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50.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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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與不答都是問題。

他背對着黑暗,鎮定的坐在原地,緩緩抬起手伸向紅繩,抓住了勒的讓他呼吸費力的束/縛。

恐懼的指責倒是能說出口,不過這樣說了也不會起多大作用。他開口要是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可怕倒是能順的過去了,但沈橝的回答也就會是如他一樣無意義的內容。

他一邊想着一邊抓住紅繩,手一用力兩旁的紙人瞬間化為灰燼,周圍的黑暗便成黑霧漸漸散去。

再說以他和沈橝現在的情況,裝小白花就沒有那個必要了,要讓沈橝氣順下來,要讓沈橝依舊認可他裝傻,不能讓撕掉偽裝。

姜越食指微動。

——安撫他。

他轉了一下手腕。

——說些好聽的話,不要臉的繼續耍下去,翻過這一頁才是他要做的。

他心裏有了主意,也就找得到開口的點,雖是依舊無法掌握好替姜寧說話的程度,可自己也知道不能在這麼沉默了,反應太慢人家也是會疑心的。

他瞧着沈橝的側臉,深吸了一口氣——“廢、廢腿?”

姜越皺起眉頭,一臉呆泄。

“怎麼不行?”沈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前方。

姜越也沒回答行與不行,反而若有所思地說:“先生你……”他不自在的將眼睛撇開,“是——黑/社/會啊?”

“……不是。”沈橝想過他會開口,卻沒想到他會這麼開口。

“可只有電視裏的黑/社/會才會這麼動不動就動手,血腥的砍胳膊剁腿的……”姜越說到這又補充了一下看到的劇情,“還灌水泥呢。”

沈橝道:“我說了不是了。”

“不用解釋了,我都懂。”姜越的腦海中閃過那些電影的情景,他深吸了一口氣,“先生行事這麼高調,房子又這麼大這麼好,肯定早就被人注意到了。這要是按照電視裏的走向,估計過一段時間警/察就來家裏了。”他說到這裏目光滄桑中帶着點堅定,似乎已經腦補好沈橝的各種結局,最後痛心疾首的來了個總結:“——我等你出來。”

沈橝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不過先生這個二少爺是誰?你幹嘛要廢了他的腿怪殘忍的,要不是先生對我太好,我都想要寫一篇八百字的指責驚恐信,想要投訴一下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這樣做。”他話鋒一轉,繞回到了這上面。

“你覺得這麼做很隨便很殘忍,可我並不這麼覺得,我只覺得這樣已經很便宜他了。”沈橝收起了他的情緒,不再咄咄逼人,態度緩和了許多,“吳毅跟着爺爺八年,跟着我二十年,為我沈家做事將近三十年,撇除掉別的不說,就是打狗還需要看主人。我養他教他不是為了看他自作聰明的在我背後搞一些小動作。”

“你這麼說是他要害吳叔?可吳叔只說了對方是酒後駕駛,電話里也沒說他就是兇手,你怎麼問都不問一下,萬一冤枉人了呢?”姜越伸出手指,指了個二在沈橝眼前晃了晃,“兩條腿說沒就沒了,以後只能爬了。”

“吳毅出去是臨時起意,那時候房間裏只有幾個人,其中有他一個。”沈橝伸出手握住他晃動的手指,他的手很大,掌心的溫度與姜越常年發冷的手不同,溫熱的讓姜越感到很舒服。

“除了跟着我之外,吳毅常年的習慣就是出門的時候不走第一位,站位永遠在中間,試問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麼能那麼恰巧,一路開過來都沒事,開到附近也不看兩旁的人,就是醉的那麼剛好,只到他面前的時候來了個轉彎直接猛踩油門?——而且重要的是有人跟我說了,說家裏不老實的貓最近會有動作,我本是將信將疑,一開始並不覺得那隻貓會那麼蠢,會真的揮起他並沒有多大力氣的爪子。”

“結果我高看他了。”沈橝扯了一下嘴角,邊說邊揉着姜越不再那麼涼的手,“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那隻貓不老實的嗎?”

“是誰?”姜越順着問了下去。

沈橝聽見他問了,閉上眼睛笑了一下,語氣輕柔的好似怕驚擾到他人,薄唇微啟:“是貓的兄長。”

……姜恆。

姜越眨了眨眼睛,是姜恆告訴的沈橝姜寧要害吳毅?

為什麼?

沈橝見他不說話了,鬆開了他的手,意有所指道:“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群貓向來無情,我倒也不是很意外。”他伸出手指朝姜越一點,“不過,你會跟這群貓一樣嗎?一樣的無情到不討人喜歡,一樣的會做出不討人喜歡的舉動?”

