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親們防盜系統已打開,低於百分之五十訂閱,四十八小時再看么么噠可是她這個嘗盡天下美食的雜食性吃貨,卻在下海抓海鮮的時候,光榮陣亡,重生到了八零年代。
好在蘇雅是孤兒,沒什麼牽挂,但是想起那些讓人垂涎三尺的美食,以後都吃不到了,蘇雅就後悔的肝疼,她沒事下海去抓什麼海鮮啊。
她重生到了八零年代一個小村莊裏,這戶人家也姓蘇,而她這個身子的原主也叫蘇雅。因為家裏窮沒東西吃,蘇雅就去捕魚,卻在下海的時候,和自己一樣腿抽筋,在海里撲騰了半天才被救起來,醒來的時候靈魂已經易主。
夢中,海水無邊無際,蘇雅拚命的掙扎,她的雙手胡亂的揮舞着。刺啦一聲,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撕爛了,蘇雅頓時醒了過來,看着裂開的大口子,裏面硬邦邦黑漆漆的棉花,欲哭無淚。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我,這是腫么回事。
蘇雅獃獃的坐在柴床上,看着面前簡陋的海草房,欲哭無淚。因為溺水後身體不適,蘇雅便在家裏休息,別的人都下地去了,她在床上又呆坐了一會,只得認命的起身。
蘇家的院子不大,兩側都是海草房,雖然看着寒酸,但這種房子冬暖夏涼。左側是三間,連着一間廚房,右側是兩間,正屋只有一間泥瓦房,是正主母親居住的,還有一間耳房放置糧食,此時和廚房一樣都是鐵將軍把門。
蘇家母親當家,平時廚房的鑰匙都是母親拿着,半晌是絕不允許打開廚房弄吃的。蘇雅揉着餓扁的肚子苦笑,她過來好幾天了,每天就跟着吃兩頓飯,還是稀湯寡水,沒滋沒味的。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就更別提什麼美食了,這對於蘇雅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就帶着蚝刀和魚簍去了海邊,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成群的海鷗掠過水麵,發出高亢嘹亮的叫聲。白色的水花一層一層拂過藍色的海面,潮來又潮往,波濤涌動發出嘩嘩的水聲,好似在和海鷗合唱一般。
長長的海岸線上,有的地段佈滿了礁石,有的卻是大段細膩的沙灘,大片礁石的後面是鬱鬱蔥蔥,翠綠的山坡,景色優美迷人,美輪美奐。
可此時蘇雅卻沒有絲毫欣賞美景的心思,只專心的趴在海岸旁邊的礁石群中,尋找生蚝和海蟹,還有海螺和各種各樣的貝類,只要能吃的,蘇雅全部撿起來放進魚簍里。
海螺隱藏在石頭縫隙中,生蚝和許多貝類卻生長在礁石上,附着力很強,蘇雅用蚝刀把它們一一剝下來,割了半天,手都是疼的,腿也麻了。
蘇雅就站起來舒展着身子,遙望着一望無垠的大海,她不禁鬱悶的衝著大海大聲的喊叫。尖利的叫聲把附近的海鷗都嚇跑了,撲棱着翅膀飛遠了。
她雖然很感激老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但重生的這個地點真的是太隨便了,偏遠海邊的農村。她真怕自己最後會餓死在這裏,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活活餓死是最悲催的事了,沒有之一。
蘇雅對老天爺又愛又恨,扯開喉嚨瘋狂的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開始蘇雅完全是鬱悶的宣洩,後面幾聲卻是真的受了驚嚇。
蔚藍色的海面忽然鑽出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身材很好的男人。白色的水花從他臉上,身上滾滾而下,順着他強健的胸膛,塊壘分明的腰腹,落入了水中。
