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碎哥在未清醒前，寄存於一塊碎片中，認主素沙之後，碎片就莫名消融了。

這讓碎哥一直都很懊惱，要是碎片不消融，自己還能裝死藏在碎片中，不必強行跟着素沙移動。

像現在這種巡視宗門周圍的時候，碎哥也不會被素沙吵得耳朵痛。

‘你不累嗎？’碎哥發出直擊內心的疑問，素沙是準備通過腦內小劇場，以此修鍊靈識嗎？

‘不累，還很激動。’素沙本來想着，自己在宗門邊緣巡視，走一段時間，就坐下來休息休息，順便吸兩口周圍的靈氣，結果，真實情況比她預計的還好，她能一邊走，一邊慢慢的吸納靈氣。

喝過奶蓋滿滿的奶茶沒？

如果把雙月宗比成一個大奶茶杯，素沙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小口小口的繞着圈，嘬奶蓋，均勻緩慢，少掉的部分會被新的靈氣很快補上，根本看不出問題來。

素沙屬於小心能駛萬年船的性格，知道自己會吸空靈氣后，就不願意再在小院子裏修鍊了，免得被發現后，直接瓮中捉鱉。

對於素·鱉·沙的謹慎，碎哥無言以對，看到她找到新的修鍊地方，興奮到抓着它使勁說話，也就深吸一口氣，繼續忍下去。

它還是琢磨一下，認主之後的靈識，有什麼機會能昏迷或是裝死吧。

‘碎哥，你看，雖然門派邊緣的靈氣有點少，但是，我能一直吸吸吸，對靈氣的總體吸納量，比單靈根弟子還多，也不會被別人發現，是不是很厲害？’素沙帶着弟子銘牌，手持記錄法器，冷着臉在宗門邊緣走過，根本看不出內心蕩漾又雀躍。

“厲。”碎哥有氣無力，聽到它都快膨脹了，單字回應素沙。

‘等我吸到練氣三層，擴寬丹田存下屬於自己的靈氣，打好基礎后，再繼續吸吸吸，爭取不用靈石來輔助，優不優秀？’

練氣一層和二層時，丹田內還存不下靈氣，只在經脈之中運轉，直到練氣三層時，才有不會消散的靈氣儲存其中，將有着‘心臟’的功能，不需要修士輔助，就會自己發力，以丹田為源頭，在身體內進行循環溫養。

而靈石內儲存的靈氣，都是無屬性，更有利於修士吸收的，素沙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窮，她捨不得吸靈石，就想着反正自己比較能吞靈氣，不如試一試，不要靈石輔助，只靠自己吸靈氣，進行經脈的衝破與丹田的溫養。

“優。”

素沙慫歸慫，但也是很有遠見和謀划的，根據自己的修鍊情況，及時調整目標，才能更好的在修真界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碎哥說的一個億刺激到她了，素沙這幾天看靈石的眼神，完全是一種被物價嚇出來的溫柔，用餐時都不敢點葷菜了。

‘崽，修真界不是所有東西，都這麼貴的，靈石別捨不得用。’碎哥不該拿鵠陽之體這個例外逗素沙的，普通的道體也就在二十塊中品靈石，換算一下，二三十萬左右，鵠陽之體是最罕見的道體，正常狀態下估價也就三十塊上品靈石，三千萬左右，到不了一個億的。

當年的拍賣是牽扯到門派的利益之爭，價格才被競爭的接連上翻。

和其他外派的‘交流生’有家族支持不同，素沙無親無故，資質又變成雜靈根，無人照拂。

碎哥來操心素沙的修鍊資源，目前，她手裏只有內功，沒有選外法，更沒有丹藥、符篆和法器等輔助外物，這些都是要拿靈石補足的，所以，碎哥要給素沙打個預防針，不能讓她這麼捨不得用靈石。

