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佐藤翔
橫濱的殺人鬼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就連身在東京的母上都親自打電話過來關心了一下這件事情。不過海常高校所在地並不在橫濱,她也只是說了些日常的沒事不要往橫濱那邊去這樣的叮囑。之後和月又接到了赤司的來電和弟弟君別彆扭扭打來的關心電話,說的也是同樣的事情。
禮貌地拒絕了他們幾個人想要給她增加一隊保鏢的提議,掛斷電話之後，淺川和月終於想起來自己名下還有一個劇組在橫濱拍戲來着。在白石助理的提醒下，和月作為《雛菊的誕生》這部電影的投資人,總算是記起對身在橫濱冒着生命危險拍戲的諸君表達了一下關心,然後將政府發佈給橫濱居民的注意事項又轉達了一遍。
總而言之，甚為敷衍。
反正劇組那邊有名取周一鎮着呢,如果真是妖怪作祟正好撞到他這個除妖師手裏。而如果那個殺人鬼是人類的話,和月對自己高價雇傭的安保人員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相比橫濱的腥風血雨,淺川和月少女的校園生活簡直不能更平靜。
前桌的叫做加藤加奈的妹子，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兩次接觸給了她一定的信心，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向後桌的校園女神同學搭話了。
然後她就發現女神同學意外地好相處,只是在某些時候有一些莫名的……天然呆？
“所以,你也是風紀委的？”和月想起自己之前跟她說話時的場景,難怪覺得那個立正站軍姿的樣子有些眼熟。
“是啊……淺川大人您不記得我？”加藤加奈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家委員長。
在她殷切的視線中，銀髮少女沉默了三秒,“抱歉。”
“不……不是淺川大人的錯，一定是我長得太路人的原因！”
前桌妹子努力振奮起來,一抹眼淚,雙手握拳目光閃閃,“我會繼續加油的,一定會讓淺川大人記住我！”
“……”，淺川和月。
就像是某種無形的藩籬被打破了一樣，加藤加奈之後，陸陸續續地開始有人試探性地朝高嶺之花周圍的警戒線邁出第一步。
只不過第二個找上淺川和月的人，有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淺，淺川大人……”
黑色長發的少女站在淺川和月面前，雙手置在身前手指絞緊，神色間有些顯而易見地緊張。
風紀委辦公室前人來人往，路過的人都有些詫異地看着這一幕。
“我，我……非常感謝淺川大人之前的援手……”
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勇氣說完這句話，名為清水美代的少女九十度鞠躬，黑色的長發順着她的臉側直直地垂落下來。
看着黑髮少女緊張到身體微微顫抖的樣子，和月莫名想起了以前在陰界時遇到的叫做瑩草的小妖怪。明明害怕得要命，卻還是努力地跑到了酒吞面前，戰戰兢兢地感謝了他對他們族群的救命之恩……雖然緊接着就被一旁的茨木童子給嚇哭了吧。
面前這隻，應該不會哭吧？
和月思考了兩秒，眼看着面前沒有得到回應的少女依然九十度鞠躬地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她慢慢伸出了手。
不，不記得她了嗎？
果然，就這樣跑過來還是太冒昧了嗎？
在那安靜的幾秒鐘內，清水美代的心中亂成了一團亂麻，她內心有些沮喪地想着，果然，給淺川大人帶來困擾了吧……
就在少女急得快要“汪”地一聲哭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然後輕輕揉了揉。
清水美代猛地睜大了眼睛，她有些怔愣地抬起頭，看到面前的銀髮少女收回手，看着她的眼睛平靜地開口。
“沒事了，不要哭。”
“啪嗒”水滴低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了無奈的神情，聲音卻依然很溫柔，“不是說不要哭了嗎？”
我，哭了？
清水美代愣愣地抬起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
是水漬啊，原來我真的哭了。
被同班的同學欺凌時都不曾落下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打濕了少女秀美的臉龐。
和月看着面前呆愣楞地一邊落淚，一邊自己似乎毫無所知的黑髮少女，輕輕嘆了口氣，打開了身後風紀委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
IH聯賽全國預選賽已經開打，按照海常籃球隊往年的戰績，進入全國大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也正因為如此，在打完了自己的比賽之餘，黃瀨涼太還有心情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好基友目前的戰況。
