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薛定諤的狐狸(一)
此為防盜章一打球就容易激動的真田大喊道。
仁王視線轉移到他的頭頂,那把看不出來到底什麼樣式的刀,刀尖往上揚了揚,冒出一朵小火苗。
仁王:……噗。
“啊恩,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跡部頭頂的王冠開出了花,blingbling的。
仁王:噫,辣眼睛。
總之,看得到就是看得到,就算是虛影,和實影也就是透明度百分之七十的問題。仁王沒法忽視。原本嚴肅的比賽,在他眼裏就變成了這邊的刀吹風吐火,那邊的王冠花謝花落。
仁王都要覺得是自己有問題了:腦子出了問題或者眼睛出了問題。
他看的眼睛疼,索性往後一仰閉上了眼睛。
瀨戶詫異道:“你不繼續看了?”
“沒什麼好看的。”仁王說。
“我還以為你會格外關注真田的比賽呢。”
“什麼啊……”仁王無語,“我和他關係不好到了眾所周知的地步嗎?”
“是啊,我不怎麼參與集體訓練都知道你們倆關係不好。”毛利揶揄道。
一條順着往下說:“況且你上次正選選拔賽輸給真田,肯定會想要贏回來的。這可是難得能看出真田全部實力的比賽。”
仁王:“前輩們,饒了我吧。你們這是在誇真田還是在誇跡部啊?”
他睜開眼睛重新坐起來,舔了舔唇,眼角瞥到從跡部頭頂王冠上灑下來的金粉。
真的要瞎了。
“比賽還沒進入白熱化,真田沒有拿出全部實力。等他全力以赴,再仔細觀察也來得及。”
瀨戶哦了一聲,抬起手架在仁王的肩膀上:“所以你還是關注真田的嘛。”
仁王百口莫辯。
他身後的柳生:仁王君和前輩們的關係很好啊,真是出人意料。
說是不想看,仁王深呼吸了兩次還是決定看下去。
這可能是難得的摸底機會,平日裏要找到能讓真田全力以赴的對手並不容易——網球部內部,真田,幸村和柳三個人是很少排在一起做單打練習賽的。
那兩招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其徐如林,不動如山。
仁王在練習賽時正面破解了侵略如火,又誤打誤撞破解了其疾如風,便格外期待真田弄出點新的招數來。
甚至他都知道招數的發展方向了,畢竟“風林火山”的名字擺在這裏。
總是一副認真過頭的人有着不符合外面的暴脾氣,如果慢下來,專註於防守,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他很快就看到了。
雙手握着球拍的真田在底線上,盯着跡部的眼神里冒着火。
但他揮拍的節奏卻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速度上。
並不快,卻也不算很慢。
而跑動的位置,也都保持在中后場。
他沒有出聲,但仁王知道他已經變招了。
因為真田頭頂的那把刀從原本刀尖對準跡部的方向慢慢偏轉,最終橫了過來,變成刀背橫架的姿勢。
然後那把看不出來開沒開刃的刀上,突然就出現了刀鞘。
從刀柄的位置,一路往上包裹到刀尖。
樸素的,沒什麼花紋的,刀鞘。
仁王睜大了眼睛,注視着這變化。
它變得不快,五分鐘,或者是十分鐘。
而當刀鞘完全包裹住刀尖后,仁王感覺到了球場上真田那個半場蔓延開的磁場和精神力威壓。
“這是不動如山嗎?還是其徐如林?”
自語的聲音被前排坐在教練席位的幸村聽見。
清麗的少年轉過頭,眼裏含着笑:“你看出來了?”
仁王從幸村的神色里讀出“我就知道你和真田只是嘴上關係不好,看你居然這麼關注他”。
仁王:委屈,冤枉,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真的看到了不是感覺到的,pupina.
為了避免那句潛台詞真的被說出口,仁王理智地沒有出聲。
他盯着幸村。
一會兒后幸村露出可惜的表情。他的笑意加深了,保持着側頭的姿勢,半是解說半是給自己台階:“這是不動如山,也是其徐如林。”
“兩個招數是一樣的?”丸井在一旁啃蛋糕,聞言抬起了頭。他咽下去,搖頭道:“不,不可能。那就是兩個招數的結合?”
“跡部擅長持久戰。”柳捧着筆記本,做了最後的解說,“弦一郎的侵略如火破不了跡部的防禦,其疾如風又拉不開差距。”
把打敗真田(副部長)作為稱霸立海第一目標的切原一直睜大了眼睛看着球場,此時聽着解說露出不解的神情:“柳前輩,不太對吧?那個頭髮金燦燦的傢伙擅長持久戰,那應該用攻擊打破防禦才對!”
