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01 火爆
此為防盜章蘇檀忙了一夜,真到了要睡覺的時候,反而沒了困意,隻眼皮耷拉着,沒有精神。
到底是年輕,底子好,即便剛熬過夜,臉色也不至於太難看,只是身體有些虛,只熬了一夜,身體就跟被抽了魂似的,渾身沒勁兒。
封京墨從後視鏡里,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心裏想着陳家華說的話。
陳夫人竟然是蘇檀救好的?連周奎正這個老院長和王輔仁都治不好的問題,她就一夜功夫,竟然就把人救了回來?聽王輔仁說,陳夫人不僅好了,且已經能說話,在蘇檀的調理下,體力好了許多,完全不像是血崩了七天的人。
封京墨心覺奇怪。
他讓商陸查過蘇檀的資料,蘇檀雖然出生中醫世家,可自小對中醫沒興趣,從沒見她顯示過相關的才華,否則,若是知道她有這樣一手神技,哪怕是表面功夫,封啟明和蔣蓉芳夫妻倆,也不會對她這般惡劣。
似乎有哪裏不對。
可封京墨又分析不出理所然來。
黑色轎車穿過彎曲小路,進了封家,車剛停下,封陵游拎着黑色皮包走了出來。
蘇檀打着哈欠從車裏下來,封陵游眉頭緊皺,上下打量她一遭,才怒道:
“蘇檀,你又夜不歸宿?”
蘇檀瞄了他一眼,累得連戰鬥力都沒了,只軟趴趴說:
“老公你竟然在家裏吃早飯?昨晚沒去小三那?”
封陵游被說的臉一紅,惱羞成怒說:
“我的事不要你管!倒是你,一夜未歸,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哪個野男人亂搞?要是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忽然,車窗搖下。
封陵游看向車裏。
一臉漠然的封京墨正坐在駕駛座上,眼神冰冷。
封陵游一怔,不敢相信道:“四叔?一大早的,你怎麼和蘇檀在一起?”
封京墨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聲音低沉:“有事。”
“什麼事?”
封陵游正要追問,卻見車窗陡然搖上,黑色轎車陡然竄了出去,留他在原地,被噴了一臉尾氣。
蔣蓉芳也跟出來,盯着蘇檀不喜道:
“蘇檀,封京墨是陵游的四叔,你的心就是再野,也不該連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謝謝關心。”蘇檀打着哈欠說:“誰叫我老公總是不歸家呢,我這寂寞少-婦夜深寂寞冷的,可不得找點事做做嗎?”
“你……”蔣蓉芳氣的嘴唇發紫,當下冷笑:“我告訴你蘇檀,要是被我抓到你出軌的證據,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蘇檀聽膩了這話,笑着擺手:“行,我隨時等着你把我掃出去。”
“你別以為封京墨是什麼好人!”
蘇檀身體一滯。
蔣蓉芳笑得得意:“跟他在一起,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像他這樣的人,眼裏是沒有感情的。”
蘇檀笑了:“好,你的話我會轉告,謝謝你的忠告,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只能說,你們封家,骨子裏流着一樣的血。”
說完,面無表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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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蘇檀睡得很沉,等醒來時已經下午三點了,她打電話去陳家問了情況,得知陳夫人狀態好了許多,能坐起來能說話,飯量大了,就連笑聲都大了不少,陳家華很高興,把孩子從姥姥家接了回來,陳夫人很久沒見到孩子,又是死裏逃生,心情好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蘇檀又讓陳家華找了紅參、紫河車等大補的中藥磨成粉末,讓陳夫人吃下去,不出意外,再吃幾頓葯,陳夫人就會徹底好了,後面只需要為她調理虛弱的身體就行。
“蘇醫生。”陳家華畢恭畢敬地問:“我想問問,我老婆這毛病,吃了您這葯能管多久?”
蘇檀揉了揉眼,打着哈欠笑了:“能管多久?大抵……”
“嗯?”陳家華很緊張地捏着話筒,等她回答。
這來一次就把人嚇個半死,以後要是跟感冒一樣,時不時發作一次,那可是要了人的命。
卻聽蘇檀笑着說:“大概能管一輩子吧!”
“什麼?”電話那邊的陳家華雙眸瞪大,驚喜道:“您說真的?”
“是,吃了我的葯,陳夫人此生不會再犯。”蘇檀肯定地說。
是,別說她吹牛逼,她就是有這個能力,一輩子不犯這不是最基本的嗎?身為醫生,若是連這點小毛病都治不好,還讓人三五天犯一次,動不動來這邊抓藥花錢,她還配做國醫嗎?
