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貧道很帥
看着對方逐漸變得凝重的眼神，李含蘊向東方不敗走近，不可避免的又得到了一枚繡花針。就這短短的幾步路，東方不敗已經站起身來，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着一枚繡花針襲向李含蘊的喉嚨，速度之快，讓人瞠目。
李含蘊此時的武功是不敵對方的，但是眼力他還是有的。眼見自己躲不過去，李含蘊也就沒有做閃避狀，而是用很平淡的眼神看着對方，似乎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東方不敗不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可儘管這個人一來就是在示好，並且他能感覺到對方內功是沒有自己那麼高的。但以他的身份，他無法忍受一個陌生人離自己太近，還是在自己受了內傷的情況下。
對方沒有惡意，他也不會主動以惡意揣測他人。但趁着自己還有力氣先將人制服總是不錯的，東方不敗是這樣想的。
李含蘊沒有動作也是看在東方不敗這次沒有殺念的前提下，他垂眸看着東方不敗另一隻手捂着肚子的樣子，“聽說東方教主前去挑戰各大門派掌門，無一不勝，還放言要吞併中原武林？”
東方不敗沒說話，只是呼吸聲逐漸加重。
李含蘊繼續說道，“中原武林的底蘊比你想的要深厚的多，以你現在的武功還不足以抗衡，過個十年還差不多。”
東方不敗狐疑道：“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李含蘊伸手將指向他喉嚨的繡花針移去，“貧道僅一過路人，打算髮發善心。”
“貧道？哼。”東方不敗掃了眼李含蘊的打扮，冷哼道，“哪家道觀能容得下你？武當，泰山，還是華山？”
修劍修道的江湖上一共就那麼幾家，還要武學底蘊深厚一點的，只有這三家能夠相互制衡。
李含蘊彎了彎嘴角，“他們那些小門小派可教不出我這樣的弟子，否則我見你的第一面就會選擇趁勢解決魔教教主，以絕後患。”
“你打不過我。”
李含蘊道：“我只是內功不及你，但你受了傷。”
“好了，我不是來殺你的。”他打斷了東方不敗還未開口的反駁，“所以，你不需要這麼針對我。”
東方不敗緊緊盯着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李含蘊想了想伸手握住了東方不敗的手腕，低眉號脈，將脈搏的反饋徐徐道來，“你是被至陽至剛的內力所傷，還有一些陳年舊傷。”他抬眸看了眼沉默的人，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陰柔有餘，陽氣不足，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脈搏，但也不是一個女人會有的。
這人在離開他回到黑木崖后又經歷了什麼，才坐上了如今的教主之位？
“是少林的禿驢傷的？”李含蘊有點生氣，這個人的命等同於是他救回來的，他養的那樣好送出去，結果再次相遇竟然又是傷痕纍纍。
就這樣拿他的心血不作數嗎？
東方不敗也感受到對面傳來的怒氣，但更多的是怨氣，只是他不懂，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當時沒有感覺到，回來的途中越來越明顯了。”東方不敗思索片刻竟乖乖的說出來了，事後他又回想了幾次，都覺得很奇怪。
“你體質本來就偏陰氣，對至陰至陽的內力會更為抵觸。二者都會打破你身體的平衡，時間越長越嚴重。”道家內功本來就講究陰陽調和，在這方面李含蘊還真能幫到東方不敗治療內傷，“以後如果碰到嵩山派掌門左冷禪，你也需要注意點。”
東方不敗問道，“你這個道士，見了本座不殺也就罷了，不僅說要救人還告訴本座這麼多是為什麼？”
為什麼對他一個人人喊打喊殺的魔頭這麼好？
李含蘊讓東方不敗打坐，自己盤坐在其對面，讓其伸出手掌相對。他聽了東方不敗的話后，沒有答話，只是心想：不提點提點難道看着他當年累死累活跑東跑西救回來的人嗝屁的那麼早嘛。
這話要是說出來怕是要被打，同時也暴露了李含蘊的身份。
東方不敗怎麼那麼慘，他每次遇到這個人都在受傷。這樣一想，李含蘊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死了兩次都沒死掉，還堅強毅力的活在人世間。
雨聲逐漸從大變小，臨近黃昏。因為剛下了雨，天空黃的很明顯。
李含蘊收了功，又獨自調息了一會以用來回復損耗的內力。
