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捉蟲）
毛德的死，之所以會說莫名其妙，也是有原因的。
同樣是在一日夜裏。
毛德做完工後，徹夜未歸。
毛德爸媽等到半夜，仍舊沒有將兒子盼回來，便讓李春蓮先在家中等着，他們老兩口去尋了大隊長，安排人去找找。
結果，這麼一找，找了整整的一日。
到最後，卻在村子裏西頭的小溪邊發現了淹死的毛德。
小溪邊平日裏去的人不多，這個時候正好是漲水的時候，都怕自家的孩子不小心卷進小溪里的漩渦中，畢竟這樣的事，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小溪邊離着毛德上工的工地有些距離，還得直接繞過家裏才能夠到小溪邊上去。
他們找了那麼久，也是沒有想到，毛德會去那裏。
還是一個貪玩的小娃，無意中發現，才叫去的人。
一個家中的頂樑柱，家中有老有小，卻突然淹死在了溪中，任誰都想不出原因來，最後也只能說是毛德不小心才淹死的。
至於他為何會去小溪邊，這誰也解釋不清楚。
可現在，毛德爸突然這麼問出來，周邊的人心中何嘗沒有想法。
孫欒為了害怕外人知道他與李春蓮的事，能夠下死手打了莫家的小女兒，那如果被李春蓮的老公毛德發現了，是不是也會？
這麼想着，先前一起聲討的聲音不在了。
他們沒有了憤怒，只剩下了恐懼以及可怕。
村子也就這麼大，經常發生一些瑣事，吵吵鬧鬧，每日都會有。
可是殺人啊。
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被殺了，現在他們面對的，甚至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這讓他們如何敢再說什麼，如果被孫家的人嫉恨上了，說不準下一人就是他們了。
“我沒殺人，毛德不是我殺的。”
如果是先前，面對眾人的憤怒，孫欒還會覺得擔心恐慌，可當眾人憤怒的眼神變成了恐懼，他心中的恐慌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一些。
他站起，伸手反指着自己，他有些瘋狂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毛德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啊。”
可不敢他如何吶喊，周圍的人都是警惕的看着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而在人群外，莫柳被兩個哥哥緊緊的護在身前。
莫柳個頭不是很高，看不見人群中間發生的事，可是她卻能夠聽到孫欒吼着的聲音。
帶着悲涼、帶着慌亂。
她不知道孫欒是不是殺了毛德，可她卻知道，在那日夜裏，孫欒是看到了她，面上帶着慌亂，遲疑了些許才拿起木棍敲打着她的頭。
莫先進一直攥緊雙拳，他對着三弟說道：“你護着小妹。”
說完，便朝着人群中擠了進去。
好在身子瘦小，他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
擠出了人群，就直接揚起一直握着的拳頭，狠狠的朝着孫欒打了過去。
一拳直接揍到了孫欒的下巴，讓他痛呼一聲，仰着頭向後栽了幾步。
“莫先進，你敢打我兒子！我和你拼了。”喬紅興同樣有些瘋狂，她不知道兒子到底有沒有殺人，可她卻知道，如果不是莫家，兒子今天就不會輪到這個場面。
只是，當她剛剛沖了出去，立馬就是被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哪怕歇斯底里的掙扎，卻都掙扎不出。
莫先進接着揮拳，他只想狠狠的將這個人揍個半死。
一想到小妹臉色慘白的躺在草地上，地面上一片的血紅，就是因為這個人，差點讓他的小妹差點沒了。
莫柳踮起腳尖，仍舊看不到人群中發生的事。
卻只能夠聽到裏面發出尖叫的聲音。
喬紅興尖銳的咒罵、孫欒呼痛的叫喊以及李春蓮的可憐兮兮。
沒錯，是可憐。
她沒有看到李春蓮面上的神色，可是她在人群外，卻能夠聽到她說的聲音。
李春蓮說：“我是被逼迫的，是孫欒欺負的我，是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順從，他就將我們的事告訴毛德。”
隨着李春蓮這麼一句話，場面產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孫欒也顧不上自己被打，他臉上顯得更是不可置信，他反手就是抓着李春蓮的手臂，他吼道：“你說什麼？春蓮，我們是真心……”
“是你強迫的我，我有男人我有兒子，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醜事。”李春蓮眼淚不停的落，止都止不住，對着抱過來的孫欒，她也是使勁將人向外推去。
這麼一看，到真像是被逼無奈。