“動作?那要分人啊!”姜越慢吞吞地說:“無情是要分人的,無論出於什麼考慮,那個人再怎麼樣如果喜歡他,便不可能無情,若是不在意,那麼怎麼都有可能無情。他們會無情是因為他們不夠喜歡彼此,所以潛在的原因會使他們忘記什麼是感情。而我。”他歪着頭微微眯起眼睛:“我喜歡先生,那麼怎麼樣也不會對先生無情。因為喜歡才會想要討人喜歡,動作也只是這些而已。——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沈橝嗯了一聲:“沒有了。”

“那,對於那隻犯了錯的貓,難道真的只有這一條路了嗎?”

“再不然是要命,你覺得那條好?”他認真的反問着姜越,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態度。

姜越沒有回答,他收回了目光,只盯着眼前冷掉的飯菜。

他們這邊說著互相試探的話,那邊去小別墅找人的人卻沒有找到那個不聽話的人。姜寧人不見了,無論沈家的人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

在吳毅出事的那天,他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了沈家誰也沒有通知。他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安全,早早就帶着手機現金離去了。

沈橝下了話,讓人在外邊好好找找,可是能不能找到、什麼時候找到姜寧還是個問題。

不過他為什麼要走呢?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暴露。可如果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又何必非要動吳毅不可?

姜越癱坐在沙發上,迷惑的閉上了眼睛。

沈橝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說他的衣櫃空了,沈橝就給他買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新衣服鞋子等東西換着樣的送進來,他將所有衣服鞋子拿出來看上一遍,又扔到一邊不願意多看上一眼。

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已經無用的借口的生產物,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他的衣櫃裏確實外衣少,這次沈橝給他賣的確實是外衣多。然後呢?多有什麼用,穿的出去嗎?姜越的身子往後一躺,乏味的也就不去看新送來的東西了。

當沈橝再次回家的時候,姜越的房間裏佈滿着各式各樣的包裝盒手拎袋,他將那些昂貴的衣服的一部分隨意的扔在沙發上,自己躺倒在那上面,兩條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頭仰着朝下,露出一小截腰身,腳上勾着一隻焦糖色的鞋。

“先生回來了。”他懶洋洋的朝沈橝打了聲招呼。

嗯。沈橝的目光順着他的腿一路往上看去,停留在他的腰間上。

你今天回來的倒是早。他沒個正行的蹬開了腳上的鞋子,伸了個懶腰。

我不是回來的早,我是回來取東西,我要出一趟門。沈橝繞開了地上的東西來到他的旁邊。

出門?他坐了起來,來了精神,去哪?

去趟c市,談生意。

多久回來?

一個禮拜。

“帶我去嗎?”

“不方便帶你,你老實的待在家裏。”沈橝伸出手按在他的頭上,輕拍了兩下,“要聽話,如果聽話回來就帶你出去。”

“帶我去哪?”姜越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出去旅遊。”

“好啊好啊!”姜越開心的咧嘴一笑,期待地說:“那先生你努力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會的。”沈橝揉了揉姜越的頭髮,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

沈橝走了,還帶走了吳毅。

姜越在沈橝走後的當晚喝了一瓶酒,他拎着空掉的高腳杯,聽着房間裏的音樂,就像是被開/庭/釋/放的犯/人,說不出的開心肆意。

沈橝不在了,籠中的老虎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籠子外沒了鎖頭,那扇冰冷的鐵門輕輕一推就能打開,不再是困着野獸的囚籠。

他哼着曲子,舉着酒杯在燈光下來回晃動,裝模作樣的似乎那裏還有着酒。

——那麼,出籠之後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他笑了笑,忽然鬆開了手,酒杯掉在了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你的心情很好。】

“當然了。”姜越單手托腮,“人要是緊張壓抑的過了頭是不行的,他走了我總算是能喘口氣了,也能放開手腳做事情了。”

“我開心嗎?——這還用問嗎,我開心的都想起來跳支舞了。”他往後一靠,“如果我會的話。”

“讓我想想我們現在應該聊什麼。”他的食指點了點額頭,思考了一番先動手把柯莫的衣服掀開去看他的后腰。

柯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隨着衣物的掀起,一個蛛網的紋身出現在他后腰的左側,上面有着數字,15。

姜越放下了手,開口問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柯莫瞥了他一眼,“你自己記不住嗎,弄的像是真的忘了一樣有意思嗎?”

“我不是弄得像真忘了。我就是真的忘了。”姜越叼着煙毫不心虛地說:“忘得一乾二淨。”

柯莫對他所言嗤之以鼻,“你說你忘了,你覺得你的話有幾分可信?你之前的表現是忘的表現嗎?”

