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口雪糕

44.第四十四口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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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詫異阮夕的突然轉變,但岳月還是答應了,小阮阮的請求,她很難拒絕,再說她對於阮夕的轉變也樂見其成。

鑒於阮夕連護膚品都不擦,自己連護膚順序都不太懂,岳月果斷翻出了自己的百寶箱,拿出了一堆阮夕從未見過的瓶瓶罐罐就開始在阮夕臉上一頓鼓搗。

一邊鼓搗還一邊不死心的給寢室其他包括阮夕在內的三個“護膚絕緣體”安利道。

“雖然說女人過了25歲,肌膚才開始走下坡路,但在我們奔向25的路上,就要開始注意日常保養護膚,不然,等到出現第一條皺紋時,有你們後悔的。”

聽完,穆蘭蘭和費雪茗同時盯着那堆瓶瓶罐罐皺了皺眉頭。

穆蘭蘭費雪茗:有那時間,她還不如多出去跑兩圈/多啃兩本練習題呢。

唯獨被岳月擦了一堆瓶瓶罐罐后,臉上果然舒服了不少,彷彿打開新世界的阮夕,很有體會的點點頭。

阮夕不愧是“寢室福娃”,所謂的“福娃效應”就是,她一點頭,剛剛還不耐煩的穆蘭蘭和費雪茗,眼底的篤定,微微散了開,頓了一下,陷入了一陣沉思。

然後,也沒等岳月繼續苦口婆心,便打斷了她,異口同聲道。

“岳月,周末商場見。”

阮阮說好,那一定好用。

岳月笑眼閃過一絲得逞,也就沒再管這倆“阮阮控”,用棉片一邊沾化妝水,一邊向阮夕打趣問道。

“說實話,今個是吹的哪門子風,你居然想起要化妝了?是不是要去見哪個小奶狗?”

“…不是啦…今天不是有新生大會嗎?”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至少…至少知道是一屆的,今天的新生大會,可是整一屆都會參加。

阮夕暗自為自己的聰明點了個贊,接着編着瞎話道。

“我想着我上了大學,怎麼也得有點新改變吧,那就從化妝開始吧。”

“可以啊,我的阮阮,有覺悟,新生大會好好亮個相。”

“讓你瞧瞧你岳大師的手藝,把你十分的容貌,次溜溜……”

“十二分?”

“不,一百分!”

兩人笑鬧間,阮夕也由着岳月在她臉上繼續鼓搗了好半天。

“完事。”

岳月盯着自己的“傑作”,臉上止不住得意,順手將身後的愛心鏡推到阮夕面前,讓她自己品品。

但,阮夕盯着愛心鏡子裏的自己,眉頭卻微微有些皺緊。

“岳月,這化了嗎?”

“阮阮,不是我說你,雖然長得挺軟萌的,但在化妝方面,你的審美堪比直男,當然看不出來化沒化。”

岳月見阮夕看不出自己的成果,面上故作了一絲嫌棄,才接着誇她的傑作道。

“這可是最近流行的初戀妝,知道為什麼叫這名嗎?”

對化妝一竅不懂的呆寶寶阮夕,老實乖巧地搖了搖頭。

岳月眼裏劃過一絲精光。

“因為……”

“看了一眼,就過目不忘,跟初次戀愛一樣心動。”

岳月既然能成為寢室內唯一的美妝大神,水平雖不比專業級,到底也是個業餘級的高手。

至少看一眼阮夕的五官,就知道什麼妝容最適合她。

像阮夕這樣軟軟萌萌的可愛小人兒,只用將她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就好了。

乾淨清爽,光感通透的“初戀妝”,讓本就清純無害的阮夕,更潤了幾分粉嫩少女感。

阮夕則在聽到那句“過目不忘”,心思就定了。

深刻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一定能完美的將她現在的形象覆蓋住昨晚糟糕的形象。

至於後面那句“初戀心動理論”,徹底被阮夕忽視了。

初戀是什麼,有雪糕讓她心動嗎?

