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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了一日假的姚喜獨自坐在榆樹下的竹椅上,透過那點縫隙一臉悲傷地望着春雨剛過一片澄凈的天空。

今兒是她的生日。

細數起來姚喜有四個生日,一個在公元20世紀末,一個是原主孫喜寶出生的日子,一個是她穿越成孫喜寶的日子,一個是她頂替的那個姚姓小太監的生日。

按說頂替別人進了宮,就該過姚姓小太監的生日,可在姚喜心裏,她一直把1998年4月28日當作唯一的生日。不過也不重要了,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太監逢着生辰節慶的還能得些賞銀,哪怕混得差沒在主子跟前露着臉的,也有乾爹什麼的給封個紅包。

姚喜沒有乾爹。說來也奇怪,每年宮裏會進一批新人,相貌端正說話伶俐討喜的會被各衙門管事的認了去,資質平庸一些的也有少監監丞之類的收認,哪怕通身毛病的都還有膝下無人的老太監要。

只有她是沒人答理的可憐孩子。論相貌她不輸誰,小嘴也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打從進宮后修鍊得爐火純青。然並卵,沒人要就是沒人要。

在宮裏沒有個靠山是會受人欺凌的,幸運的是姚喜雖然沒有個有權有勢的乾爹,卻認了個兄弟。她的兄弟鄭大運是當朝司禮監一把手唐公公的乾兒子之一,可惜鄭大運和她結拜完不久就被唐公公派去了江南織造局辦差至今未歸。

進宮一年多以來她在司苑局的日子還算舒坦,能獨自住一間屋子不知是鄭大運的功勞還是當年買她進宮的六公公在暗地裏叮囑過。

想起六公公,姚喜覺得自己進宮之事處處透着詭異。

當朝太監正得勢,進宮做太監雖說臉上無光,但吃飽飯是沒問題的,混得好還有可能大富大貴,而且太監的家人可以免除徭役賦稅,民間多少走投無路的人為了吃上這碗飯自個兒割了蛋,到最後卻因為沒有進宮的門路得不償失的。

憑什麼她進宮不僅沒花銀子打通關係,反倒還得了二百兩?她頂替的那個姚姓小太監又是誰?六公公把她帶進宮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姚喜想不通的事很多,直覺此事的真相簡單不了,也不敢去查,更不敢找人問。要是把自己是女子的事牽扯出來,只怕小命難保。姚喜想到這裏,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漸漸隆起的胸,哪怕用布條裹住了,還是能隱約看出起伏的弧度。十七歲少女的身子已經發育得差不多了,穩妥起見明兒起還得再裹緊一些。

姚喜坐那胡思亂想着,院門外傳來小太監起鬨的聲音。她一聽那猥瑣的起鬨聲就知道,肯定是有好看的宮女姐姐來了。

“這幫沒出息的。”姚喜嘴上這麼說,自個兒也伸直了脖子打量着院門口。

司苑局位置偏,給各宮娘娘送份例的差事也輪不到他們底下人,所以姚喜能見到宮女的機會不多,身邊來來往往的全是太監。太監大多面黃肌瘦,沒什麼可看的。更因為沒了根泄不了火,在主子上司那裏受得窩囊氣也沒處發泄,時日一久性格都有點……怎麼說呢……變態?

還是宮女們養眼。宮裏好看的可不止各宮的娘娘小主,每個宮女都是民間千挑萬選出來的,宮裏挑人只看臉,不像選美節目什麼的有黑幕,能留在宮裏的都差不了。難得有個美女來司苑局,姚喜也想趁機洗洗眼。

沒想到來的是徐美人宮裏的寒秋姑姑。

“寒秋姑姑。”姚喜見寒秋來了趕緊起身把椅子讓了出來。“您來幫徐美人拿東西?”

寒秋沖姚喜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司苑局這麼些個太監里只有姚喜討人喜歡一些,模樣長得俊俏,看人的眼神乾乾淨淨的,說話也有分寸。而且司苑局行採買之責,出宮是常事,寒秋偶爾會叫姚喜幫忙代買些小東西。這一來一往的,她有能幫到姚喜的地方也願意出出力。

“我過來給你遞個信兒。”寒秋回頭見門口那堆小太監還擠擠攘攘地盯着她看,便湊近姚喜耳邊低聲道:“徐美人身邊的於貴出了事,你去內官監找人疏通疏通,看能不能調到美人身邊伺候。我們美人雖說位份不高,但對身邊伺候的人出手大方,你不是一直想攢錢盤個鋪子么?”

寒秋幫姚喜也有私心。以前共事的太監於貴是個眼髒心更髒的,好幾次對她出言不遜,死皮賴臉地要和她做對食。她怕內官監再派人過來,又是於貴那種德性,沒得叫人噁心。

姚喜何嘗不想謀個肥差攢下些錢。她沒打算一輩子做太監,在宮裏呆得越久,被人發現是姑娘家的風險就越大,當然是越早脫身越好。可在司苑局做個小雜役到死也攢不下幾兩銀子,沒有足夠的銀子在外立足她只能一直呆在宮裏混個吃喝住處。

找人疏通是需要銀子的,而且少不了,她現在全部身家也才幾百文錢,誰能看上她這幾百文錢?“難為寒秋姑姑惦記着姚喜,可我一沒關係二沒錢的……”

