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這個權臣我罩了

137.這個權臣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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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透過高窗,風燈搖曳,冰冷殘酷的牢獄中,他的少年站在鐵柵外,看着他。

即使努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他的視線卻依然無可避免地恍惚暗淡下來。僅存的體力在這一撲間就已用盡,顧淵扶上鐵柵,想要穩住身形,卻發覺臂間扶持的力道依然安穩恆定。

陸燈牢牢扶着他,目光始終凝在他身上,空出只手向口袋裏一模,探過牢門,將泛着清香的藥丸送到他唇邊。

一片混沌中,指尖的溫度忽然輕擦過唇畔。

顧淵微微怔忡,葯已被喂入口中,稍許苦澀的清香在舌下迅速化開。

昏沉的頭腦隱約清醒幾分,顧淵深吸口氣,勉力想要站直。陸燈已及時添了些力氣,扶着他倚在牢門上靠穩。

洶湧心潮漸次平復,顧淵闔目緩過一陣眩暈,重新迎上陸燈滿是擔憂關切的凝注,將手探出鐵柵,輕撫上那張清秀的臉龐。

少年按住他的那隻手,掌心力道不似以往,濃長眼睫撲動兩下,終於無聲開口。

光線暗淡,陸燈的語速又比平時稍快。顧淵看不大清他的口型,只來得及辨別出幾個說得尤為清晰的核心短語。

“提前交卷……開戰……來找你……”

依稀辨認着,心頭漸漸升起些明悟。

顧淵啞然苦笑,空着的左臂探出鐵柵,隔着牢門將人擁進懷中。

陸燈溫順地貼靠在他胸口,手臂緊攬在他背後,力道比平時的擁抱來得鮮明,動作卻依然小心又柔和。

普利策星系的主星遠在6.1光年外,必須要靠星系航艦才能往返通行,不會被戰火波及,所以他才放心把少年一個人送去主星。還以為這樣就能把陸執光平平安安送走,卻忘了結束考試的考生,還有一次免費搭乘返送航班的福利。

即使不論彷彿到哪都能找得到自己的神奇本事,以陸執光的判斷力,也一定猜得出他已經被帶回了瓜爾星。

可陸執光無疑不該來。

胸口的傷處緊貼着冰冷的鐵柵,顧淵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將手臂越發收緊,在他耳畔低聲開口:“這裏危險,出去等我……聽話。”

少年一貫是會聽他的話的,可這次他卻全無把握。

察覺到懷中的身體彷彿並沒有因為這一句話生出反應,顧淵心中微沉,稍鬆開手臂,向後退了半步,迎上凝注着自己的黑眸。

陸執光望着他,右手扶在牢門上,左手仍托着他的手臂,眸光依然如水寧澈,彷彿並沒能聽得懂他這句話。

忽然意識到了對方的來意,顧淵喉間窒澀,心頭騰起強烈不安:“執光,聽話……”

他想多說幾句安慰對方,此刻的處境卻又全然不具說服力,手臂下意識繃緊,半是疼痛半是緊張,眼前幾乎再度騰起黑霧。

倘若只是自己熬下去,他不會生出任何猶疑。可陸執光一旦為了他鋌而走險,無疑會被他拖入無盡危機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激烈的漩渦絞得粉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不適,托着他的手臂動了動,少年的身體貼上來,想要替他撫順後背,卻被顧淵握住手腕。

“執光,這裏太危險,一旦被發現,他們不會放過你。你先出去,加黎洛星會想辦法,不能只靠你一個……”

四處都是監控,再待在這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發現。

他知道陸執光有本事進來,就一定有辦法偷偷出去,可一旦引起了瓜爾星的注意,再要脫身就無疑會變得困難得多。

心中越發擔憂,顧淵盡量壓得只剩氣音,還要再勸,三層加密的堅固牢門忽然一晃,電子鎖亮起允許通行的綠色指示燈。

陸燈始終扶在門上的右手終於抬起,智腦對接的紅燈熄滅,銀亮的金屬絲在指間閃過,只是片刻的功夫,最後一層機械鎖已發出咔噠輕響。

沉重的掛鎖才要墜落,就被他穩穩接在手裏。

話頭戛然而止,顧淵怔望着眼前的變故,少年卻已打開牢門,撲進了他的懷裏。

沒有冰冷鐵柵的阻隔,溫暖的身體真實貼在胸口,彷彿也將那些隱隱作痛的傷口一瞬治癒。

忽然無法判斷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夢境,顧淵心臟驀地狂跳起來,呼吸急促得幾乎令肺部生出刺痛,遲疑着抬起手,陸燈的手臂卻已結結實實擁住了他的身體。