再說，雙月宗只提供基礎吃住，素沙要是想吃點好的，是要多花些靈珠單點的，苦什麼不能苦阿崽吃飯，碎哥看素沙不點葷菜，都覺得自己要養出來一個營養不良的修士了。

將手裏的資源，儘快轉化成自身實力才是正道，素沙明白這個道理，戀戀不捨的把眼神從靈石上撕下來，覺得她和靈石，簡直就是虐文主角的配置——彼此無法擁有，只能擦肩而過。

碎哥，不想理她。

別的弟子巡視宗門，只會耽誤修鍊，吹風淋雨的，但素沙巡視宗門，不僅能趁機修鍊，還琢磨出靈氣直接被筋骨血肉吸納，變得‘皮糙肉厚’的好處來，無懼風雨，巡視半月有餘，反倒姿色更艷。

雙月宗的修士，對旁人的修為提升，可能都沒有對顏值提升這麼關注，更別說，在素沙前兩次的盛名之下，已經有不少同門關注她了。

可素沙不怎麼與別人來往，美的愈發明媚也無人敢問，直到驚動柳音長老，對這個記名弟子很感興趣，想知道素沙是怎麼做着苦差事，還美的越嬌越嫩的。

‘我哪知道，吸了這麼多天靈氣，才堪堪練氣二層，比起皮相，我更想知道，血肉筋骨到底需要多少靈氣才能填滿，給經脈多留幾口啊！’一想這個，素沙就很氣，她早起晚歸，天天圍着宗門兜圈圈，估計步數多到兩天就收夠種樹的能量。

結果呢？身體是怎麼回報她的？

臉更白了，腰更細了，閑來用頭懟樹，柳樹快斷了，頭卻沒什麼感覺，向著美貌版的皮糙肉厚進階，缺點就是修為提升的太慢。

按照碎哥的調查統計，素沙吸了這麼十幾天，都足夠普通弟子進入練氣七層了，可是，她的血肉筋骨太霸道，每次就給經脈留一口，讓她的修為，現在也才到練氣二層。

她還做過實驗，吸過半塊靈石，五十塊一口就沒，修為卻依然紋絲不動，讓素沙內心的小人，吧唧摔倒，悲憤的砸地，來大哭這不爭氣的身體。

有本事吸靈氣，你有本事漲修為啊，她每天走來走去吸靈氣，是準備到時候和別的修士，比拼競走能力嗎？

一想到這個，素沙臉上的表情就更冷淡了，抬眼啟唇，與柳音長老目光相接，然後微微搖頭，“弟子不知，皮相而已，隨它去。”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素沙也不能爆捶自己一頓，只能把內心半死不活的小人扶起來，繼續吸吸吸，期待早晚有一天，讓皮肉筋骨吃飽，留個機會，讓經脈吃頓靈氣大餐。

在素沙看來，自己這種人前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性格，回答柳音長老十一個字，已經是尊敬又禮貌了，可在其他侍女看來，則是這個記名弟子，太沒有眼色，不抓緊時間討好長老，反倒冷着張臉，怎麼能讓柳音長老記住她，多賞賜幾次？

可偏偏，這個模樣的素沙，讓柳音長老很滿意，雙月宗的《含桃雙月功》太容易讓人迷惑，像素沙這種冷情的性子，反倒更適合修鍊，想到素沙當時在道靈鏡中的表現，就揮退侍女，留素沙一人。

也就其他侍女和小弟子，想知道素沙為何變美，柳音長老倒不太在意，要知道，素沙之前生活的方外世界，是沒有靈氣的，回到宗門后，被靈氣滋養，容顏更盛才是正常，再加上女子對容貌更在意，多得是護理之法，她想，素沙肯定不會什麼都不準備，就去風吹日晒十幾天巡視宗門的。

