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舊事重提
山峰口中的小婉,全名玉君婉,她本是月鳳坊掌門冉暮雨的女兒,但在機緣巧合之下自幼拜入無相寺,成為了方丈海通的弟子。
那時的山峰還在海印大師座下修行,由於與玉君婉年齡相仿,二人是經常在一起修鍊。
說句實話,玉君婉長相很一般,身材也不出眾,乍一看就是個鄰家小妹,沒什麼大姿大色。在修行方面也毫無天分,比起山峰真是差遠了。
她唯一的長處可能就屬心地善良了,平日裏見誰受傷有難,都會第一個跑去幫忙。
即便是小動物受傷,她也會跑去上藥包紮。
為此山峰是沒少笑話這位師妹,說她真不該修行,改做醫生得了。
但說歸說,幾年下來,由於天天見面,山峰在不知不覺中卻對此女產生了情愫。
起初他自己都沒感覺,直到三十年前,他和小婉一同加入了一場八大門派的聯合行動,才漸漸意識到了此點。
記得在那場行動中,玉君婉認識了一位年輕俊傑——南宮門的優秀弟子南宮赤。
見到此人,小婉就有種小鹿撞懷之感,目光也總是情不自禁被此人吸引,很顯然,她是深深喜歡上了這位初次見面的男子。
之後,她便將此事偷偷告訴了她的好師兄山峰。
一聽此言,山峰的心就好似被刀子扎了一下,真是痛得要命。
自那時起他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對師妹的情誼竟是如此之重。
但在這件事上,山峰也清楚,這些年小婉一直都把自己當哥哥看,並無任何男女之情。
再加上他之前也從未跟對方吐露心意,所以聽過此事後,縱然心如刀割,但在面上卻未曾表露,反而還忍痛幫這二人牽線介紹了一番。
山峰本以為,以師妹那平庸的姿色,南宮赤是絕不可能看上的。
可沒想到的是,這二人不知怎得還真就對上眼了!
在之後的幾個月裏更是頻繁來往,發展的如火如荼。
半年之後,他二人竟私定了終身,小婉也因此跟海通方丈提出,想要加入南宮門,與南宮赤一起生活!
若換作其他理由,海通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隨便允許自己的弟子跳槽去他派。
但在得知小婉與南宮赤是情投意合且已私定終身後,作為出家之人,海通雖心中不舍,但最終還是成全了這份情誼,答允了下來。
徵得了師傅的同意,玉君婉是既激動又感激,並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她最親密的師兄——山峰。
而山峰在聽到這一消息后,當場就怔住了,整個人都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足足愣了七八秒后,才帶着一臉複雜的表情,硬生生的擠出了“恭喜”二字。之後便奪門而出,誰也不知他跑去了哪裏。
直到十日後,眾人送玉君婉下山,山峰才再次出現,而且他還帶來了一個令人無比震撼的消息:
他決定要與玉君婉一同前往南宮門!
山峰雖是海印的弟子,單從身份來看似乎不如小婉。
但其實大夥都清楚,山峰的資質絕對是年輕一代中最為突出的,也是無相寺這些年重點培養的對象。
可如今,他也要隨小婉離去,當場便引起了諸多不滿。
尤其是山峰的師傅海印,心裏別提是多難過了!
但無論如何挽留,山峰就是跪地不起。
一副不讓他走,他就要自殺的勁兒。搞得眾僧是頻頻搖頭,卻又無計可施。
這種事若是放在其他門派,山峰估計早就被師傅打暈帶走了。
但無相寺畢竟是佛門之地,眾僧還是以慈悲為懷的。
再加上海印也明白山峰是為情所困,根本不是靠幾句禪語就能點醒,所以僵持了若干個小時后,出於對弟子的疼愛,海印大師最終還是首肯了此事,放山峰離去了。
山峰則面帶愧疚的向海印等人扣了九個響頭,之後便與師妹小婉一同前往了南宮門。
對山峰的離去,海印雖是同意了,但派中仍有不少人對此極為不滿!
畢竟在這些年裏,無相寺花了不少心血和資源在山峰身上。
如今他說走就走,實在是令人憤慨。
事後,一些長老甚至還提出要將山峰視為無相寺的叛徒,並全力緝拿!
聽過此話,作為山峰的師傅,海印當然是極不高興!便與眾僧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爭到最後,由於對方說的話是越來越難聽,海印一時惱怒沒能忍住便當眾出手了,將那惡語之人打翻在地。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出手時力道沒能控制好,他硬是一掌將那位主張緝拿山峰的大師給打死了!
親手打死同門可不是什麼小罪,海印是當場被門派控制起來,並關入牢中。
由於無相寺的法典之中沒有死刑存在,經過派中長老再三商議,最終決定對海印實施逐出門派的刑罰。
當然,光是逐出門派肯定不夠的,為了讓海印能夠記住教訓,門派還額外提出讓他去世俗界苦修三十年的要求!
海印自知罪孽深重,當場便答應了此事,並為自己改名為“忘戒”,開始了他長達三十年的苦修……
“喔!原來是這樣啊。”
得知自己的老爸還有這麼一段情史后,南宮晴很快又側目問道:
“哎?那後來呢?袁師伯,你怎麼不講了?”
“後來、後來……”
由於後來之事,一方面牽扯到南宮赤的個人情感;另一方面,有很多地方其實袁松溪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沒再說下去,臉上也露出了為難之色。
“唉!後面的事,還是由我來說吧!”
不知何時,南宮赤已從思緒中走出,並輕嘆着說道:
“爹當時確實與你小婉阿姨私定了終身,我、我……”
當著女兒的面,講述自己的情史,最關鍵那女子還不是自己女兒的母親,這種事講起來確實非常不適,才說了兩句南宮赤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南宮晴當然也猜到了老爸的顧慮,便主動開口勸道:
“爹,都什麼年代了,別那麼古板好不好?再說了,我都這麼大了,這種事能理解。只要你對我娘是真心的就行!以前的事,我才不會計較呢!”
“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騙你是小狗,快跟我說說後來的事吧!”
在南宮晴的理解與催促下,幾經思量后,南宮赤終於邁過了心裏那道坎,一邊點頭一邊講起了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小婉能來我們南宮門,爹當時真的非常高興。山峰也會一起跟來,倒是另我意外十足。但他既是小婉的師兄,那我肯定不能怠慢,一切都是按照最高規格招待……但在婚約一事上,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在咱們修真門派中,有時候結婚看似很簡單,但其實並不是人人都能自行決定的……”
“不能自行決定?什麼意思?”南宮晴不解的道。
“唉,我師傅,也就是你的太師傅不同意此事,他希望我們能解除婚約。”說到這兒,南宮赤的臉上也顯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啊?太、太師傅不同意?為什麼啊?是因為小婉阿姨做了什麼錯事么?”
聽女兒問起原因,南宮赤突然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跟晴兒解釋。
見到此狀,坐在對面的山峰直接將話題接了過去:
“你爹不好意思說,那就由我來講吧。這事跟小婉無關,她也沒做任何錯事!你太師傅不同意,是因為他希望你爹迎娶另外一人,就是他的同門師妹,也就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