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查證

我和大哥對視了一眼，心中便都已瞭然，如此嚴重的病毒戴上口罩也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不過好在我們的行動也算是順利，雖然吃了幾次閉門羹，但卻很快抽到了20管血液。我同前台的女孩子告別，便準備乘電梯返回2401。

這時大哥突然問道：“之前你都一直在前台嗎？”

那個女孩被他冷不丁地一問，也有些戰戰兢兢：“本來今天我是晚班，之前一直都在職員宿舍休息。但是領導突然來找我上班，說是白天的兩個前台都發了燒，現下沒法工作了。”

回到2401時，大哥陰雲密佈的臉上終於現出笑容：“都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才我無意中一問，倒是解開了你們心中的大問題。”

曹遇安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怎麼說？有重大發現了？”

大哥微微一笑：“剛才我見接到我們的前台女孩有些不明就裏，於是就問她是不是今天一天都在上班。結果她告訴我今天原本白班的兩個前台都發燒了，所以才會讓輪休的她替班。你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有點巧合？之前璐璐和你們分開的時間是在前台辦理入住，然後她便感染了病毒，而你卻沒有。剛才我們在抽血的時候，好幾個人都說排隊排得胸悶氣短，然後便發燒了。再加上之前的兩個前台都感染了病毒，我的判斷是就在今天下午，大家都聚集在前台區域排隊辦理入住的時候，日本人趁機放出了病毒。”

曹遇安點點頭：“時機、地點都吻合，我現在就去看看那兩個前台他們究竟如何了。”

我很是時機地說道：“那我就去找沈叔叔了，讓他化驗一下這些血液樣本。”

我將血液樣本交給了沈叔叔后，便將我們剛才的推測和他說了一遍。沈叔叔沉默地聽我說完，很有些激動地說道：“是了，你們的判斷印證了我之前的推測。我不能判斷的是，病毒究竟是接觸性傳染還是呼吸道傳染，在人體外又能存活多久。你和你那個朋友也各抽一一管血給我吧，畢竟你們是你切接觸者，我要看看是不是你們身上的抗體起了作用。”

我有些驚懼地望着他：“您還是覺得人際傳播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沈叔叔認真的觀察着培養皿中的變化，一邊回復我：“不能排除，因為你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存在着潛伏期比較長的可能性出現。還有一種假設是你們都吸入了微涼的病毒，但是人體自身的免疫細胞戰勝了它，所以才能有任何的癥狀出現。”

我失落地走出房間，在我和Christina手臂上各抽了一管血交給沈叔叔。我疲憊地癱坐在沙發上，看着流光璀璨的夜景，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惴惴不安的情緒里。

過不多時，曹遇安和大哥便回到了房間裏。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打好看，曹遇安沉着聲道：“病毒比我們想像中更加厲害，我去看了那兩個前台，已經出現了呼吸急促、心律不齊的情況了。怕是再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就連命也保不住了。其他人發展雖然沒有那麼快，但卻可以肯定，最後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曹遇安的話音還未落下，一直在認真做實驗的沈叔叔便聞言沖了出來：“病人在哪，我去看看。”大哥本還想要阻止他，卻被他反駁道：“前台的性命並不比住客們低賤，他們發病最快，癥狀也最嚴重，如果可以治好他們，其他人的病害怕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遍又遞給我兩套護目鏡和手套：“都帶上去前台仔細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

我心中一凜，剛才我們都急着查案，卻忘了保護犯罪現場，也不知道此時還有沒有證據殘留。我和Christina全副舞裝地在前台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在登記冊頁的封面上果然發現了一些細小的白色粉末。輕輕翻閱登記冊，果然也有粉末飛揚起來。

我屏息凝神地將登記冊頁裝到了密封袋中，又用軟毛刷子把其餘的粉末一起掃進了密封到。我這才用嚴厲的聲音警告了大堂經理：“立刻把前台區域清空隔離起來，有板子之類的就把這裏都遮起來，連一絲灰塵都漏不出來才好。現下日本人是如何散佈病毒的我可是弄明白了，沾上這些粉末可是足夠讓人喪命的。”

那個大堂經理聽了，連臉色都立刻變了：“好的好的，我這就照辦。”我見他捂着口鼻大氣都不敢出，便安慰道：“估計不是通過呼吸道傳播的，可能是接觸性傳播。你讓大家都戴好口罩手套再工作就沒事兒了。”我見他似乎急着離開，便接着問道：“還有一點，你記不記得當時大堂里有帶着手套、形跡可疑的人？”

大堂經理笑得十分勉強：“這麼冷的天大家可不都戴着手套，若是夏天倒是顯眼了。不過您這一問我倒是響起些怪異之處了，大家都穿着皮子大衣呢，剛才就來了幾個穿黑西裝的人。他們一路推推搡搡的要插隊，還和前台爭了幾句。我要不是正在接待英國大使館的參贊，我怕是要去處理了。該不會因為這樣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吧？”

我點點頭，十分認真地回答了他的疑問：“怕是這樣沒錯了。”

這一來給我發現了日本人培養的病毒粉末，我深知有了這些的存在，沈叔叔研製出抗毒血清的成功率便大大增加。等他看完了兩個前台的癥狀回來，我們便可以進入攻克病毒的最後階段了。

Christina原本一直有些沉默，到了這時突然說道：“現在的證據鏈已經完整了，唯一讓我擔心的是那些日本人去了哪裏？他們手裏還有沒有其他的粉末？如果我們在酒店裏一間間地搜查，會不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發生意想不到的情況？”

我搖搖頭：“剛才我去抽血的時候大家配合度都很高，哪怕是那些拒絕的也沒什麼異常。待會你們可以藉著抽血的名義一間間查房，總能找出他們來。不過在此之前，你還得拜託幫剛那個大堂經理，讓他立即封閉每個樓層的救生通道。就說是防止病毒擴散，應該不會讓人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