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顆心
別走開,48h后馬上回來她以眼神向聶江瀾傳達:“看,碎片盒。”
不同於任務盒有真有假,碎片盒是完成任務才會發放的,裏面全是貨真價實的碎片。
“你眼神還挺好。”
聶江瀾走到她身邊,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
“這就是我剛剛那把鑰匙能打開的,第三個碎片盒?”
“應該是,”元歡咳嗽了聲,眼睛往別處瞥去,“但鑰匙已經掉到水裏了。”
聶江瀾卻道:“不排除其它可能。”
沈彤也轉過頭,往四周的尋覓了一下。
她覺得,不排除節目組準備了很多鑰匙的可能性,也許第二把鑰匙就藏在周圍。
果然,當她把目光移到某棵樹下之後,發現有個亮閃閃的東西被埋進土裏,只冒出一個小小的圓頭來。
她根據形狀判斷,這應該是鑰匙。
於是,沈彤伸出腳尖,輕輕踢了踢聶江瀾的腳尖,示意他往她的方向去看:“看那兒。”
聶江瀾側頭時,元歡也看到了那東西。
他指着樹下:“哇,那是鑰匙吧!”
還沒等聶江瀾發話,元歡就已經跑到樹下,開始挖了起來。
沒挖一會兒,少年就已經開始使力。
“江瀾哥,你快過來看看,這個鑰匙拔不出來!”
沈彤抬腿過去,剛站好,就瞥見聶江瀾已經拿了盒子走了過來。
他搖搖頭,說:“別挖了。”
沈彤皺眉,看向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開口,所以只是用眼神問他“為什麼”。
他把盒子放在她耳邊晃了晃。
裏面沒有任何東西敲擊碰撞的聲音,只是一個空盒。
“盒子裏沒東西,”聶江瀾給沈彤聽完,低頭對元歡說,“是陷阱,別白費力氣了。”
元歡結實地一愣,旋即做出另一番假設:“有可能碎片畫在盒子裏呢?或者貼在盒子上?”
“嗯,是有這種可能,”聶江瀾點點頭,蹲下,把盒子轉向側邊,“但是你看這裏,盒子明顯已經被人打開過了。”
沈彤退遠兩步,選擇用相機記錄並體會接下來的事。
元歡明顯是一愣:“你怎麼發現的?”
聶江瀾手指拂過一個小圓標:“這是節目組的Logo,沒打開前是完整的,打開后就會裂開,你看這裏是不是已經裂開了。”
元歡愣住,好半天都沒做聲。
聶江瀾:“再者,我們都沒完成任務,哪來的碎片盒,你不覺得它出現得太蹊蹺了么?出現之後,不遠處還有一個明顯的鑰匙,節目組不會出這麼簡單的題給我們做的。”
元歡:“所以……”
聶江瀾:“所以,盒子被打開過,有人拿走了碎片,盒子裏是空的。我們大費周章很可能做的是無用功,不用再挖了,我們走。”
少年“噢”了聲,乖乖地站起身來,跟着聶江瀾走了。
接下來,很快就到了路線圖的終點,終點是一片低矮的樹叢。
元歡心有戚戚:“康南哥會在這裏嗎?會不會已經走了?”
他正說完,樹叢里驟然出現一個人影。
元歡急忙躲去一邊。
那人影閃出之後,後面又跟了一個人影。
前面的人影回頭,咬牙切齒道:“上帝為什麼要賦予你說話的這個功能?我覺得你閉嘴的時候挺好的。”
“我說的是實話,實話你都不愛聽?你就只愛聽我誇你帥的那種假話。”後面的人直搖頭,“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被人找到啊,不被找到都走不了了。”
藉著光線,沈彤認出前面的人是康南,後面的人,是魏北。
魏北也是《急速燃燒時》的嘉賓之一,最擅長的是講段子說相聲。
到現在為止,五位嘉賓全都出現了。
愛裝逼的任行、活好話不多的聶江瀾、頭很大的康南、段子手魏北、陽光暖男元歡。
全然不重複的性格,每個人自身的辨識度都很高。
元歡貼着樹,小聲說:“原來魏北哥和康南哥在一塊兒呢。”
那動靜似乎被康南聽到,他問:“我怎麼聽到有聲音?”