柔軟的額發在他頸間輕蹭着,心跳輕緩穩定地搏動着,清新的草木氣息溫柔拂過鼻間。

顧淵闔上眼,收緊手臂,將人牢牢裹在懷中,眼眶終於酸澀滾燙。

*

幾分鐘后,漆黑的牢房已被昏暗光線籠罩。

牢房的門被重新關嚴,陸燈扶着他躺在鋪了絨毯的石床上,又從書包里取出一成不變的成長星牛奶,小心地喂着他喝下去。

稍帶甜意的香醇液體甫一入喉,最先引起的卻是空虛了太久的胃部條件反射的抽痛。顧淵本能地微微蹙眉,攬着他的陸燈幾乎立刻發覺,停下手中的動作,眼中透出無言擔憂。

顧淵彎了彎唇角,抬手揉揉他的短髮:“沒關係,這裏可以說話。”

監牢裏是有消音屏障的。被關進來的大都是重刑犯,不要說呻-吟呼痛,就是精神崩潰掙扎嘶喊的也有不少,如果不用消音屏障加以掩飾,這樣侵犯人權的行為早就要受到星系法庭的制裁禁令。

熟悉的溫度覆上額頂,陸燈的目光亮了亮,唇角輕抿起柔軟弧度,終於出聲:“我不走,也不冒險,就在這裏陪你。”

現在不是適合越獄的時候,顧淵的身體狀況太差,他們走不了多遠,即使出了這座監獄,在敵對的星球上也會舉步維艱。

既要等顧淵的身體有所恢復,又要避免瓜爾星人對他再進行折磨拷打,時機的掌握就變得尤為重要。與其到時候再想辦法混進來一次,還不如就留在這裏陪着他。

少年的話近乎天真,顧淵無奈地挑了挑唇角,餘光掃過絲毫看不出異狀的門鎖和監控,卻又心服口服地啞然下來。

身份使然,他曾經接觸過幾個核心星球的高層,也知道有經過特殊訓練改造的特工存在。以受過專訓的特工所具備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些,確實並不困難。

無論以能力還是行事作風,陸執光都像是個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他倒是不擔心這些,只是擔心他的少年一旦真是哪個星球的專派特工,就這樣陪着自己,究竟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幸好他已提前將存款轉移妥善保存,多少還有些身家。萬一哪天真有哪顆母星以玩忽職守為由把人抓回去,他只好嘗試着再把對方買下來,重新包養一次了。

見他不說話,陸燈只當他默認。眉眼舒開些弧度,慢慢喂着他喝下牛奶,又翻出一枚營養丸餵過去。

都是考場發給考生調節心態的零食,倒是全留給了自己。

草莓口味的營養丸在舌下化開,酸甜生津。溫熱的指尖在唇畔徘徊一陣,確認了他含住才向後挪開,帶起輕緩氣流,悄然撩撥着心底最敏感的角落。

顧淵心口柔暖,迎上黑眸中的光芒,終於再說不出什麼勸他走的話。

送飯的人剛走,陸執光大概是趁着那個時候悄悄混進來的,一時半刻也出不去。以對方不栓鈴鐺自己都發現不了的本事,只怕真藏在這裏,都要比冒險離開更安全。

想起那枚鈴鐺,顧淵微撐起身體,下意識望過去。

陸燈正認真地替他處理着胸前的傷勢,身體稍彎下來,目色專註動作輕柔。鈴鐺還好好地戴在頸間,裏面細細塞了些雪白的棉絮,怪不得始終都沒能聽到鈴聲。

察覺到對方的動作,陸燈動作微頓,確認了顧淵不疼才放下心,握住他的手,輕碰上自己頸間的鈴鐺,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

