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擼貓愉悅身心,擼貓排憂解難,擼貓使人快樂。
秦月兩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鱈魚餅進食,內心如是想道。
“喵嚶?”鱈魚餅被她看的渾身發毛,耳根都開始泛粉。你看我幹嘛,想貪圖我的美貌是嗎!
白白嫩嫩的一團小毛球蹲在食盒面前,因為怕弄髒爪子,所以明明饞得要命,卻仍固執地只用小嘴巴一下一下地啃。可餅太大嘴太小,它仍然還是沾了一些湯汁兒在鬍鬚上,白面堆里一點醬,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喵嗷嗷!”鱈魚餅怒目圓瞪地看着秦月,抬起前爪就往她揮去。
還看,還看!小拳拳捶你!
“好啦,不笑你。”秦月抽出紙巾來幫它擦拭鬍鬚上的醬汁兒,一邊擦一邊在心裏暗自感慨這小貓當真是個異類,又黏人又有潔癖,吃個東西這麼講究,還不讓人看。
這小活寶,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鱈魚餅,你上一任鏟屎官是誰呀?”忍不住好奇,秦月便直接問了出來。
“喵。”鱈魚餅仰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看進秦月的眸中。
除了你還有誰啊,笨蛋。
秦月莞爾:“真是的,你又不會說話,問了也白問。”
你才不會說話呢,哼!鱈魚餅頓時氣呼呼地低下頭繼續啃餅。
怎麼辦,自家鏟屎官智商堪憂,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秦月一忙起來就沒什麼食慾。以前大家都稱她是戲瘋子,一單一食一瓢飲,練功房屬她呆的最久。現在也是,她滿腦子都在想這段戲。
以前是唱念做打,現在統一了,都管做拍戲。台前幕後的不是家丁挑夫,卻是各式各樣的機器,一架架金屬器物排碼得整整齊齊。舞台劇越發稀罕了,現在都是對着溜光的鏡頭演戲。
秦月從包里拿出攝像機。比如現在,她就要拍一支關於自己的VCR。
副導演的原話是,從生活中截取某個片段,側面展示自己的某項特點或才能。
於是回來的一路上秦月都在琢磨這件事。她每天的生活都像複製的一般,規律而枯燥,找不出什麼亮點來。若說才能的話,自己每天早上那些奇葩的習慣怕是會被現在的人笑話老古董。
若說有什麼特別的......秦月眼下一飄,便瞟到餐桌上蹲着的鱈魚餅。
鱈魚餅自然感受到了秦月的目光,敏銳地察覺到此時變得微妙的氣氛。它看着秦月手捧相機走過來,面上笑得意味不明,頓時渾身軟毛一炸。
你,你想幹嘛!
女人,你不要輕舉妄動!
“鱈魚餅。”秦月親切地呼喚它。
白麵糰子轉過身去,只留下一隻尾巴,對着秦月傲嬌地搖啊搖。
不聽不聽笨蛋念經。
“小福星,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秦月的眉宇間瞬間染上一絲憂愁,語氣也如泣如訴起來,“我好半天才弄懂這個東西怎麼用,也不知道該錄什麼好。你是和我最親的了,幫幫忙嘛。”
秦月萬萬沒想到,自己畢生的拍馬屁技能,竟然全都用在了一隻貓身上。
“喵。”鱈魚餅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來。看在你這麼愛我的份上,就幫你一次好了。
秦月大喜過望,趕緊把攝像機放在窗台上固定住,鏡頭對準鱈魚餅,按下錄製鍵,趁着十五秒的延遲拍攝,快步走了過去。
鱈魚餅用爪子把泛粉的耳朵壓下去,說起來,這還是自己頭一次以這種形態出現在鏡頭面前。雖說沒人會聯想到薛語冰,可是她自己真的很羞恥!
上鏡誒,能不能給我披件衣服啊!
貓咪餵食.A.VI,action!
