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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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溫伶扯了扯嘴角。
她還真是沒出息。
這個沒能及時出現在醫院的秦家少爺,卻讓人覺得這春寒陣陣的日頭,忽然變得溫暖起來。
思忖的間隙,溫伶忍不住地打量他的身材,目光從領口往下緩緩地滑過。
秦方靖身量夠高,盤靚條順的身材都藏在衣服裏面,那種禁慾的線條感內斂又外露,每一處的風骨都挺拔而立體。
所以。
她睡過這麼一個性感的男人?
大概他真有讓無數女人倒追的資本吧。
秦方靖抬起一隻手,修長的指尖按住她一側胳膊,再次確認:“……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醫生的診斷書也這麼寫了吧。”
他一時無語,目光掃過她臉上仍未消退的淤青,“身上的傷還疼嗎?”
奚溫伶很坦率地點頭:“疼啊,晚上睡不太着。”
“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男人說著,墨色的眸子平靜地淌着光,有了些許溫意:“回去吧,外面風開始大了。”
她覺得對方的反應……
果然有哪裏說不上的古怪。
奚溫伶失憶的原因,是在下暴雨的夜裏失足滑坡。
但究竟是意外抑或人為,她又為何會獨自出現在廢車回收站附近,暫時還沒有人能斷言。
更別說,身為秦方靖的新婚妻子,周圍總該有幾個身經百戰的保鏢,一般人根本不能輕易靠近。
回到病房,秦方靖四處看了看,轉身問她:“你對那天的事也完全沒印象了?”
“秦先生,我甚至記不清事發前自己在做什麼。”
奚溫伶察覺,他是一個情緒內斂,不輕易外泄心事的男人,但妻子都已經失憶了,這種平靜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怎麼著也該給她一個溫柔深情的擁抱,安慰幾句說點甜言蜜語吧?
秦方靖注意到她輕舔嘴唇的動作,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面前。
她微微愣怔,才接過來喝了幾口。
“警方已經和我聯繫過了,根據定位他們找到了你的手機,下午送過來。你出事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我的,那晚你本來要去參加好友的生日聚會。……總之你在醫院安心養病,我會派人繼續徹查這次的事情。”
奚溫伶:“那你就沒什麼其他話要對我說嗎?”
她沒有意識到,因為想要故意逗他,自己突然地笑了起來,病懨懨的神色多了一絲光彩,冷眉長眸沾染一縷春風,愈發招人。
秦方靖登時移開目光,似乎當真在想要對她說什麼。
說什麼呢。
她失去的不止是一段記憶,而是與整個世界的聯繫,還是溫暖、快樂、難過還有一切一切的人生體驗。
秦方靖唇角一彎,有了些溫柔:“你真是很會逞強。”
“啊?”
“為什麼你就算失憶了,還這麼逞能?”
奚溫伶也說不清這一刻是被什麼觸動了,心裏卻很輕易地被震撼了,轟然地作響。
哪怕這幾天日夜相伴的父母,也不曾對她說過這樣貼心的話來,身體裏積攢的壓力實則巨大,可面對他們也無從說起。
秦方靖見她目光中透露出幾許無助,悄然捏緊了掌心。
想起眼前朝夕相處的小女人已經不記得他,就像有一柄匕首刺入柔軟的心臟,帶着鮮血和鈍痛。
他們彼此都飛快地掩飾了情緒。
奚溫伶抬眸,發現秦方靖的臉色異常地冰冷而沉默,他在對什麼事生着氣,又不想讓她知道。
身為一個丈夫,面對這種狗血劇要怎麼演,恐怕誰也說不清吧。
奚溫伶想着怎麼打破僵局,這會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待得到允許,推門而入的那人邊進來邊說:“弟妹,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有,我剛去問了焦主任,說你這幾天還得忌口,注意休息,不過再住段日子,沒什麼事兒就可以出院了……”
自打她出事,代替弟弟出現在醫院的秦家人,正是眼前這位秦方慕。
此刻他的黑髮向後微微攏着,英朗的輪廓分明,高挺鼻樑上架着一副薄片的無框眼鏡,那點傲慢的氣勢更是毫不掩飾。
秦方靖往他的方向轉身,一半的俊顏被暖黃的燈光照着。
兩人隔了一段距離,奚溫伶微微眯眼,盯着自己丈夫矜貴溫雅的側臉看了許久。
他忽然淡淡地笑了,側身對她說:“我和秦方慕出去聊幾句,你等一會。”
“哦,請便。”
奚溫伶也是從陳渺這小妮子的嘴裏,知道了不少關於秦家的事。
“朝陽集團”的市值早就到了令無數人望塵莫及的地步,產業數值大到令人咋舌,秦家上下的兒女們各司其職,旗下還有投行、娛樂公司、珠寶公司等等,這一輩接管家族企業的秦方慕身價早過百億,而作為他的親弟弟,秦方靖低調神秘,私生活成謎。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還真讓人忍不住想要窺探。
秦方慕剛到醫院的長廊,就被對方走過來甩了一股子狠勁,倏然,唇角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登時半邊臉頰連帶着發麻。
他不由惱怒,回頭就罵他:“秦方靖!你發什麼瘋!想怎麼樣?!”
