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入閣
此為防盜章,多謝支持正版^3^在場眾人當即看蕭將軍的眼神都不對了,深覺蕭將軍教出了個變態,下手夠陰夠狠。殊不知蕭將軍自個兒也詫異呢。結果回去一問蕭恪,好傢夥,那陰.招竟然是眼前這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小豆丁的主意!艾瑪不少將士們聽到這個消息都被嚇了一大跳,眼珠子落了一地,心中驚訝不已,現在的小郎君,都這麼兇殘了么?總感覺有種蛋蛋的涼意呢!
是以現在蕭將軍一見陸安珩,心裏還真是有點迷醉。陸安珩則奇怪地一仰頭,對着蕭將軍行了個禮后,這才關心地問道:“將軍,您身子可有不適?”
這一臉牙疼的表情是腫么肥四?
蕭將軍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恢復了一臉冷淡的樣子,對着陸安珩微微點頭,聲音舒緩,“無事。”
又轉過頭繼續跟陸昌興說話。
陸安珩這才知道,他們要回京城了。
不僅如此,聽蕭將軍的口風,還想勸說陸昌興早日回京。
這都哪兒跟哪兒呢?陸安珩一腦門的問號,陸昌興也不由苦笑,“將軍,我來揚州,本就是為了守父孝的,怎好輕易回京?更何況,京城居,大不易……”
“這都不是事兒!”蕭將軍一擺手,不以為意,“陸兄原本在京就頗負盛名,怎麼現在還謙虛了起來?更何況,還有小郎君的功課呢。如今府上兩位小郎君尚且年幼,陸兄自然能亦父亦師。倘使日後要考舉人和進士,只怕還是要拜名師大儒。天底下學富五車之士,又有何處能比得上京城呢?”
陸昌興微微意動,眼神柔和地望着陸安珩。蕭將軍這話,着實是說到了他心坎上。長子於念書一道上的天分,陸昌興自是心中有數。正如同蕭將軍所說,若是能拜得名師大儒,以長子之天分……
蕭將軍見此,心知此事已經穩了八.九分了,也不多言,低頭將眼神落在了陸安珩身上。
眼前這孩子,比蕭恪還要矮半個頭,看起來卻比蕭恪沉穩得多。一舉一動,都帶着從容穩重。蕭將軍忍不住想起了最初見到這孩子的情景,他被蕭恪拉着摔得很慘,卻依舊一聲不吭,便是起來后,也不曾自己逃命,而是抿着唇,費力地拉着蕭恪。後來見到了自己,依舊從容不迫地對着行了禮后,才口齒清晰地說出了他的請求,對倒在地上中箭不起渾身是血的兩個人販子視若無睹,淡定的全然不像是個五歲幼童。蕭將軍估摸着,便是十五歲的尋常少年,乍一碰上這等驚心動魄之事,只怕還不曾有這個孩子沉穩。
後來聽得蕭恪所說,這孩子竟是自被綁后便從未驚慌過。並且,打從剛到被綁的屋裏后,就已經開始計劃着逃跑了。計劃還挺縝密,真讓他給跑成了!
這哪像是個五歲的孩子啊?
蕭將軍驚嘆地看着陸安珩,眼中滿是欣賞。遇事鎮定,從容不迫,典型的大將之風。只恨他不是自己的兒子,不然得省自己多少心吶!
陸安珩仰頭看着蕭將軍,目光澄澈,還帶着幾分親近。蕭將軍帶領軍多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氣,平日裏小孩子們見着他就跟碰了鬼似的,瑟縮着不敢多話。便是蕭恪,在他面前也是拘謹多過親昵。如同陸安珩這般靈動親近的眼神,倒是頭一回遇見,不免覺出一絲新奇來,對陸安珩更是多了幾分喜愛。
大手揉了揉陸安珩的腦袋,蕭將軍含笑道:“三郎快點長大,回京去伯父家玩。伯父為你留意名師,到時候考個狀元回來,光宗耀祖!”
