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黑化的曹珍
宇文昂看了宇文依蘿一眼，想要錯開她看坐在那裏的聶文嫣，卻只能看到幾片紅色衣角。
“不是說燕子樓找你么？那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只是任由葉凰兮如何問，聶文嫣始終都只是淡淡地笑着，閉口不言。
葉凰兮與宇文依蘿互相對視一眼也就不再多話，乾脆也走到窗邊開始看錶演。
有些日子不在，第一樓的發展似乎不錯，看着一樓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知道。
君無曜正跟宇文昂在一旁下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在這樣熱鬧的地方都能夠這樣用功，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曹珍這段時間在第一樓呆的不錯啊。”葉凰兮瞧見一樓此刻正在表演的正是曹珍，忍不住挑眉道。
台下有一道淡粉色的帘子將台上的人遮住，依稀能夠窺見是一個妙齡女子手抱琵琶彈唱，簾帳四周是身着粉群的女子們跳舞。
曹珍的樂聲很有特色，葉凰兮不用看人都將其認了出來。
聶文嫣在旁邊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知道曹珍來了第一樓，曹鈿帶着人來大鬧了一場，跟曹珍索要錢財鬧得沸沸揚揚的，今晚上便是曹珍在這裏表演的最後一場。”
“她自己決定的？”葉凰兮揚眉道。
“嗯，她說不想連累別人。”聶文嫣嘆了口氣。
葉凰兮冷笑：“不想連累別人？這口氣聽着還真是聖母。”
聶文嫣一聽就知道葉凰兮對曹珍怕是有什麼意見，正欲開口，就瞧見房門被人打開，楚青城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站在窗前的葉凰兮，若無旁人地上前到扯住鳳傾華上下打量道：“聽說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一路上有沒有被傷到？沒出現什麼意外吧？”
葉凰兮被楚青城這一頓關切只覺得好笑：“你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嗎，我什麼時候回來有沒有受傷你不知道？”
楚青城搖頭道：“我前幾天出了趟遠門今天才回來，剛剛才聽到王猛說你回來了。”
“原來如此，那你”
“楚大哥。”門外響起一道柔弱的女聲，屋內的人再度尋聲望去。
就瞧見曹珍剛剛表演完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趕了上來，因着有些急身子還有些喘，胸口的地方起起伏伏着，着實亮眼。
葉凰兮明顯感覺到曹珍的目光落在楚青城拉住自己胳膊上停留了片刻這才像是才看見屋子裏面的人一樣開口開始挨個叫人行禮。
葉凰兮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珍：“曹小姐這麼急趕過來，是找楚公子有什麼事嗎？”
曹珍的唇瓣抿了抿這才笑的有些勉強地道：“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楚大哥說一下，既然楚大哥跟葉小姐有事要說，那就稍後再說吧，楚大哥一會不忙的時候請來找我一下。”
楚青城正要答應，手就被葉凰兮反扯了一下，話就這樣頓在了那裏。
“曹小姐有什麼要事的話不妨就在這裏說吧，楚公子一會還得跟我商議一下第一樓後期的發展問題，可能沒時間找曹小姐，曹小姐需要幫忙的話，我應該也能夠幫上忙吧？”
葉凰兮之前還不覺得，此刻看着曹珍，只覺得這女人的神情很浮，透着心機，她怎麼可能再讓楚青城同她接近。
曹珍猛地看向葉凰兮，而後者卻毫無畏懼地迎向她的視線。
被葉凰兮這麼看着，曹珍反倒是最先避開，笑着道：“就不麻煩葉小姐了，我找楚大哥也是一樣的？”
“既然是一樣的，那跟誰說有什麼分別，還是說，曹小姐把我跟文嫣當成外人看待？”
一個是客套生疏的曹小姐，一個是直呼閨名，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葉凰兮這是對曹珍有了意見，至於這意見從何而來，則是一頭霧水。
曹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被葉凰兮這句話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凰兮勾唇道：“若是我沒有猜錯，曹小姐是打算跟楚大哥辭行說要離開第一樓的事情吧？”
幾乎是瞬間，曹珍的視線便看向了葉凰兮旁邊的聶文嫣，那眼神中帶着埋怨。
聶文嫣頓時有些堵心，曹珍這意思，是在怪罪她？
可是，這件事不是她自己已經做好決定了嗎？既然今晚是表演的最後一場，表演也已經完了，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怪不得剛剛凰兮說她生母，果不其然，沒想到她跟曹珍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一直到現在才看清她的本質。
曹珍開口道：“不錯，我是打算離開第一樓，第一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我已經很是感激，這次的事情是由我引起來的，自然不能在連累第一樓跟楚大哥。”