那人摸去了臉上的海水,露出俊朗的臉,澄澈的眼睛比他身後的海水還要晶瑩剔透。他的五官精緻俊美,皮膚是健康的蜜色,還有水珠順着他光滑的肌膚向下流淌,在陽光下折射出一層光芒,好似碎銀一般閃爍,亮瞎了蘇雅的眼。
蘇雅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才驚叫着捂住雙眼,迅速的轉身。她前世只顧着美食了,忘了世上還有美男這種生物,未曾一親芳澤。
現在,蔚藍色的海邊,金色的沙灘,碧綠的山坡,絕世的美男,老天爺啊。前一刻她還在心裏暗暗責罵老天爺老眼昏花,把她打發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現在卻是一見美男抿恩仇了。
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那人已經走出了水面,走到遠處的一個礁石邊,掀起一塊石頭,下面是報紙蓋着的衣服,他拿起衣服甩了甩就迅速地穿上。悉悉索索的聲音停止,隨即響起了腳步聲,蘇雅才敢放下手。
只見那人穿着一身深綠色的軍裝,身材修長矯健,英姿颯爽,神情威嚴冷峻,渾身都充滿了軍人那種陽剛強悍的氣息。
在蘇雅心中美食是第一位的,無以倫比,無可替代,但現在卻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眼中只有面前這個帥炸天的兵哥哥了。蘇雅的雙眼發亮,如星辰般璀璨,獃獃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人。
八零年代,不管男女老幼都瘋狂的崇拜軍人,那人好似也司空見慣,見蘇雅痴獃的樣子,也不以為意,只管走自己的路。
他的氣場太強大,經過蘇雅身邊時,她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腳上卻傳來一陣劇痛。她剛才只顧着驚慌去捂眼睛,手裏拿着的魚簍就掉在了地上,裏面的海蟹爬了出來,被她踩到,就毫不留情的伸出長長的蟹螯,夾住了她的腳。
蘇雅光着腳被海蟹夾的生疼,再也沒心思去看什麼美男了,抖着腳想把海蟹甩開,可是海蟹緊緊夾住她的腳,死活不鬆口。
前兩天,蘇雅落水發燒,身上沒有一點力氣,現在明顯好多了,只是因為走了很遠的路,所以有點熱。
劉秀珍不滿的癟嘴:“你這丫頭就是不聽話,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又跑到海邊幹什麼。家裏現在有吃的了,你就不要再冒險下海去,這些東西腥死了,有什麼好吃啊,啊呸,呸……”
因為蘇爸爸早逝,所以老蘇家對於死字很忌諱,這次蘇雅落水險些溺死。劉秀珍勒令全家都不許說死字,現在自己倒說了出來,怕給閨女帶來晦氣,接連的呸了三口。
蘇雅卻是完全不在意:“我一會做好了,你就知道多好吃了。”
這時海鮮還沒有盛行,因為沒有什麼佐料,也不會處理和烹制海鮮。加上運輸不便,只有螃蟹和蝦,魚類比較受歡迎,這些鮮貝類和海蠣子什麼的卻是無人問津。
海邊的漁民大多下海去打撈魚,有餓的很了也會去撿拾這些貝類,只是不會收拾,做出來腥味很重。
海邊的漁民大多下海去打撈魚,有餓的很了也會去撿拾這些貝類,只是不會收拾,做出來腥味很重。
劉秀珍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真沒事了。”
蘇雅還沒有答話,二姐蘇娥卻已經從廚房跑了出來:“媽,妹妹都在家歇幾天了,既然她要做飯,你就給她個機會嗎?這幾天,我可累壞了,我去歇一會。”
