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6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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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晨曦外婆家這邊住的地方,每家每戶都是一個小別院,地方寬敞,圍牆上方還攀岩着的牽牛花，細細的滕邁纏繞着,花開的正旺。眨了眨眼,她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着賀川。
他背影筆挺，腿比一般人的都長，很松懶的狀態,在聽到易晨曦的問話后，賀川那雙細長的眼睛看了過來,半眯着打量了她一下，漫不經心的,嘴角掛着一絲弧度：“約我？”
易晨曦冷靜的點頭：“不能嗎？下午好無聊啊,你對這邊熟不熟？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逛一逛？”
聞言，賀川哂笑了聲，眼神很淡,看着她嗯了聲：“到時候再說。”
易晨曦：“……”
直到看着賀川推門進去后,她也沒等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癟了癟嘴,易晨曦推開外婆家的大門,大喊了聲：“外婆！我回來啦！”
易晨曦往屋裏走去,正好跟準備出來接自己的外婆撞上,外婆笑眯眯的看着她,聲音高亢有力：“我小寶回來了啊。”
易晨曦噎了噎,無奈的看着外婆,撒嬌道：“外婆你怎麼又叫我小時候的小名啊。”
外婆笑，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放好：“你本來就是外婆的小寶，怎麼不能叫了。”
易晨曦：“……”她抱着外婆蹭了蹭，親了下外婆的臉笑着說：“好好那外婆叫吧，但是有外人外婆可不能這樣叫我啊，我都長這麼大了的，這個小名很……讓人羞恥的。”
這個小名，大概算是易晨曦的噩夢。被同學朋友都調侃過很多次，但她卻又很喜歡。從小到大，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都是寵着她長大的，只是爺爺奶奶不跟他們住在這邊，易晨曦就算想那兩位老人，也一時間見不到。所以相對的，她跟外公外婆還親昵一些。
“外公呢？”
“出門了，聽到你要過來早早的出門去菜市場買菜了。”
易晨曦眼睛一亮，舔了舔唇問：“那是不是中午可以吃到小龍蝦了？”
“當然可以，只要你想吃的啊，都可以。”
兩人坐在一起聊天，她跟自己的外婆膩膩歪歪的，易晨曦外婆今年六十歲，老人臉上已有些皺紋了，身體卻很好。
“對了外婆。”
“怎麼了？”
易晨曦往隔壁指了指說：“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楊奶奶的外孫，他也來看他外婆。”
“賀川來了啊。”
“嗯。”易晨曦彎了彎嘴角笑，“楊奶奶的外孫長的挺好看的。”
外婆狐疑的盯着她看了會，一雙慈愛的眼睛裏滿是笑：“就只看出來了賀川長得好看？”
易晨曦想了下，多加了一句：“身材也挺好的。”
外婆撲哧一笑，伸手捏了捏她耳朵，含笑問：“所以呢？”
易晨曦瞪大眼睛搖頭：“沒有所以了啊，我就是想感慨，軍人都上交給國家了。”
“你爸也帥。”
易晨曦冷哼了聲：“帥個屁。”
“女孩子說什麼髒話。”
易晨曦嗯哼兩聲，抱着外婆撒嬌：“外婆。”
“說吧，今天過來看我們老兩口，有什麼事？”
易晨曦彆扭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說完后，客廳內安靜了好一會，外婆才問她：“想好了？攝影可不是一個輕鬆的職業。”
“想好了。”
外婆看着她嚴肅的神情，笑了聲：“行，決定了那就去轉，我倒是要問問你爸媽，到底是你重要還是那個人重要，真是年齡了越大越糊塗了。”
“好的！”易晨曦歡快的應着：“那外婆你去給我媽打電話，我去巷子口接我外公了啊。”
“去吧去吧。”
得到滿意答案的易晨曦歡樂的出門了。
——
在外婆家吃過午飯後，易晨曦享受的看了會電視，才去睡了個午覺。愜意的一天一眨眼就過去了，等易晨曦磨磨蹭蹭醒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人了。
