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中午秦野不回來,家裏只有梁月一人。
於是她不打算做午飯。
冰箱裏有草莓味的水果酸奶,今天就當減肥了。
中午十二點多,秦野在單位的食堂吃飯。
飯正吃到一半,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放下筷子,打了個電話。
梁月正在家寫稿子,痛不欲生。
接到秦野的電話,高興的差點搖上小尾巴。
雖然距離上次打電話才過去三個多小時。
但心裏的甜蜜,梁月很想昭告全世界。
電話接通后,秦野直奔主題:“吃了嗎?”
梁月底氣不足,略有心虛:“吃了。”
秦野聽她聲音不對:“吃什麼了?”
她支支吾吾:“水果。”
秦野:“就吃水果?”
她小聲加了句:“還有酸牛奶。”
秦野語氣重了些:“不要告訴我,你是說冰箱裏草莓味的酸奶?”
梁月內心驚奇,沉浸在秦野居然猜到的驚訝里,“你怎麼知道的?”
秦野:“.……”可能因為他無比了解梁月。
秦野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梁月後知后覺,心裏還在驚訝,自己就這麼混過去了!
秦野沒有對她沒吃飯這件事表現出關心?果然戀愛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
她盯着手機片刻,見沒動靜了。
於是頭上扎個“我要日萬”的布條,開始奮戰。卻死活進入不了狀態。
她泄氣,把下巴放在桌子上,盯着電腦屏發獃。
半個多小時后,放在案桌上的手機震動。
秦野的電話:“下樓拿飯。”
梁月眼神亮了亮,“你回來了?”
秦野:“不是我。”
梁月下樓,下面有個騎着電動車,載着外賣籃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見她下來,用蹩腳的普通話問:“秦野家的?”
梁月點頭,小姑娘深深地看了她好幾眼,才把飯遞給她。
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她,自言自語:“秦野不是個一米八幾的高個糙老爺們兒,怎麼變成女孩了。”
梁月瞭然,看來秦野是這家外賣的常客。
回到家,她打開飯盒,一葷一素兩個菜,色澤都好看,味道也很香。
只喝了酸奶的梁月,食慾大動。
轉念放下筷子,她拿着手機拍了照片。手機離得遠,把梁月的小半張臉也拍了進去。
她把照片調亮,給秦野發了過去:“看起來很好吃!”
秦野抽空,回了一條短訊給她。
“確實很好吃!”
梁月仔細看着照片,發現裏面不僅有飯菜,還有小半個自己。
臉騰的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野忙着手裏的工作,只把手機放在口袋,抽空回復她:“我就是那個意思。”
道行尚淺的梁月,在秦野面前,好像只有被調戲的份兒。
吃完午飯,本來打算去店裏。
剛出門梁月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原來是讓她去指認,那晚搶她電腦的四個人。
這麼多天一直沒消息,她差點以為這件事要不了了之。
那天在她店裏搶劫的四個人,現在已經落網兩個,還有兩人暫時下落不明。
這幾個都是一般的地痞,沒什麼正經職業,靠給人催債要債掙點塊錢。
這次接了孟慶賀的生意,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哥麻煩。
所以一審訊,沒有猶豫,全都指認孟慶賀是幕後主使。
但是光有指認是不夠的,警察辦案不能只靠言詞證據。
梁月也理解,這需要時間走程序,所以指認完了之後。她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沒有追着警察要說法。
回到店裏已經下午五點多,梁月換上衣服就開始準備營業。
她想打電話給秦野,問問他什麼時候下班。
但這麼做,好像有點管得太多了。
梁月有點苦惱,她不怎麼會談戀愛。因為沒經驗,就算有很多想法的話,也願意放心底。
正想着秦野走神,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秦野的短訊:“晚上六點下班,今晚不值班。”
她心裏甜的直冒泡,他怎麼就知道自己在想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跟秦野談戀愛,非常有安全感!
她快速地回復過去:“好的!”
“秦先生,謝謝你向我報備下班時間。”
秦野快下班,沒什麼事兒。
快速地回復過來:“不客氣,禮尚往來!”
梁月回了幾個大大的問號給他:“什麼意思?”
秦野見她開始上鉤:“意思是,你以後出門也得向我報備時間!”
梁月覺得,大尾巴狼秦先生不是有安全感,而是非常知己知彼!
六點多是最忙的時候,迎來一波放學的學生,店裏擠的很滿。
十月份到了,S市也將要進入冬天,店裏的生意漸漸比前段時間要好。
秦野來過幾次店裏,做出來的味道確實比梁月的要好。
有些熟客來久了,碰到幾次秦野下廚,對秦野的廚藝難以忘懷,梁月每天都要被問“另一個”老闆什麼時候來。
問多了,連梁月都有一種錯覺。
秦野是不是想跟她合夥開店!