留素沙，是有別的問題。

柳音長老是元嬰中期，合作過的男修也有不少，可是，身經百戰的代價就是，新鮮感不足了，乏味又提不起勁兒來。

想想素沙之前測道心的場景，她就來取取經，看看素沙能不能給她點新靈感。

要是其他弟子，就算是有過練功經歷的，估計都不好意思，分享這等私密之事。

但是，小崽子素沙不一樣。

一是，她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害羞，對皮肉翻滾無動於衷，沒摸過男人小手，卻理性又客觀；

二是，柳音長老還挺照顧她的，素沙知恩圖報，也想盡己所能回報一二，依照她不到五塊下品靈石的財產，還是鑒黃師的豐富閱歷，更有價值些。

於是，素沙冷着臉，詳細的詢問了，柳音長老想要從耳後到足部，哪一處找到新的快樂？

柳音長老，差點被這話嚇僵到原地，好、好直白。

難道，生理結構知識普及的這麼差嗎？

素沙想到，警局每次搗毀一個涉案團體，帶出不少失足少女時，小姑娘們一個個都經歷不少，卻還有生理知識的盲區，對自己的身體並不了解，頓時覺得，自己的科普重任重要了起來。

人體，是很科學，很柔美的，要接納自己，要了解自己，才能發掘新世界。

於是，素沙微提衣袖，拿出去婦聯上課，普及生理知識的主講人態度，幫助柳音長老重新了解，身體的奧秘，以及，如何快樂的對待自己。

別說是柳音長老了，就是掌門在此，估計也要聽得刷新三觀。

素沙講課很有經驗，就是聽多了有些傷身，要細水長流，不宜多聽。

離開柳音長老洞府時，手裏握着一塊中品靈石，算是聽課的報酬，讓素沙顯得有些小激動。

‘碎哥，中品靈石，一萬塊啊！果然，科學知識，是發家致富的第一捷徑，不知道，其他長老有沒有這樣的聽課需求。’

碎哥沉默三秒，‘……閉嘴。’

‘不閉，來打我啊~嘻嘻，碎哥，我發現了商機。’素沙內心的小人，甩着錢激動的鬼吼鬼叫。

‘能不能有點少女的嬌羞？’看，這就是碎哥當初，不願意為素沙遮掩容貌，讓她變成中年女人去應聘鑒黃師的主要原因。

‘說幾句話就一塊中品靈石，明天再嬌羞！’素沙一個激動，握住中品靈石的手沒用對勁兒，將靈氣吸納一空，靈石也瞬間變成粉末消散。

碎哥：‘哎呀，沒了。’

素沙：‘……我！的！靈！石！’

‘別哭別哭，靈石沒了可以再掙，你吸納進去了，也不算浪費。’

‘一萬塊，我吸掉了一萬塊！’素沙真的要哭了，她就是嘚瑟一下，沒想到，中品靈石這麼好吸收，抓一下就沒了。

雖然說，中品靈石儲存的靈氣，抵百餘塊下品靈石，可這些靈氣量，素沙能通過巡視宗門給吸夠的，完全能留着中品靈石買點符篆或法器的。

來修真界這麼久，素沙窮的，連丹藥、符篆都沒有見過。

心酸，更想哭了。

‘崽，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好一壞，先聽哪一個？’碎哥攔不住素沙心碎，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臉上還是熟悉的冷漠臉，但莫名透着一種生無可戀，素沙不想掙扎，‘隨便，挨個說吧！’

‘好消息是，你進入練氣三層，丹田內可以積攢靈氣了。’碎哥猶豫了兩秒，才繼續，‘壞消息是，你積攢的靈氣，不像別人那樣，是圓滾滾的氣團，而是……’

不用碎哥繼續了，素沙內視自身，發現空蕩蕩的丹田處，的確住了新‘朋友’，代表着她存下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基礎’，等丹田處的氣團積攢足夠，就能考慮築基。

只是，別的修士，都是氣團，她為什麼，是截麵條？

‘我覺得，更像毛毛蟲。’碎哥悄悄的補了一句，讓素沙原地暴起。

‘不行，是麵條！’她拒絕接受蟲狀物的氣團，這比吸掉一萬塊錢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