每天傍晚，她外公外婆都會到附近走一走逛一逛，現在天氣也好，兩老人給她留了張便簽就去公園了。
易晨曦轉悠了一圈，覺得有些無聊，索性直接出門去隔壁。大門是敞開的，她敲了敲才往屋內走去。
“楊奶奶？”她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到人，“賀川！”
“在這呢。”賀川懶洋洋的聲音在易晨曦身後響起，她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在看到賀川手上的泥巴后，易晨曦挑了挑眉：“你幹嘛去了？”
“給我外婆種菜去了。”
“噢。”易晨曦圍着賀川轉了圈，言語間帶着笑：“你們是不是全能啊？連種菜都會？”
賀川嗤笑聲，看她：“找我什麼事？”
“約你啊。”易晨曦說的一本正經的：“在家有點無聊，出去玩嗎？”
“我不無聊。”
易晨曦嘖了聲：“去不去？”
“我換身衣服。”
沒一會，兩人一起出門。其實易晨曦還真的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她就是單純的想跟賀川多待一會。
“想去哪裏？”
易晨曦眼珠子轉了轉，搖頭看着賀川：“你想去哪裏？”
賀川似笑非笑的看她，眼裏帶着笑：“沒有想去的地方還來找我。”
“那可以看看你想去哪裏啊，我都隨意的。”
“往前走吧。”
“行。”
兩人往前走着，剛走出巷子口，易晨曦突然就扯着賀川的衣角，指着不遠處的奶茶店道：“請我喝杯奶茶吧。”
賀川：“……”他垂眸看着放在自己衣角上面的白皙手指，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過去吧。”
傍晚時候，奶茶店的人很多，賀川帶着易晨曦過去，賀川一出現，旁邊便有不少的小姑娘看了過來，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面容清雋，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裏，賀川就足夠吸引人。
易晨曦看着，嘖了聲，沒忍住的伸手掐了下賀川的手臂，掐過後她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別開腦袋，漫不經心的環視着周圍。
賀川頂了下腮幫，冷笑了聲，對她的這點小行為倒是不計較。
買好奶茶，兩人繼續往前面走，賀川是準備帶易晨曦去看夕陽的，從巷子口這邊出來，有一個很小的港口，那邊還挺適合看夕陽的。
“賀川。”剛走沒一會，身後便傳來了一道女聲。賀川跟易晨曦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兩人臉上的表情，神色各異。
——
在看到不遠處的那群人後，賀川半眯了眯眼，朝易晨曦說了一句，才往另一邊走去：“你們怎麼在這裏？”
有人笑着，回答着賀川這個問題：“今天紀宣生日啊，我們過來給她慶生，之前給你發消息你說你忙。”有人揚着下巴指了指問：“就忙着跟小姑娘約會啊？”
這話一說，周圍的男生都在起鬨。唯獨紀宣跟旁邊的幾個小姐妹臉色變了變。
賀川單手插兜站着，冷嗤聲，沒對易晨曦的身份多做解釋。
“賀川。”紀宣看着他，眼裏滿是期望：“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反正都湊在一起了，我們現在去吃飯。”
“對啊，今晚你一定要被罰酒，還說有急事。”
“這可是我們湊在一起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啊，這次過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遇上了。”
聞言，賀川沉默了會，才道：“不了，我答應了陪她。”
有同學壞笑着：“那把小姑娘也叫過來一起吧，反正就一起吃個飯。”
“對啊。”
大家都極力贊同，連紀宣也說：“賀川你就把你朋友叫過來一起吧，一起吃過飯。”
賀川抿唇，沉吟了片刻才說：“我問問她。”
……
易晨曦對另一邊湊在一起的一群人別說有多好奇了，但面上還是假裝的很是淡定。
“易晨曦。”
“啊？”
“他們要一起去過生日，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易晨曦眨眼：“那是你同學？”
“嗯。”
易晨曦哦了聲，踮着腳小聲問：“誰生日啊？那個女生嗎？”
