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貧道很帥
氣小純:一人我飲酒醉,醉把教主榻上睡(湊夠訂閱看正文哦)嵩山派作為東道主,河南省自然湧入了一大堆說不上名號的江湖客,這些人的性格還都不一樣。因為他們大多都是單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江湖上行走的,所以對大部分的事情都抱有冷眼旁觀的心態,再加上人與人相處總會發生矛盾衝突,這使得所投宿的客棧都多了三分緊迫感。
華山派此次一共來了九人,先前還在陝西境內的時候岳不群幾乎沒有讓六個徒弟外加自己的女兒住過客棧,一是為了節約銀兩,二是為了鍛煉徒弟們在野外的動手能力。
但是因為一路上走兩個時辰就歇一歇、走兩個時辰就歇一歇,花費了一個月時間才到現在這個位置,徒弟們的臉上都顯出了幾分倦怠。這個倦怠不是很累的意思,而是人心有些鬆散,除了李含蘊還在堅持練功之外,其他幾位徒弟真的就是到了地方就休息吃飯睡覺,精神有些鬆懈。
再加上寧中則也心疼女兒才十歲就要跟着他們天天趕路,就跟岳不群商量等到了河南省就帶着徒弟們住客棧好了。
這才有了他們現在坐在客棧里吃着美味飯菜的畫面。
九個人一桌坐不下,分了兩個相鄰的桌子,一桌四人,多出來的陸大有就兩個桌子都擠擠,從勞德諾開始以下的幾個徒弟都正處於青春年少發育的年歲,這吃起菜來就跟蝗蟲過境一般,才剛上上來手慢點還沒撈一筷子盤子就空了。陸大有就兩邊跑跑,自己那桌吃完了就跑到師父師娘桌上看看,包管還有剩的。
岳靈珊自然是和爹娘坐在一個桌上,她扒着李含蘊不放,李含蘊也就坐在了她的旁邊。因為從岳靈珊小的時候李含蘊就經常給對方打野味,所以對於岳靈珊的胃口他還是比較清楚的,於是也就負責給小師妹布菜。
李含蘊也不知道岳靈珊為什麼從小就那麼黏着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手藝讓對方離不開了?說起來他這手投喂的本事還是他當年還在純陽習武的時候被幾個小師妹給訓練出來的,小蘿莉看上去萌萌的說話還甜。由於李含蘊小時候家裏也有兩個堂家的妹妹,所以對什麼都不關心的他對幾個小蘿莉都挺照顧的。
直到他的那幾個小師妹長大了,一個比一個會裝,模樣擺那一看,全都一清水的不苟言笑,冷若冰霜。
那幾個不會是跟他學的吧,但當年他是有家仇壓在心上,等着他去報仇,才再分不出別的心思去管理管理儀態舉止。直到他死了,之後又被現代的科技產品荼毒了,性格才會有所變化。
這輩子他等同於是看着岳靈珊長大的,按照他幾輩子的年齡加在一起,說真的當岳靈珊的爺爺都夠資格了……他簡直是把岳靈珊在當成女兒寵!岳不群都沒他對岳靈珊好!
然而,華山派從上到下都在傳他和岳靈珊青梅竹馬,岳靈珊還那麼喜歡他,自己又是掌門岳不群的大徒弟,所以將來他肯定是要迎娶掌門女兒,出任掌門的。
他心裏真的是反駁了無數次,甚至就着岳靈珊名譽問題還和寧中則談過一次,然而對方絲毫不擔心,甚至滿心的贊同,稱是看着他長大的,將來岳靈珊要真的看上他了,寧中則也是放心的。
……只盼望着李含蘊的真實面目暴露之後,寧中則還是這樣想的。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李含蘊又沒有戀童癖。
李含蘊給岳靈珊夾了一塊魚肉,再次感受到四面傳來的目光,內心不由得嘆了口氣。有時間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不如多吃兩碗飯咯!
“砰——刺啦”“你這個庸醫!竟然還有臉在這吃飯,老子的胳膊都被你治毀了!”
一聲桌子被掀翻的聲音伴隨着菜盤碎裂的聲音在一起,之後緊接着就是一名男子的雄厚聲音。
這聲音吸引了客棧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陸大有早就像只猴子一般躥出去看熱鬧了。粱發等人也都站起了身,岳不群端起飯碗,沉聲道,“都坐下!一驚一乍的成什麼樣子啊?”