“小黑子居然打贏了小綠間誒？”
“你不是對黑子君很有信心嗎？”
“我是一直對小黑子很有信心啦，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走在通往籃球館的路上，黃瀨撓了撓臉頰，仰頭望了一眼頭頂蔚藍的天空，“小綠間那時候來找我，還說誠凜不值一提，現在被打臉了。”
被打臉次數最多的不是你嗎？
和月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鼎沸的人聲遠遠傳來，籃球館已經近在眼前。
和月和黃瀨走進籃球館的時候，誠凜對桐皇的比賽已經開始了，誠凜落後，而且這個時候青峰大輝還沒有上場。
“感覺會是一場挺艱難的比賽啊。”黃瀨看着籃球場內的形勢低聲喃喃，“不過我還是相信小黑子啦。”
和月的目光掃過坐在教練席的粉發少女，然後在籃球場裏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青峰大輝的影子。然後她將目光移向了觀眾席，“綠間？”
“嗯？”黃瀨涼太迅速地抬起頭，“小綠間？”
啊，那個墨鏡好蠢。
難得地，看着躲躲閃閃的綠間真太郎的新形象，黃瀨涼太和淺川和月腦海中響起了同樣的感嘆。
誠凜和桐皇的這場對決，在遲來的青峰大輝上場之後，和月就基本猜到了結局。雖然黑子哲也和誠凜的那個10號的確成長了許多，但目前而言，還不是青峰大輝的對手。所以，最後誠凜以112：:55，將近一倍的分差敗給桐皇時，和月倒是半點都不意外。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簡直就像怪物一樣啊，那傢伙。”黃瀨的目光落在籃球場中和黑子哲也擦肩而過的青峰大輝身上，眉心微微皺起。一想到以後要在全國大賽上面對這樣的對手，緊迫感幾乎撲面而來。
淺川和月站在他身邊，安靜地看着場地中央沒有說話。
“走了。”看完結局之後，綠間真太郎看似非常平靜地轉過了身準備離開了。
“哈？小綠間你看到這個結果都不震驚一下的嗎？”
“你還是擔心擔心黑子比較好。”
“誒？”黃瀨愣了一下，但是還沒等他下一句話出口，他身邊的銀髮少女突然開口，“下一場比賽是什麼？”
綠間真太郎和黃瀨涼太同時打住了要說的話，轉頭看向她。
“冰帝對泉真館。”綠間抬手推了一下眼鏡，“冰帝學園今年是小組賽第一，這倒是沒有想到……”
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和月抬頭看了他一眼。IH聯賽又稱全國大賽，在全國47個縣道府中選出60隻隊伍參加比賽，然後互相廝殺爭奪全國第一的位置。一般而言，每個縣只有一個出線名額，部分縣有兩個。東京作為日本首都算是最特殊的，有三個名額。IH聯賽預選賽就是為了爭奪這些出線名額而設置的，比賽規則是將旗下所有隊伍分成四個小組，只有小組第一能夠出線，然後四個小組第一打循環賽，前三名獲得進入全國大賽的資格。秀德今年的簽運不太好，和正邦抽到了同一小組不說，還和黑子哲也所在的誠凜撞到了一起。只不過預選賽開始之前，誰也沒想到秀德和正邦這兩大王者居然全都被誠凜淘汰了。
不過這倒是從另外一方面襯托出了將誠凜屠了將近一半比分的桐皇的可怕……或者說，青峰大輝的可怕。
和月的目光在觀眾席的某個角落停了一下，那裏有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墨鏡的人剛剛入場，似乎是特地來觀看下一場比賽的。銀髮少女看了那個人幾秒，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場地中央，“涼太，把下一場比賽看完再走吧。”
“誒？好。”
一旁準備走的綠間真太郎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停在原地思考了幾秒，居然也走了回來。
比賽開始前，冰帝更衣室。
佐藤翔坐在更衣室的長凳上，雙手緊握抵在唇間，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更衣室的地板上。該做的安排和準備已經全部做完了，臨上場的最後幾分鐘，沒有人說話，整個更衣室內都很安靜。
最後一步了，距離全國大賽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佐藤翔抵在唇邊的手指緩緩收緊，前輩，我一定會做到的，跟你的約定，我一定會完成的！
“隊長。”靠近門口的一個冰帝球員拉開了門，震耳欲聾的轟鳴歡呼聲伴隨着音樂闖了進來，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幾聲整齊的大喊，似乎是“泉真館”幾個字，西之王者的威名響徹了整個籃球館。
“該我們上場了。”
站在門口的冰帝隊員回過頭，眼神絲毫沒有因為外面的歡呼聲所動搖。