東方不敗睜開眼，才開始打量起了對面人的容顏，因為有着帽檐的遮攔，再加上天色昏暗，上半張臉看不真切，但是下半部分露出來的唇形很是好看。唇珠明顯，使得整個唇部都很立體，和人中的連接也很自然，唇色不艷麗奪目，但是也不顯得暗淡無光。他看着看着突然想伸手摸一摸，看一看對方是不是塗抹了什麼口脂。
李含蘊睜開眼就看着一隻手離自己的嘴唇越來越近，他往後一躲，為了不使人尷尬，他順勢站起了身。
東方不敗動作一滯，迅速的收回了手，另一隻手將其壓在手心下面，暗自唾棄着：東方不敗啊東方不敗，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除了武功，你現在有哪一個能稱得上是不敗的。
李含蘊看着對方一系列動作，開口打破了僵局，“我內力尚淺，這一次治療並不能根治，只稍微讓你緩解了些傷情。這次我最多停留三天，東方教主若是沒有什麼急事的話，大可以在這裏逗留三天，等內傷好了再回去。”
他只是在心中想了想：這人不會是在日月神教受到什麼刺激，變♂態了吧，哪有第一次見就要摸嘴的，就算他長的帥這也是不能忍的！
“好。”東方不敗急促的應下，似乎有些窘迫。
“好，這裏應該也是日月神教的管轄內，不知教主有無住處，帶我一起我就省的付住宿費了。”李含蘊笑道。
東方不敗彷彿緩過勁了，站起身向前一引，“跟我來。”
李含蘊跟在其後，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兩人出了巷子，走向對街。
李含蘊拐道進入另一個巷口，眼角突然瞟到了一抹墨紫色，輕咦了一聲。東方不敗聽到後轉身問道，“怎麼了？”
李含蘊在腦中過濾種種思慮，洒然一笑，“沒什麼，快到了吧。”
“嗯。”對方不願多答，東方不敗也不想多問，只是這樣的相處讓他有些恍惚，彷彿在記憶深處也有過這種悠然自得的相處氛圍存在過。
“嗯？這裏居然有純陽宮的咩咩？”李含蘊的視力並沒有問題，就在之前的巷子口出現了一道墨紫色的人影，因為已經黃昏人臉看不清。
那人轉了轉墨筆，轉了個身前往自己的旅途。
……
客房內，李含蘊在床上打坐，喊出了系統，不明確的問道：[我剛剛好像看到萬花谷的食人花了。]
系統過了一會回復：[根據檢查，並沒有發現花花，但是有一隻毒毒。]
[你好好說話，什麼花花毒毒的。]
[哼，就是檢測到了有個亂入的五毒，但不是你所說的萬花。]
李含蘊重新屏蔽系統，低吟道，“二內嗎？不知道能不能解決我的內力問題。”
希望有緣再見。
又過了會，房門被敲響了，東方不敗來喊李含蘊吃晚飯了。
李含蘊跟着東方不敗下到一樓隔間，木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式，肉食居多。
“不知閣下作何稱呼？”東方不敗讓小廝布菜，問道。
“萍水相逢，不必了解太多。”李含蘊頷首，拒絕了小廝的行為，自己撈了些素食吃了。
東方不敗挑了挑眉，不滿道，“可你知道了本座的名字，本座卻不知道你的，本座豈不虧？”
李含蘊將筷子放到桌上，抬眸看向東方不敗，“我姓李。”東方不敗既已拿勢逼他，那他就給面子好了。
畢竟人武功不如人家，還寄人籬下，個性什麼的就不要太突出了。他之前主動入東方不敗的勢力範圍，其實也是為了徹底消除對方的警戒心。
但是等他離開河北，再換一張臉，他不信東方不敗還能找到他。
除非他自己去了黑木崖，主動露出自己的蹤跡。
“啊……李道長，喝酒嗎？”東方不敗端起銀酒壺問道。
李含蘊婉拒，“為了不引你的饞，就還是免了吧。這幾日東方教主你得忌酒忌辛辣食物，所以看着眼饞的東西都撤了最好。”
對方油鹽不進，彷彿是真的不在乎日月神教，也不在乎他這個教主東方不敗。
“東方教主，我不希望我的一時善心，打擾到我今後的生活。”飯吃八分飽，李含蘊放下竹筷，站起身對東方不敗點頭。
東方不敗沒再說話，只看着李含蘊一步一步消失在眼帘。
李含蘊回了房，取下帽子，戴着這個帽子一天，他感覺整個世界都隔了一層紗。方才在飯桌上，東方不敗一個勁兒的想要了解他的消息，都被他原路打回去了。他其實是不太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有人說話的，而且這個人還總打聽着他的事情，所以導致他的語氣都很冷淡。
只是對方當了教主，已經不用大鬍子做遮掩了，而且長開了的眉眼艷煞逼人。都說美色下飯，李含蘊抬頭看了幾眼，飯都吃得快了些。
不知道東方不敗後來練了什麼內功，面部輪廓很柔和，有點女氣，這和他想像中的有點差別。
李含蘊以為對方長大了會是那種稜角分明，但是眉眼含情的那種。這種外在改變不像是單單陰柔內力就能做到的，總不能說對方做了整容手術吧。
他蹭了蹭鼻尖，打消了自己的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