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過期

10.過期

有一句話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姜可望這邊錄著《我們初戀了》,她的上一部真人騷《花吃了那少年》悄然拿下了收視冠軍。

說起來這應該是嘉賓陣容討巧的功勞,又是港片女神,又是才女導演的,還有個腥風血雨體質的一線小花,匯聚了各種看點。

姜可望這樣的小透明跟着實在很佔便宜,她在裏面不參與任一方撕逼,只是淡淡的當和事佬,節目播出幾期后,她成功在觀眾面前刷滿了好感度。

回北京的飛機還沒起飛,米拉就接到了一個又一個合作邀約,手裏的字還沒打完,就有電話打進來,問姜可望最近有沒有檔期。

原本打算着趁真人騷錄製告一段落,回去休息幾天,這會兒機場的椅子還沒坐熱,米拉就改簽了機票,帶着姜可望開始了各地的奔波。

等姜可望趕完了五花八門的通告,《我們初戀了》的第二站又開始錄製了。她們只能馬不停蹄地飛到雲南,在一個偏僻的小寨里拍了一周,這才能歇口氣兒。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就對了,明白嗎?”米拉笑着安撫她,“這就是要紅了的感覺。”

米拉以前也是帶過當紅藝人的,因為那藝人生子隱退,才轉而來帶姜可望。姜可望在娛樂圈裏的路一直走得很佛系,有戲就拍,拍完歇歇,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戲拍。而且以前有裴郁照顧着,她不用爭也不用搶,從來沒什麼緊迫感,米拉為她工作,總覺得自己是在養老。

現在沒了裴郁,一切都得靠她們自己,也是姜可望運氣好,這麼多機會嘩嘩送上門。

回了北京還是沒完,《花吃了那少年》最後一期播完,收視大豐收,節目組特意辦了個慶功宴,把她們這群嘉賓請到一起,敘敘舊。

姜可望是在飛機上化好了妝,下飛機后直接去赴宴的。

“可望來啦!”大家看到她都很親切,因為錄節目的時候,數她脾氣最好,從來不抱怨,總能照顧到隊友的情緒。他們也都知道她最近勢頭不錯,紛紛來恭喜她。巧的是,包間裏的電視上,放的就是她的節目。

“這不是可望嗎?哇,是《我們初戀了》,什麼時候錄的?”

“應該是才剛開始錄,這是第一期吧,今天好像是首播。”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着,姜可望才撓撓頭,這些天累壞了,她都忘了今天首播的事:“啊,對,這個月初開始錄的。”

本來以為提幾句就過去了,這些人居然還有滋有味地看了一會兒。姜可望自己都沒看過剪輯完的成片,與這麼多人一起觀看自己談戀愛,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哇,好甜……”屏幕上播到許昊臻為她扣頭盔的畫面,大家發出一陣讚歎。等畫面切到下一對CP的時候,他們又失望地發出噓聲,“這個不甜。”簡直給足了姜可望面子。

她趕緊順勢舉起杯子:“大家別光顧着看,喝酒。”

桌上觥籌交錯,姜可望偷偷換了台。好在她從來都不是熱場體質,大家關心了她沒多久,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在場其他幾個活躍分子身上。

“可望。”姜可望悶頭吃水果的時候,身邊的阮棠搖了搖她的胳膊。

她回頭:“嗯?”

阮棠是錄製《花吃了那少年》時的室友,在北歐行的路上,她們同住了一個月,相處得還不錯。姜可望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女孩總是半夜溜出去,被她的男朋友偷偷接走。

那時的姜可望,覺得很新奇,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地下戀情可以這樣談。這樣的新奇在一兩次過後,取而代之成了深深的羨慕。原來,裴郁不給她打電話,不來看她,不是因為擔心被發現,也不是囿於節目組規定,只是因為不願意而已。

阮棠對着她的耳朵悄悄問:“我記得你是有男朋友的,他能同意你錄這種節目嗎?”

裴郁的存在,姜可望是在一種壓抑得難受的情況下告訴阮棠的。那段時間她正在考慮,她與裴郁之間,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尤其是,在有了參照之後,她就越發地想找到一個解脫的出口。

她搖搖頭,又搖了搖,然後說:“分手了。”

“哎?”阮棠微怔,“為什麼啊?”