魏北驚訝了:“我剛剛在心裏罵你你都能聽到?”
康南皺眉,一腳踹去:“滾!”
罵完后,康南回頭,一眼就看到元歡:“樹後面那一撮黃毛是什麼?”
魏北滿嘴跑火車:“變異的蘑菇吧,野外別的不多,怪東西倒是挺多的。”
被人發現了,元歡從樹后跳出來。
“兩位哥哥好,我是元歡。”
康南:“嗬!終於有人找到我們了!”
魏北:“歡歡?快來!”
元歡聽到“歡歡”這個昵稱,回頭看着聶江瀾,抓抓腦袋:“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一隻狗?”
聶江瀾垂眸笑笑,大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康南和魏北也發現了聶江瀾,一口一個“我靠江瀾哥啊”,邊自我介紹邊往這邊走來。
元歡急忙拉着聶江瀾後退,躲在聶江瀾身後:“你們別過來啊!”
魏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嫌你南哥頭大是吧?放心,咱們不讓他過來哈。”
康南:???
聶江瀾搖搖頭,失笑:“是康南的刺客把元歡鎖在山下了,所以他怕你們。”
魏北回頭:“康南你是不是人啊?人小孩兒那麼可愛,你放刺客追殺人家?”
康南眉頭皺的跟什麼似的:“刺客不是你放的嗎??”
“你們聽我說,”康南解釋,“我當時做任務觸發獎勵,是獎勵兩個刺客,我還沒決定放不放,魏北這混賬就一聲令下讓他們走了,跟我真沒關係,我連我刺客去哪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們找了誰。”
“你們信我吧?”
聶江瀾略思忖:“既然你的刺客找到過元歡,那第三張碎片圖應該也是他拿去了,他有交給你嗎?”
“第三塊碎片?”康南瞪大眼,“我沒有收到啊。”
魏北立刻懟康南:“你給人家行不行?”
康南:“我真的沒有啊!”
“你這人怎麼冥頑不靈啊?”
“我真沒有!”
兩個人邊走邊互相質問,不知怎麼,魏北就跑了起來。
康南:“你給我站住,你看我打不死你?”
直到南北二人跑遠,元歡才意識到不對:“誒?他們人怎麼跑了?”
聶江瀾:“……”
無語片刻,他往前走去,走到南北二人剛剛站的那棵樹下。
樹下有個被打開過的空盒子,就那麼大喇喇地敞開,應該是他們之前開過的任務盒。
元歡:“江瀾哥,你看樹上有個小錦囊。”
元歡抬手取下錦囊,發現裏面寫着一個【獎】字。
很快,有工作人員抱着一個小木箱走了過來。
“你們完成了尋找同伴的任務支線,有一個小獎勵。”
“從箱子裏抽球,抽出顏色一樣的兩個球可以獲得一個禮物,共有三次機會。”
元歡先抽,第一次抽出了一個綠球,第二次卻是一個藍球。
聶江瀾則抽出了一個紅的和一個綠的。
元歡可憐巴巴:“一人一個綠的行不行?”
“不行,”工作人員微笑道,“你們還剩一次機會。”
“我們倆手氣不好啊,”“非洲人”元歡回頭,似乎想找人代抽,“換個人試試吧。”
他目光鎖定沈彤,招手:“沈彤老師,你來幫我們抽一抽!”
見沈彤猶豫,元歡雙手合十:“求你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沈彤終於妥協,上前,依次從盒子裏摸出兩個球。
聶江瀾抄手,就站在一邊看着她。
女人眼尾蝶翼似的扇了扇,唇輕抿,似乎有些緊張。
他輕聲笑。
察覺到他的笑,沈彤抬頭眄了眼,毫無威懾力地無聲斥責。
她把手抽了出來,取出兩個藍色的球。
元歡震驚:“福星啊!”