妝容一解決,阮夕氣勢洶洶就投奔她的衣櫃去了。

今天,可真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其他三個室友只當阮夕忽然轉了性,知道捯飭自己了。

殊不知阮夕只是早上受了莫朝的刺激,覺得自己下回可得漂漂亮亮的挽回她那點岌岌可危的形象。

不過,為什麼會想在意自己在那個清爽少年心裏的形象。

這個高深的問題,暫時還沒能出現在腦容量不太夠的阮夕腦海里。

***

時間,早上九點。

地點,學校禮堂外。

Q大既然作為享譽國內外的知名學府,還是綜合性大學,每一屆的新生人數,必須相當可觀。

就比如阮夕即將要去的禮堂,聽穆蘭蘭說,怎麼也能容納五千人左右。

入場順序是按照系別班級來的,把頭的是Q大的龍頭專業——

經管系。

把尾的則是Q大的吊車尾專業——

體育系。

而穆蘭蘭和阮夕,此時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大長龍隊伍的最後面。

顯然,她倆都是Q大體育系的,只是一個專項籃球,一個專項健美操。

至於寢室的其他兩位——

岳月是文學系的,算是“Q大”不上不下的中層專業。

而費雪茗,對得起她那副眼鏡,還真是個學霸,是Q大排名第三的專業,建築系的,而且據費雪茗自己爆料,還是她當年高考發高燒失利,才被調劑到建築系的,所以,她最近在廢寢忘食地啃書,指望期中分系考試,能考到經管系去。

專業性格差異極大的四個人,奇異地相處的十分和諧。

當然也不只寢室內和諧,在班級也挺和諧的。

體育系本來就是個男多女少的專業,軟萌軟萌的阮夕,在一眾肌肉男和女漢子,畫風清奇到別具一格。

以至於,她開學去體育系報到時,還以為是隔壁藝術系的妹子走錯門了。

阮夕自己對誰都是笑眯眯的無害小鹿眼,靦腆地像鄰家小妹妹,所以班裏這群率直的女漢子,倒還真有看顧自家小妹的感覺,很快阮夕就贏得了她們的歡心。

再加上穆蘭蘭同班裏那群男生,打了幾場籃球,就稱兄道弟起來,自然也把她不放心的這條小尾巴帶到了她的那個圈子。

所以,阮夕在她們班是當之無愧的“班寵”無誤。

作為“班寵”的待遇,就是被整個班寵愛,偶爾還會面臨一些“爭風吃醋”。

比如現在——

“盛書航,大早上喝冷飲,你是想凍壞阮阮的胃?”

“穆蘭蘭,雪糕又好到哪去了嗎?我們是體育系,你讓阮夕吃這麼高熱量的東西,你怎麼想的?”

“你知道什麼,阮阮最喜歡吃雪糕了,是不是,阮阮?”

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裏的“可愛多”遞給阮夕。

盛書航也不甘示弱,將手裏的“百歲山”朝阮夕方向遞了遞。

初晨的夏日,即使是早上也泛起了一絲炎熱,不一會周遭的人群就開始紙巾齊飛。

擦汗用。

體育系由於是最後一個隊伍,所以等得有些久,盛書航身為班長,當然要十分貼心地為班上同學服務,二話不說就買了一箱“百歲山”,解解大家的暑氣,而穆蘭蘭是跟着他去採買的幹部,只是她另外買了一個“可愛多”。

當時,盛書航還暗自吐槽,沒想到穆蘭蘭長得五大三粗的,還喜歡吃雪糕這種小女生的東西。

原來是給阮夕的。

合適是合適,但身為一個體育系的班長,盛書航覺得有必要告訴阮夕,什麼叫做“一個體育生的自覺”,尤其看在阮夕替莫朝不自覺出了口氣的份上。

兩人就這麼對上了。

然後同時看向阮夕。

“阮阮/阮夕,你選哪個?”