到了快七點,秦野才來。
大廳里開着空調,他一進門就脫下大衣,繫上圍裙。
今天客人多,梁月早就手忙腳亂,見到秦野進來。
跟他小聲抱怨:“今天店裏好忙啊!”
秦野沒說話,乾淨的大手在她頭頂上擼了一把,原本服帖的頭髮被他逆着一擼,炸了起來。
然後擼起袖子,直接開干:“放着我來!”
他這套廚藝做起來井井有條,不慌不亂,梁月覺得自己再過了十年都是學不會的。
秦野一進來,基本上這裏就沒她要做的事了。
她靠在一邊,準備待會兒給他端盤。
忙碌了一個晚上,秦野也有些累了。
等到店裏的客人漸漸少了之後,他就端起梁月的小豬佩奇保溫杯,躺在沙發椅上看文件。
那姿勢,悠閑的比顧客還像上帝!
過了晚上八點,秦野起身把店門口正在營業的牌子翻過來,暫停營業。
偶爾也會有客人不看牌子直接走進來。
然後看到像大爺一樣躺在門口的秦野。
客人一般都會腳步遲疑地問:“不營業了?”
秦野:“關門了。”
客人指了指店裏:“我看還有人啊!”
秦野大大咧咧:“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當然,秦野這樣擋了不少客人,梁月是默許的,她不想秦野太辛苦。
八點多之後,店裏沒有人,梁月開始打掃大廳。
拖到秦野的腳下時,她笑着說:“老闆抬抬腳!”
秦野翹着腿:“好好拖,待會兒讓老闆娘給你漲工資!”
梁月捂着肚子笑,拖把掉到地上,砸個清脆的響聲。
秦野見她笑的明媚,朝她招手:“過來。”
梁月挪過來,一靠近秦野,她就有點心跳加快:“幹什麼?”
秦野指了指自己翹着的腿:“這兒!”
梁月扭捏,看着門口:“我不坐這兒,會有人看到!”
秦野又重新指了指:“不是,你過來給我捏捏。”
梁月:“.……”
臉白紅了。
她端着一個小凳子,坐在秦野的旁邊。
瞧着秦野,就像是個封建老地主似的,那叫瀟洒快活。
她力氣小,手軟綿綿的,敲着秦野的腿就像個彈棉花似的。
秦野本來沒啥想法,被她敲出點想法來。
他握住梁月的拳頭,梁月猝不及防,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秦野擰沒,氣勢強硬:“不給握?”
梁月剛才只是條件反射,這下放鬆下來后,慢慢鬆開握緊的拳頭,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秦野捏着她軟綿的小手把玩:“本來沒火,被你敲出一身的火來。”
這句話的意思,梁月自動屏蔽。
秦野捏着捏着,就把眼神移到了別處。
“你腿酸不酸?”
梁月連忙搖搖頭,像是猜到他的想法。她把自己的腿往裏面護了護:“一點都不酸。”
秦野又把視線移到她的肩膀:“肩膀,脖子?”
梁月搖頭:“我哪都不酸。”
拒絕的樣子,就像秦野是洪水猛獸!
秦野冷哼了一聲:“繼續敲!”
聲音狠狠的,特別不滿梁月的反應。
梁月就像是個被封建地主買回家填房的小媳婦一樣,低着頭,賣力地給他敲着。
梁月心裏喜歡他,就連秦野的這種小惡作劇她都是喜歡的。
她知道秦野不是故意欺負她,只是她性子有時候太悶,秦野若是不逼出點手段,永遠都不會知道梁月心底在想什麼。
秦野太累了,前幾天沒日沒夜幫梁月寫稿子,這兩天又心力交瘁地算計着梁月,逼她坦誠。
勞心勞力地換來今天的結果,秦野心裏無比舒暢的入睡了!
梁月見他睡着,待在他旁邊看了一會兒。
秦野平日裏氣勢很盛,一雙眼看人的時候沒什麼表情,熟人知道他天生就是這樣,不熟的人很容易被他外表嚇到。
梁月算是一個普通人,第一次見面就被秦野凌厲的氣質逼退了半步,甚至產生以後繞着走的衝動。
但兩人熟識后,她又感覺秦野並不是外邊看起來那麼粗硬,相反的心思縝密,處事滴水不漏。
梁月看着秦野的臉入神,待回神后。
已經看了半個多鐘頭了,她敲了一下自己:“真是腦子壞了!”
夜裏有長風,門一打開,外面的冷風四面八方地往裏面鑽。
門口風鈴聲叮叮噹噹,秦野瞬間睜開眼,和梁月一起看向了門口。
梁月並不喜歡,夜間有人造訪,一般來說,夜裏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皺着眉頭,看着門口漸漸投進來的黑影。
她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