蘇娥性格啰嗦愛計較,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妹妹,此時蘇雅的記憶都冒了出來。現在妹妹落水剛好,她就想要偷懶,把做飯的活扔給自己,蘇雅頓時不幹了,便裝作懊悔的樣子道:“我應該裝作有事的樣子,躺床上再偷懶兩天。”
劉秀珍氣的揚起手就打她,手高高揚起輕輕落下。蘇雅卻驚天動地的叫喚,惹的劉秀珍發笑,追着她打:“你個臭丫頭,還學會裝模作樣了啊,看我不打你……”
劉秀珍的巴掌落在身上跟撓痒痒似的,蘇雅確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打是親罵是愛了,也深刻的感受到什麼是親情,也不躲避,只笑着和她周旋。
蘇娥還在旁邊火上澆油的叫喊助陣,一家子正笑鬧的時候,低矮的牆頭上忽然露出了一個人頭。
雖然聖井村距離海邊很遠,但也經常颳風,地基和院牆都是石頭壘的,低矮但很是堅固。
隔壁鄰居王嬸就趴在牆頭上,一邊納鞋底子,一邊撇嘴譏笑:“又打閨女吶,小雅落水好不容易討個活命,你這做娘的真狠心,還打她。”
王嬸叫王桂枝,和劉秀珍前後腳嫁到了聖井村,兩人鄰居多年,免不了經常攀比,摩擦不斷,如今聽見動靜又在牆頭那邊冷嘲熱諷的。
見到她,劉秀珍慌忙拉了拉衣襟,把有補丁的一角拉到了後面。今天下地,她換了一身舊衣服,深藍色的偏襟盤扣上衣,深藍色的褲子,上面都是補丁,怕王桂枝看見了笑話。劉秀珍慌忙把衣襟上的補丁藏了起來,可是褲子上的就掖不住了。
但此刻她也顧不得了,停住手沒好氣的道:“我那有打孩子,你別胡說八道。”
王桂枝提高了聲音,笑道:“哎吆,莫非是我看走眼了,你是在給閨女撓痒痒吶。”
劉秀珍的動作,蘇雅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不禁一陣心酸,便抱住她的手臂笑眯眯的道:“王嬸,我媽就是給我撓痒痒的,她怎麼捨得打我,怕我身子不舒服,都不捨得讓我下地吶。”
王桂枝挑眉:“你就護着這個糊塗娘吧,你這孩子燒了兩天了,身子肯定沒什麼力氣,嗯,嬸子蒸的窩窩,你先吃兩個墊墊。”她說著,把手絹包的兩個窩窩頭放在了院牆上。
蘇雅有些看不懂兩人,明明整天斗的烏眼雞似的,但老蘇家有什麼事,王桂枝卻是跑的最快的。家裏的孩子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王桂枝比劉秀珍都緊張,經常罵她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兩人整天吵的不可開交,但有什麼事,王桂枝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跑過來幫忙。
蘇雅看着母親,等着她示下,老蘇家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什麼事都聽劉秀珍的,她沒發話,蘇雅是不敢去接窩窩頭的。
劉秀珍裂開嘴,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來:“接着,不拿白不拿。”
蘇雅聽話的走過去,接過了窩窩頭,給王桂枝道謝。這年頭,缺吃少穿的,窩窩頭平常也是吃不到的。
王桂枝把窩窩遞給蘇雅,手絹甩了甩又裝了起來,一邊不滿的撇嘴道:“我是心疼孩子,要是換了你落水,餓死我也不管你。”
劉秀珍不甘示弱:“我餓死也不會吃你家的東西。”
兩人又開始了每天例行的唇槍舌劍,互相攻擊,蘇雅嘆氣:“媽,我餓了。”
一句話成功的打斷了兩人,劉秀珍還沒來得及說話,王桂枝卻搶先道:“你媽就是個糊塗蟲,不會照顧孩子。孩子都病了好幾天,也不捨得做點好吃的,整天摳死摳活的,攢着錢做棺材板啊。”