“答應了兩次會來接你,結果都要辛苦你自己來找我。”

顧淵無奈輕笑,執住那枚鈴鐺,指腹細細擦拭過,回握住那隻手:“不會有第三次了,我保證。”

陸燈搖搖頭,忽然傾身過去,展臂將他暖暖擁住:“是我總是等不及……”

自從兩人相遇,似乎還沒有分開過超過一天。顧淵同樣不捨得放開他,回臂攬住靠在胸口的身體,在他額間落下輕吻。

“下次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等不到我的時候,你在心裏數上一百個數,我就會來了。”

一切都已將結束,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為冷峻,他不清楚自己能否熬得過這次絕命危機,卻看得清自己的心。

活下去,護着他。死了,陪着他。

不會再失約了。

陸燈抱了他一陣,測着顧淵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才攬着他翻身伏在床上,剝下身上的衣物,繼續處理着背後的傷勢。

牛奶里大概是摻了什麼東西,喝下去之後痛感就慢慢淡化,雖然能感覺得到對方在細緻地替他處理傷處,卻已覺不出多少疼痛。

久違的輕鬆舒適盈上來,顧淵輕輕打了個哈欠,視線漸轉朦朧。少年單薄的身形攏在燈光里,被困意激出的些許水色,將那些暗淡光線洇成一片暖融柔光。

於是心裏也跟着徹底安定下來。

裹傷必須要褪下衣物,昏沉間覺得有些冷,顧淵本能地挪了挪身體,忽然被溫暖乾淨的氣息當頭覆住。

陸燈已處理好了他背後傷處,替他重新披好衣服,脫下自己的衣物也替他蓋上,又將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敞開,鑽進他懷裏,把冰涼的顧淵滿滿抱住。

牢房裏畢竟陰冷,要想取暖,身體是最好的熱源。

兩個人離得極近,近得能感覺到呼吸時帶起的輕柔氣流。少年的目光依然清朗純澈,直白地望着他,眼中透出隱約期待,似乎在等着他的什麼反應。

暖烘烘的身體就拱在自己臂間,連件衣服的阻隔都不剩,顧淵自然不可能沒有反應,只是眼下哪一種似乎都並不適合這個場合。

受刑都沒生出過的隱約緊張自胸底騰上來,顧淵喉間發澀,咽了咽口水,那晚在藥劑下狂風驟雨的開局又從記憶底處被翻攪出來。

兩人沒少同床共枕,這樣赤-裸相合卻只是第二次。

他上次被誘供藥劑逼得走投無路,難免會給少年留下不夠好的回憶,要是第二次的場所又被放在牢房裏,他身上還帶着刑傷,只怕以後陸執光對這件事的認識都會生出嚴重的偏差了。

察覺到顧淵的心跳有些快,陸燈在他懷中抬起頭,試探着把人摟得更緊,把自己的體溫更多地分過去:“冷的厲害嗎?”

……

一點都不冷了。

顧淵闔上雙眼,假作已經睡熟,慢慢調整着呼吸。

平復下糾葛不清的心思,顧淵強迫着自己的思緒重新回到冰冷現實,回到兩顆星球交戰的現狀,回到這間進來就不一定能出得去的牢房之中。

高級機甲毀於一旦,瓜爾星人現在自身難保,有不少星球都在旁側虎視眈眈。這場戰爭再拖上兩周就會開展和談,到時候會有加黎洛星的專派員來到瓜爾星,說不定能把陸執光順勢送回去。

也說不定能一起想辦法逃出去。

懷裏的身體溫暖柔韌,透着鮮活的生命氣息,牢牢牽絆住了他的腳步,無論如何都不捨得就此放棄。

只是在這裏等,等着最後渺茫微薄的希望幸運降臨,還遠遠不夠。

他要想辦法和他的少年一起活下去。

反覆盤算計劃着越獄的事宜,終於把體內涌動着的熱流漸漸淡化下去。顧淵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正準備悄然睜眼,卻忽然發覺懷中的少年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一隻手。

顧淵心中一懸,依然不動聲色。屏息半晌,終於等到陸燈握住他的手悄悄挪動,覆在了自己頭頂。

柔軟的髮絲動了動,輕柔地抵着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蹭了兩下。

握住那隻依然沒有回暖的手,陸燈傾身輕靠上去,趴在他臂間,在光腦上點點戳戳,選了幾本看起來薄些的,抬頭望向身旁的男人。

“就夠了嗎?”

