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最後一口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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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被誤會的盛書航,悻悻地摸摸鼻頭,沒好意思說羨慕阮夕可以給穆蘭蘭當“人肉制冷機”,他們卻連莫朝的衣角都沒摸上。
這幅疑似害羞的模樣,落入穆蘭蘭眼裏,更坐實了她剛剛的想法,穆蘭蘭暗自下決心,以後一定不能讓盛書航和阮夕單獨相處。
盛書航“咳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
“蘭哥,周天有個籃球賽,你來不來看?”
穆蘭蘭挑了挑眉,有些興趣。
“跟誰打?”
“B大。”
穆蘭蘭眼底的興趣瞬像刷了好幾層油彩,兩眼亮得有些驚人。
“B大”就是同Q大齊名並列的另外一所華夏最高學府,只是“B大”更偏重於文科。
而B大的“籃球隊”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每年“校際籃球聯賽”,B大、Q大和體大都是三甲的有力競爭者,這麼強勁的對手,可不讓穆蘭蘭熱血沸騰。
雖然她不能參加男籃比賽,但看一看總是可以的。
這也是盛書航讓穆蘭蘭去的原因,盛書航極其欣賞穆蘭蘭在籃球上的天賦,只可惜生錯了性別,不然他肯定招穆蘭蘭當隊友。
兩人正聊着時,卻見老遠的前頭騷動了下。
其中,更多的是女生的歡呼。
盛書航好奇探頭看了一眼,不一會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小聲八卦了一句。
“嗤嗤,不愧是莫朝啊。”
離得近的阮夕過了耳,覺得這名有些耳熟,溜溜鹿眼轉了一下。
啊,是那個新生校草第一。
好奇心驅使下,阮夕順着盛書航的目光看了過去,卻只遠遠看到一個小白點,長相壓根模糊不清,也不知盛書航是什麼視力,而前面大長龍的隊伍,一個個小腦袋都微微往那個“小白點”探去,大多都是女孩子,面上或矜持或臉紅或興奮的。
阮夕忽然覺得莫朝那名字白取了,雖然叫“莫要招惹他”,可偏偏有那麼多女生想要招惹他。
到了九點半,各方級隊悉數到齊,快被熱爆了的男男女女終於可以入禮堂了。
阮夕一進禮堂,雖然是“夏日自帶冷感肌”,也不禁被室內足足的冷氣熨帖到渾身舒爽。
他們體育系是最後一個級隊入場的,所以,等到他們入場的時候,禮堂里已經滿滿登登坐滿了黑壓壓的後腦勺,只余了右手邊最前排的中央段位置。
今年“新生大會”的級隊位置安排,是“U型狀”分佈,雖然阮夕所在的“體育系”是最後一個進入,但卻能坐到最前面。
這個位置安排,所有體育系的學生知道后,臉上明顯劃過一絲不樂意。
他們這群高中階段就長期逃課坐教室最後排睡覺的“學渣”,竟然被安排到講台最前面,這個座位,就好比高中時期講桌兩側的“特殊照顧座位”,提心又吊膽。
被所有校方領導老師盯着不說,聽說這回新生大會,還有電視台的直播報道,就連不小心打個哈欠,都會上電視。
體育系的“學渣們”,怎麼可能會高興?
所以,一個個步履走得極為緩慢和不情願,表情難看。
但其中,阮夕的表情又與旁人大不一樣。
可愛軟萌的小臉,目光雖直視前方,但視線卻有些散。
那個少年,在哪呢?