阮夕一臉為難地看了眼跟幼稚園大班兒童吵架的兩人,又將眼神落在了眼前的冰水和雪糕頭上。

當然,更多的確實是落在雪糕頭上。

穆蘭蘭眉梢一挑,很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盛書航。

都說姐比你了解阮阮了。

但下一秒,穆蘭蘭和盛書航雙雙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胃不太舒服,所以……”

未盡之言,三人都懂了。

盛書航和穆蘭蘭彼此瞪了一眼,算是打了個平手。

阮夕則小心泯了泯岳月好不容易畫好的粉嫩唇彩。

前面舞蹈系的李小雨正小心翼翼地擦汗,以免破壞早上鼓搗了一個多小時的精緻妝容,但她眼神就沒離開過阮夕周圍。

身着薑黃色獨角獸圖案T恤配高腰紐扣牛仔短褲,還扎了半丸子頭的阮夕,今天可愛滿分不說,一雙白皙透亮的大長腿不知給她吸了多少睛。

重點是,她還自帶炎熱抗體,別人熱的半死的同時,她愣是連汗都沒留一滴,此時還貼心地給一旁的穆蘭蘭擦汗。

白嫩的冷感肌,簡直讓李小雨嫉妒到抓狂,尤其在看到高大俊朗的盛書航對阮夕的殷勤勁兒,眼刀子都快被她眨得蹭光瓦亮了。

好半晌,她才瞥了瞥嘴,問向身邊一個馬尾小妹。

“阮夕早上用的什麼護膚品,看清楚了嗎?”

為了得到阮夕的美白大法,李小雨也算無所不用其極了,竟然讓舍友輪班堵在洗漱間偷窺阮夕的護膚品。

“就一個很普通的白色蓋子,好像是個洗面奶。”

“什麼樣子?”

“有個紅色的圓圈,還有個滴水的圖案。”

圍着李小雨那一圈的女生聽完這個形容,眼裏均是閃過茫然,好一會,其中一個鼻頭有雀斑的女生,才“呀”的一聲反應過來,眼底詫異了一下。

“這…這不是大寶嗎?”

李小雨一眾:……

沒想到自己能用一瓶“大寶洗面奶”無意識噎到李小雨的阮夕,此時已經從“貼心小棉襖”,轉變成了“人肉制冷機”。

起因是穆蘭蘭發現阮夕居然不出汗,好奇之下,戳了戳她微微帶肉感的小手臂。

這一戳,可就停不下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堪比夏日冰鎮過的清爽小果凍。

然後就見穆蘭蘭舒舒服服將手在阮夕小肉手臂上左右捏捏,臉上浮現的神色,可以稱之為“享受”,如果不是穆蘭蘭身高太高,差點就把臉蹭到阮夕手臂上了。

好巧不巧,這一幕落在了隨後趕到的駱一聞和莫朝身上,駱一聞眼神有些羨慕地看着那個短髮女孩肆意在那個穿着薑黃色T恤的少女手臂上揉捏,因為隔得有些遠,再加上阮夕背對着駱一聞,所以他沒發現那個薑黃色少女就是他們昨晚夜聊的話題中心。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位女生是誰,但很明顯,那個穿着薑黃色T恤的少女跟莫朝是一個體質——

夏日自帶冷感肌。

無論外部條件如何炎熱,肌膚自帶冰鎮功能,簡直是“行走的冰袋”。

可那個薑黃色少女可以好脾氣地給短髮少女提供製冷服務,駱一聞可沒這種待遇。

對比兩個少女之間寵溺的氛圍,駱一聞的小幽怨,就飄向了身旁的莫朝了。

他們跟莫朝鐵瓷的青梅竹馬,當然知道莫朝有一個龜毛的毛病——

潔癖。

汗濕的肌膚接觸,自然也在他“潔癖”的排斥範圍。

所以,駱一聞即使看到了剛剛那一幕,也只敢小聲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哪位勇士能突破你的潔癖?”

莫朝餘光掃至那抹薑黃色,微頓,輕輕回了句。

“也許已經有人突破了呢。”

所以,各個寢室無不是西瓜,冷飲和雪糕的狂歡,只為了讓這個夏天對他們少一點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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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味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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