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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需要完成70%的訂閱率校園裏的氛圍還殘留着節假日帶來的新鮮、鬆散。

正式開課的前一天晚上,他們班裏組織了一個小聚會。

去的人大概有十來個,李金宇做東,請大家到他哥的連鎖餐廳吃飯。

傍晚時分,天邊瀰漫出漂亮的藍粉色。

姜桃桃在餐廳外遠遠看到了費華修。

近來天氣的原因,隔了數日再見他,他身上衣物輕便了一些。

剛從餐廳出來,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女性。

在一輛車邊,他為那個女孩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淡淡笑了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笑容她很熟悉。

他從車后繞到另一旁上座的時候,姜桃桃別開臉,和大家一起走進餐廳。

少東家在場,餐廳經理諂媚地主動提供免單。

於是幾個人很闊綽地點了一大桌子菜。

姜桃桃興緻缺缺,他們天南地北胡侃得什麼她都沒入耳。

偶爾被點名,她就會說,“嗯”、“好”、“還行”、“都可以”。

她越是不說話,李金宇就越纏着她。

後來姜桃桃有點煩他了,他一說什麼,她想都不想地立即出聲敷衍。

李金宇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行!那就這麼定了!”

“啊?什麼?”姜桃桃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們說得好像是去泰國旅遊的事。

而她已經稀里糊塗地成為了隊伍中的一員。

見大家已經興高采烈地計劃起來,她也就不好反悔了。

那好吧。

四月剩下的十幾天很快過完,五一的時候,一行人飛去了泰國。

一起去的都是她班上的人,姜桃桃額外帶上一個編外人員——徐果。

正巧三男三女,有人就開玩笑說,要不咱們直接湊成三對得了,玩一趟回去了,羨慕死那群單身狗!

李金宇聽了,把胳膊環在姜桃桃脖子上,“行啊,我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可以!你們覺得呢?”

姜桃桃兩指捏起他的一小塊皮肉,三百六十度旋轉。

李金宇叫得跟殺豬一樣,捂着胳膊彈跳得遠遠的。

飛機降落在曼谷機場。

一下來,就感受到濕潤綿熱的熱帶季風。

旅遊旺季,人特別多,到處都是發音不太好聽的泰語。

嘈雜淆亂的曼谷,是充沛的太陽光下,最蒼翠欲滴的一彎棕櫚葉。

終於到了酒店,大家身上都出了層汗,提前體會到了久違的炎熱夏季。

晚上去吃了點國內推薦很多的當地小吃,又在街上隨便走了走,回去就筋疲力盡地癱在床上了。

男孩子們最期待的就是衝浪,第二天天剛亮,急沖沖地坐上前往附近海島的巴士,留下三個怕曬怕累的女孩在酒店休閑娛樂。

姜桃桃行李箱裏裝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不會游泳還帶了套泳衣。

她跳進酒店水深一米六的泳池內,趴在池邊讓同伴給她拍了幾張照片。

“往上來點啊,那麼美的胸,不露可惜了。”徐果說。

“不要!”姜桃桃往水底縮了縮,把墨鏡架在頭頂,換個姿勢又讓她拍了一張。

然後她簡單修了一下,發到朋友圈裏,還加上了一條酒店的定位。

晚上去看了人妖表演。

泰國真的是最適合年輕人玩耍的地方,燈紅酒綠,熱情狂浪。

不過她們沒敢在外面留太晚,時候差不多了,就回了酒店。

買了很多水果宵夜,三個女孩提着大包小包談笑着走進酒店大廳。

玻璃門不斷地慢騰騰旋轉,姜桃桃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前台的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的背影。

跟在那扇玻璃後頭,直到它把她引入大堂,她還是在看。

一男一女,還帶着一個小孩。

男人的背影像極了費華修。

“看什麼呢,怎麼不走啊?”徐果提醒她。

這時,手舉水槍不停蹦躂的小男孩看到了她們。

“薩瓦迪卡!biubiubiubiu!!!”他壞笑着把水槍衝著她們,卻沒呲水。

正拿着護照辦理入住的年輕男人低下頭看他,責怪地把手蓋在男孩頭頂,往自己身旁帶。

同時,他轉身面朝著她們。

徐果說,“哇靠!好帥啊,欸?怎麼有點眼熟……”

……

打過招呼,姜桃桃就上樓回客房了,一路腳步虛浮,總感覺不真實。

但剛才在前台,她切切實實地見到了費華修,他們還對話了來着。

一進房間,她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充上電。

在外頭玩了一天,她手機早就沒電了,所以沒有接收到他的消息。

剛才聽他提醒了一下,她後悔得想讓時光倒流。

這會兒看到他發來的兩條動態。

一個是給她早上發的照片的點贊。

另一個是一條新消息,“你也在泰國?”

她躺倒床上,把手機捂在心口。

所以,他是看她定位住的這家酒店,便也跟着過來了嗎?

