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

傻鳥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差點兒就陣亡的嘴巴,沒想到白得得會這麼難纏。

須知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自打傻鳥跟了容舍后,基本上除了容舍能欺負它之外,就沒別的敢在它面前放肆的了。

尤其是姑娘家,哪個不對它愛護倍至,企圖在容舍眼裏留個愛護小動物的善良形象,只有白得得,心真狠吶。

所以當傻鳥看到白得得在屋子裏敲木魚的時候,又忍不住嘲諷全開,“就你這麼狠的心還念經啊?別給菩薩蒙羞了。”

白得得敲木魚那也是無奈之舉。七情六慾頗有回歸的徵兆,她只能敲木魚來靜心,希望能斬斷塵念。

因此白得得理也不理傻鳥,繼續“多多多”地敲着,希望用着枯燥乏味的節律來壓制自己的脾氣。

傻鳥每天都閑得無聊,就盼着白得得這樣不易服輸的對手呢。它繼續嘴炮道:“我知道你這是幹嘛。以退為進嘛,以為我和我老闆沒見過啊?跟你說吧,你這樣的女的老闆可是見多了。一開始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假裝對我老闆沒興趣,可是後來時間久了,自然就會露餡兒,最後就會跟只哈巴狗似地粘着我老闆不放。知道最後這些姑娘都是什麼結果嗎?”

白得得瞥了眼傻鳥。

傻鳥就知道有戲,這些女人的把戲,它自己就是雌的難道還能不懂?“告訴你吧,那些人都死了。”傻鳥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白得得收回眼神,懶得再理會傻鳥。

傻鳥道:“我老闆可沒有那種古板的,好男不對女的動手的觀念。”

“呵呵。”白得得諷刺地笑了笑,這個么她可是有切身體會的。

“知道我老闆為什麼對你特殊嗎?說出來你的幻想可就要戳破了喲。”傻鳥得意地笑。

在傻鳥的預測中,白得得這會兒就該捂着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了,結果對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好,那我可就說了喲。我老闆對你特殊,只是因為你姓白,你知道嗎?”傻鳥搖搖頭,“我老闆什麼都喜歡白的。白姓、白臉、白衣服,還有白天。他的小世界裏以前都是日月交替的,現在全是白天。連種的花也全是白的,所以你只是沾了白的光。”

白得得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木魚,轉而一把捉住傻鳥,拿漿糊糊住了傻鳥的嘴殼。

傻鳥當然有反抗,而且它的修為比如今的白得得可高多了,至今沒有化形主要是因為身為鳥還能當容舍的寵物,萬一化了形就沒鳥這麼可愛小巧了,失去了老闆的寵愛那才是大事。

按說白得得根本就捉不住它的,誰知道就在它拚命掙扎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禁錮了,儼然成了一隻凡鳥,只能任由白得得折騰。

傻鳥立即就知道肯定是老闆在幫白得得。

白得得鬆開手,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再也不用聽傻鳥聒噪容舍的虛情假意了。

而且就算不是虛情假意,又有誰稀罕呢?

只是容舍這到底什麼意思?認出她了么?但是態度這麼不溫不火的,就靠只傻鳥敲邊鼓,這種態度真是呵呵了。沒認出她么?這個答案連白得得自己都不相信。

白得得嘆息一聲,告訴自己以不變應萬變就好。只要心不變,容舍不管怎樣都是白費功夫。

白得得想到這兒,不由一笑,白費功夫這四個字還真是適合容舍,他不是什麼“白”都喜歡么?

白得得可沒被傻鳥的話給打動。白花那是送給死人的。其他姓白的人是她嗎?若是穿個白衣服就能讓容舍喜歡,那他的喜歡也太廉價了。

“得得,你知道傻鳥上哪兒去了嗎?怎麼好幾天沒見它了?”小樂問正在搗鼓煉丹的白得得。

白得得搖了搖頭,“不知道啊,這個你得問宗主。”

小樂道:“得得,你會煉藥啊?你要煉什麼?”小樂看着葯鼎里的藥渣問白得得。

“辟穀丹啊。”可惜失敗了。這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管白得得腦子多靈光,修為低下,就是煉不出來。最多能搓點兒人間的烏雞白鳳丸調理調理。

“可是宗主不是給你煉製了果味兒辟穀丹么?”小樂不解。

白得得道:“咱們是來伺候宗主的,怎麼能讓宗主給我煉丹呢。那樣不好。”

小樂遲疑道:“那我也不應該再讓宗主給我做飯了對吧?”

白得得看着小樂道:“對啊,你終於領悟了,小樂。”

到晚飯的時候,容舍將飯菜端到桌上,小樂一直沒動筷子,怯生生地道:“宗主,你以後不用給我做飯了,應該是小樂來伺候你。”

“不好吃嗎?”容舍問。

小樂看了看白得得,委委屈屈地道:“不是。”

白得得翻了個白眼,小樂那眼神,怎麼讓她有種自己是惡毒繼母的感覺?

