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番外
“不過你也太粗心了,五個月,月事沒來不知道嗎?”顧晏生將人扶回床上,不讓何鈺下來。
何鈺無辜眨眨眼,“感覺上個月才來過一樣,已經五個月沒來了嗎?”
沒注意竟已經五個月了。
“其實原來我的月事也不準,有時候來,有時候不來,我以為是正常的呢。”
她原來是夜貓子,習慣了半夜練武,好些年沒改過,因為熬夜,控制體重,等等不好的習慣,月事每次來的都很少,有時候乾脆不來,不來了她不知道多開心,省了多少勁,就是故意半夜練功,不叫它來,所以並沒有留意。
顧晏生越發心疼,“月事不來是病,聽你的語氣好像還很開心似的。”
看來這廝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仗着年輕隨意消耗生命。
“你是不是還保留半夜練功的做法?”顧晏生杜絕這種事再發生,“以後不許了,不許晚睡,不許賴床,一日三餐都要準時吃,我會監督你,懷孕期間就老實躺着,養身子。”
都五個月了,不能再讓她到處蹦躂,原來是幸運,孩子沒掉。
他趁何鈺睡着時聽了兩個時辰,有時可聽到輕微動靜,不注意以為是肚子消化東西的聲音,其實就是寶寶的動靜,說明寶寶還算健康。
何鈺歪打正着,堅持鍛煉,保持了身材,也讓寶寶體壯如牛,頑強的活到現在,當然那是前期,現在都後期了,再不注意真的有可能流產,這時候流產就是一屍兩命,他絕不允許。
何鈺只能平平安安的,縱然希望她給自己生個孩子,但也必須保證她自己的安全,倆人是要過一輩子的,這才一個開端而已。
“哪有這麼虛弱?”何鈺不以為然,“前兩天我還去抓賊了,不也沒事?”
“不一定每次都這麼幸運。”顧晏生堅持,“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他其實有些懊惱,昨晚上做了一回兒,這種劇烈運動,對孩子也是極不好的,好在孩子現在才五個月,身子還沒完全長好,只勉強算個活物罷了,對這種運動感應不大,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也要一應戒掉。
“躺好。”他將閑不住,掙扎着要起來的何鈺摁回去,“餓不餓,我去傳膳。”
一說起這個,何鈺還真的有些餓了,放棄了出去浪的想法,老實躺回來,“想吃辣子雞,酸菜魚。”
“好。”顧晏生點頭,“一個都不許,不是辣的就是酸的,對孩子不好。”
何鈺翻個白眼,“我也是孩子,不吃對我不好。”
顧晏生安撫她,“乖,我陪你一起吃寡淡的。”
何鈺無語更甚,顧晏生本就喜愛吃寡淡的,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懲罰。
突然有些難過,有了孩子沒自己的人權了。
顧晏生知道她想什麼,沒說話,只緊緊握住她的手。
何鈺眼珠子一轉,登時就不難過了,“我想吃你親手做的菜,外人做的不幹凈,誰知道有沒有往裏面吐口水,或者加了料,你做的我放心。”
顧晏生有公務在身,本不想做,不過何鈺后兩句叫他改變了主意。
宮裏複雜,還真說不好誰會動了歹心,尤其何鈺現在是非常時期,人人都將罪名往她身上推,什麼禍國殃民,耽誤國務等等,民間還有傳聞她勾引皇上,靠爬皇上的床上位,如果其中有哪個信以為真,覺得殺了她是為民除害,往菜里下藥,然後逃之夭夭,並非不可能。
“那我去下廚,你老實等着。”
顧晏生走的一步三回頭,生怕何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溜走,事實上何鈺還真趁他做飯的功夫穿好衣裳到處逛了逛,先去了熟悉的鳳秀宮,發現姐姐並不在,她還留在長安,葬在長安,只偷偷留了牌位供在何家,何鈺有時候無聊了,會找她說說話。
她只是不死心,想進去看看,也許能看到熟悉的影子,顯然並沒有,除了鳳秀宮沒人,其它宮裏也沒人。