“之前的表現?真不好意思。”姜越拉住他身上的繩子將他往前拽了拽,“柯先生,我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之前只不過是看着你的反應順勢演戲罷了。關於過去我確實是不記得了,不過出於對過去的好奇,和不能忍受用別人欺騙的故事填上我空白的過去,我查了一下,並在留下的東西里找到了很多的線索。”他的食指摩/擦着繩子,垂着眼帘壓低了聲音:“有關於你的,也有有關於蔣玉淮的。只不過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需要你來回答我。”

柯莫半信半疑地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是我在搞鬼,是我的一個騙局。至於我是搞什麼鬼,騙的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就問你,你知道的有關我的過去是什麼?”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柯莫與他對視半響,意有所指道:“是,現在的我們的處境反過來了,刀子握在你的手裏,你也可以選擇用些手段來逼問我。不過……”他將頭靠近了姜越一些,“你可以試試,我怕不怕疼痛,怕不怕被傷害。”他見姜越不說話便繼續道:“還有,我就算說了你怎麼確定我說的不會是謊話。”

姜越冷漠的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脖子上的繩子,一個用力勒緊了對方,“你可能不怕被傷害,但你怕不怕死?”明明是要人命的說法,他的態度卻平靜的就像在與對方討論今天是什麼天氣。“我先跟你說說我現在的想法,你聽完之後選擇要不要跟我說。”他整理了一下,“你和蔣玉淮都是昭蛾對嗎?15、16、這些數字代表的是不是入團時間的排序,和團內的人數?”

柯莫沒給他反應,姜越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說過我和昭蛾有仇,這個仇跟你們新成員無關,是跟老成員之間的仇恨。那按照你的說法,從時間上來推斷應該是他們殺了我的母親,我才跟他們結下了這個仇。”

“你說我殺過人對嗎?”

柯莫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會去同人講。但我殺人的過程你是知曉的,還掌握着證據,那就是說你當時在現場。以我的心思性格在知道你掌握着我殺人證據的情況下沒有殺了你,只能說明我們是共犯,我覺得你不會告發我,或者說你告發不了我,我才會放任你活到現在。”

“起先我曾經有設想過我也是昭蛾的一員,伺機等着報復加入了進去,所以才能在綁架案中活下來,還認識你們的成員,殺人的時候也沒有背着你。可後來仔細一想不太對勁。我留下的東西一直都是在找昭蛾的線索,你說我被綁架的時候許林都快嚇死了我卻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分不清自己的處境立場。這句話剛開始聽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細想就不對了,如果我是昭蛾的一員我就沒有必要恐慌,你也不會因為我的鎮定而覺得我很奇怪,說我看不清情勢。”姜越眨了一下眼睛,“你會那麼說,也就是說當年的我並不是昭蛾的一員,所以我才應該是害怕的。然後我身上也沒有紋身。”

柯莫的頭皮有些發麻,姜越無論何時,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這份可怕的縝密心思一直都沒有變過。你總覺得你面對他的時候已經夠小心的築起了高牆,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進入高牆內的機會,可他總能順着你的話和動作找到一絲遺漏的縫隙,悄無聲息地拿走他要的東西,一如當年。

“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也是在那裏,你之前說我的那些話、那些感慨和角度應該是第一次見我,我說的對嗎?”姜越另一隻手拿起刀子,在他的繩子上來回比劃着,口中香煙的煙灰燃至很長一截掉落在他黑色的褲子上,“然而在第一次與昭蛾見面中,面對着殺人組織昭蛾的我,在被拋棄之後卻活了下來。那我是怎麼獲得活下去的權力的,難道只是因為我叫過去了是昭蛾一員的蔣玉淮嗎?——我想不是的。”

“別人說,那次綁架案之後昭蛾就不出現了。你要知道一群以殺人為樂的變/態,作案十多年了,你要他們突然幡然悔悟或者是疲憊收手是不可能的。他們享受着折/磨人的過程,那就像是一種戒不掉的毒/癮,扭曲的心裏怎麼可能就被一場綁架案終結?然後收手?”他低頭用刀身刮掉褲子上的灰抖了抖腿,“你說老蛾子都死了,我的仇也報了。你說我殺過人,他們說綁架案結束之後昭蛾就不出現了。那麼是不是終日打雁的人終被雁啄瞎了眼?”

“他們綁住了那個時候的姜越,本想要繼續進行他們的殺人遊戲,卻不成想綁來的是一位滿心仇恨的惡鬼,他們想要享受的過程反被對方享受了。在你們的幫助下,老蛾子全被他宰了,之後也就沒有辦法在出現了。我說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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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臉的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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