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五章
張彥瑾因為不敢小覷李容娘,也沒當李容娘是自己人,聽到他們奚落的話他完全能保持冷靜,反而在斟酌語句。
順便想着實行自己的計劃,這計劃成了,才能讓他繼續過他的紈絝生活啊。
反而是身邊的陳溯勃然大怒,已然剋制不住。
“周齊暉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陳溯險些被馬匹踩踏,此時又聽到他們言語上羞辱張彥瑾,血性被激起來的他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騎在馬上的周齊暉不屑地一笑道:“我們怎麼就欺人太甚了?我們說得不是事實嗎?”手中的鞭子輕巧揚起,他鞭子使的好,輕巧就把陳溯頭上的帽子打落在地。
周齊暉這話一出還有他手上的動作,他身後的世家公子哥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溯和張彥瑾身後也圍過來一群京城子弟們,都是平日裏一塊玩的紈絝子弟,但是張彥瑾身邊接觸的人不少,他自己的紈絝朋友就那麼兩三個,這些關係只是略近的同道人也不會像陳溯那樣憤怒的出聲,而是都憤憤不平地看着周齊暉一行人,只是他們到底礙於周齊暉是瑞國公的嫡子都不敢說什麼而已。
張彥瑾看到周齊暉的馬,原本只是想過來從紈絝子弟處打聽點消息,這時候,他心裏突然有了主意,當下他如所有人所料一般,面色鐵青,他的手攥得緊緊的,突然指着遠方說道:“皇上!”
所有人一聽,立刻就轉過頭望去,張彥瑾就立刻偷摸扔了一個打馬杆恰好扔在了周齊暉的馬身上。
那馬吃痛,高聲嘶鳴,兩蹄一抬,竟然把周齊暉從馬上給掀翻了下去!
這時候大家沒看到皇上,哪裏不知道是被張彥瑾暗算了。
而周齊暉,以他的身份何曾做過這般丟人的事情,他被僕人七手八腳的從地上扶起來之後,他當即大聲呵斥道:“你敢暗算我,本公子要讓你們好看!”
陳溯是清楚看到了,但是他和張彥瑾是一頭的,當下和張彥瑾一樣看着天空,裝作無事人一般。
周齊暉一看就來氣,一定是張彥瑾搞得鬼。
他立刻一揮手對身後的僕從們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本公子動手?”
他的僕從們得了命令,立馬就朝着陳溯和張彥瑾這夥人沖了過來。
張彥瑾和陳溯這幫人雖說家世地位沒有周齊暉的家世高,可那也都是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們,他們哪裏受過這般欺辱?很快兩行人就混在了一起。
這一切都如張彥瑾所料,當下他也伸拳打了出去,打架嘛,他在現代沒少打,更研究過如何打讓人吃痛。
這時候,混戰之中,竟然響起了咚咚擂鼓聲。
“喲,你們這是做什麼呢?”穿着一身紫色長衫的年輕男子騎馬跑了過來,笑道:“這是你們新發明的打馬球方式嗎?”
眾人一聽到聲音,立刻就停了下來,周齊暉看了男子一眼,也難得收斂起了臉上的囂張之色,強忍着怒氣道:“晉王殿下,剛剛有人暗算我,我只是想要找到罪魁禍首罷了!”
其餘的公子哥們看到晉王也都紛紛拱手問好。
晉王揮了揮手,淡淡一笑道:“都是來打馬球散心的,不必多禮!”
隨後,他看着周齊暉道:“打馬球難免磕磕碰碰,你又何必計較呢?”
周齊暉雖然沒有直接反駁,卻不服氣地扭開了頭。
張彥瑾注視着當著和事佬的晉王,他和陳溯來馬球場前就遠遠看見了晉王,原本打架是為了之後的計劃,現在晉王來了,似乎……可以進行地更順利?
晉王似乎也看出了周齊暉不服氣,他笑着道:“那周二郎覺得要怎麼辦合適?”周齊暉是瑞國公的嫡次子,平日也是被叫做周二郎的。
周齊暉雙眸緊盯着張彥瑾和陳溯這行人,冷冷道:“找出扔馬杆的人,給我跪下道歉!”
“周齊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昨天還縱容你家僕人把李郢撞得從馬上摔下去了,怎麼不見你給李郢道歉?”陳溯忍不住了,大聲呵斥道。
“李郢馬術不精,被摔了,還得怨我不成?”周齊暉死死地盯着站出來說話的人。兩邊的氣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晉王見狀不由一笑,這笑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他看了看張彥瑾這邊的人又看了看周齊暉這邊的,最後落在了張彥瑾身上,說道:“張二郎,你怎麼看?你們這邊,是誰暗算了周二郎?”
