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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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後，水下照明設備也都調了來。
於是警方繼續派人潛水打撈屍體。
從晚上九點鐘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警方將這方圓數畝的水潭細細的搜了一遍。
就連大塊兒石頭都一一搬開翻檢過了，但卻還是沒能找到秦奮所說的那具屍體。
局長見折騰一宿，毫無收穫，反而落得兵疲將乏，不禁大怒。將秦奮一把薅了過來，疾言厲色的問道，“你老實跟我說，究竟怎麼回事？說不出個緣由，我活剝了你的皮！”
“長官，這我也不太清楚啊。我想大概那具屍骨被衝到下游去了也說不定呢。”秦奮連忙擺手道。
“你放屁！那具屍首埋了六十六年，骨頭肯定都已經散了，就算有一部分被衝到了下游，這潭裏起碼也能剩下幾塊骨頭。為什麼現在卻連點骨渣都沒找到？”
局長聽秦奮這麼說，卻是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隨後掏出槍來指着他，居高臨下的喝問道，“你馬上跟我說實話，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他身為警員，接受過專門的培訓，更經手過無數的案例，對法醫學、物證學都有很深的了解。秦奮所說的這一理由，根本就騙不過他。
想到他可能上了秦奮的當，白白的勞累一宿，他更是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
秦奮見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他原本不想說實話的，想盡量拖一拖，等局長真見鬼之後，他自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到時候，局長去請高人驅鬼降魔，他也就可以藉此東風，完成試煉了。
可是現在看局長的表現，顯然他還沒有見到鬼。
這大概跟他是警察，心理素質遠超常人有關。
如果這會兒跟他說實話，他不僅不會相信，反而會以為自己又說假話。
到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自己還沒借他的手降服楚人美，就先要被他折騰一回了。
但現在被槍指着頭，他不想說也得說了。
“好吧，局長，我說實話，其實我沒有完全騙你。村民之所以會死，的確是因為喝了這潭裏的水。但不是感染了特殊病毒，而是被女鬼的怨氣纏身……”秦奮解釋道。
“你又說‘女鬼作祟’？信不信我真的崩了你！”局長見他這時候還裝神弄鬼，忍不住用槍頂住了他的頭。
冰涼的槍管觸碰到額頭，驚得秦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要人家輕輕一扣手指，他的額頭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腦漿子都會從後面噴出來，小命立馬玩兒完……他這一生人中從未有過如此經歷。
不過，此刻的秦奮已經經歷過兩次生死考驗，而且兩次都是險死還生，而現在雖然看似情勢危急，但比之前的命懸一線要好太多了。
所以秦奮並沒有被嚇傻，反而平靜的看向局長道，“長官，請你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之後，你想要我的小命，儘管拿去就好。我只是不想再有無辜村民受害。”
局長見秦奮被槍頂着頭，還能夠如此淡定從容，心中也不禁有幾分欽佩。
他知道，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警員，在被人用槍指着頭時，也不一定能面無懼色呢。
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就讓你說完。但如果你再騙我的話，我就真的一槍崩了你。”
“好。”秦奮也點點頭，繼續說道，“六十六年前，黃山村有位唱戲的戲子名叫楚人美……”
他一說出楚人美的名字，忽然就颳起了一陣陰風，讓在場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們不清楚這風的來歷，但秦奮心裏明白，這是楚人美在警告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但此時此刻，他卻是不得不說。
“楚人美因為被老公陷害偷人，被村民們活活打死，所以死後就化身成為厲鬼，在中秋節前後三天時間，殺死了村裡六十六個人……”秦奮繼續說道。
而那股風也是越刮越大，越來越冷，讓人漸漸有些忍受不住了。
“後來，有一位叫李強的小孩兒，為她戴上了一隻銀鐲子，才平息了她的怒氣，救下了村裡剩下的人。因為楚人美沒有子女，她最疼愛的就是李強。”秦奮打着哆嗦說道。
那股風又陰又冷，讓他止不住一個勁兒的打冷顫。
“六十年後的現在，港府在山上修整土地，楚人美的屍骸被人丟進潭裏，她手上的鐲子掉落下來，就是昨晚撿得那隻銀鐲子，於是楚人美的怨氣再度爆發。所有喝過她水的人，都會被她的怨氣纏身，進而被她控制住，自殺或者殺人。”
“長官如果不信，可以去調查一下。六十年前黃山村的人，到現在應該還沒有死絕，相信他們還記得楚人美這個人。”秦奮飛快的說道。
他必須抓緊時間，不然，他感覺自己就要凍僵了。
……
“一派胡言。若果真如你所說，她的屍骸被丟入潭裏，為什麼我們找不到她？”局長聽完之後，冷笑着問道。
“長官，楚人美的怨氣實在太強大了，已經在潭底形成了一處獨立空間。必須是有陰陽眼的人，或者是修道的高人才能進入。”秦奮馬上解釋道。
“哈哈，可笑，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呀？又說她的屍體在潭底，又說她的屍體在獨立空間，又說只有陰陽眼的人，或者修道高人才能進入……”局長聽完，忍不住冷笑道，“這些全都是無法證實真偽的話。這麼粗陋地話術，你還想來騙我，我可是問口供的祖宗！”
他從普通警員一路升職到警長，不知道偵破了多少奇案，審問過多少狡猾的犯人。
再無懈可擊的證言，他都能夠從中找出破綻。
而秦奮這番話，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好，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屍骸在獨立空間的？你是有陰陽眼呢，還是修道高人呢？”局長冷笑着問道。
秦奮一愣，總不好跟他說，自己是在電影裏面看到的。
如果現在自己跟他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電影中的人，都是一群NPC，那他還不氣得崩了自己。
“這樣吧，既然你知道她的屍體在獨立空間，倒不如你親自走一趟，把她的屍體給帶出來，也省得我們費勁了呀。”局長又冷笑道。
秦奮一聽，連忙擺手。
他在夢裏，自己的主場，都幾乎命喪楚人美的手中。
若是潛入水潭，進到獨立空間，進到人家的主場，那他還焉有命在。
“哼，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騙我，真是好大的狗膽！撲街仔，非好好教訓你不可！”局長見狀，大聲罵道，隨後吩咐鄭叔，“回去之後，就把他關進小黑屋裏，讓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秦奮一聽，頓時臉色一白。
他之前寫小說時，搜集過一些資料。
知道小黑屋是一個沒有光線，沒有聲音的密閉空間。人被關進去之後，就失去了視覺、聽覺和觸覺等感覺。
而感覺是人意識和心理活動的重要依據，一旦這些感覺被剝奪之後，人的精神就會很容易崩潰掉。
據試驗所得，即便是心理素質非常強悍的軍人，在小黑屋中也很難撐住三天時間。
秦奮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質並不算好，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何況還有楚人美時刻準備作祟。
因此他被關入小黑屋，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能活着出來才怪呢。
“長官不要啊！”他連忙喊道，但局長卻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揮了揮手。
鄭叔隨即把秦奮押進了警車裏，還給他戴上了一副亮閃閃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