楚青城一聽立即就要說話挽留，葉凰兮卻是在一旁點頭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這樣做了，那我們也就不挽留你了，希望曹小姐今後前程似錦。”
曹珍顯然沒有想到葉凰兮會這樣說，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接的話，可又有些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目光始終看着楚青城，那雙會說話的眼眸中期期艾艾的，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楚青城看了看葉凰兮，又看看曹珍，開口問道：“曹小姐離開這裏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尚未，走一步算一步吧。”曹珍慘然一笑。
楚青城道：“我在其他州府也有一些房產，若是曹小姐沒有找到去處的話，不如”
“青城。”一直跟宇文昂在旁邊下棋的君無曜突然開口：“過來一下。”
楚青城看向他那邊：“何事。”
“你過來幫他看看這一步要如何走，他已經快磨蹭一盞茶的時間。”君無曜似有些無奈地道。
宇文昂不說話，一副平靜的表情坐在那裏，好似被君無曜找借口說渣的人並不是他。
楚青城點點頭，知道君無曜這人從不喜歡讓人等，連忙走了過去，這邊便只剩下了四個女人。
葉凰兮繼續接着之前的話題：“曹小姐，既然你還沒有選好地方的話，不如我推薦給你幾個地方？租金便宜，與世無爭，正適合你帶着你母親養病。”
曹珍看了一旁的楚青城，見他正埋頭望着棋盤，一時半會也不會過來，於是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子：“不用了，曹珍自己會解決，這就告辭。”
說完便朝着門外離開。
葉凰兮跟聶文嫣面面相覷，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意思。
聶文嫣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曹珍現在會變成了這樣，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她不是真心的想要離開，估計也就只有他看不出來。”
聶文嫣看了看那邊的楚青城，怎麼都想不到，世人傳言換衣服比換女人還多的楚青城竟然這麼“單純”，連女人的小伎倆都看不出來。
葉凰兮挑眉道：“我先離開一會，依蘿你繼續逼問她，待會我再回來。”
葉凰兮從房中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曹珍住的地方，這會所有人都在後台準備表演，走廊上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房內，曹母正在收拾東西，曹珍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珍珍，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真要離開這裏嗎？”曹母忍不住問道。
曹珍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楚大哥也沒打算留我，若是父親帶着人再過來，我怕到時候鬧出什麼事情，我在楚大哥心裏就更加沒有一席之地了。”
“你父親不是說會幫你嗎？如今曹穎已經廢了，你父親的心自然是偏向你的。”
“我知道，我已經跟他商量好了，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讓父親來鬧一通，他到時候會做一場戲，我就能夠順理成章的繼續留在楚大哥身邊，而不是在這裏靠賣唱為生，我已經受夠了這種人人用有色眼光看我的日子，只要能夠順利嫁進武成侯府，就再不會有人敢看輕我，父親也會依照諾言將您接回去複合。”
“珍珍，你有把握嗎？萬一楚青城根本沒有娶你的心思，那咱們這樣，豈不是連最後呆的地方都沒有了？”曹母擔心地道。
“您放心吧，楚大哥心裏善良，不會不管我們的，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都怪那個葉凰兮壞了我的事。”曹珍說道這裏，語氣也跟着不好起來。
葉凰兮站在外面聽得分明，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吧。
她當初好心救下曹珍，沒想到反倒是養虎為患，她竟然算計到了楚青城的頭上。
這樣的人，怎麼配的上楚青城，葉凰兮決計不會同意。
悄悄地離開了房間往回走，剛到了包間門口就瞧見正扶着圍欄一臉漠然的君無曜。
“你怎麼出來了？”葉凰兮疑惑地道。
“裏面太過無趣。”君無曜平靜地道。
葉凰兮捂唇笑道：“你是在這裏等我吧。”
君無曜挑眉看她，沒有說話。
葉凰兮上前去拉過他的手主動握住，笑着道：“我剛剛去偷聽了個牆角，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
君無曜看她，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的手握緊，一臉的倨傲之色，只是那神情卻是很明顯，這是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