“偌大的皇宮怎麼這麼冷清?”何鈺逛了一圈,腿都走累了也沒碰到一個妃子,連太妃也沒有。
“皇上自登基以來,遣散了後宮,叫她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無雙如實道。
他被顧晏生安排給了何鈺,怕何鈺剛入宮不習慣。
“一個都沒留?劉皇貴妃,周貴妃都遣了?”這些太上皇生前得寵的愛妃,知道太多皇家的秘密,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再出宮,都豢養在太妃院,一輩子出不來。
“劉皇貴妃隨文君公主封府了,雖然文君公主不在,不過府是給了,劉皇貴妃住那。周貴妃不要封號,求一個自由,陛下允了。”周貴妃用封號做交易,不要太后,要自由。
她那個性子似乎也在理所當然,何鈺沒有意外。
“顧晏生還真是敢做。”先是隱瞞太上皇死訊,又偷偷放跑了他所有的妃子,頂着壓力不知道幹了多少事,這要是被眾大臣知道了,必然又是一陣彈劾,說他為子不孝云云。
自古孝為先,光這一條孝道,也夠他喝一壺的。
無雙沉默下來,也沒提醒他,不能直呼皇上的名諱,畢竟何鈺在陛下心裏是特殊的,一般情況下即便是皇后也不能直接搬進養心殿,需要皇上寵幸才能留夜,新婚地點也不是養心殿,是鳳秀宮,何鈺該搬進鳳秀宮。
但是陛下堅持要將婚房擱在養心殿,何鈺也沒要求,是他自己非要如此,只有將何鈺擱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安心心處理奏摺,否則想着何鈺在鳳秀宮,離他那麼近,又是他的妻子,他可以隨便看望,不需要像以前似的,找各種理由。
順路啊,談論公事啊,宮裏又出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啊,等等,找不到理由還真不好天天上門打擾,現在完全不同,人在鳳秀宮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找何鈺,索性直接將人弄進養心殿,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
其實這樣也不好,何鈺自從女兒身份在他面前暴露,便開始不再注意,時不時裸個睡,又時不時赤着身子在養心殿到處晃蕩,半夜光溜溜去方便,一點不注意。
萬一有人冒冒然進來,直接便會看光,她還十分不要臉,要人伺候着洗澡,光着身子讓人搓背,按摩,舒服的不要不要的,顧晏生每天糾正她,改不掉她天性的懶,沒辦法只好秉退所有人,親力親為,給她搓背按摩,讓皇上給她搓背按摩,這份待遇怕是也只有何鈺有了。
顧晏生自覺,從來沒讓何鈺操過心,何鈺讓他操碎了心,雖然嫁給了他,但是依舊保留了原來的習慣,不知道男女有別,不知道害臊,不要臉慣了,只着了單薄一層,衣裳還不好好系,胸口大開,平坦雪白的胸口若隱若現,就這樣都敢出門,被人看了一圈回來。
顧晏生表面不說,心裏着實氣壞,將人好好的打包上床,認真整理衣裳,“何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不過你下次再這樣,誰看過了,我便挖他的眼睛,無論男女。”
他一向說到做到,何鈺當即一愣,“露的是我,又不是他們,關他們什麼事?”
“你也知道露的是你?”顧晏生理好了,端來碗筷過來,“如果不想連累他們,就不要露,好好的穿着衣裳,也就幾息的時間,不費事。”
“我嫌麻煩。”何鈺習慣了,以前在自己院裏也這樣,那時候胸小,完全看不出,露一點人家更堅信她是男子,畢竟沒有哪個女子胸那麼小,幾乎平坦。
她在結婚前也經常住在皇宮,那時候已經跟顧晏生確定了關係,也時常這樣,顧晏生只是耐心的給她整理,從來沒用過這麼重的語氣,是不是弄到手了,就不在乎了?
