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biubiubiu~你被晉江小防盜擋住啦幸嘉心便也不着急,就在電話這邊聽着她笑,心裏跟開了朵花似的。
譚佑大概是笑醒的,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清晰了很多:“怎麼?大文學家。”
“明天要拉貨了。”幸嘉心道,“你不是讓我提前通知你嗎?”
“對,不然我可能排不過時間。”那邊一陣窸窣的聲音,“大概幾點?”
“上班時間都可以。”幸嘉心說完,又極其心機地加了一句,“當然,早上來更好。”
早上來,是她的妝容最完美的時候,如果趕上晨光,一定會顯得很溫柔。
“好。”譚佑答應下來,“八點半。”
幸嘉心真是喜歡她辦事這利索勁:“到了給我電話。”
這天下班,幸嘉心再一次急匆匆地回了家。
張明的明信片還是沒送出去,群里關於“女神一定是談戀愛了”的猜測也愈演愈烈。
當天晚上幸嘉心翻出了她所有的衣服,一件件地試,幾番糾結后終於選定了一套。
接下來是試妝容,既不能太濃惹人注意,也不能太淡讓人無感,一定要有閃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不用說話,就能暗送秋波。
擦了又試,試了又擦,難得地自拍了好幾張照片,放遠了看,拉近了看,一直折騰到大半夜。
她沒有朋友,也不喜歡社交軟件,能夠給出參考意見的只有自己。當然,所有的喜悅和忐忑也全都屬於自己。
第二天,鬧鐘一響,她便翻身起床。
昨晚腦子裏已經過了無數遍的步驟一一實現,她留了充裕的時間,妝發衣服全都收拾妥當,還比平時早了四十多分鐘。
糟糕的是,她忘記了在腦袋裏加上“吃早餐”這一項,導致她看着鏡子裏自己完美的唇妝,最終放棄了早餐,空着肚子騎上小電驢,早早地來到了研究院。
實驗室她有鑰匙,但倉庫她沒有。
還沒到標準的上班時間,倉庫沒人,幸嘉心手裏捏着手機,又檢查了一遍是不是放在特別大聲的響鈴上了,這才靜下心來,就站在倉庫門前等。
這裏視野開闊,可以望見遠山。
冬天的天亮得晚,這會光還很暗。山的形狀隱在濃重的霧氣里,像幅潑墨山水畫。
幸嘉心搓了搓有些冷的手,還是捨不得握着手機塞進口袋裏,就這樣一邊小小地哆嗦着,一邊看着晨光漸漸地從山後破出。
倉管大叔到了,讓她進屋子裏等。幸嘉心道了謝,還是站在門外。
大叔端了杯熱水給她,幸嘉心猶猶豫豫地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的高台上,暖烘烘的杯子將熱度從手心一路蔓延到四肢,讓等待變得更加舒適起來。
但她沒敢喝,口紅會被沾掉。
手機沒亮起來也沒響,但當太陽升起來以後,一輛橘色的大貨車踏着晨光,慢悠悠地開到了她面前。
幸嘉心踮起了腳張望,車頭太高,離得距離又近,她看不清司機的臉。
好在司機很快下了車,球鞋牛仔褲,上身還是那件皮夾克,一打照面,便對她明晃晃地笑。
幸嘉心趕緊迎上去,一張口道:“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呀?”
譚佑插在兜里的手掏出了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這不正準備下車了給你打嘛。”
“哦。”幸嘉心反應上來是自己太心急了,一時有些無措。譚佑的眼睛太亮,她總覺得她能看明白一切,於是連對視都不敢了,目光晃來晃去,最終落在了手上的水杯上。
“你喝水。”幸嘉心把水杯遞了過去。
譚佑頓了頓,眉梢微微挑起。
“我沒喝的。”幸嘉心解釋道,然後又發現手上的杯子已經有些涼了,懊惱地轉身往旁邊的辦公室走,“我去給你換杯……”
她的話沒說完,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
譚佑的動作很快,幸嘉心來得及看清的,不過是兩隻手瞬間的交錯時,黑白分明的顏色。
小麥色的皮膚,幸嘉心心裏想,真好看啊。
譚佑喝水極其大口,喉嚨吞咽了兩下,一杯水便見了底。
一次性的紙杯又被遞迴到了幸嘉心手裏,幸嘉心握着紙杯,端着不是,扔也不是,一時又慌張起來。
“貨在哪?”幸好譚佑開了口。
幸嘉心愣了愣,跑去旁邊的辦公室,扒着窗口問倉管大叔:“師傅,廢料在哪?”