想着自己今天也算是精心打扮過的,阮夕不自覺就將小臉揚了揚,為了一會能以最好的面貌見到少年,阮夕還一直保持着嘴角上翹的無害笑容。
嬌小的身影,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有些格格不入,卻分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阮夕這回的不避不讓。
先前阮夕的名字雖然活躍在了校內論壇,但關於她的照片,全是軍訓偷拍,而且也不知她是發現了還是偷怕技術不好,大多照片都是背影,側臉,遠景什麼的。
反正就是不好好露個正臉。
所以校內論壇里,關於她最多的討論,還是她白破天際的牛奶肌。
長相嘛,按論壇那些酸子的說法。
“如果不是因為夠白,阮夕這個長相最多也就是個清秀。”
可這回,在五千多雙眼睛的見證下,論壇上酸子的言論不攻自破。
本人比照片好看百十倍系列,放在阮夕身上一點不為過。
薑黃色的獨角獸T恤搭配深藍色高腰紐扣牛仔短褲,色彩如此艷麗的碰撞,不是牛奶肌,壓根HOLD不住。
身高雖然在一眾體育生中不太突出,但也高於了女生的平均身高,尤其是那雙修長的大長腿,在禮堂明晃晃的白熾燈下,泛起一層玉澤。
雖然不是時下流行的“一眼驚艷”的張揚長相,但加滿了軟萌屬性的阮夕,笑容是羞澀的可愛。
可愛到,好想揉在懷裏抱抱。
只是這份可愛,在阮夕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后,就維持不住了。
她歪了歪頭,眼底有些疑惑。
方才她餘光掃了一圈,都沒有見到疑似清爽少年的身影。
當然,在可容納五千人的禮堂里,光以阮夕的鹿眼視力,沒找到也是正常。
可阮夕,總覺得…總覺得。
那個人該是不一樣的。
阮夕腦海里不由浮現出那雙清冽乾淨的眸子,嘴角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人群中,獨自耀眼。
那個人擁有這樣的魔力。
***
最後,阮夕連她隔壁的經管系都沒放過,可還是沒找到,倒是因為她的目光打量,收穫了一堆撲通撲通的臉紅少男心。
疑惑的阮夕拽了拽微卷的發梢,迷糊的模樣襯得她越發軟萌。
繼莫朝之後,阮夕是出盡風頭的第二人。
但阮夕心裏絲毫沒有出了風頭的自覺,滿腦子都在想着清爽少年的身份。
甚至已經腦洞大開到猜測是查寢的輔導員。
如果是輔導員的話,那也…太年輕了吧。
阮夕這廂暗自琢磨,新生大會卻是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這下,坐在第一排的阮夕也不好亂做動作。
只是,隨着各位校方領導老師熱情噴發的演講,一開始還能維持正襟危坐,裝出“好學生模樣”的阮夕,不一會後背就慢慢倚靠在了椅背上,小腦袋跟着一起慢慢垂了下去。
頭頂上的丸子頭跟着台上情感充沛的校方領導的抑揚頓挫,點了起來。
莫朝上台時,餘光正好看到那個點得極具節奏感的丸子頭。
難得的,他唇角微有一絲弧度。
極其關注莫朝一舉一動的愛慕者們,差點忘了所處環境,尖叫出聲,下意識撫了下心臟位置。
我個乖乖,平時的莫朝冷冰冰的樣子比珠穆朗瑪峰上的積雪還冷,怎麼只是一個連笑容都稱不上的弧度就跟雪水融化了一樣甜。
只是忽閃的閃光燈,讓台上的莫朝不自覺眯了下眼,嘴角也回到了原位。
同照相機一起對向莫朝的是國內有名的電視台CNTV的攝像機,清冽乾淨的莫朝,顯然讓這回直播的負責人收不住嘴角。
一會他就把莫朝的模樣放在直播封面上,微博的直播觀看人數應該可以大爆了。
想到這,直播負責人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學霸。
穿着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衣美少年,光是筆直地站在那裏,美好地宛如硬筆素描。
除了,莫朝是鮮活的。
“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在座同學,大家好,我是莫朝……”
清冽的少年音,透過話筒,緩緩流淌在整個禮堂,比禮堂自帶的冷氣,還更讓人心情舒爽。
莫朝先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隨後例行誇讚了學校和校方領導一番,電視台的攝像機也很配合地開始微有扭轉,對向了坐在底下的校長和領導們,他們此時均是一臉讚賞地看着台上的莫朝。
場面一度十分和諧。
但攝像機的鏡頭並不滿足只捕捉校方領導們的表情,它在緩緩地移動,眼看就要移動到體育系方向。
而那個丸子頭,還在富有節奏感地點着。
莫朝的目光觸及此,有片刻地微頓,然後輕輕將手裏的稿子放下道。
“雖然我還沒有在Q大正式上課,但是我在軍訓時,已經感受到了學校帶給我們的溫暖和關懷,尤其是我們的輔導員,季導,每天軍訓過後,都會為我們準備礦泉水,雪糕等解暑……”
不知是有意無意,莫朝似乎在“雪糕”三個字上加重了幾分語氣。
與此同時,那個正點着的丸子頭瞬時動作凝滯,忽地一抬。
帶有一絲迷濛的眼,正好對上切過來的攝像機,她驚得下意識咧了一下嘴。
阮媽媽說的,看到鏡頭要笑。
被莫名點名誇獎的季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收着來自校方領導們嘉獎的目光,害羞地撓了撓後腦勺。
不過,他有買雪糕嗎?