何鈺也生氣了,“早知道不跟你結婚了,一結婚我就掉價了。”
有了娃更掉價了,顧晏生現在都開始無視她的愛好,擅自做主做了一桌子她不愛吃的菜,還威脅她。
“何鈺。”顧晏生語氣放柔了些,“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在我心裏非但沒有掉價,反而更重要了。”
重要到不能出一點點意外,重要到不想讓任何人看,只想藏在屋子裏,給他一個人看。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何鈺不是活的該多好,就可以一輩子躺在床上,隨時隨地看到她。
累了摟住她,有什麼苦楚也可以盡數說給她聽,活着的何鈺太讓他擔心了,總擔心會跑會溜會被別人綁走,恨不得栓在褲腰帶上,一輩子擱在眼皮子底下,低頭就能瞧見,伸手就能摸到。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何鈺就是活的,活蹦亂跳,還一大堆毛病。
最大的毛病就是嫌麻煩,總不好好穿衣裳,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大大咧咧比男人還男人。
“這樣吧,下次你想出去,嫌麻煩告訴我,我幫你穿好。”
顧晏生將她翻過來,勺子遞到嘴邊,何鈺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將湯喝完,又吃了些其它的,犯困先睡了。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顧晏生還在處理奏摺,沒了宰相,他一個人每天要批三五百個奏摺,從全國各地快馬加鞭送來,厚厚一沓,不到深夜怕是處理不完。
何鈺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醒來就幫他一把,將奏摺分類,批閱,顧晏生不想讓她看彈劾她的奏摺,叫她批的都是別處的,什麼賑災啊,處理貪官啊,等等,各種事。
何鈺這邊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很快批完,顧晏生那邊還有一大堆,她閑着無聊,開始騷擾顧晏生。
從後面,把手伸進顧晏生的衣襟里,仗着他現在不能動她,格外囂張,挑釁顧晏生。
顧晏生一邊要處理奏摺,一邊還要防着她的手,忙上加忙。
“算了,你還是去玩吧,這一幫忙我更忙了。”
何鈺哈哈大笑,顧晏生越是要她出去,她越是懶得出去,懶洋洋看了一會兒小話本,躺了一天,左邊側躺不舒服,右邊側躺也不舒服,正面躺着手舉的累,本能一番身子,面朝下趴着。
顧晏生的桌子上擱了一面銅鏡,那銅鏡什麼作用都沒有,就是專門看何鈺的,一抬頭便瞧見她不顧孩子趴在床上,連忙擱下筆,側過身子將她翻一個面。
何鈺不舒服,又翻回來,顧晏生再將她翻回去,倆人就着翻來翻去,重複了十幾遍,何鈺到底沒顧晏生耐心,再次被翻成正面朝上之後瞪了顧晏生一眼妥協。
沒愛了,有了娃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自由。
顧晏生瞧她安靜下來,才回身繼續處理奏摺,好半天發現何鈺還是安靜異常,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何鈺不要臉的將手放在自己胸上,“顧兄,我好像胖了,胸都大了。”
雖然也沒大多少,還是小饅頭,但是確確實實大了點。
她拉開衣襟要給顧晏生看,被顧晏生阻止,“何兄,要點臉。”
何鈺登時怒了,“就咱倆,又沒用外人。”
顧晏生無奈將被子給她蓋上,“很晚了,快睡吧。”
何鈺不想睡,不過她懷了孕,孩子想睡,犯困的厲害,也就顧晏生剛說沒多久,她自己躺在床上折騰,已經困的睜不開眼。
何鈺也乾脆,外衣從床上飛了下來,然後是中衣,最後是褻衣,丟的到處都是,一回頭,何鈺已經□□着身子睡了,一條光潔雪白的大腿翹上天一樣,架在他肩膀上。
顧晏生微微嘆口氣,折身握住她的腳腕,塞進被子裏。
擁有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妻子也是夠頭疼的,就她這個樣子,半夜肯定又光溜溜出來方便。
養心殿的門不關,外頭全是太監和守衛,不小心誰往裏頭瞧上一眼,便能全部看完,但何鈺自從身份暴露,享受過果着睡覺的舒坦,便愛上了,一發不可收拾,即便在睡夢中給她穿了,她也能迷迷糊糊踢掉,第二天又是光光的。
顧晏生能怎麼辦?只能聽之任之隨她便嘍。
他處理完奏摺,已經是深夜,叫來人收拾了一下桌子,免得何鈺半夜起來絆倒,又小聲洗漱了一番,輕手輕腳上床睡覺,剛躺下沒多久,果然見何鈺那邊有動靜,被子一掀就想出來,被顧晏生拽回床上,將早就準備好的披風披在她身上,裹好了才放人出去。
何鈺全程一臉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給她穿衣裳,怪不舒服的,起來一看,果然如此,顧晏生衣裳都給她套好了。
防她跟防暴露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