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的龍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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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城說:“我都二百六十多歲了,還跟你住一塊兒算怎麼回事兒啊,公司見完家裏見,多膩歪得慌。再說你不是喜歡清靜嗎,沒我見天在你眼前蹦躂招你煩那才叫真清靜,你說是吧?”
費錚耐着性子聽他嗶嗶完,淡淡地說:“說實話。”
費城就一臉蕩漾地笑起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就……最近遇見一個挺有好感的人,想試着往不純潔的方向發展一下。”
費錚說:“昨天那個?”
費城點點頭:“我認識他也才一個星期,還談不上喜歡,就是莫名地看着特別順眼,跟他在一塊兒挺舒服的。正好他這兩天在找房子,我就想先把人攏到身邊來養着。他剛失戀,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想找對象,我就趁他療傷的這段時間互刷好感度唄,等好感度刷滿了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費城笑了一下,“你別看他長得挺普通的,可搶手得很呢,就連沈沖那麼挑的都看上他了,而且還有人想包養他,不過都被他拒絕了,是不是很清純很不做作?”
電梯門開了。
兩個人走出去。
“叫什麼名字?”費錚問。
“南淮林。”費城說,“名字很好聽吧?”
輸入密碼開門進屋,兩個人站在玄關換鞋,漢尼拔已經撒歡跑進去了。
“做什麼的?”費錚又問。
“演員,”費城說,頓了頓,又補一句,“明晞的。”
費錚短暫地沉默片刻,說:“知道了。”
費城說:“那我明天就搬出去啦?”
費錚往裏走:“隨便。”
費城歡呼一聲:“Yes!”
費城先去泳池遊了半個小時,然後洗了個澡,披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他從來不是輕易動心的人,這次卻輕易地就對南淮林動了心思,其實有些荒唐。之所以會這樣,他覺得跟那兩次春夢有很大關係,尤其是第二次,實在太過逼真,他至今仍能回憶出其中的一些細節。夢是願望的滿足,是自我意識在睡眠中漫無目的的延伸,當夢醒時,這種延伸會自然而然地滲透到現實生活中。夢和現實,是相互作用的。他在夢裏得到過南淮林,所以也想在現實中得到,沒毛病。
但他自認和沈沖不一樣。沈沖想睡南淮林,純粹是為了打炮洩慾,而他想睡南淮林,必須建立在戀愛的基礎上,他只和喜歡的人一起睡,在這方面他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費城喝一口酒,兀自笑起來。
一潭死水的無聊生活終於開始變得有趣了。
·
因為那邊是精裝修,傢具一應俱全,所以南淮林的很多東西就帶不過去了,比如高壓鍋、微波爐、小冰箱、飲水機、電腦桌、扶手椅這些大件,還有燒水壺、垃圾桶、牆畫、花瓶這些小件,他統統拍照掛到了閑魚上,為了儘快賣掉,他把價格壓得很低。
忙活了大半天,最終能帶走的,只剩一皮箱衣服鞋子,一個筆記本電腦,一些日常用品,和十幾本表演相關的書籍。
他在滴滴上叫了輛車,一趟就全拉了過去。
剩下的半天,南淮林全用在了打掃新房子的衛生上。
因為有過幾天做家政的經驗,所以這些他做起來得心應手,毫不費力。
黃昏的時候,南淮林給費城打了個電話。
“我已經搬過來了,”南淮林說,他猶豫了一下,問費城:“你今天要過來住嗎?”
“要的。”費城高興地回答。
“那……你要回來吃晚飯嗎?”
南淮林覺得這麼問特彆扭,就像妻子在問丈夫要不要回家吃飯一樣。
費城笑着問:“怎麼?你要給我做飯啊?”
“不是你說讓我給你洗衣做飯抵房租的嗎?”南淮林小聲嘟囔,“我就隨口一問。”
費城依舊笑着問:“那到底是給不給做啊?”
南淮林說:“你回來吃飯我就做,不回來吃就不做。”
費城說:“你做我就回家吃,你不做我就在外面吃。”
南淮林:“……”說繞口令呢嗎這是?
兩邊不約而同靜了幾秒,南淮林先開口:“那……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超市買菜。”
費城說:“就做你最拿手的吧。”
“喔。”南淮林頓了頓,又說:“先提前打個預防針,你別抱太大期望啊,我做飯手藝一般般。”
費城笑着說:“沒事兒,我不挑食,很好養活的。”
南淮林笑了下,問:“你幾點下班啊?”
費城說:“七點吧。”
南淮林看了眼手機,現在剛五點多,他說:“行,那我做好飯等你,拜拜。”
費城也笑着說了聲“拜拜”。
掛了電話,阮辛好奇地問:“跟誰打電話呢?臉上都笑出花來了。”
費城把手機放到一邊,笑着說:“預備役戀愛對象。”
“喲,”阮辛笑着問,“真的假的呀?”
費城低頭翻着手裏的計劃書,說:“真的,不過可能要預備個一兩年,所以還不好說。”
“加油,我看好你。”阮辛站起來,“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你再找我,我先出去了。”
阮辛離開了辦公室。
費城突然就有點歸心似箭,計劃書一點都看不進去了。
又耐着性子坐了五分鐘,他猛地站起來,拿上計劃書、手機和車鑰匙走了。
·
南淮林提着兩個大購物袋進門,見客廳燈火通明,不由一愣,他出門的時候明明關燈了啊,等看到玄關歪七扭八倒着的鞋子,他就知道是費城回來了。
南淮林走進廚房,把購物袋放餐枱上,轉身往外走,剛到廚房門口,就看見主卧的門打開,赤-身裸-體的費城出現在門內,一隻手扶着門框,一隻手拿着毛巾擦頭髮。
南淮林:“!!!”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麼定在了廚房門口。
費城掃了一圈才看見南淮林,笑着說:“去超市回來了?”