等到鏡頭切過後,阮夕才身子一松,揉了揉困迷糊的鹿眼,早上起大早的後遺症明顯還沒緩過來。
可從沒化過妝的阮夕,不知她這一揉搓,眼尾的眼線就暈染開了,勢必會留下一坨難看的小墨點。
還不知道自己搞了什麼破壞的她一邊揉一邊小聲問向身旁的穆蘭蘭。
“我剛才好像聽到雪糕了?”
“學校要拿雪糕作為新生獎勵嗎?”
如果這個想法成真,阮夕覺得“Q大”簡直是教育界的良心。
一旁穆蘭蘭則忍不住想扶額,她快被阮夕這個“雪糕控”清奇的腦迴路噎死了,同樣小聲回道。
“不是,是莫朝他們經管系的導員,軍訓的時候,給莫朝他們級隊買雪糕慰問,莫朝剛剛表達感謝來着。”
莫朝?今天好像聽了好多遍這個名字,阮夕隨口問道。
“莫朝,在哪?”
穆蘭蘭下巴指了指講台。
“喏。”
正好這時,阮夕放下了揉眼的手,果然,觸目驚心的小墨點調皮地在阮夕的眼尾安家了。
阮夕游移了下目光,看向講台。
砰。
砰。
砰。
清冽乾淨的眸子似乎在那裏等待已久,只為了等阮夕的一個對視。
那一刻,阮夕的腦海轟鳴到已經聽不到周圍的所有聲音。
只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似乎想要招惹他了。
想到班長的那堆“斜眼笑”表情,如果她再去要銀行卡卡號,班長說不定會以為她想包/養莫朝。
吼,她是這樣的人嗎?
腦海不由浮現出莫朝乾淨的眉眼。
欸,如果她有那麼多錢,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阮夕不由小臉一紅,又是唾棄了一番被金錢和美色腐蝕的內心,快速將雪糕錢給莫朝轉了過去,手帕,阮夕還不知道價錢,又補了一句。
【奶昔:手帕我能買了嗎?】
阮夕把手機放在一旁的小木凳上,正準備去看一眼手帕上的品牌標識,盤算一會該轉多少錢。
“啊——”
一聲驚呼,差點讓阮夕把手機推出陽台。
就見岳月立馬將自己剛晾好的衣服往一邊直撥愣,顯得那塊迎風招展的“手帕”有些孤零零。
阮夕剛想問岳月怎麼了,就見岳月瞥都沒瞥她一眼,衝著寢室里的另外兩個少女,嚷嚷道。
“你倆給我老實交代!”
“是不是被哪個大肚金主包養了?”
費雪茗看了她一眼,扶回了眼鏡,冷冷道。
“無聊。”
然後,繼續專註習題。
穆蘭蘭的火爆脾氣可做不到像費雪茗那麼冷靜,當下捏了捏拳頭,有嘎吱作響的聲音,就朝着岳月走去,皮笑肉不笑道。
“岳月,你再說一遍?”