賀川神色不改，很淡漠的點頭：“要去嗎，還是我先送你回家？”
聞言，易晨曦頓了頓，連忙大聲道：“去啊，你都不回家，我也可以不用回家的，正好我對你們國防的同學都挺好奇的，據說你們那裏專出帥哥美女對吧。”
“那走吧。”
帶着易晨曦一走過去，便有人前仆後繼的上前對她進行詢問了，從名字到年齡再到學校，都被人一一給問了出來，易晨曦也沒什麼隱瞞的，能說的都說了。
一行人一起，提前便訂好了一個大包廂，環境優雅，吃喝玩樂一體化。
易晨曦給外婆發了個信息，便安分的在包廂內坐下了，至於位置……她被安排在賀川的旁邊，而賀川的另一邊……是那位壽星。
紀宣在打量着易晨曦的同時，易晨曦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對視，誰都沒有半點的閃躲，至於賀川，除了吃還是吃。對周圍的環境漠不關心，有人喊他的時候，他偶爾答應一兩聲。
但易晨曦能看的出來，他的同學對他都挺禮貌的。
過了會，她伸手扯了扯賀川的衣角，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易晨曦舔了舔唇，湊在他耳邊小聲問：“你旁邊的壽星是不是喜歡你？”
賀川瞥她眼：“閉嘴。”
“閉嘴也閉不上我思想啊。”易晨曦扯着他衣服，讓他往自己這邊靠過來：“她現在一直怒瞪着我呢，是不是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賀川似笑非笑的看她，哂笑了聲：“你覺得呢？”
易晨曦坦蕩蕩的對着賀川的視線，咳了聲，有些違心道：“這個嘛，我沒覺得啊。”
“沒覺得是我女朋友？”
“是啊。”易晨曦特別的坦誠，只是看着賀川那雙深邃的眸子時候，有些閃躲。
賀川垂眸看着她，在看到她紅了的耳朵和雙頰后，他樂了。沉默了會，賀川湊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壓着笑揶揄問：“你沒覺得，那你現在為什麼臉紅？”
戶外的訓練，要求學生們都六點便要起床。
晨光熹微，易晨曦起的更是早，為了防止賀川被其他同學議論，她五點半便起來了，回了自己的帳篷。其他的同學還在睡覺，易晨曦洗簌之後便準備隨便瞎逛一下。
“過來。”
易晨曦一怔，抬頭看着着裝整齊的賀川挑了挑眉：“教官，你昨晚真的一夜沒睡？”
“嗯。”
賀川的眼底一片清明，把手裏的藥膏遞給她，斂眸看了眼她露出來的手臂，白天穿的短袖，易晨曦手臂處的痕迹比昨晚看上去更恐怖，“記得塗藥。”
“謝謝。”
賀川頓了頓，擰眉看着她：“你跟那位同學怎麼回事？”
聞言，易晨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看着賀川笑，笑不達眼底，她說出的話帶着點嘲諷的感覺：“大概是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要還。”
賀川：“……”掀了掀眼皮，他認真的看了眼易晨曦，沒再多問，只叮囑道：“晚上回來給你換帳篷。”
“你不是不換的嗎？”
賀川噎了噎，瞪着她：“還想不想換了？”
易晨曦轉了轉眼珠子，想着說：“不換也可以的，我今晚繼續睡你帳篷啊，反正你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
賀川：“……”
“教官。”易晨曦可憐巴巴的看着賀川，晃了晃手裏拿着的藥膏，癟了癟嘴朝他眨眼：“要不你再給我上下藥？”
低沉有力的聲音：“自己上。”
“昨晚都是你幫我的，今天怎麼就不行了。”
賀川嘖了聲，似笑非笑的看她：“還想要讓我給你上藥？”
“想。”
“想的美。”賀川瞥了眼時間：“其他同學該起來集合了，先回去。”
“我就不。”
賀川勾着嘴角點頭：“那行。”下一秒，賀川手裏拿着的口哨聲響起，尖銳無比。把易晨曦吵得都要耳聾了，她瞥了眼站的筆直的賀川，罵了句：“小氣。”
賀川看着鬧騰人離開的背影，無聲的笑了下。
——
上午的集合訓練，是要在山裏活動，跟實戰演練一樣，分組進行，每個班級有一個需要對抗的班級，易晨曦他們班好巧不巧的抽到了暖暖的班級。每個班的同學人數都差不多，除了需要對抗，還需要背着包走到目的地，大概是從這邊的山，走到另一邊山的頂端，時間是一天，每個人的背包裏面都放有乾糧。
把所有的注意事項和所需的物品發下去后，賀川環視了一圈眾人，沉聲問：“都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