晚上,蘇檀下去吃飯,做飯的阿姨見了她,疑惑道:
“太太你沒出門?”
蘇檀疑惑:“怎麼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七夕啊,大家都出去過節了,陵游少爺……”似乎想到封陵游肯定是出去陪小三了,當下笑笑:“其實一個人過節也蠻好的,呵呵。”
蘇檀笑笑,不以為意地搖頭。
沒想到,一轉眼都七夕了,時間過得還挺快。
她點開朋友圈刷了刷,對她來說,朋友圈都是陌生人。
忽然,有人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點開,白薇被封陵游摟在懷裏,倆人明顯是在酒店剛辦完事,衣衫不整,白薇正穿着封陵游的白襯衫,扣子解開幾顆,隱隱露出胸前溝壑,讓人浮想聯翩。
蘇檀打了個哈欠,心情毫無波動,只面無表情地把照片保存起來。
忽然,門被推開,穿着黑色短袖襯衫的封京墨走了過來。
阿姨連忙把飯端上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想要什麼禮物?”封京墨忽然來了一句。
蘇檀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對方是要送她情人節禮物,當下驚了,難不成封京墨知道那件事了?不是吧?不是還有個姚小姐嗎?
封京墨掃了她一眼,邊切着牛排,邊道:
“和陳家華的合同已經簽成,這件事多虧了你,你要什麼直說,錢、禮物什麼都可以,只要是封某力所能及的,都可以滿足你。”
蘇檀提着的心放了下來,正要拒絕,忽然想到中醫館的事。
之前原身並沒有參與過中醫館的運營,也不知道從哪可以進中藥,原本她正在為這件事心煩,現在一想,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渠道嗎?做中藥材以及香料發家的封氏集團的總裁封京墨就坐在她面前,還欠了她一個人情,她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想到這,蘇檀盯着對方笑了:“封總,你那有藥材嗎?”
封京墨放下刀叉,擦了嘴才道:“什麼藥材?”
“各種藥材,凡是熬中藥會用上的都可以!”蘇檀迫不及待地說:“各種藥材,香料,如果封總不麻煩的,搞一批給我,當然,能搞多少就看封總的能力了。”
封京墨唇角彎出淡漠的弧度:“第一次見到有人拍馬屁拍的這麼委婉的。”
“……”
他起身,俯視着蘇檀,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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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京墨把蘇檀帶到了後院的一間房子裏,這房子背陰,哪怕是夏天,進去后也明顯感覺到涼氣。
進屋的瞬間,蘇檀對着漆黑的房間,吸了吸鼻子。
很快,她道:
“川貝、決明子、連翹、柴胡、白芍、漆大姑、山-奈……”
蘇檀一連說了數十個中藥名,隨着她越說越多,黑暗中的封京墨心裏愈發震驚。
他幼時也曾跟老爺子後面學習辨識中藥,可他跟中藥材摸爬滾打三十多年,也沒能像她這樣,僅憑氣味就把所有藥材說了出來。
她總是有讓他震驚的本事。
燈陡然打開,蘇檀眼一花,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只見這裏是封家的中藥房,像是古代醫館那樣,整面牆都被做成一個個小抽屜的樣子,裏面擺滿了藥材,抽屜上則貼着中藥材的名字,若是少就罷了,偏偏幾面牆加起來有幾百平方,漆黑的柜子都做到了屋頂,看起來很有氣勢。
哪怕是前世的蘇家,都沒有這樣的醫藥庫。
蘇檀拉開一個個抽屜,將裏面的中藥切片拿出來,或聞或嘗。
果然,都是上好的中藥,只是……
“這個甘草和這個白芷,味道都淡了一些,並不算上等的藥材。”
封京墨明顯驚訝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否認:
“這已經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藥材,現在中藥水分大,藥性大打折扣,封家收集來的,已經是市面上最好的了。”
這年代人們不信任中醫,只怕也跟這個有關。
中藥藥性不如從前,市面上的中藥假貨次品貨很多,人們吃了這樣的中藥,不比從前的有效果。
蘇檀點頭,到底是忘了,這不是她那個年代,不是中醫的黃金年代。
她那個年代,種植中藥的農民都會收到國家補貼,對中藥材的品質要求很高。
封家收購來的已經是很好的,只是還是不如她前世自己種植的。
不過,只能先用着了。
“我先把我要的兩百多種藥材寫給你,其他的等需要了再找你。”
“……”封京墨心裏一哂,她還真是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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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京墨這個總裁,辦起事來很靠譜,次日就給蘇檀一個聯繫人,讓蘇檀去那邊取葯。
蘇檀找了個輛車,把所有要用的藥材都運了過去,擺放在中醫館原先的中藥庫里。
把所有藥材,一個個放進小抽屜里,這真不是個簡單的事,蘇檀忙了一下午才忙好。
到了晚上,蘇檀看着收拾好的中醫館,點了點頭,總算能正常營業了。
次日,蘇檀本打算去中醫館開門營業,誰知一早就接到陳家華的電話,請她去複診一下。
蘇檀體諒病人的心情,便打車去了陳家。
陳家華站在門口迎她,見她是打車來的,明顯驚訝:
“封家連司機都沒有?以後我請司機去接蘇醫生。”
蘇檀笑笑:“陳夫人病情如何了?”