工作人員遞上一個牌子:“恭喜,獲得停牌一枚,亮出此牌,可休止戰事十分鐘。”
聶江瀾拋了拋手中牌子:“這個是什麼時候用的?”
工作人員笑得神秘,模稜兩可地答道:“後面會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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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了神秘的工作人員,聶江瀾和元歡繼續上路。
單行道再往前走,就到了分岔路口。
因為第三塊地圖的缺失,現在到底該去往哪一條分岔路口,就成為了一個問題。
據沈彤所知,假如選到了錯誤的路線,一路上就需要完成很多困難的挑戰,比如攀岩、過獨木橋,甚至是自己做船過河……
因為聶江瀾的任務一直做得很順利,所以沈彤還沒有見過錯誤路上會有的變態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樣子。
“有辦法嗎?”元歡問聶江瀾。
聶江瀾未多加思索:“……倒不是沒有。”
元歡語調抬高,很是敬佩:“這都有辦法?!”
“嗯,”男人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拋硬幣,正面是左走,背面往右走。”
元歡對他隨意的人生態度驚呆了:“……!”
“我們……自己拋?”
“找個手氣好點的。”
聶江瀾回頭,看向沈彤,似笑非笑,一雙眼裏漾着淺薄瀲灧。
“……小福星?”
沈彤一滯,但見一枚硬幣朝着自己手心飛來。
她下意識攤開手掌接住。
明明是關鍵時刻,男人的語氣卻依然漫不經心,乍一聽上去,甚至還有些戲謔的味道。
“認真點啊,”他尾音稍勾,“我們的命運,可掌握在你手裏。”
女人彷彿有備而來,眉間一層怒火,手半抄着:“把門打開。”
……?
沈彤偏了偏頭,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把門打開。”
這下,沈彤倒真是被弄懵了。
看來對面的女人沒有敲錯門,她要找的就是這個房間。
這可就很奇怪了。
晚上十點,一個陌生女人氣勢洶洶地敲響酒店房間門,簡單粗暴地喊人開門?
沈彤皺了皺眉。
“萱萱,”沈彤轉向房內,“外面是你認識的人嗎?你出來看一下。”
“別喊了,”女人推開沈彤,擠入房間內,“還想混淆視聽搬救兵嗎?”
沈彤倚着門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萱跑到沈彤身邊,對面前的情況更顯手足無措:“怎麼回事啊沈彤姐?”
“我也想問你,”沈彤捏捏眉心,“你不認識她?”
“不認識啊,你也不認識吧?那她一臉要找人尋仇的樣子進來,是想幹嘛?”趙萱嘀咕。
女人走到裏間,開始翻被子掀窗帘:“人呢——人在哪?”
“什麼人?”沈彤站在趙萱身前,試圖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是這樣,我們不認識吧,也沒有什麼糾葛。你大晚上跑到我們房間裏來,還把東西都翻亂了,意思是……?”
女人眉頭幾乎快打成結,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是哪裏來的十八線演員?還是野模?是看周旭人不在我抓不到證據,還敢在這兒跟我擺起架子了是吧!”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趙萱從沈彤身後探出頭,“周旭是誰?”
沈彤本想說個清楚,奈何這女人一口咬死,一副撒潑模樣,字字句句都極不尊重人。
她也不決定忍了。
深呼吸一口,沈彤抬頭:“我們不是演員也不是模特,是攝影師。我不知道你在找誰,但我們房間只有兩個人。你現在是未經允許擅自進我們房間,如果還不走,我有權動用其他方式請你出去。”
“我找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你說不在就不在?別以為我不懂你們的把戲!”女人一拍桌子,聲調猛然拔高好幾個度,“你不好好裹上被子滾,反而威脅我?反了天了!”
說完,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沈彤面前,揚手就要扇她一個巴掌。
女人動作太快,沈彤往後退開。
迅疾的掌風到一半,被人攔住了。
沈彤來不及有別的情緒,一抬頭,看見男人的側臉。
女人的巴掌被聶江瀾截住,她掙脫不開,惱怒道:“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