佐藤翔站起身，拉開外套的拉鏈，隨手扯開運動衣的外套放在了長凳上。然後他走到門邊，隨意地抬手跟門口的冰帝球員交換了一個擊掌。
“走吧。”
再出門時，他眼底的緊張和擔憂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那雙淺棕色的眼眸中只剩下滿滿的堅定。
“嗶……”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說起來，冰帝的籃球部之前差點廢部了呢。”
籃球場上比賽激烈，冰帝和泉真館雙方沒有任何試探，一上來就打起了互攻。
“誒，是嗎？原因呢？”
“好像是因為國中的時候和外校的有一場籃球賽輸得太慘了，完全被對手玩弄在股掌中，比分差距甚至被拉到了100。球隊的所有隊員打到後面都崩潰了，不少人後來直接放棄了籃球。”
賽場上，冰帝的前鋒迅速地將對手的傳球截斷，帶球突破到禁區之後，被泉真館的後衛攔截。他並沒有選擇強行突破，而是假動作騙過了對方，然後反手將球傳給了自己的隊長。
“高等部的人在看了那場比賽之後也覺得太丟臉了，而且那樣的對手完全看不到能贏的希望。”
“所以在對方即將升入高中的時候，冰帝高校的籃球部陸陸續續走了很多人，連當時的籃球部部長都離開了，甚至一度達到了快要廢部的地步。”
籃球場中，佐藤翔接過隊友的傳球，甩下了前來攔截的對手。雙手抬起，冷靜地原地起跳，籃球應聲入網。
“誒，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啊。當初把冰帝逼到這個地步的球隊是……”
“就是那個啊，那個傳說中的……”
“帝光。”
觀眾席上，曾經將冰帝籃球部打得將近廢部的前帝光籃球隊成員，奇迹時代中的兩個人，外加帝光籃球部的前任教練，安靜地站在場邊看着球場中堪稱激烈的比賽。
“佐藤真的成長了很多呢。”黃瀨雙手插在褲袋裏，看着籃球場中進球得分的那個人。所有的學校中，海常和冰帝籃球部約的練習賽是最多的，作為冰帝永恆的對手，在冰帝學園擁有“臉T”效果的男人，他恐怕是在場所有人中對冰帝籃球部的部長實力最為了解的。
“真看不出來啊，那時候還被我們打哭過呢。”
然而在那個時候，也正是這個被帝光的奇迹五人在籃球場上打得將近崩潰的少年，在衝出了籃球館大哭了一場之後。回來以堅定的信念，一力撐起了在風雨交加中搖搖欲墜的冰帝籃球部。
冰帝網球部和籃球部的部長都是一年級生。但和因為實力得到眾人信服而無可爭議地成為網球部部長的跡部景吾不同，佐藤翔當上籃球部部長，是因為那時候沒有人願意接手籃球部，冰帝籃球部之前的部長自己都放棄了球隊。
冰帝籃球部今天能夠站在這裏，站在距離全國大賽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事先誰都沒能預料到。這幾乎是一個奇迹，是那個名為佐藤翔的少年，因為堅持不肯放棄而努力創造出來的奇迹。
綠間真太郎看着籃球場中沒有說話，老實說在那場球賽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冰帝了。因為那時候他覺得他們並沒有打籃球的才能，就算後來傳出來說冰帝籃球部要廢部了，他也只是覺得那些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但是現在的情形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之前被他判斷為“沒有才能”的佐藤翔，現在帶領着冰帝籃球部幾乎快要打贏有着“西之王者”之稱的泉真館了。
101:99
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3秒。
“隊長！”
佐藤翔咬牙接過隊友的傳球，無視了幾乎要向他撲過來的泉真館籃球隊的後衛。數字鮮紅的記分牌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棕發少年高高舉起了籃球，原地起跳，三分球出手。
“嘭。”
“嗶……”
裁判哨聲響起。
球網在眼前微微晃動，橙紅色的籃球穿網而過，落在地上彈了幾下，然後滾到一邊。佐藤翔雙手按在膝蓋上，弓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劇烈運動后的缺氧讓他的視野幾乎都有些模糊了，一切人聲似乎都離他遠去，少年的目光牢牢釘在記分牌上，不願意移動一分。
“冰帝籃球隊，得分有效。”
記分牌上的數字在最後一刻跳成了101:102。
“嘩！”
籃球場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似乎有隊友大喊着着向他跑來。
“隊長，隊長我們可以去全國大賽了！”
“我們冰帝進全國大賽了，隊長！”
“隊長！”
被隊友一把抱住，耳邊的歡呼大喊嘶啞成了啜泣。
“隊長……嗚……隊長我們做到了，我們贏了……”
而這個時候，被隊友們團團圍住的佐藤翔本人卻是有些恍惚的。
他們，贏了嗎？