倉管大叔走到窗口,往外張望了一眼:“來了啊。”他指了指方向,“三號倉庫,從那邊開過去。”
大叔聲音響亮,不用幸嘉心再傳話,譚佑上了車,將車往三號開過去。
幸嘉心把手裏的紙杯塞到了大叔手裏,轉身便準備往那邊跑。
“鑰匙,你沒拿鑰匙怎麼開門。”大叔喊着,笑了聲,乾脆自己出來了,“算了算了,你個小姑娘,也開不了門。”
於是,原本在幸嘉心計劃下的兩人之約,加了個胖胖的大叔。
儘管幸嘉心要了處理廢料的所有手續,但她根本不知道廢料長什麼樣。
這兩天,想起這事,她滿腦子裏都是跟譚佑有關的一點一滴,廢料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但現在這借口成了譚佑的負擔,因為幸嘉心沒有提前說清,譚佑這趟車便只來了一個人,廢料並不少,也不輕,倉管是不會親自運輸的。
大叔拿來了輛手推車,譚佑脫了夾克,挽起襯衫的袖子,說干就干。
幸嘉心踩着高跟鞋,穿着米色的修身大衣,一頭長髮絲絲卷卷地散在身後,跟着譚佑跑了幾步想幫忙,被譚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你站旁邊。”譚佑頭也不回地道,“弄髒了就不好了。”
一趟又一趟,幸嘉心的愧疚越積越多。她想看着譚佑,珍惜能夠看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卻又不忍心再看着她因為自己而受累。
心裏火燒火燎之時,幸嘉心一轉頭,看到了倉庫外站着的男生。
男生有點眼熟,從穿着打扮來看,應該是來實習的研究生。
男生對上了她的目光,偏過了頭,但沒有走掉,幸嘉心等了兩秒,見他的確好像沒有事情的樣子,便招了招手叫道:“喂——”
男生瞬間看了過來。
幸嘉心有些討厭這樣直勾勾的目光,但男生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一個上好的搬運機器。
“你能幫個忙嗎?”幸嘉心說。
她的聲音不太大,但男生聽見了,很快跑了過來。
“師姐,有什麼事嗎?”男生問。
既然叫了師姐,那她回師弟肯定是沒問題了,幸嘉心道:“師弟,能幫我把這些東西往車上搬一下嗎?”
男生立刻轉頭看向了還有一大堆的廢料:“這些?”
“對。”
“好的。”男生二話不說,蹲下了身去提一架看起來就很重的器材。
譚佑就在旁邊,正在往推車上摞東西,看到了道:“先別急着搞那個,小的往這上面放一下,那個太大了,下一趟。”
張明偶遇女神,然後被女神主動搭話的一腔熱血,一下子被這個聲音撲滅了。
這是個有些低的女聲,但到底是女聲。
特別是他轉過頭,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心裏被撲滅的熱血,騰地升起一團火來。
這個女生,幾乎跟他差不多高,但比他瘦了很多。只穿着一件薄襯衫,又露着小臂,又細又長的身材卻能一抬手便扔了塊鐵疙瘩到已經堆了挺高的手推車上。
他張明要是在女神面前,被一個女生指使,還是懷疑他力量的指使,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張明沒理她,繼續拽他的器材,這東西被壓着,他三兩下沒拽動,只得去清理上面的東西。
那女生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堆好了東西,自顧自賣力地推着手推車走了。
張明清理完了器材上的東西,繼續使勁,提倒是提起來了,手握着的地方卻太稜角了,像一把刀子一樣割着他的手指。
張明只得又放了下去,重新找地方下手。
女神就站在他身後,漂亮得不可方物,他今天就算廢了這兩條胳膊,也要展現出他雄性的魅力。
譚佑拉着手推車回來的時候,男生還在搞那個器材。
倒是從廢料堆里弄出來了,但這麼久了,也就移動了兩三米。譚佑上下瞄了他一眼,穿得挺時尚的,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大學生。
腦子念書好不好使不知道,看來用在常識上面,不太好使。
譚佑把車推了過去,然後站到了他對面彎下了腰。
這本來就是她應該乾的活,男生來幫忙,她肯定不能任由人家這麼哼哧哼哧地扯。
哪知她剛搭手抬起了這邊,男生不但沒有默契地和她一起使勁把器材一鼓作氣抬上手推車,反而突然撤了手。
“咚”地一聲。
“你幹嗎?”男生瞪着她,“你放下!”
呦,還挺凶。
譚佑聽話地鬆了手,直起身子,看了看男生,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漂亮姑娘,勾起唇角笑了下。
好了,她懂了。男人面子這點事。
譚佑把手推車留在了男生跟前,非常給台階地往旁邊走,留給男生足夠的展示空間。
但漂亮的汪琪姑娘突然發話了,也是那句:“你幹嗎?”