下一刻,岳月的脖頸就落入了穆蘭蘭有力的胳膊肘里,卡的脖子有點疼。
岳月秒慫。
“蘭哥,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咱和氣說話…和氣說話,先放開我。”
見岳月還算識個好歹,穆蘭蘭手一松,岳月次溜溜就往阮夕身邊靠了靠,下意識離她們寢室里的這個渾身充滿“暴力因子”的室友遠一點。
穆蘭蘭則倚在了剛剛岳月的位置,斜睨了她一眼。
“怎麼個事?還讓你懷疑上我倆了?”
岳月探了個頭,下巴指了指那塊方帕,眼神有些疑惑道。
“那就奇怪了,這塊方帕是誰的?”
聽着是自己拿回來的方帕惹的事,阮夕顫了一下睫毛,小小聲問了句。
“這塊方帕怎麼了?”
“是啊,怎麼了?”穆蘭蘭已經將方帕從衣架上扯下,在手上來回翻看。
輕…輕點。
阮夕懸了一下心,雖然她是想把這塊方帕買下,可到底現在的主人還不是她,而且,就算是她,她也想把手帕好好珍藏一下。
原因,她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手帕好看,摸着順溜吧。
但岳月是直接表達了出來,用肢體語言。
“欸,你輕點。”
下意識就想奪回手帕,穆蘭蘭沒跟她搶,岳月很容易就到了手,又趕緊整整齊齊鋪開,掛在了衣架上。
這一切做完后,岳月才開口道。
“我現在信了,這肯定不是你的手帕。”
“到底怎麼回事?”
岳月沒先回答,反而朝着你方手帕湊近,鼻頭微動,嗅了嗅。
“你沒聞到這手帕上有一種味道嗎?”
“什麼味道?藍月亮洗衣液?”穆蘭蘭眉間一挑。
阮夕則暗暗在想,少年身上的草木香這麼難洗嗎?
想着以後可以隨時聞到少年身上的草木香,阮夕的耳根又紅了。
岳月見穆蘭蘭完全不懂行情的模樣,有種對牛彈琴的堵心感,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手帕的右下角。
“看到沒!金錢的味道!”
阮夕被岳月身影擋着,小腦袋伸長了也沒看着個手帕邊,索性起了身,兩步就錯過岳月肩頭,看向岳月的手指的方向。
穆蘭蘭這會已經眯着眼看完了。
“這串英文,我好像在哪見過?”
“當然了,不就是在……”
穆蘭蘭抬手一攔。
“別說,我馬上就想到了!”
“湯…湯姆,貓和老鼠里的湯姆對不對,不過,它姓福特嗎?”
“湯姆個…小餅乾。”
岳月未出口的那句髒話,硬生生在穆蘭蘭兇狠的眼神中,轉化成了“小仙女罵人模式”。
但岳月也實在受不了穆蘭蘭這麼侮辱她心中的聖物,趕緊解釋道。
“你不覺得跟我桌上的什麼東西很像嗎?”
“你桌上那麼多東西,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就那個,我專門弄了個金屬託盤裝着的黑管。”
“啊…上回你說的貴婦級口紅,什麼牌子來着?”
“!!!就這個,TomFord!口紅界的高冷貴婦。”岳月激動地又指了下手帕上的品牌標識。
“就算如此,你那口紅不也就幾百嗎?這手帕至於讓你這麼吃驚嗎?”
“手帕跟口紅能一個價嗎?”
“這手帕,起碼四位數,你造嗎?造嗎?”
話音一落,穆蘭蘭和阮夕齊齊變了個色。
甚至於,阮夕還咽了口唾沫。
“你自己看看,這可是真絲的。”岳月又接着科普。
阮夕:難怪用着那麼滑溜。
先前她見莫朝隨手就給她了,也不等着要,還以為是個便宜貨,一聽四位數的價格,直接給阮夕嚇了一跳。
所以,莫朝就這麼隨手把一塊四位數的手帕丟給她了?也不怕她不還?還是說一開始就沒打算再要?