不過,剛才見到的女人和小孩兒是誰?

她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不會是兩口子吧!”

露露被她這異常突然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差點扯壞了面膜,抱怨,“你幹嘛!”

姜桃桃卻聽都沒聽見,當即又趴回了床上,給費華修發微信。

——不好意思,手機沒電了,剛剛才看到消息(哭臉)

等了十來秒沒得到回復,她又發了一條,

——你也來度假嗎?今天剛到嗎?

他回,

——嗯

——原本訂了酒店,貌似點評沒有這家的好,就換過來了

此刻,姜桃桃非常非常想打聽那個女人和小男孩的身份,又總覺得不太合適,理智控制住她滿腹的疑問,最後只發過去一句,

——玩得開心哦~~~(可愛)(可愛)

費華修,——借你吉言。

第二天,姜桃桃早早就起床了。

化了個美美的妝,蹲在行李箱前,翻來覆去地找衣服。

她選了一件粉色的弔帶衫,一條毛邊牛仔短褲。

早上露水有點重,更多的是覺得露太多了不好意思,她就又加了件寬大的襯衫禦寒,袖子捲起來,衣擺系在腰間。

前後照着鏡子,撩一撩頭髮,問兩個室友,“下去吃早餐嗎?”

徐果躺在床上玩手機,一瞥她,“你犯什麼神經?”

姜桃桃訝異地說,“吃早餐怎麼會是犯神經呢?而且我們訂的房間就是含早的,不吃白不吃。”

露露上完廁所從衛生間出來,說,“那你前兩天怎麼不下去吃,偏要賴床!”

姜桃桃眼珠子一轉,“哎呀!前兩天是初來乍到的,我累着了,所以起不來。”

兩個女孩兒一起對她做嫌棄臉。

姜桃桃只好獨自去一樓用餐。

她拿着盤子,在偌大一個餐廳兜兜轉轉,怎麼都沒見到費華修的身影。

夾了點東西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一塊芒果。

心想,費華修怎麼可能跑這兒用早餐?人家指不定有親自送上房間的服務。

她把那塊被戳得千瘡百孔的可憐芒果往嘴裏填,一抬頭,動作停住了。

放下叉子,換上標緻的笑容,“好巧,你也來吃早餐啊?”

費華修兩手環在胸前,斜倚着她桌子前方的一根柱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是啊,好巧。”

因為心虛,感覺他這句話別有深意,姜桃桃把目光往別的地方投放了一下。

昨晚那個小男孩端着個盤子從自助餐枱走過來,上面擺着一隻巨大的麵包蟹。

費華修皺了皺眉,問他,“你吃得完嗎?”

椅子有點高,小男孩先把盤子放桌上,吃力地爬上去做好,對着面前的螃蟹搓了搓手,說,“我只吃這一個,當然吃得完!”

看他樣子應該有六七歲,長得白生生的,戴着一頂棒球帽,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帽檐有點礙事,費華修伸手把他帽子轉過去,反戴在腦後。

這時,埋頭吃螃蟹的小男孩突然抬起眼沖姜桃桃笑了下,竟有几絲痞味兒。

姜桃桃眨眨眼,覺得自己莫名地被這小傢伙撩了一下。

“我姓元,元彬的元,也是美元的元,你可以叫我元朝。”他人小鬼大地說。

姜桃桃托着腮,忍俊不禁,伸手過去,說,“元朝小朋友,你好呀!”

男孩不緊不慢地抓起布草擦擦手,回握住姜桃桃。

他又笑了,“你好,我再介紹一下——”

他看看身旁的費華修,說,“這是我的爸爸,你可以叫他元朝爸爸,也可以叫他Loman,費華修。”

姜桃桃手僵了一下,收回去,心裏五味雜陳。

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心知一定難看死了,便又一點點收起來。

還好費華修沒看見她這樣子。

他正輕輕晃着杯子裏的冰塊。

突然低眼笑了下,看向姜桃桃。

有些事,她自己明白就行了,不需要她們迷惑。

眼看姜桃桃不太高興了,露露湊過來,語氣分享八卦似的對她說。

“晚上小元朝在這兒玩,你猜他跟我們說什麼來着?”

“說什麼?”

徐果告訴她,“他說啊,費華修的那個相親對象,今天早上跟他吵架了。”

“對呀!”露露點點頭,“好像是因為費華修昨晚沒在酒店,而她一個人去逛街了,回去特別不高興,還給費華修家姥爺打越洋電話告狀了來着!”

“那費華修呢?他什麼反應?”姜桃桃忙問。

“據元朝說,當時他就給那個女的道了個歉,然後就沒再理會她了,他姥爺打電話過來質問,你猜電話里他說什麼來着?”

這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用拐着彎兒的語氣異口同聲地說。

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姜桃桃一夜都沒睡好。

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心狂跳一會兒,又平復一會兒,想起什麼來,繼續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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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煮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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