姜可望摟過阮棠的肩膀,靠在她身上:“不提了。”

也許,繼續欺騙自己,姜可望現在還是可以跟裴郁很好地在一起。

姜可望已經騙了自己太久,一開始裴郁跟她簽合約,她還真當是要跟他正經談戀愛。其實,他對她只不過是始於小小的愧疚吧。

他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她賠了他修理費的兩個月後,那天晚上,姜可望生平第一次去夜店玩。

自告奮勇幫她化妝的女同學,下手很重,不得章法,給她貼了誇張的假睫毛,又給她穿了件很俗艷的裙子,導致她一個人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一個醉鬼當成了包房公主,糾纏了半天。

“是你。”裴郁幫她打發了那個醉鬼,從慘不忍睹的妝容下認出了她的臉,微微驚訝。

姜可望也很驚訝,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由他上下打量。

“你在這裏工作嗎?”

姜可望搖頭,他沒信,若有所思后,問她:“該不是因為賠了車錢吧?”

她一怔,知道他是誤會了,怔過之後為著他清奇的思路笑起來,想一想,花季少女不慎撞到豪車,為償債在夜店打工,好一個社會新聞。她笑得越發厲害。

裴郁皺着眉頭,給了她一張名片:“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打我的電話。”

那張名片,她好好地收了起來,藏在錢包里。

上課無聊的時候翻出來看看,用手指摸着上面燙金的字體,原來他是叫這個名字。

小姐妹知道了她的心思,很不以為意:“切,都給了你名片,你還在這兒傻等着,不採取行動嗎?”

“怎麼採取行動?”

“看我的。”小姐妹要過她的手機,飛快地找着名片輸入他的號碼,編輯了一條短訊:

【先生,需要全套服務嗎?】

“哎!你幹嘛?”姜可望急忙要制止,她已經手疾眼快點了發送。

屏幕上顯示發送成功。

“你要死啊。”姜可望哭笑不得地要打人,她們的動靜驚動了台上的老師。

“後排那兩個女生,請你們出去!”

她們悻悻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門外,站那兒面面相覷。

被趕出教室沒讓姜可望感到窘迫,她低頭抓起手機,火急火燎地要研究短訊怎麼撤回。

然而已經晚了。

屏幕上浮起了裴郁的來電提示,嚇得她快要把手機扔出去。

“快接快接。”小姐妹比她還着急。她們“噔噔噔”跑上樓,最高層的教室沒有人上課,她哆嗦着接了電話:“……喂?”

裴郁說:“姜可望,是你。”

“不不,不是我。”姜可望急忙否認,“不是我……”忽然反應過來他只是在確認她是誰,“哦,是我。”

裴郁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短訊不是我發的……我朋友在開玩笑。”

“你在哪裏?”

裴郁來接姜可望,他換了車,白色邁巴赫,很好看的車。她跟他並肩坐在後座,一路上,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他還是誤會了:“我助理說,你那輛車,沒有車險,賠償的費用是由自己負擔的。”

“我有錢,是我爸爸給的錢。”她小聲地解釋。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問她:“你給我發的短訊,是什麼意思?”

“是開玩笑……”她慫慫地否認。

很明顯,裴郁對她這個回答不甚滿意,他老遠過來接她,可並非是閒情逸緻。

他皺了一下眉毛:“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

姜可望語塞,她的地址,是她告訴他的,這車,也是她上的。

沉默過後,裴郁問她:“還在那家店工作嗎?”

“沒有。”姜可望使勁搖頭,不知道他要怎樣才會信,“真的,真沒有。”

“以後都別去了。”他說。

“你不相信我嗎?”姜可望鬱悶地抬起頭,她真是有口說不清,正當她糾結着該怎麼解釋,腦海里靈光一現。

她把腦袋湊到裴郁跟前:“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呀?”

裴郁看着她的眼睛,不經意地笑了笑。

於是,他們簽了合約。

姜可望喝了點酒,總忍不住想起往事,尤其是這一幕,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怎樣也摘不去。

不知道忘掉裴郁,還要花多久的時間。她無端覺得脆弱,擔心這輩子都沒了希望。

慶功宴進行到很晚,大家熱情高漲,喝了一輪以後轉戰樓上的KTV,鬧到後半夜才消停。姜可望被司機送回家,順着黑漆漆的樓梯走上去,高跟鞋輕輕地敲在台階上,聲控燈一盞一盞亮起。

她走到家門前,從包里翻出鑰匙,沒留神門縫下透着光,開了門才發現,屋子裏,是亮堂着的。

姜可望往前走了幾步,從玄關走進客廳,然後,眨了一下眼睛。她記得自己沒有喝多,只是微醺,應該不至於出現幻覺。

而重新睜開眼后,那個人偏又依然還坐在那裏,定定地看着她。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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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合約[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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