容舍也看了白得得一眼,然後回頭朝小樂笑了笑,“那好吧,明天我就不做飯了,晚上你來伺候我。”

小樂歡喜地猛點頭。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什麼叫晚上去伺候他?

到了晚上,小樂還真就去了,並且還不忘叫上白得得,“得得,走吧。”

“去哪裏啊?”白得得問。

“伺候宗主啊,白天的時候宗主不是說了么?”小樂道。

“我記得宗主沒叫我。”白得得道。

“可是咱們來這兒不就是宗主的侍女么?”小樂反問。

白得得覺得自己有點兒自找罪受了,早知道應該離小樂遠一點兒的。

到了容舍的竹屋,他並不在屋內,而是在湖邊。

“宗主。”小樂腳步輕快地跑到容捨身邊,“宗主,有什麼需要我和得得做的嗎?”

容舍回頭看了看隱藏在陰影中的白得得,然後對着小樂指了指腳邊的箱子,“把這些煙花放了吧。”

“煙花?”小樂不知道煙花是什麼東西。

這種東西只在低法星域才有,而寂滅域這種稍微高級一點兒的星域,法力就能達到煙花的效果,所以小樂不知道絲毫不奇怪。

白得得其實也是不知道煙花為何物的。

容舍俯身從箱子裏拿出一個桶大的煙花,手指搓火將其點燃,那煙花頓時在夜空中綻放成了一朵流光絢彩的花朵。

那花朵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花朵,其短暫的美麗卻不輸給任何一朵花。

小樂鼓掌歡呼道:“好誒,我來我來。”

白得得又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傻白甜。

容舍抬手揉了揉小樂的頭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白得得一個跨步過來,“啪”地將他的手打了下去。

“不許對小樂動手動腳。”白得得道。

“得得,你做什麼呀?”小樂正享受摸頂呢,卻沒想到白得得反應如此激烈。

容舍也是狐疑地看了一眼白得得。

白得得的臉莫名其妙就紅了,那可不是羞紅的,她必須得解釋,冷着一張臉道:“我可不是吃醋。”

“你為什麼要吃醋?”容舍看着白得得的眼睛問。

白得得才說完就後悔了,真是自廢長城。她只好辯解道:“你那隻傻鳥,以為我對你欲擒故縱呢。”

“哦。”容舍道:“那是它自以為是,我已經懲罰它了。欲擒故縱么,你完全用不着。”

什麼意思?白得得感覺容舍在撩撥她,她會讓他知道一切都是白費的。

“的確是不需要,因為我完全不屑。”白得得揚起下巴道。

“懲罰傻鳥?宗主。”小樂有些心疼傻鳥。

兩個人兩種截然不同的回應,白得得瞥了眼小樂,感覺自己好像被襯托得有些不可愛了。

容舍對小樂安撫地笑了笑,“就是罰它炒糖炒板栗而已,你不讓我給你做飯,傻鳥做的糖炒板栗你總可以吃了吧?”

小樂立即就歡呼了起來。

白得得有種自己被邊緣化的感覺。哼,以為她稀罕啊?

白得得氣呼呼地跺着腳回了自己的小屋,卻不見她的“跟屁蟲”小樂追來,那傻白甜一準兒是被容舍給迷住了。白得得就是恨其不爭。

煙花開始大規模的在夜空中綻放。白得得原是不想看的,可是那聲音太響了,她去關窗戶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就被剎那即失的煙花給迷住了。

整個夜空就像在開一場盛宴,粉的、白的、綠的、藍的、金的、銀的,奼紫嫣紅,一如曾經的白得得的內心世界。

湖邊上,小樂問容舍,“宗主,這個煙花你是給得得放的對吧?”

容舍淡淡地道:“今天是她的生辰。”

白得得的生辰,以往在東荒域的時候,她爺爺或者爹娘即使在閉關也會出來給她慶祝,可是後來到了白盟域,他們都覺得她長大了,再也不需要呵護了,閉關一去就是百年也不出。

到現在,白得得已經不過生辰了,甚至想極力地淡忘那一切,因為她再也回不去了。東荒域再也沒有白得得那個人了。

而這一切都是誰害的?白得得恨死容舍了。

所以當小樂歡天喜地來跟白得得說,那場繁花盛宴是容舍給她放的時候,白得得沒覺得驚喜,只是流了一滴淚。

小樂輕輕地接住了那滴淚,哽咽道:“得得,這是我第一次見你流淚誒。”

白得得胡亂地抹了一把臉。

小樂道:“你是不是被感動了?其實我也被感動了呢?宗主對你的好跟別人不一樣呢。我好高興啊,高興得想哭。”

小樂是真的想哭,可是她摸着自己乾燥的臉頰,有些慚愧地道:“我沒說假話,我真的想哭,可是眼淚就是流不出來。”

白得得揉了揉小樂的頭頂,“傻白甜,不會哭也挺好的。”

她曾經背着人痛哭過三天三夜,後來發誓再也不哭,如今連七情六慾都沒有了,卻還是哭了,幸虧不是為了容舍,可也全都要怪他。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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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背後的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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