寒秋從袖中掏出兩個大紙包遞給姚喜道:“姑姑知道你沒攢下什麼錢。小的這包是從前在麗嬪娘娘身邊伺候時得的茶葉,陳茶香濃倒也送得出手。大的這包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帶着東西去找管這事的,嘴甜一點就行了,能在內官監說上話的人,不差你那點銀子。”

機遇難求,姚喜也沒瞎矯情,感激地向寒秋道了謝,把兩包東西收下了,順道送寒秋出門。門口圍觀的小太監們親眼見二人頭抵着頭竊竊私語了小半天,寒秋臨走前還送了姚喜兩包東西,小太監們覺得這倆肯定有事,又是一陣起鬨。

姚喜沒理眾人,送寒秋出門后順道揣着東西去了內官監。姚喜進內官監問了一圈,聽說管調任之事的葉公公剛給康嬪娘娘宮裏送了新使喚的人去,還沒回來。怕被人捷足先登,姚喜又找進了宮,在康嬪娘娘宮門外的櫻花林中站着,等葉公公出來。

櫻花開得正好,粉粉的一片,風輕輕拂過,落了姚喜一身的花瓣。姚喜坐到一塊山石上,摘了黑色公帽,抖落掉帽頂的櫻花瓣。她低頭專心清理着花瓣,沒留神此時身後多了個人影。

鄭大運剛給皇上送了江南織造局的帳簿去,又親自給各宮娘娘送了今年新出的布匹和江南特產,剛從康嬪宮裏出來就見有個俏麗纖柔的身影在櫻花林中若隱若現。那人穿着太監的衣裳,卻有着比姑娘還勾人的身影,除了他的小心肝姚喜不會有別人了。

姚喜進宮頭一天鄭大運就聽人說司苑局來了個太監,生得極好,他這人雖然好色但是極為挑剔,長得合他心意的人不多。但只要合心意,是男是女都可以,哪怕是太監也沒關係。沒想到姚喜也是個爽快人,鄭大運知道姚喜剛進宮,體貼地送了些創葯給她,並提出想結契兄弟的意思,姚喜當場就答應了。

這敢愛敢恨,毫不扭捏作態的行事風格讓鄭大運對姚喜更着迷了。

本來你情我願又定了關係,當晚就該發生些什麼的。但鄭大運想着姚喜剛進宮,傷口還沒結疤,也就把同眠之事先放下了,結果沒過多久他乾爹把他派去了浙江。整整一年多沒見姚喜,鄭大運雖是好色之徒,卻是個專情不長情的,對人的新鮮勁過去得快,但一段時日內只喜歡一個。

他心裏想着自己與姚喜結了契兄弟,還沒得手新鮮勁當然沒過,既然心裏有了人便不能沾花惹草。在江南織造局的一年多,想討好他的官員們送了各色美人給他享用,鄭大運硬是忍住了沒下手。

姚喜哪裏知道鄭大運所謂的結契兄弟並不是拜把子的意思,單純地以為自己多了位義兄,更不知道鄭大運為了她作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一年多沒開葷。

鄭大運本想等忙完回京的事,晚上就去司苑局找姚喜消解消解,沒想在這裏遇上了。

姚喜在宮中養了一年多,不似剛進宮時那樣乾瘦,鄭大運掃過姚喜的身體,想像着她身體每一個部位的手感。又擔心自己戒葷太久,技術生疏表現不好怎麼辦?

姚喜不知鄭大運正在腦海中占她的便宜,開心地起身打招呼:“鄭大哥?織造局的事忙完了?”

鄭大運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被問起公事有些得意。“我想辦法改進了織機的織布速度,今年起織造局的產布量至少翻一番。”

姚喜很捧場地海狗式鼓掌,一臉崇拜。

“你進宮辦什麼差事?”鄭大運不太想讓姚喜呆在司苑局,那邊的差事重,採買的果蔬要一箱箱搬進宮,還得按品級分門別類,模樣不端正或者有磕傷的是不能送去主子那裏的。

姚喜進宮后鄭大運是唯一向她示好的人,而且以鄭大運的背景根本不用圖她什麼,倒是從別的太監那裏聽說過鄭大運有些風流,不過姚喜不是很在意,至少鄭大運對她沒有存那種心思。至於人間情事,只要你情我願無損他人,在姚喜看來都不是事兒。

她想換個差事的事也沒必要瞞着鄭大運,一來二人關係好,二來沒準鄭大運還能幫上忙。“聽說宮裏的差事有空缺,想在這裏等着內官監的葉公公自薦。”

“你消息倒是靈通。”鄭大運伸出手指寵膩地點了點姚喜的額頭。“太后宮裏值夜的太監剛遇刺你就知道了,不過那可是個苦差事……你要實在想去我幫你和內官監說一聲?”苦先不說,關鍵是太后的寧安宮是整個皇宮殉職幾率最高的地方。鄭大運捨不得姚喜去,不過隨口一說,想着借這個機會把姚喜調到自己跟前,以後出遠門辦差就能帶着一起去了。

寧安宮是怎樣兇險的地方姚喜當然知道,她怕鄭大運真的把她送去太后宮裏,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寧願把自個兒了斷了也不去太後娘娘宮裏……”

姚喜還要說,忽見鄭大運變了臉色,她想起有的人會花粉過敏,不安地問道:“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沒了血色?”

鄭大運見姚喜反應遲鈍,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她了,在生命與愛情之間,鄭大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生命。

“奴才鄭大運見過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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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監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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