劉秀珍硬着脖子道:“誰說的,娥,去上屋挖點玉米面。”猶豫了一下又接道:“再挖半瓢白面。”
蘇娥的眼睛頓時亮了:“媽,小雅病剛好,再拿兩個雞蛋給她補補吧。”
分田到地政策好了,不再限制養殖雞鴨的數量,劉秀珍就多餵了幾隻雞。但攢下的雞蛋要用來換油鹽醬醋的,平時哪裏捨得吃,只有家裏幾個孩子過生日的時候,給煮一個就是大餐了。
老蘇家兄弟姐妹五個,老大蘇明偉,就是劉秀珍的丈夫,早些年生病去世了。老二蘇明靜嫁了個民辦教師,她和老大隻差了三四歲,兄妹感情深厚,對劉秀珍一家還不錯,只是嫁人了,難得回來一趟。
老二蘇明文高中畢業,是家裏學歷最高的,分到了縣城裏上班,平時也不怎麼回來。老四蘇明武,就是曹玲的丈夫,在家務農,跟着蘇廣志一起修補堤壩去了。
老五蘇明芳因為三姐嫁給了教師,她不想輸給自己的姐姐,就挑肥揀瘦的,也想找個吃商品糧的,便蹉跎至今。
她年輕,蘇明偉去世的時候,她還小,和大哥一家沒什麼感情。與曹玲一個鼻孔出氣,嫌棄劉秀珍一家拖累她們,見母親怒氣沖沖的去了大哥的院子,便和曹玲一起過去了。
這邊,劉秀珍剛剛按住蘇晨,趙榮就怒氣沖沖的到了,曹玲到了門口,卻是不敢進去,蘇廣志的警告還言猶在耳,她可不敢去挑戰老頭子的權威。
趙榮個子不高,身材精瘦,但常年下地幹活,身子骨倒很是硬朗,走路一陣風似的,就卷進了院子。
她掃視了一眼石桌上的飯菜,便怒氣沖沖的喝道:“秀珍,我知道你帶着孩子是不容易,可是你也要想想,你公公一大把年紀還在壩上幹活,一天才幾毛錢。我們也整天省吃儉用的,你們倒好,在這好吃好喝,還騙着你公公給你們偷糧食過來,你可真行……”
劉秀珍急了:“媽,家裏前幾天都斷頓了,這是小雅在海邊撿的海貨。”
趙榮提高了聲音叫道:“那面吶,面是不是你公公偷偷給你們拿過來的。”她說著,推開劉秀珍就徑直走進了耳房,看見裏面那麼多的面,更加的生氣:“你爹竟然給你們這麼多的面,難怪你們都能吃得上饃饃了。我們家老大沒了,沒人管束你,竟養出個賊來,啊……”
蘇晨本來就生氣,可是被母親按着,不讓他去那院惹事,但是現在她們倒是殺過來,便毫不客氣的道:“奶奶,那面是我剛才拿回來的。”
趙榮有些意外,走出耳房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蘇明芳卻冷笑道:“蘇晨,你撒謊也打個草稿,你到月底才放工資吶,現在才幾號啊,就能有錢買糧食了?騙誰吶,你以為你奶奶好騙啊。”
蘇晨氣的就要反駁,劉秀珍攔住了他道:“媽,蘇晨說的是真的,他找工友借的錢,買了糧食拿回來的,你看他肩膀上還沾着面吶,真沒有騙您。”
蘇明芳失笑道:“嫂子,你敢說咱爹沒有拿糧食過來給你們。”
劉秀珍咬牙:“有,前兩天斷頓,因為家裏沒吃的,所以小雅就去海里,想撈些海貨,可是卻險些溺死。她爺爺心疼孩子,就給拿過來了一點面,我稱過了,是三斤二兩,等麥收的時候,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曹玲不敢進院,但那嘴卻不閑着,聞言撇嘴道:“大嫂,你騙鬼吶,要是爹只給你們拿過來這點面,你捨得蒸那麼多的饃饃。”劉秀珍還沒來得及開口,曹玲已快速的接道的:“你蒸好饃饃的時候,蘇晨可還沒回來吶。”
蘇雅現在相信三個女人一台戲了,見她們在那裏唇槍舌劍,她真的是嘆為觀止。雖然原主的記憶里有趙榮和蘇明芳,但蘇雅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先前摸不清情況,還不敢多嘴插話,此時卻是忍不住道:“因為我發燒剛好,我媽才捨得挖了一點面給做吃的,那是我蒸的發糕,就用了一點面,四嬸就因為這個血口噴人,你剛才搶着吃的時候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