“好多了,還請蘇醫生幫忙把個脈,看看恢復的如何。”
蘇檀頷首,笑着上樓,陳夫人名叫鄧珂,前幾日她臉色蒼白還沒發覺,現在恢復了血色,蘇檀才看出對方身上有種精幹的氣質,看樣子也是女強人。
“蘇醫生!”鄧珂一臉感激:“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你,我現在只怕……”
蘇檀笑着搭上她的脈:“別說那些,我先看看你恢復的如何。”
她又換了只手把脈,很快,在陳家華一臉期待的表情下,笑了:
“不錯!陳夫人恢復的很好,現在脈象很有力,再服藥兩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下面只需要按時服藥就可以。”
“真的?”陳家華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鄧珂也微微笑了。
蘇檀笑笑,做醫生最幸福的恐怕就是這樣的時刻。
看着愁眉不展的病人重展笑顏,重拾對生活的希望。
鄧珂摸了摸臉上的痘痘,忽而問:“蘇醫生,我這段時間一直起痘痘,加上前幾天血崩,都沒注意,痘痘起的這麼嚴重,你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蘇檀笑笑:
“是你前段時間強補的結果,不要緊,我開個祛痘的葯給你,你讓司機晚上去封家拿。”
“哎!好!”
臨走前,陳家華忽然塞了個東西給蘇檀,蘇檀一怔,攤開手心,只見一尊玉佛正躺在她手心裏。
蘇檀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一眼就看出這玉佛成色很好,價值不菲。
“不,這太貴重了……”
“蘇醫生!”陳家華笑了:“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蘇檀搖頭。
“我本身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對我來說,這東西真不值什麼錢,您就別推辭了。”
蘇檀推辭不了,無奈笑笑:“行,那我就收下了,以後有事再去找我。”
“哎!”陳家華見她肯收,高興的不行,強行綁定這種醫術厲害的大佬,就等於為全家買了平安符,這樣佔便宜的事,給誰不高興?
蘇檀回到醫館,營業了一整天,卻一個客人都沒有,閑來無事,她乾脆為鄧珂製作祛痘藥膏。
祛痘藥膏是她自己研發出來的,前世很多公司想收購她這個藥方,她都沒肯出手。
蘇檀找了些中藥出來,又結合鄧珂的情況,開始磨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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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是山腳下的居民,這天她正巧沒課,便來爬山玩,誰知爬到半山腰,卻見一個小房子門口,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正坐在那一絲不苟地磨藥粉。
“姑娘,幹嘛呢?”
蘇檀頭都沒抬:“磨葯。”
“這葯是治什麼用的?”李靜很好奇。
“祛痘!”
“祛痘!?”有8年戰痘經驗的李靜,像是聽到了某種咒語,猛地燃起希望。
“是,周老!我敬重您這樣的老前輩,可中西醫對病情的治療手段不同,西醫一向以快速出結果為主要目的,見血止血看起來見效快,卻會為病人埋下禍根,病如果不除根,以後還會犯,所以,我認為,不能止血!”
“荒唐!荒唐!”周奎正氣得鼻孔冒煙,不禁吼道:“行!你能!你能你倒是試試看!”
他吼得很大聲,就連樓下的封京墨都聽到了,封京墨上樓,沒方便進屋,便站在走廊盡頭觀望。
屋裏不停傳來爭吵,封京墨忽然懷疑,自己帶蘇檀來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忽然,大門打開,腳步聲傳來,封京墨抬眼看去,只見一位和周奎正差不多大的老人家走了過來,他一身白色的練功服,頭頂全禿,一雙眼卻很有精神,嘴角兩撇白鬍子,看起來面色紅潤,很有精神。
對方見了封京墨,先驚道:“京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封京墨笑着扶起他的胳膊,道:“王叔,我回來有兩天了,本打算去拜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