眾人看着，也是暈頭，眼前的一切都撲所迷離，完全就不知道，事實的真想是那般。
而這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道：“隊長，這麼鬧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報警吧。”
“這是我們港家大隊的事，關你這個外人什麼事。”孫家的人頓時就開了口，這件事真要捅了出去，他們孫家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再來，孫欒真的要是殺了人了，他們孫家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
別的不說，孫家的子女以後別想娶個好媳婦也別想嫁個好男人。
顧昌堅望了望說話的這人，又看了看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是村子裏的知青陶友清，是他們村子裏唯一個高中畢業的人，也因為這點，他並沒有被安排到很苦的活計，而是在村子裏的小學任課。
顧昌堅其實認同陶友清的話，這件事非同小可，報警是最好的選擇。
可同時，他卻仍舊有些遲疑。
如果毛德真的是孫欒殺的還好，可如果不是，不管警局那邊是如何判定，孫欒的名聲都徹底的毀了。
而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毛德爸無比堅定的說道：“報警！”
他慢慢走出來，繼續說道：“先不論毛德的事，莫家小女兒被打是千真萬確，如果不是我們大夥去尋人，莫柳早死了，難道這樣就白白算了？”
“莫柳被打，我們早就已經私了了，這事已經平了！”喬紅興扯着嗓子喊着：“莫先進，你們家可是收了我的錢，這事就該了了！”
隨着這句話，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莫先進的身上。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王玉梅沖了出來，她直接將一疊的散錢加票據扔在了喬紅興的身上，她插着腰身吼道：“了個屁，我告訴你喬紅興，我們先前可不知道孫欒是故意打的我家莫妞，如果早知道，別說錢我們不會收，我還得叫我兩個兒子狠狠的揍孫欒！”
“啊……啊啊！”喬紅興猙獰着吶喊着，卻無能為力，因為她現在已經能夠預知自己兒子的下場了。
“夠了！”顧昌堅大吼一聲，他沉着面色，對着周邊的人說道：“你們先將他們看牢了，我去趟鎮上就回來。”
這話的意思很是明確。
報警是必然。
一條人命，又重傷一人，無論如何都得查清。
顧昌堅離開后，圍着的人群才慢慢散開了一些。
莫柳仍舊被三哥拉着站在遠處，她看着人群散開后，媽和二哥向著她走來。
王玉梅上前就是狠狠的抱住了閨女，瞧着包裹成的大頭閨女，她是心疼的不行。
莫柳卻是說道：“媽，您怎麼捨得呀。”
她問得，是剛剛被媽瀟洒甩出去的二十塊錢和票。
當時她會收下，其實也是知道家裏困難，有了錢和票，短時間內他們一家子的生活最起碼會好一些。
王玉梅被問的臉上一僵，她惡狠狠的道：“還不是你這孩子，不是為你出這口氣，你當我捨得？”
說著，捏了捏閨女的臉頰，就轉身離開了。
莫柳卻是淺笑出聲。
其實，剛剛那個場合，就是被喬紅興指出我們收錢了，也無事。
畢竟她頭上的傷可不小，去鎮上的醫院都花了五六塊，更別說以後還得有啥補養之類的，二十真的不多。
可媽卻直接甩在了喬紅興的臉上。
就像她剛說的，何嘗不是為她出了一口氣呢。
莫柳臉上晃蕩着甜甜的笑，這口氣出的大快人心啊。
‘叮咚，日常任務一完成，獎勵：肉食若干。’
‘等等！’
聽到腦海里的聲音，莫柳連忙喊停，這裏這麼多人，如果她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堆的肉，那孫欒的事可以直接放下，就得反過來處理她這個妖孽了。
彷彿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系統888機械的聲音響起：‘請宿主放心，系統為您打造美好的一生又怎麼可能不為您配置更好的服務呢，獎勵的物品將會放置在特定的空間，等您有需要才會立即出現在您指定的位置。’
莫柳雙眸發亮，如此貼心的服務真的太讓她高興了，心中激動的大喊：‘快快快，我要看看獎勵，我要看一堆的豬肉！’
‘為了給您舒心的服務，系統將給予幾個選擇，供由宿主來選擇您最為需要的獎勵。’
‘日常任務一獎勵分別有三個選擇：
一：豬肉五斤。
二：牛肉三斤。
三：鼠肉十五斤。
請僱主選擇其一。’
發亮的眸子漸漸的黯淡，莫柳有些回不過神。
她費了那麼那麼那麼大的力氣，就得這麼幾斤的肉？她所以為的‘若干’是一堆啊！
而且，這勞什子的鼠肉是什麼鬼！還十五斤！！誰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