陸安珩抿唇一笑,嘴邊兩個梨渦格外討喜,脆生生地道:“那就借伯父吉言了,到時候,我一定請您喝酒!”
蕭將軍大笑,蕭恪則扯了扯陸安珩的袖子,悄聲在他耳邊問道:“你怎麼不怕我阿爹啊?”
陸安珩失笑,陸爹是軍人,陸安珩先天就對軍人有好感。蕭將軍就算氣勢再逼人,在陸安珩眼中,也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軍人而已,陸安珩自然不怕他。不但不怕,陸安珩還挺親近地拉了拉蕭將軍的手,見他疑惑挑眉,陸安珩便笑着端過桌上的茶杯,恭敬地呈給蕭將軍,肅容道:“多謝將軍的救命之恩,上次若非將軍及時趕到,晚輩性命危矣。”
蕭將軍看向陸安珩的眼神愈發柔和,笑着對陸昌興道,“陸兄養了個好兒子。”
陸昌興的眉眼間掠過一縷自得之色,更為他本就俊秀絕倫的臉上添上幾分神采,愈發奪目。便是蕭將軍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將眼神放在了陸安珩臉上。
嗯,這麼仔細一打量,蕭將軍這才發現,陸安珩的眉眼其實像極了陸昌興,五官卻還要比陸昌興更精緻幾分。如同國手大師畫出的工筆畫一般,精緻綺麗,一雙桃花眼瀲灧生輝,已經能窺得此子長成后,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蕭將軍接過陸安珩手中的茶,忽而一笑,對陸安珩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如今的大齊,開國不過百年。科舉取士的制度,實際上是從前朝才開始施行,距今也不過兩三百年的光景。朝中世家與寒門互為派系,世家看不上寒門的土鱉作風,寒門也瞧不上世家食厭膏糧的裝逼做派,世家罵寒門行事粗鄙,寒門說世家狂妄自大。雙方私底下沒少給對方使絆子。
今上剛登基不久,卻英明果決,手段老辣,將滿朝文武製得服服帖帖。世家與寒門雖然互相看不上,但也沒鬧得太過,今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安珩的出身,那肯定是土鱉得不能再土鱉了。想想吧,陸家商人起家,士農工商,要不是商人們為太.祖打江山出了不少力,讓太.祖改了商人不能參加科舉的規矩,陸家現在還是一身銅臭味的商賈吶,雖然有銀子,生活富足,卻總是要被人鄙視的。
不過依着陸安珩這副好相貌,日後出仕,即便是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估摸着也不會去為難他。
無他,長得太好。
深知世家尿性的蕭將軍最是清楚那都是一群什麼樣的傢伙,喜清貴,講風姿,愛美人。陸安珩的天分如何,蕭將軍已經暗中探聽了個清楚,旁的不說,只那份恆心,便足以令蕭將軍動容。這個孩子,有了上蒼恩賜的天賦,卻還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努力。他若是不能得中,估摸着也沒有旁人能中進士了。
有毅力,有天分,品行好,遇事處變不驚,又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蕭將軍極為看好陸安珩,幾乎能看到日後他在朝中如魚得水的樣子。
天生的好苗子,這是蕭將軍對陸安珩的看法。更兼蕭恪也挺喜歡陸安珩,蕭將軍為了兒子將來能有個能堪大任的好友,自然也樂意順手拉陸安珩一把。
陸安珩卻不知蕭將軍心中的彎彎繞繞,正彎着眼睛聽蕭恪嘀嘀咕咕呢。知道自己快要進京了,蕭恪很是捨不得陸安珩這個小夥伴,帶來了不少好玩意兒送給陸安珩,這會兒興緻來了,正一樣一樣兒的擺出來為陸安珩講解呢。
陸安珩對這些小玩意兒並不熱衷,但是見着蕭恪一臉興緻高昂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擾他,安安靜靜地聽着蕭恪眉飛色舞的講述。
臨走時,蕭恪耷拉着腦袋,磨蹭了好一會兒,眼瞅着蕭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黑,蕭恪這才低着頭,小步小步的挪到了蕭將軍身邊。
陸安珩憋笑,輕聲安慰他,“沒事,到時候我給你寫信,互相說一說彼此的近況,不也挺好的嗎?”