阮夕有些發暈了。
真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力。
可現在不是她發暈的時候,阮夕快速抓過小木凳上的手機。
小鹿眼眨的有些快,顯然是着急了。
早知道是四位數,那她管什麼丟不丟人,還,必須還,面,必須見。
四位數,都夠她買幾十個“哈根達斯”了。
也不知道支付寶有沒有撤回的功能。
阮夕被嚇得抓着手機的手,都有些發抖。
然而,當阮夕把着手機后,身形一下子就頹然了。
【莫朝:可以。】
真·挖坑小能手,阮夕是也。
岳月此時已經洋洋洒洒地給幾人科普完TomFord的品牌歷史了,口有些發乾,這才想起說回正題。
“所以,這手帕是誰的?”
雖是問句,眼神卻直直鎖定在了費雪茗身上。
不怪她沒想到阮夕,這一方手帕,很明顯是男士的,還是有錢的男士。
而阮夕吧,相比於寢室其他兩人,雖然容貌佔了上風,但岳月一直沒法把她當成個女人來看。
約莫…約莫是當成了個寶寶。
所以,寶寶怎麼會自己去找野男人呢!
真·從“野男人”那裏得了手帕的阮夕,有些顫巍巍地舉了下手,面上是大受打擊道。
“是我的。”
岳月穆蘭蘭費雪茗:驚!
岳月愣了一會,完全不可置信道。
“阮阮,這可是男士的?你有這癖好?”
“還是……”
真找“野男人”了?
後面那話,岳月沒說,因為總覺得不太可能。
阮夕還算機智,扯出莫朝,就要扯出她丟人的兩回經歷,乖覺的她,趕緊轉了個話鋒,嘴角浮現一個無辜的笑容。
“我爸落下的。”
岳月腦海里浮現起開學時來送阮阮的阮爸爸,那一身背心和迷彩褲,宛如包工頭的模樣,同軟萌的阮夕反差極大,着實是令她印象深刻。
瞥了一眼掛在衣架上正迎風招展的低調奢華有內涵“手帕”,岳月乾笑了兩聲,好半天憋了句恭維。
“你爸還挺講究的。”
***
莫朝寢室。
正在打遊戲的駱一聞,似乎聽到了幾聲,支付寶專屬的提示音。
一回頭,就見莫朝在手機里按着什麼。
駱一聞好奇問了一句。
“老大,你在幹嘛?”
“聊天。”還是冷冷的聲音,卻似乎有一絲玩味。
“……”
支付寶上…聊天。
你丫逗我呢?
難道有人在買莫朝的聊天時間,一百塊一句這樣?
那這麼四捨五入下,他天天跟着莫朝,不早就是個億萬富翁了?
發散思維的駱一聞,遊戲也不打了,好奇湊到莫朝那邊,看看是哪個這麼有商機的“金/主”。
可莫朝沒給他機會,他一過來,莫朝手機就黑屏了。
駱一聞啐了一口。
“小氣。”
莫朝挑了下眉,準備去洗澡,伸手將兜里的東西往外掏。
駱一聞還沒走,看了一眼莫朝的桌子,這時,莫朝已經起身去拿洗澡包了。
駱一聞驚訝的“咦”了一聲。
“老大,你今天沒帶手帕嗎?”
說莫朝窮講究吧,但有時候講究地又讓駱一聞他們眼熱。
比如,莫朝抽屜里,那一盒子手帕。
隨便扯出一條都是四位數,夠買不知多少回“絕地求生”了。
莫朝每天幾乎手帕不離身,雖沒見他怎麼用過,反正他就是帶着,還天天不重樣。
自然,每回洗澡時,也會連同手機錢包一起拿出來。
但今天卻沒有,所以,駱一聞有此一問。
莫朝一邊裝着澡巾,一邊慢悠悠道。
“帶了。”
“那手帕呢?”