“防守也是一種進攻。對於弦一郎來說,進攻就是防守的一種。”柳微微一笑,“況且弦一郎的體力和力量,都是強項。一定程度的持久戰對他來說是有利的。”
話是這麼說,但比賽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后,真田還是變招了。
他的耐力固然是強項,爆發力卻更有優勢。兵法都講究對症施藥阿不是以自己的長處對敵人的短處,而山和林也已經起到了它們該起的作用。
嗆。
仁王彷彿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聲音。
那把刀從刀鞘里一閃而出,冷森森亮晶晶,刀刃上又過了一層火焰一樣的紅影。
仁王愣了一下。
他想怎麼不吐火了?
還有刀鞘呢?就這樣消失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拔刀術?
侵略如火,和其疾如風。
森冷的風繞在網球周圍,空氣都因為旋轉而壓縮成旋渦。
仁王聽着裁判報比分的聲音,深沉地想,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搞明白他自己覺醒了什麼東西(才不可能是腦子壞了眼睛壞了)。要是以後看比賽甚至打比賽都變成這樣……
他又閉上眼睛。
這回前輩們沒再調侃他了。
這場無關勝負的比賽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搶七打了上百分。
拿下賽點時,一向穩重的真田也難免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他走向球網,那頭金髮亂了的少年瞪大了眼睛,輕哼出聲:“你給本大爺等着!”
“勝利永遠是屬於立海大的!”真田大聲回道。
比賽拖了太久,頒發獎盃時就已經是黃昏。
仁王站在立海的隊伍里看幸村接過了獎盃。
他盯着一半落下地平線的太陽,心跳地比平日裏更快也更重。
“仁王?走了,站在那裏做什麼?”
“哦,來了。”他回過神應聲,跟着隊伍走上了回神奈川的大巴。
大概是白天看了太多超出想像的東西,又在黃昏時感覺到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不知道什麼鬼(又或者只是一種感覺),仁王一直到吃晚飯時都還心不在焉。
仁王媽媽看着自家大兒子喝一碗湯都喝了十分鐘沒喝完,豎起眉毛站了起來。
她探身拿走了仁王的湯碗,拖長了音:“雅治——吃飯就好好吃飯。”
“puri.”仁王自知理虧,抬起頭對着媽媽眨巴眨巴眼睛。
仁王媽媽嘆了口氣,重新給裝了一碗湯:“有什麼事吃完再想。”
“算了吧,媽媽。他不是一直都不熱衷於吃飯嗎。”仁王雅美說。
她等了一會兒沒等來熟悉的抬杠,便詫異地轉過頭去看仁王。
“雅治。”她試探地問,“你今天的比賽不會輸了吧?”
“什麼啊姐,我怎麼可能輸。”仁王端着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又扒了兩口飯。
他端着用完的碗站起來:“我吃完了。”
仁王媽媽看着自家大兒子把用過的碗放進洗手池嘩啦啦沖洗了一遍以後轉過身蹬蹬蹬小跑去了房間。
“吃完飯不要劇烈運動。”她隨意嘮叨了一句,歪了歪頭想難道雅治遇到什麼事了?成績不理想?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喜歡上了什麼新的遊戲還沒想好用什麼說辭向他們要錢?
仁王回了房間關上門。
他洗過澡換過了乾淨的衣服,又強自鎮定地寫完了當天的作業預習了第二天的功課。
學校的功課對他來說沒什麼負擔,但心神不寧影響了他,以至於完成功課的時間比平時多了半個小時。
他合上書,看了一眼時間,眉眼間染上一絲焦躁。
猶豫了一會兒,他打開了電腦。
上國中之前他們從南方的小鎮搬到了神奈川,換了大房子,父母便順勢給每個人都配了一台新電腦。
他爸爸付款得很乾脆,對他們說“這個時代是計算機的時代了,我要不是因為學得快,也不會在工作了這麼多年以後突然三連跳地升職”。
仁王那時候還是沉迷遊戲廳的年紀,有了電腦以後晚歸的頻率倒是降低了。
WindowsXP的開機畫面中,仁王計劃着玩一個小時的魔獸爭霸。
雖然他更喜歡星際爭霸,可那個一玩就沒完沒了了。
他等了一分鐘,兩分鐘……
不是,還沒開機?
電腦壞了?
那剛才系統XP的畫面還好好的啊。
仁王一頭霧水中,一個類似於裝機軟件對話框的東西蹦了出來。
“公元2205年,時之政府為了和意圖干涉歷史的“歷史修正主義者”對抗,將擁有喚醒沉睡刀劍力量的‘審神者’和從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刀劍男士’送往各個時代展開戰鬥,戰況激烈。為此,我們誠邀擁有靈力的靈能者成為審神者隊伍的一員,為維護歷史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