“——你敢騙我?”
秦方慕還想爭辯,但撞上對方一雙又沉又冷的眼睛,立刻收聲了。
他抹了抹紅腫的唇邊,摘下眼鏡:“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原因!”接着低聲說:“你冷靜一點。”
目光所及,秦方靖溫儒的五官依然浮着駭人的冷色。
“溫伶現在出事了,她已經不記得你了。你要是等會在她面前也這樣,我看你怎麼收場。”
他的話終究還是有點用處。
秦方慕何嘗不是這世界最了解弟弟的人之一。
遇見奚溫伶之前的秦方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維持置身事外的態度,如今他老婆哪怕是有點發燒,他都能緊張的鞍前馬後,更別說這次如此兇險的遇難……
他不敢想像,萬一奚溫伶有什麼差池,秦方靖不但會重蹈覆轍,甚至還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秦方慕。”那人喊了一聲兄長,但目光和言語都沒有半點溫度:“以後,要是她的事你還敢瞞着,我會讓你這輩子都當孤家寡人。”
秦方慕:“……”
醫院廊上開着的窗戶外,一陣寒風灌進身體,秦方靖才意識到背後已被浸滿了冷汗,餘悸未消的慌亂,如同一團團寒氣,將他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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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溫伶猜不到他們兄弟賣什麼關子,畢竟才大病還未初愈,沒過多久她又昏睡過去。
再次渾渾噩噩地醒來,也不知是幾點了,她猛然睜眼,當下的反應是一隻手被溫涼的觸感包裹着。
小窗外一彎冬日的冷月,蕭瑟和寂寥的月色灑進來,目光緩慢地移動,望見秦方靖就坐在她的床邊,看樣子坐了有一會兒,微微倚着床頭,闔着一雙黑眸假寐。
他是怕她睡着會壓到輸液的針,還是不想讓她離開……
那順勢而入的溫柔,像淺到不可名狀的情愫,從手心延至小腹,既熟悉又陌生,身體的反應誠實得讓她心驚。
“你……”
秦方靖捏了捏眉心:“醒了?”
奚溫伶不受控制地臉上發燙,他鬆開抓住她的手,起身拿遙控器替她抬高了床頭。
男人手腕上還戴着一隻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腕錶,說來也奇怪,她什麼人都不記得,卻還能估算出奢侈品的價位。
奚溫伶坐起身,舉着被連紮好幾天針的手背看了看,白里泛青的膚色,依然亮若白玉,一根根秀美的手指更像優雅的雕塑品。
“對了,我的婚戒呢?”
當時和她一起送進來的私人物件,就只有一隻手提包,裏面除了鑰匙、錢包和化妝包,還有一個AK240播放器,再無其他重要的東西。
“可能是落在那個地方了。”秦方靖頓了頓,拿出手機敲了一會兒,發了什麼信息出去,“我現在再派人去現場找找。”
奚溫伶詫異:“那就謝謝了。”
他嘴角含着很輕的笑,看住她的眼睛,認真地問:“你既然還在意婚戒,那麼,怎樣看待我們的關係?”
她一愣,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聳一下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秦先生,我和你之間現在就是陌生人。”
“嗯。”秦方靖的聲音透着屬於他的一種溫然,“‘失憶’這種病症,各方說法也不一致,你沒有腦部積血、不全是海馬體受損的生理因素引起,心因性和解離性失憶症也不像……更大的可能性是選擇性失憶,由心理防禦機制的作用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