云云的小腦瓜子轉了一圈，心底隱隱有了成算。
不管皇太后要不要造反，總之她先抱緊了這位的大腿再說，當然她的十全大補丸也不能漏下。
“高侯府沒有福運特別旺盛之人，因此不是民女久待之地。唯有阿婆是福運旺盛的人，所以她才跟民女去鄉下住了。不過到了宮中之後，民女才發覺皇宮就是民女的家，這裏有您，還有皇上，都是福運極其旺盛的人，與你們在一起，民女身心都感到無比的舒暢。”
高云云這一番話，都沒怎麼過腦子，完全就是滿臉憧憬又真誠的狀態下，說了出來，透着發自內心的歡喜。
綠芍站在身後，看着高小主臉上透着紅暈，眼中迸發著希望的神采，那小嘴巴叭叭叭地就沒停下來，幾句話一說，完全說到皇太后的心坎兒里。
頓時驚詫地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之前在龍乾宮，跟她說被狗咬了一夜的高小主嗎？
在他們這些宮人們面前，高小主看起來完全就是不大聰明的樣子，結果到了皇太后這裏，一句句都是把人給誇上天的狀態。
皇太后眼睛一眨，臉上的笑容更甚。
她伸手一把握住了高云云的，結果就見一開始還笑嘻嘻對着她的高云云，立刻縮回手，並且剋制不住的齜牙咧嘴，開始喊起疼來，顯然是招架不住的樣子。
在兩人接觸的那個瞬間，高云云身上的黑氣吃過一次教訓，已然學乖了，龜縮在她身邊並不出擊。
倒是皇太後身上的金氣，洶湧而至，一下子就抓住了黑氣，跟逗孩子似的，像是抓住了黑氣的咽喉一般。
高云云整個人都如遭雷擊，即使瞬間縮回手來，那種殘存的疼痛感，還是把她逼得眼眶通紅。
她這張臭嘴，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這簡直是一秒鐘破功，分分鐘打臉的狀態啊。
皇太后本來只是逗逗她，但是看她這生動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邊笑邊揮手，似乎想安撫她。
但是這笑聲一旦開始了，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停下的。
就這麼一個喊疼，一個輕聲笑，這兩人就像是唱戲一樣，把殿內的氣氛都弄得活躍起來。
“母后。”一道輕柔的呼喚傳了過來。
眾人扭頭看去，就見一身朝服的皇上，依然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當然他一進來，就發現殿內不尋常的氣氛，一哭一笑，對比的十分明顯了。
皇太后伸手揮了揮，笑着說道：“皇帝來了，我在跟云云說話呢。她說她不害怕觸碰我了，結果等我伸手去拍拍她，她立刻又像是被誰咬了一口般，疼得齜牙咧嘴的，這會兒正哭呢。”
她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些，不過邊說還邊伸手，想要去抓高云云，完全就是在逗她了。
高云云立刻縮了回去，她可不傻，就為了在皇上面前表演一下，就疼第二次。
蕭恆笑了笑，親自轉着輪椅的輪子，到了高云云的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朕抓着你，你再去碰母后。”他邊說邊給她使了個眼色。
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溫暖，一下子將她的手全部都包裹了起來，給了她無數的安全感一樣。
聽他這麼說，皇太后的臉上閃過幾分詫異，她索性也攤開手放在了高云云面前，等着她來抓。
母子倆臉上等待和鼓勵的笑容都如出一轍，但是高云云知道，他們倆只是想測試什麼東西。
她的視線在彼此的身上轉悠了一下，當皇上的手抓住她的瞬間，就有無數的金氣涌過來。
或許是兩個人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因此他的金氣與高云云身上的黑氣，很快就融為一體，像是以前就膩在一起的好夥伴一樣。
再一看皇太後身上那張牙舞爪的金氣和紫氣，高云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內心雖然充滿了恐懼，但還是硬着頭皮把手伸了出去。
如今這種情勢，她就算想要拒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她抓住了皇太后的瞬間，就見無數的金氣和紫氣紛涌而至，但是原本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撕開她黑氣的金氣，卻遇到了重重磨難。
皇上身上的金氣形成一個強大的包圍圈，將黑氣一一裹在其中，與皇太后的金氣抗衡，竟然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高云云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臉上帶着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
皇太后等了片刻，再看到這樣的場景，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了，知道你倆聯手起來很厲害。”她慢悠悠地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怎麼都遮不住。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這個表現，總歸是證明了，眼前這個高秀女，的確是皇上的命定之人。
只要能保她兒子的命，其他的事情並不重要。
哪怕高秀女是敵國派來的間諜，她也有法子讓高云云一輩子呆在皇宮裏，替她兒子保命。
比皇太后更高興的，應該是皇上本人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直觀的感受到，高云云帶給他的變化。
“母后既然這麼說，那以後云云單獨見您的時候，可不要經常戲弄她了，偶爾逗逗她就罷了。不然她會哭鼻子的，你看她的眼睛都紅了。”
蕭恆邊說邊從一旁的宮女手中接過了錦帕，細細給她擦眼睛，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皇太后挑了挑眉頭，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很好，她完全能體會到劉吉祥的良苦用心了，皇上如今溫柔似水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已經不是個處男了。
“皇上這是剛下朝，還是留了朝臣說話？”皇太后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再這麼看着皇上帶着他的女人秀恩愛，皇太后就覺得嗓子被膩得發慌了。
“剛下朝，今日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有件事情還請母后幫忙，快要過節了，朕答應諸位愛卿，今日宮中會賞一些飯食到各位京官的府上。母后受些累，幫朕張羅一下。”
蕭恆低聲說著。
高云云見他們母子倆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索性就盯着茶盞里的茶梗上下起伏，漫不經心地發著呆。
“最近的節日是什麼？”皇太后問了一句。
高云云順口接了一句：“七月半，鬼節，鬼市大開。”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人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站在後面的綠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皇上，就見九五之尊的臉色青白交加，跟吃東西被噎住了一樣，窒息的荒謬感。
綠芍立刻低下頭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很顯然皇上並不是想要慶祝鬼節，才給朝臣們送飯食，而是想要普天同慶什麼大喜事而已。
只不過可能沒什麼好借口，才以要過節為理由，可惜這裏有個不解風情的高秀女，嘖嘖，真是要了老命。
皇太后反應過來之後，直接撫掌大笑。
甚至在皇上不高興的注視之中，笑得更大聲了，故意惆悵地問了一句：“皇帝啊，是不是朝中有什麼事兒惹到你了，你竟然要送飯食給眾臣，慶祝他們過鬼節。這七月半的子時鬼市大開，你是要他們都去鬼市溜一圈嗎？”
她說完之後，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兒子是她生的，所以他想什麼，皇太后自然比誰都清楚。
蕭恆無非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昨晚終於成了真男人，可不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兒？
昨晚在他的心中，等同於大婚當晚吧，雖然寵幸的是個小秀女，但是比給他皇后還要振奮人心，畢竟沒有夫妻之名，他有了夫妻之實啊。
“姓蔣的，你是右相之女又如何，還不是身邊人都被你牽連了。你這個惹禍精，跟着你的人都一一倒了大霉，不是斷了腿就是破了相，誰沾了你誰倒霉！云云是最慘的，跟着你都把嘴唇磕腫了，眼睛也青了，幸好我在旁邊拉上一把，否則她昨日就沒了。”
一粉衣女子昂首挺胸，趾高氣昂地衝著人叫罵道，邊說還邊拉着一個瘦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