察覺到少年小心翼翼的安慰動作,顧淵眉間掠過和緩溫度,把人往懷裏攬進去,揉了揉靠在肩上的腦袋:“沒關係,想買多少就買多少。你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想考個好成績,只做那些初級難度的練習是不夠的。”

……

居然還不夠。

陸燈眨了眨眼睛,輕吸口氣猶豫半晌,還是下了十足的決心,視死如歸地又多加上了五本。

不能再多了。

只是目前的數量,大概已經足夠做到這個世界的任務完成了。

沒有在數量上得到什麼改善,倒是提升了課業的難度。陸燈難免有些打不起精神,連香氣四溢的烤魚被端上來,都沒能得到多少安慰。

察覺到身旁的少年似乎有些拘謹,顧淵將他帶在身邊,又額外點了幾樣蛋糕和點心:“慢慢吃,我們吃飽了再回去。”

即使能夠對謾罵聲不加理會,他也並不打算和樓下的那些人再碰面。

這條路原本就已經夠難走的了,要想有成功的把握,至少得能保證自己的心態不再受任何多餘情緒的影響才行。

烤魚被烤得香酥焦脆,澆汁從頭到尾淋遍,香氣濃郁誘人,魚肉也鮮嫩得入口即化。

新作業的打擊總算在美食的攻勢下有所治癒,陸燈吃得認真,顧淵也耐心陪着他。把位置最好的魚肉細細挑了刺,沾上熬得濃稠鮮美的澆汁,放在他面前的碟子裏。

視線落在少年吃東西時微鼓起來的臉頰上,心底始終揮之不去的一絲冷意也漸漸消散,顧淵擱下筷子,忍不住又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

陸燈眨了眨眼睛抬頭,也挑了塊點綴着巧克力碎的蛋糕,推到了他的面前。

顧淵沒有吃甜食的習慣,眼下也沒什麼胃口。迎上少年的目光,卻還是不禁緩和了眉宇,溫聲開口:“謝謝。”

“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東西就會好了。”

陸燈輕聲開口,又把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神色認真得甚至有些鄭重:“一定會好的。”

少年的眉眼還帶着些許未褪的稚氣,烏潤瞳眸卻分外堅定。顧淵怔忡一瞬,忽然輕輕笑了笑,夾起那塊蛋糕放進嘴裏。

他素來不喜歡甜食,也不擅長分辨這些食物是不是好吃,只是看着那雙眼睛裏的光芒,就覺得心底也跟着漫過暖流,連蛋糕也變得額外鬆軟香甜起來。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日子似乎也不算有多難過。

*

陸燈吃得很慢,一邊讓系統探查着樓下的情形,直到那些人終於散去,才終於結束了這一頓飯。

商會的人雖然已經散去,當時的衝突卻已經被不少人看在眼裏。悅瑾酒店中大都是出身加黎洛星的本土居民,誰都不願同這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多有半點接觸,酒店的服務依然周到,卻也顯得冷淡不少。

對這樣的待遇習以為常,顧淵早已不甚在意,領着陸燈離開了酒店,又替他添置了一台智腦,才把人領回了家。

懸浮車穿過繁茂的銀光樹林,通過幾道掃描嚴格的屏障,才終於駛進了銅鑄鏤花的厚重大門,停在一幢精緻氣派的別墅門外。

午後的陽光安靜,透過高大的落葉喬木,繪成交錯的明暗光影。

顧家的別墅有幾套,這一處的安全性最好,四周也清靜,只是地方偏僻了些,顧淵只有偶爾會過來住上幾天。

他近來處境越來越敏感,需要一個足夠清凈安全的地方,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叫陸燈再去上學,安置在這裏倒也十分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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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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