傍晚,光線很柔和,均勻地撒在室內。貓蹲在餐桌上,旁邊的女孩支着下巴看它,眼神柔柔,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和煦。明明餐廳的裝修略顯老舊,此時卻充溢着溫馨。
小貓在吃餅。小腦袋一下一下低着,彷彿一顆雪絨絨的麵糰在醬汁兒里一下一下蘸着,可口誘人。那雙金色的眼睛很是稀罕,還十分靈活,吃個東西也不老實地左看看右看看,怕是自己獨吞一塊餅,便吃得有些寂寞了?
貓咪的眷戀,女孩的寵溺,這便是家的感覺。
鱈魚餅爬下餐桌,跳上沙發,選了個有光線的地方往後一倒,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上面,沙發給它躺出了個小小的窩,量身定製般。
“喵喵。”配合你的表演完成了,本喵要睡了。
秦月走到攝像機旁回看了一遍剛才的錄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她關了按鍵,把攝像機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然後快步走到沙發邊,也一屁股坐下去,抱住鱈魚餅就不肯撒手了。
“鱈魚餅,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是可愛多成精了嗎?”
秦月一臉陶醉地把臉埋在鱈魚餅柔軟的毛毛里,藏住了臉上的笑意,卻藏不住因為笑而抖動不停的身體。
“喵喵喵!”喂,你的臉放在哪裏啦,還有你的嘴巴,不能瞎親啊啊啊!
鱈魚餅下意識地全身緊繃,可無奈貓的身體宛如液體一般根本綳不住,落到秦月這個擼貓狂魔手裏基本就是任君把玩的下場。
這裏捏捏,那裏摸摸,時不時再啵唧一個。
噢,你竟敢對本喵如此肆意妄為!
鱈魚餅的耳根通紅一片,獃滯的眼神透露出些許絕望的神色,宛如一隻燙了耳朵的廢貓。
怎麼辦,快憋不住了......
“喵嗚嗚!”強烈的求生欲讓鱈魚餅終於從秦月懷裏掙脫了出來,從沙發這頭飛到那頭。它迅速爬下沙發,跳上茶几,尾巴豎得筆直筆直,抬起一隻前爪,張開,露出粉粉的掌心。
你別過來,不然本喵要亮爪了!
秦月懷中一落空,不禁有些小失落:“你為什麼不肯讓我抱一抱?”
鱈魚餅氣哼哼地喵喵叫,你那哪叫抱一抱,簡直就是非禮!
快樂的時光總是走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晚上,萬籟俱靜,卧室里一張小小的床上,秦月抱着鱈魚餅躺在上面。她感受着被窩裏的溫暖和貓咪軟軟的身體,一顆心被蜜糖塞得滿滿當當。
第二天秦月依然早早起床,她看着被窩裏睡的正香的鱈魚餅,伸手去拉她的小白爪:“鱈魚餅,要不要和我一起晨練?”
鱈魚餅難得睡個懶覺,這會兒肯定是不願起床的。半夢半醒間,它本能地把爪子往回一收,“喵嗚”一聲,身子翻了幾翻,躲進被子深處繼續它的春秋大夢。
秦月無奈一笑,罷了,要睡便睡,它還小,多休息些總是好的。
鱈魚餅迷迷糊糊往旁邊一伸,咦,怎麼空了?
它一個激靈就醒了。抱不着秦月怎麼行?沒有秦月的被窩能叫被窩嗎!
鱈魚餅從被子裏鑽出來,它剛睡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活像個醉貓。小醉貓跌跌撞撞循着味兒來到陽台,果然,秦月正在練功。
秦月覺察到身後的動靜,轉頭一看是鱈魚餅,當即笑起來:“你也來練功嗎?”
“喵。”鱈魚餅抖抖利索身上的毛,步履穩健地一邁一邁踱至秦月旁邊。不就是練個功,又不是沒見過,就算現在我是一隻貓,也照樣可以做!
鱈魚餅微微抬起前爪,準備就緒。它一雙金眸望向秦月:“喵嗚!”
呵,想要什麼姿勢?
秦月十分乾脆地劈了個叉。
她兩腿伸展,貼合地面,呈一個完美的“一”字。
鱈魚餅:“......”
女人,如果你是想激怒我的話,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