佐藤翔略微有些模糊的目光從籃球場到觀眾席上一一掃過，身穿着白色球衣的冰帝隊友們都在歡呼，教練席上的田中教練大笑着幾乎跳到了凳子上，泉真館籃球隊的人默然不語地各自擦着汗，他的視線慢慢移動到了觀眾席，他好像看到了海常的黃瀨涼太、淺川和月和秀德的綠間真太郎站在一起，還有……
佐藤翔的瞳孔猛地睜大。
前輩……
比賽結束之後，綠間真太郎乾淨利落地跟黃瀨和和月揮手告別，只留下一句“冬季杯再見。”就自己離開了。
“小綠間跑那麼快一定是怕被秀德的人看到他自己打臉，說不來看球賽結果還是跑來了。”
黃瀨涼太一邊跟和月嘟噥着一邊往籃球場外走，剛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影從背後衝出來從他身邊跑過。差點被撞到的黃瀨條件反射地身體一側，對方急急忙忙地扔下了一句“抱歉”，似乎連自己差點撞到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楚就繼續往前跑出去了。
“誒，剛剛那好像是，佐藤？”
從那個熟悉的背影和還沒換下來的球衣認出了冰帝的老對手的黃瀨有些懵逼，“出什麼事了，他怎麼急急忙忙往外跑？”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不是會留在更衣室和隊友一起慶祝嗎？
和月看着那個已經跑遠了的背影，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前輩……”
佐藤翔跑出了籃球館，左看右看，沒有找到他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影。
已經走了嗎……
棕發少年有些沮喪地低下頭，雙手撐在膝蓋上喘着氣。剛剛打完一場激烈的比賽，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不過，前輩真的來看他的比賽了呢。
太好了……
那個約定，他真的完成了啊！
一定……
一定，沒有讓前輩失望吧。
棕發少年在原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真的找不到剛剛出現在籃球場觀眾席上的那個人了，這才有些沮喪地直起身轉頭回到了體育館。
在他走了之後，一個修長的身影懶洋洋地從體育館外的林蔭道上晃出來，看了一眼那個低着頭走回體育館的少年。男人眼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難得啊，居然會遇到你來看人類的籃球賽，妖狐。”
一個嬌俏中透出一抹沙啞的魅惑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妖狐半點不意外地轉過身，輕笑了一聲，“小生倒是覺得，在這裏遇到三尾大人，要更讓人驚訝得多吧。”
他的身後，黑色長捲髮，一身白色修身小香風套裝的大美人懶洋洋地微微抬起下巴瞟了他一眼，修長的指間一根黑色的細長女士香煙煙頭燃起寥寥青煙。
“我是看到你和淺川殿下都在這裏，擔心你起什麼壞心思才過來看看的哦。”
面對三尾狐大美人毫不避諱的懷疑眼神，妖狐無了奈何地攤了攤手，“哎呀呀，小生暫時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哦，暫時……”三尾狐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
“這個時候三尾狐大人就不要特意挑小生用詞的錯了。啊，順便說一句……”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抬手將領口的墨鏡帶上，然後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三尾大人不要站得離我這麼近，小生好歹現在在現實也有點名氣，會出緋聞的。”
黑色長發的大美人嘴角一抽，露出了被人揍了一拳的表情，“你在人類的那個娛樂圈還玩得挺開心的啊。”而且居然都開始遵守娛樂圈的規則，開始注意緋聞了，簡直真心實意！
“不是玩，那是小生的事業。”
“呵呵……”我信你才有鬼。
兩隻年齡加起來絕對超過了一千多歲的大妖怪站在路邊幼稚地鬥着嘴，然後，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同時一停。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兒？”
幾步之外，銀色長發的少女抬眸過來，臉上的表情可以用“無奈”這兩個字來形容。特別是當她的目光落在妖狐身上時，“無奈”就直接上升成了“心累”。
“我只是恰巧路過哦。”三尾狐回過頭，笑眯眯道，“倒是這隻狐狸，小殿下可以好好問問他最近是不是又做什麼‘好事’了。”
“小生可是一直都很乖的啊。”妖狐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陸陸續續地有人退場的體育館，輕聲喃喃。
“只是心血來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