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詭異死亡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太陽落山之後,扛着鋤頭,我便回家了。因為俺舅過生,俺爹俺娘出遠門,家中只有我一個人,準備做碗麵條給我吃。
哪曾想,陳佳佳又跑來找我了。她火急火燎的,讓我趕緊跟她走。
我蒙了,問她去哪兒?為啥要跟她走?
陳佳佳說他哥在鎮上找了一批“二流子”,他們拿着鋼管和砍刀,朝着我家這邊來了。
我心頭一跳,陳富好大的膽子,真當南坪村是他家的不成?
我說我不走!不信他還能殺了我。
陳佳佳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啊!真要出了事情,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不由分說,她一把抓着我的手,連拖帶拽的出了門。還是之前那後山,找了一個麥草垛子,我倆在裏面蹲了一夜。
孤男寡女的,跑去蹲草垛,我覺得陳佳佳太膽大了。萬一我要起了點歹心,她恐怕清白都不保。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陳佳佳就回村兒了。到了自己家一瞅,鼻子都能氣歪。
陳富因為沒找到人,把我家裏的東西全給咂了。
當時可把我給氣壞了,覺得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我得找村長說理去。
陳佳佳不讓,說她爹最寵她哥,我去了不僅沒用,說不定還會遭陳富二次報復。
我罵了一句,這南坪村是你陳家的?我不信這天底下還沒王法了!先去找村長,他要賠錢就算了,不賠錢,我就鬧到鎮上去,讓他出名!
氣沖沖的,我趕到了村長家中,結果發現好些村民都在這兒。
我還納悶,難道昨天陳富也砸了他們的家不成?
正好奇呢。
就聽到村長在哪兒嚎啕大哭,擠開了四周的人,我湊上前去一看,也看傻了眼。
咋呢?
昨天砸我家的罪魁禍首,這一會兒已經挺屍在了哪裏。
地面上有個架子,陳富瞪着個大眼珠子,全身濕漉漉的躺在上面。最嚇人的就是他的肚皮,鼓鼓的像個孕婦。
聽周圍的人說,屍體是剛從河裏面撈出來的。昨天陳富砸了我家,沒逮着我,心裏憋屈,跟一群豬朋狗友騎着摩托車,跑到小河邊去喝酒解悶。
也不知咋的,莫名其妙跌入河裏面,竟然淹死了。
這真是一件稀奇事兒,要知道村裏面確實有條大河,但在邊緣的地方很淺,我小時候就光屁股去摸過螺絲。就算人跌下去,不進入中間,是不會有事的。但陳富這情況,該咋解釋?
陳佳佳這一會兒也來了,進了屋,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轉變。
身子一軟,直接跪在哪兒了,趴在屍體上一個勁兒的哭。
四周的村民,只好唉聲嘆氣,勸說他父女倆看開點。
那曾想,在這節骨眼上,趴在屍體上哭的陳佳佳,突然驚呼一聲,嚇得趕緊退開。
我看着她,就問到底咋了?
陳佳佳臉色很不好看,指着屍體,說她哥的肚子在動!
有年長的村民看了眼,說興許是“熱脹冷縮”。陳富肚子裏面水太多了,撈出來,這天又熱得厲害,所以才會鼓動。
可我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不對勁兒。陳富的肚子裏面,這一會兒奇怪的鼓起一個個小包,轉眼間立馬又消了下去。這感覺不是熱脹冷縮……倒像是有啥玩意兒要從裏面鑽出來似的。
我頭皮一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眾人。“他是不是掉進水庫裏面之後,因為掙扎喝了太多水,不小心胃裏面鑽進小魚了?”
大家都是一臉的蒙圈,誰也不清楚。
最後,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之中,村長覺得自己的兒子死亡有蹊蹺,趕緊打電話去報警。
等了兩個小時左右,鎮上派出所,開着一輛奇瑞越野車,來了一群警察。他們仔細看了看現場的情況,也是嚇得夠嗆。
其中有個跟着一塊兒來的法醫,膽子大,看着陳富那怪異的大肚子,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從兜裏面,掏出一把手術刀就要現場解剖。
村長不讓,農村人比較封建,這人已經死了,自然想要留個全屍。他怕給自己兒子開腸破肚了,下去沒法投胎。
可法醫也說得很清楚,既然報了警,那就說明懷疑陳富的死亡有疑問。如果不解剖,如何繼續調查?
關鍵時刻,還是陳佳佳站了出來,她讀過書,知道法醫調查是必須的,好言勸說她爹,村長才勉強答應。
法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手術刀一刀下去,小孩子都嚇得背過了頭。
只見在匕首鋒利的刀鋒之下,陳富那鼓鼓的肚皮,直接從中劃開,肚子裏面露出來的東西,能讓人嚇瘋了去!
除了大量的水,竟然有一條條小拇指粗細的東西,在來回不斷的扭動。
有人喊了一嗓子,說居然是螞蟥!
“不對,不是螞蟥,全是剛孵化出來的小蛇。”
法醫開口說了一句,讓我們所有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傻傻的愣在哪兒,誰也不敢說話了。
法醫眉頭緊皺,一個勁兒咂嘴,說真是怪事兒!太怪了!他從事法醫這行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人的肚子裏面,能鑽出蛇來的。
村裡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其實也包括了我,此刻心中湧起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兇手恐怕是蛇女!
因為事情夠詭異的,警察只能把陳富的屍體給帶走,然後讓村長和陳佳佳,負責協助調查,去派出所錄個口供。
他們這一走,我心頭就慌了,看了看左右的人,趁着沒有人注意到我,果斷的從村長家給溜了。接着瘋了一樣,在路上狂奔,前去找麥花。
這事情的性質有點嚴重了。雖說陳富當初是想要強上了她,但後來也被我阻止了,他罪不至死啊,要真是麥花害得他,這也太過分了。
到達麥花的家,站在門口,我伸出手想要敲門叫她出來。但是,這手舉起來了,居然又沒有勇氣敲下去了。
畢竟陳富慘死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倘若,她真跟傳言的一樣,是一條“蛇女”,我這跑去戳穿她,不等於是作死么?
麥花會不會也用同樣的辦法,殺了我,然後裏面也給我種下一肚的小蛇?
敲與不敲,這一會兒成了個大難題,站在哪兒。走來走去,我始終拿不定主意。
“浩哥哥!你在這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