聲調不高,冷冰冰的,不過對象不是她,明顯是朝着男生髮了火。
譚佑沒有回頭,這種時候,她最好躲一邊去,剛好歇一會兒。
但姑娘下一句話出口,便讓她沒辦法躲了。
“給她道歉。”擲地有聲。
譚佑回了頭,姑娘的柳眉蹙着,秋波一般的眼眸配了薄怒的表情,有一種別緻的好看。
譚佑有些驚奇,這兩次的接觸,姑娘給她的感覺挺好相處的,甚至連她用她名字開玩笑,都順順利利地接受了,還一再地陪她玩這個梗。
但轉念又一想,第一次見這姑娘的時候,是在那個雨天的超市外,姑娘充滿戒備,跟只冰凍的刺蝟一般,讓人不敢接近。
這矛盾的樣子,倒是讓她想起一個人。
譚佑不僅覺得車裏有些熱,還覺得有些渴。
到了月湖別墅門口,譚佑便停了車。
幸嘉心的蛋糕還沒吃完,轉頭愣愣地看着她。
“到了。”譚佑說。
“你不進去……喝杯茶嗎?”幸嘉心委委屈屈的音調。
“你家有茶嗎?”譚佑調侃她。
幸嘉心還真不喝茶,但是她冰箱裏的各種飲料特別多:“我有各種酸奶,各種碳酸飲料,還有速溶咖啡……”
“少喝這些東西。”譚佑皺着小眉頭,“對女孩子不好。”
“酸奶可以的呀。”幸嘉心小小地掙扎。
譚佑看着她沒說話,幸嘉心舉起了手:“好,喝白開水。”
譚佑幫她打開了車門,幸嘉心:“那你要進去喝杯白開水嗎?”
譚佑笑起來,想抬手打她一下,又忍住了:“你有完沒完,我還要趕回去。”
幸嘉心終於走了,一步三回頭。
譚佑一直到看不見她了,這才發動了車子,往回開去。
腦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就覺得幸嘉心留在車裏的氣味很好聞。
早知道是小傻瓜的話,那瓶小香水,她就收下了。
譚佑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譚佑買了兩份熱鹵。將車停進公司該停的位置后,一份拿去給了管理科的小妹妹。
小妹妹做車輛使用記錄,是她的長期重點討好對象。
“加了辣的。”譚佑說。
“你懂我。”小妹妹沖她眨個眼,表示交易完成。
譚佑提着另一份去了旅館,上了三樓找到房間敲了敲門。
譚琦過來開門的時候挺驚奇:“你回來得這麼快啊。”
“要不然呢?”譚佑把東西遞了過去。
“哇,聞着香。”譚琦接過來去套進飯盒裏。
譚佑沒有問他之前吃了什麼,反正大小夥子的,一天吃幾頓都沒有問題。她自己折騰了兩趟,挺餓的,開了雙一次性筷子,兩人沉默無言地吃了一會。
“我包里有餅。”譚琦突然站起身,“媽烙的,非得讓我帶,我說現在什麼買不到啊,你吃嗎?”
“吃。”譚佑道,“還真買不到,橘城想買個不加糖的餅很難。”
“南方嘛。”譚琦取出袋子,裹了好幾層,“南方姑娘皮膚真好,白嫩地能掐出水來。”
譚佑接過餅,還是很酥軟的,應該是譚琦坐車之前剛烙的。
她咬了一口,根植在血液里的熟悉味道,讓人有些難過。
譚佑突然想起之前給幸嘉心做的那頓飯,幸嘉心說她很久沒吃這種味道的飯了。
這種味道……
譚佑垂下了眼:“媽腰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唄,你買的那個葯,她有吃。”譚琦坐到床邊上開始叨叨,“她那病就是氣的,離了漢北准好。上個禮拜我回去,牆上又被人噴了一層,窗戶都糊了,我艹他媽的,我就不知道那群鬼孫子怎麼噴的,還要搞個蜘蛛人嗎!”
譚琦長長吐出一口氣,跳到地上蹦了蹦,湊到了譚佑跟前:“譚佑我給你說,我覺得那傻逼最近得回來一趟了,我能估摸着他什麼時候沒錢你信嗎?”
“滾。”譚佑說,“我不想聽。”
譚琦一下子激動起來:“你不想聽就沒了是嗎!你就知道躲!躲這麼遠有用嗎!你是沒了那個爸還是沒了那個媽,是賭債少還了一分錢了嗎!”