蕭恪臉色一僵,簡直不敢看向陸安珩的眼睛。寫信好是好,只是……自己又怎麼好意思告訴陸家阿弟,現在自己還有好些字不大會寫呢?
真是丟臉啊!
畢竟是親生的,蕭將軍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看了看比兒子還小上兩歲的陸安珩,蕭將軍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自決定回去立馬就逼着這小混蛋好好認字!不然,要是回給人家的信上一堆白字兒,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待到蕭將軍走後,陸昌興沉默良久,忽而定定的看着陸安珩,輕聲問道:“三郎,你想去京城嗎?”
“想。”陸安珩很實在,他確實是想見識一下天子腳下是何等繁華。
陸昌興的雙眼亮得嚇人,接着道:“阿爹也想帶你們去京城。蕭將軍說得對,京城名師眾多,便是為了你與四郎的課業,我們也得去京城看一看。只是三郎,若想拜名師,你自己也要有令名師刮目相看的長處。守孝三年,阿爹再給你三年,六年的時日,你能否考個秀才回來?”
六年?陸安珩怔住了,他本來打算十八歲才去參加童生試,算了算還有十二三年呢,結果突然就這麼砍掉一半的時間了?
奇異的,陸安珩竟然沒有半分慌張,內心反而充盈着熊熊鬥志。六年後,自己十一歲,十一歲的秀才,難嗎?自然是難的,不過,有挑戰,才會有動力,不是么?
陸安珩揚唇一笑,直直地看向他爹,斬釘截鐵地答了一句,“能!”
竟是無恥的跑去趙氏面前賣萌去了。
陸安珩在現代時哄老頭兒老太太就很有一手,他家爺爺奶奶被他哄得那叫一個團團轉,每回見着他,人都精神了幾分。也因為如此,陸安珩小時候倒是狠狠地坑過他親爹好幾回。
沒辦法,男孩子總會有調皮的時候。陸安珩小時候沒少因為犯錯被親爹好一頓打,爺爺奶奶雖然心疼,也不好阻止兒子管教孫子。只是爺爺經常氣不過,陸安珩他爸揍了他,他爺爺背地裏就得收拾他爸一頓,把他爸給氣的,沒少罵陸安珩是個坑爹貨。
如今陸安珩穿成了一枚小豆丁,這小豆丁長得又圓圓潤潤的,配上那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就跟個白嫩嫩的湯圓似的,極是招老年人的喜愛。
趙氏一見陸安珩仰着小腦瓜子望着自己,兩隻墨玉一般的眼中滿是孺慕之色,一直緊繃著的臉色瞬間就緩和了下來。見孫子白嫩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袖,臉上的笑容幾乎能令日光失色。趙氏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下來,面上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陸安珩的腦袋。
陸安珩見此,更是興奮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脆生生的道:“祖母,娘親說我這回落水,您擔憂了好些時日,念了許久的佛經,直到我大好了,您才放下心來。是孫兒不孝,讓您勞神了!我下次再也不頑皮了!”
趙氏聽着這話,心中極為熨帖,讚賞的看了蕭氏一眼,心道這小兒媳不愧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閨秀,於教養孩子上頭,真是有幾分獨到之處。
蕭氏破天荒得了婆母這讚賞的一瞥,眉毛都沒動半分,眼觀鼻口觀心,恭敬的立在一旁,大家風範盡顯。
反倒是小趙氏坐不住了,心中暗恨蕭氏方才毫不留情的揭了自己的短,又恨陸安珩搶了自己兒子的風頭。要知道,平日裏,姑母可是更看重自己的兩個兒子的,卻不成想今日倒是讓二房出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