莫朝看了駱一聞一眼,沒回答,繼續收拾洗漱用品。
駱一聞越發好奇着急道。
“我去,你不會送人了吧,你送誰了,寧夢珂?還是那個追你的校花學姐?我跟你說啊,手帕可不能亂送啊,這在古代,可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駱一聞說到后尾,還真怕莫朝不小心給自己惹了爛桃花,一臉擔心地提醒。
卻見莫朝,站定在桌前,拿起手機,輕輕道。
“沒送人,賣了。”
語氣里竟然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手機放下,屏幕上的對話赫然入了莫朝有些彎曲的眉眼。
【奶昔:那個莫同學,我…我可以申請分期付款嗎?】
【莫朝:好。】
Q大比分跳的瞬間,盛書航都快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下意識就奔向莫朝。
勝利的喜悅,是要依靠擁抱來體現的。
可他剛沒走兩步,卻又頓了,就連心裏的激動都卡頓了下。
因為莫朝,跟他們不一樣。
他眼底沒有一絲激動興奮,可稱得上喜悅的情緒。
反倒是有些漠然,同他完成了一項艱難習題時,表情差不多。
只是完成任務的機械化表情,卻不摻雜任何自己的情緒。
盛書航似乎回到了當年高考前,他不死心開玩笑問莫朝。
“朝哥,既然你打籃球那麼厲害,要不要考慮□□育系?”
“不喜歡。”
“……不喜歡什麼?”
“不喜歡體育系,也不喜歡打籃球。”
盛書航還記得那個夏天,莫朝和他們幾個小夥伴,在茂盛的樹蔭下休息,彼時,莫朝的話,比他們剛喝下的水,還透心涼。
“為什麼?”盛書航聲音有些顫。
但答案,莫朝到現在都沒說,只記得當時,莫朝黑幽幽的瞳孔定定地看了一眼盛書航,眼裏是盛書航讀不懂的意味不明。
而結論還是有的,所以,在狂愛籃球的盛書航心裏,莫朝即使打籃球再厲害,那也是沒有靈魂的,因為他不喜歡。
以至於,他也不懂得勝利的喜悅吧,大概。
於是盛書航小跑轉慢走,依舊興高采烈,只是沒有了擁抱,拍了拍男主的肩道。
“厲害了,朝哥。”
剛說完,就被其他Q大籃球隊隊員一把抱住,熱情一觸即發。
至於,莫朝。
其他Q大籃球隊隊員,跟莫朝更是一點不熟,再加上莫朝自帶冷氣的調調,也不好對他“動手動腳”,只一臉崇拜地同他道賀和表達仰慕之情。
莫朝均是點頭頷首,有禮回應。
只是在他轉身之時,誰也沒發現,他看向那群各自擁抱慶賀,臉上洋溢着激動興奮的Q大籃球隊隊員們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絲羨慕。
***
阮夕是在休息區後台的橙子榨汁機前找到莫朝的。
五個橙子榨一杯,只要十塊,就能喝到一杯鮮榨橙汁。
以前阮夕高三的時候,總買來喝,一來是觀察裏面自動榨橙子好玩,二來是因為偏酸的橙汁,一下子就能刺激味蕾,給下午昏昏浴睡的她,來了一劑強力的提神劑。
阮夕覺得她高考的超常發揮,至少有一半是鮮榨橙汁的功勞。
只是後來聽別人說,橙汁不能多喝,喝多了皮膚會變黃,阮夕才慢慢戒了。
畢竟雖然對牛奶肌沒有太過追求,但發黃肌,也不是阮夕的喜好選擇。
不過,看着咬着吸管喝橙汁的莫朝,阮夕覺得,即使莫朝變成“小黃人”莫朝,那也是小黃人里最好看的。
“你要喝嗎?”
阮夕走神時,莫朝已經看見她了,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裏的橙汁,莫朝以為她口渴了,手機搭在掃碼區,一邊問着,一邊準備再給她買一杯。
小姑娘剛剛跳舞,也是辛苦了。
只是莫朝把着手機的手有些微頓。
他好像越來越在意這個小姑娘了。
上回也是,聽駱一聞說三里屯碰到阮夕她們,冷不丁的他就搜索了下附近最熱門的雪糕店,腳步不聽使喚就去了。
剛剛也是,不喜歡小姑娘在這麼多人面前跳的這麼好看,又莫名想在小姑娘跟前表現的好一點。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與此同時,阮夕已經回了神,快步上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