譚佑的筷子“啪”地摔到了桌上:“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譚琦根本不管她,他非得把所有粉飾的太平給攪亂了,和成稀泥,他非得讓你知道你就在這泥里,跑多遠都跑不出去。
“譚佑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譚琦的眼睛一下子紅起來,“別人家姑娘二十七八歲找個有房有車的就嫁了,你呢,你過的這是什麼日子!你談過戀愛嗎!你敢喜歡別人嗎!你想過自己未來會和誰一過日子嗎!還是就他媽這麼……”
譚琦指着譚佑,手指顫抖:“你看看別的姑娘多漂亮啊,憑什麼你就得這個樣子啊,憑什麼我就得這個樣子……”
譚佑起了身,一句話沒回他,大跨步出去,狠狠甩上了門。
她匆匆走出旅館,又匆匆走出那條拆遷街,天色暗下來,等她走到公司門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門衛室外黃隊在抽煙,煙頭一明一滅,看見她道:“小譚啊,老張那傻逼開市裡越線停車了,他分都扣沒了,記你賬上啊。”
“為什麼記我賬上?”譚佑說。
“你今年不還沒扣呢么。”
“我沒扣是為了讓他扣的嗎?”譚佑語氣很不好。
“吃炸藥了?”黃隊扔了煙,踩了一腳,“你那分放着也是放着,不給隊裏用給誰用啊!”
“一分三百塊,讓他發我微信上。”譚佑越過他,徑直進了公司。
身後遠遠傳來一聲喊:“哎卧槽,這他媽誰惹了我們小夜叉啊!”
譚佑路過一棵樹,一拳砸過去,生疼。
進了宿舍,大媽和阿姨都在,這個點基本都抱着手機在語音或者看電視。
挺吵的,電視裏都是些家長里短,語音里也都是些家長里短。
譚佑進去轉了一圈,柜子裏抽出件厚實的軍大衣,提了個小板凳出了宿舍。
車場挺大的,有兩個角比較遠,還栽着樹,大冬天的,不會有傻逼跑這麼冷的地方來撒尿。
譚佑走過去把小板凳放在了樹下,然後裹着大衣坐在凳子上靠着樹,發獃。
南方的冬天,陰冷陰冷的,晚上可能又得下雨。
過了挺久,譚佑不知道臉是凍麻了,還是坐麻了。
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譚佑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有條未讀消息。
Dalek: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放假呀?
這個英文譚佑看着不太順眼,太硬了,跟那個軟了吧唧還撒嬌的幸嘉心一點都不匹配。
她想着給她改了備註,和稱呼一樣困難,不能用錯的名字,也不能用真名。
譚佑靠在樹上想,幸嘉心幸嘉心……
她曾經是給幸嘉心起過外號的。
大概是在兩人熟了以後,熟的意思就是她決定罩着幸嘉心了,而幸嘉心依舊不會和她說話。
她的那張嘴,開口可難了,譚佑有段時間就很想逗她開口,覺得這是個很好玩的遊戲。
最開始她講故事,講笑話,幸嘉心紋絲不動。
然後她開始威逼利誘,但幸嘉心到底怕什麼,喜歡什麼,人家又不說,所以這個方法也以失敗告終。
後來她開始用情緒刺激法,說她是傻蛋,給她起各種外號,幸嘉心當時什麼樣子來着。
表情好像變了變,還是懶得和她交流。
譚佑想起那遙遠的記憶,再對比一下現在的幸嘉心,嘖嘖嘖,變化可真是太大了。
現在話真多。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譚佑把它按亮,拉回思路。
那些外號里有一個她自己挺喜歡的,餅乾。
夾心餅乾嘛,可愛。
還甜甜的,脆脆的。
譚佑捻了捻手指,就這麼定了。
Dalek變成了餅乾,順眼多了。
譚佑回復道:沒幾天了,再出趟長途。
對話框很快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入”。
輸入了好一會兒,餅乾:那你弟弟怎麼辦呢?
譚佑:他自己玩,那麼大人了還要我陪啊。
餅乾:哦。
“對方正在輸入”
餅乾:大人有時候也是需要陪的。
譚佑笑起來:你說誰呢?
餅乾:可愛.jpg
餅乾:那你什麼時候要陪你弟弟?
譚佑:閑的時候。
餅乾:那能加我一個嗎?
譚佑靠着樹榦,笑得樹都抖起來了。
她好想回她,加你一個幹嘛,夾心餅乾嗎?
笑着笑着,一陣冷風吹過來,嗆得她咳嗽了好幾聲。
她低頭看着手機上的對話:
——大人有時候也是需要陪的。
於是譚佑順便把“橘九院廢料汪”的手機號碼備註也改了,還順便給“餅乾”撥去了個電話。
幸嘉心的聲音里滿是驚喜,光是一聲“喂”,就跟太陽一樣,光芒四射。
“你放假這麼無聊啊?”譚佑笑着問。
“對啊對啊。”幸嘉心迫不及待地說。
“明天中午我出車,大後天晚上回來。”
“回來就放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