晉王在張彥瑾的記憶里是非常得盛元帝喜歡,晉王在朝中的名聲也極好,文武雙全,孝順有禮,他也喜歡和小輩們一起玩,在一眾紈絝心裏這晉王也很不錯。
這樣一個人,得到這麼多人稱讚,比太子的名聲都還好……
絕對是一個精明的人。
這樣一個精明的人,在馬場上,沒有偏幫周齊暉……似乎還有點向著他……
這預示着什麼?
這還需要進一步試探,於是,他帶着以往的紈絝性子,笑嘻嘻地說道:“周齊暉馬術不精,被馬給摔在地上,還能怨我們不成?”
這完全是拿周齊暉之前的話給返了回去。
氣得周齊暉立刻就要動手,張彥瑾眉毛微挑:“怎麼著,不服氣啊,不服氣你也得認啊,自己馬術不行,怪在別人身上,嘖嘖……你就這點本事?”
周齊暉被張彥瑾這看不起的語氣給氣得面容充血,說道:“張彥瑾你敢如此說話?”
張彥瑾幽幽說道:“我怎麼說話了?”
周齊暉見狀,他咬了咬牙,說道:“好你個張彥瑾,你說我馬術不行,那你敢不敢和本公子比上一比?”
張彥瑾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出門這麼久為了啥,就是為了現在。
“怎麼比?”
周齊暉想到當初把李郢打斷腿,這次……他一定要把這張彥瑾的腿也給打斷。
“打馬球!”
張彥瑾就知道如此,只要惹怒這周齊暉,這周齊暉氣量狹小定然想要報復,他是寧國公的侄子,是頂級衙內,其他方式定然不可行,他出現在馬球場,又有李郢的例子在前,這周齊暉肯定會出這個主意。
張彥瑾還沒說話,旁邊的晉王就有興趣了。
他說道:“好好好,這法子不錯,就以你們比賽決勝負。更何況,本王聽你們昨天就是因為勝負的原因起了矛盾,此次就由本王給你們當裁判,你們比試一場,誰輸了誰道歉如何?”
“張彥瑾你可是不敢了?”周齊暉輕蔑地一斜眼道:“晉王說了比試,我肯定從命,就怕有些膽小如鼠的傢伙不敢比試!”
“你說誰不敢比試呢?”張彥瑾沒答話,但是他身後不服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張彥瑾也趁勢抬頭,看着晉王和周齊暉道:“好,那就比一比!”
張彥瑾話音剛落,晉王就笑着道:“好,既然你們雙方都答應了,那本王就定個時間,三天之後,就在這裏,本王當裁判,你們雙方比試一場!”
“好!到時候誰不來誰是孫子!”周齊暉冷笑着扔下一句話,翻身上馬帶着以他為首的京中子弟們打馬離開,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有給晉王打。
晉王看着周齊暉一行人的背影,看不出喜樂。
等到他轉身看着張彥瑾一行人的時候,走過來拍了拍張彥瑾的肩膀,說道:“本王就等着看二郎的馬球術了。”
張彥瑾拱手說道:“謝王爺出手調和。”
晉王看向張彥瑾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訝異,面前的張彥瑾面色沉穩,氣質溫潤,絲毫沒有那日在朝堂上的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觀感讓晉王來了興趣,他負手於身後道:“本王聽說周齊暉為了讓自己的馬球隊成為大齊第一馬球隊,可是花重金在各地挖了不少打馬球好手,你剛剛站出來要和他比試,可是有贏得把握?”
張彥瑾還未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小聲抱怨聲:“周齊暉那伙人本就痴迷於馬球,整日浸淫於此,現在馬球最好的李郢也重傷不能參賽,咱們怎麼可能有贏得把握?”
這句話一出口,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張彥瑾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道:“人生在世,豈是事事都有十全把握?況且周齊暉為一己私慾傷我兄弟,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怎麼著,我也得為兄弟背水一戰,長長志氣!”
這番話一出,人群當即躁動了起來。
陳溯連忙附和道:“就是,我們不能李郢白白受了委屈!更何況那周齊暉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贏了他,看他以後還怎麼辦!”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都是要贏了周齊暉,滅掉周齊暉威風的話。
張彥瑾聽了,不由偷偷按了按額頭,難道他們聽不出他不過是走過場的大義凜然嗎?這應和的,饒是張彥瑾臉皮厚,也不由捂臉了。
晉王有些好笑,不過卻是微微點頭,也贊了一下:“果真是我們關中男兒!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多謝殿下!”張彥瑾忙不停的雙手抱拳,動作是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晉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