“嗯,”南淮林盡量表現得很淡定,大家都是男人,裸裎相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不是說七點才下班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費城說:“想早點吃到你做的飯,所以就早退了。”
南淮林忙說:“我現在就開始做,六點半準時開飯。”
費城笑着說:“那我可就擎等着吃了。”
南淮林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忙活,費城的裸體卻在腦海里來回閃現揮之不去。
那個東西……也太大了吧?嚇死個人。
費城穿着居家服坐在客廳看計劃書,廚房裏傳來嗞里嘩啦的聲音,很快就有香味飄出來。
費城驀地生出一種跳過戀愛直接結婚了的錯覺,有點兒奇怪,但莫明的還不賴。
手機突然響了。
費城拿起來接聽:“哈嘍。”
沈沖在那邊說:“這聲‘哈嘍’聽起來怎麼那麼騷?”
“騷你大爺,”費城笑罵,“打電話幹嘛?”
“上回不是說一起按摩嘛,被南淮林給攪和了,”沈沖說,“正好我今兒個收工早,陪哥們兒按摩去唄。”
“不去,”費城一口拒絕,“找別人陪你吧。”
“別介呀,”沈沖說,“有你在我都不樂意跟別人一塊兒玩兒了。”
費城說:“我約了人一起吃飯,真去不了。”
“那敢情好,我也沒吃飯呢,加我一個唄。”沈沖說,“你跟誰呀?只要不是你哥就行。”
費城站起來往卧室走,關上門,說:“跟南淮林。”
“啊?”沈沖愣了下,“你說誰?”
“南、淮、林。”費城一字一頓地說。
“我靠!你什麼時候跟他勾搭上了?”
費城把手機拿開一點:“你小點聲兒,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沈沖問:“你怎麼跟他吃上飯了?”
費城說:“我不僅跟他吃上飯了,還跟他同居了呢。”
“卧槽!”沈沖直接炸了,“你他媽說清楚點兒,什麼情況啊這是?”
費城直截了當地說:“我看上他了,要追他,就這麼個情況。”
沈沖沒聲兒了。
“生氣了?”費城問,“覺得我撬你牆角了?你不是已經放棄他了嗎?”
沈沖不答反問:“不是,你真看上他了?”
費城頓了兩秒,說:“其實也不算,就是處於萌芽階段,還需要培養一段時間,但是外頭像你這樣如饑似渴的豺狼虎豹太多了,以防他被人給叼走,所以我就先把他擱身邊養着了。”
沈沖沉默半晌,語氣有點恨恨的:“你丫可真夠雞賊的。”
費城笑着說:“謝謝誇獎啊。”
費錚沒搭理他。
“哥,”費城迫不及待地宣佈,“我在東方豪庭租了個房子,要搬出去單住了。”
費錚掃他一眼:“給我一個理由。”
費城說:“我都二百六十多歲了,還跟你住一塊兒算怎麼回事兒啊,公司見完家裏見,多膩歪得慌。再說你不是喜歡清靜嗎,沒我見天在你眼前蹦躂招你煩那才叫真清靜,你說是吧?”
費錚耐着性子聽他嗶嗶完,淡淡地說:“說實話。”
費城就一臉蕩漾地笑起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就……最近遇見一個挺有好感的人,想試着往不純潔的方向發展一下。”
費錚說:“昨天那個?”
費城點點頭:“我認識他也才一個星期,還談不上喜歡,就是莫名地看着特別順眼,跟他在一塊兒挺舒服的。正好他這兩天在找房子,我就想先把人攏到身邊來養着。他剛失戀,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想找對象,我就趁他療傷的這段時間互刷好感度唄,等好感度刷滿了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費城笑了一下,“你別看他長得挺普通的,可搶手得很呢,就連沈沖那麼挑的都看上他了,而且還有人想包養他,不過都被他拒絕了,是不是很清純很不做作?”
電梯門開了。
兩個人走出去。
“叫什麼名字?”費錚問。
“南淮林。”費城說,“名字很好聽吧?”
輸入密碼開門進屋,兩個人站在玄關換鞋,漢尼拔已經撒歡跑進去了。
“做什麼的?”費錚又問。
“演員,”費城說,頓了頓,又補一句,“明晞的。”
費錚短暫地沉默片刻,說:“知道了。”
費城說:“那我明天就搬出去啦?”
費錚往裏走:“隨便。”
費城歡呼一聲:“Yes!”
費城先去泳池遊了半個小時,然後洗了個澡,披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他從來不是輕易動心的人,這次卻輕易地就對南淮林動了心思,其實有些荒唐。之所以會這樣,他覺得跟那兩次春夢有很大關係,尤其是第二次,實在太過逼真,他至今仍能回憶出其中的一些細節。夢是願望的滿足,是自我意識在睡眠中漫無目的的延伸,當夢醒時,這種延伸會自然而然地滲透到現實生活中。夢和現實,是相互作用的。他在夢裏得到過南淮林,所以也想在現實中得到,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