“娘,我也想去看——”岳靈珊雙手拉了拉寧中則的衣角,這一舉動讓寧中則無奈的看了眼剛說完話的岳不群。
岳不群尷尬的咳了咳,“要看熱鬧也可以,但不要多管閑事,先了解事情始末再說。”
“耶!爹爹真棒!”岳靈珊歡呼一聲,飯也不吃了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往人堆里跑去。
李含蘊放下飯碗和筷子,用方巾擦乾淨了嘴,不緊不慢的說道,“師父師娘,我去跟着靈珊,以免出什麼事。”
得到許可后,李含蘊邁着大步趕到岳靈珊的身旁,彎腰牽住了對方的小手。
“嘿嘿,大師哥你也來看熱鬧啊?”岳靈珊乖乖的被牽着,眼睛滴溜溜的轉,“咦?陸猴兒呢,不就比我早到一會會嘛。”
“我可不單單是為了看熱鬧,更重要的是看着你。”李含蘊捏了捏對方的手心,“我可是跟師父師娘打過保證了,你可別給我惹事。”
“略略略~”岳靈珊吐了吐舌頭,“靈珊一直都很聽話的。”
李含蘊仗着身高一眼掃到了早到的陸大有,拉着岳靈珊走到陸大有的身後。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對方回頭的時候揚起腦袋,問道,“怎麼樣?什麼情況?”
陸大有“喲”的一聲,“哎喲,大師兄小師妹你們也過來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敘述起了他剛剛所看到的一切,“這事情大致是這樣的,那個身着墨色衣裳的是個大夫,那個粗布衫的壯漢是前段時間經過對方治療的患者,前兩天發現他的右臂麻了不能動了,看了其他的大夫都說沒得治了。這不,問了好多個人才找到這個墨衣大夫,要討個說法。”
陸大有的話一說完,壯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子警告你,治不好老子的手臂,老子就把你的手臂也給砍了,讓你跟我一樣!”
李含蘊聽了之後,將目光放到了墨衣大夫的身上。有緣,李含蘊心中暗道,這可不就是三年前偶然一瞥的擁有萬花二內的五毒嘛,現在看來這個二內心法還是離經易道。
他挑了挑眉,靜待這位同鄉老兄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要說萬花的醫術會出問題,李含蘊是一萬個不信的。萬花的離經易道可是正兒八經的對症下藥,同大唐其他也有治療心法的門派不一樣,像七秀的雲裳心經和長歌的相知主要是治療內傷的,而且是不分內傷原因都可以治療。五毒教不是中原門派,它的補天訣也和中原治療手法不同,他們是靠在人體內種入帶有恢復能力的蠱蟲,以達到治療的效果。
但不論是七秀、長歌還是五毒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學習望聞問切,背誦醫書病理配方的門派,全大唐只萬花一派是這樣的,甚至還有醫聖孫老坐鎮。
卻說這位萬花打扮的毒哥,現在站在一旁吃着乾飯。菜盤都被掀翻了,只他手快捧了飯碗站了起來。
他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群,咽下了最後一口飯,心情不大好。這從他的面部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他朝周圍掃視一圈,這時他感受到了一道與眾不同的目光。他順着目光看過去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李含蘊。
李含蘊察覺到他這位同鄉老兄在注視着自己,他看着對方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心不免狠狠的跳了一下。
這個人好像知道他是誰。
李含蘊心中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對方知道他姓甚名誰,而是說對方知道自己和對方來自一個地方——大唐。並且對方的眼神中還有一股果然如此的意思在裏面,可想而知,這是三年前他們第一次意外會面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對方,對方同樣也看到了他。
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情,看來得專門找個時間和這人好好聊一聊。一方面是自己的丹田問題,對方身為一個大夫有可能有別的好方法可以幫他解決掉。就算沒有別的方法,只能靠分上下丹田封印來解決,他是不會施針的,這還得靠這位同鄉。
另一方面,他們兩個異類如果不能和平共處,就只能你死我活。他不可能容忍一個知道自己的底細且還不可掌控的人活在眼皮子下的,那是對自己的一個巨大威脅。
李含蘊目光一閃,回視了對方。沒想到對方眼皮一垂,拒絕和他的眼神對接。
習武之人,尤其是修習高深內功心法的人,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暴虐成性。
所以李含蘊在開始修習內功之前,要先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過他終歸是打回重修,有過一次經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大幸事。
修道先修心,這是純陽宮從上到下口口相傳的道義。只有心神合一了,內功進展才會更加迅速,因為它非常的吻合,不會有衝突的地方,把稜角都磨平了,這樣“氣”才會一路暢通無阻。
內功的深淺有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自身對於“道”的理解。
總之,和道教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扯到一起,很多東西都很難用常理去比較。
純陽宮的創始人呂祖不正是修着修着就得道飛升了嘛。
李含蘊盤膝坐在思過崖上的崖洞內,放空思想,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想到了純陽宮到底是一群修仙的還是一群習武的問題上面去了。最後他也沒得到一個答案,只能自嘲一下自己便將此事暫放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