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的龍05

5.我的龍05

費城被手機鈴聲吵醒。

“Whatthefuck!”他在黑暗裏咒罵一聲,伸手按開床頭燈,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沈沖打來的,再看一眼時間,02:48,瞬間出離憤怒了。

“你他媽有病啊,大半夜打什麼電話!”費城一點不客氣地開罵,“沒要緊事兒我乾死你!”

“我越想越不對勁,”沈沖說,“是不是你丫把我的小肥羊給放跑了?”

費城火大:“沒錯,是我放跑的,你想怎麼著吧?要不你操-我一頓出出氣?”

沈沖賠笑:“瞧你,我不就問問嘛,你生那麼大氣幹嗎?我哪兒敢操您啊,要操也是您操-我才對,是吧?”

費城沒再跟你廢話,直接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扔,關燈睡覺。

剛躺下,突然感覺哪裏不太對。

伸手往內褲里一摸,濕的。

Fuck!

想起來了,手機響的時候,他正在做春-夢。

開燈,脫了內褲直接扔垃圾桶里,赤-條條往浴室走。

洗着澡,想起夢裏小臨演被他操哭的模樣,又起反應了。

擼一發,又沖了一會兒,擦乾身體,上床接着睡。

睡不着,媽的。

洗個澡洗精神了。

把手機拿過來,給沈沖打電話。

“誰呀?”沈沖的聲音一聽就是剛睡着。

“你爸爸。”費城一本正經地說。

“爸?”沈沖迷迷糊糊地說,“您睡得夠晚的呀。”

費城樂瘋,笑得停不下來。

那邊靜了會兒,緊接着是憤怒的咆哮:“操!你丫有病啊!”隨即又軟下來:“哥明天還拍戲呢,別鬧了成嗎?”

“我睡不着,”費城說,“陪我聊會兒。”

“費爺,放我一馬行嗎?”沈沖說,“我明天真有一場特別重要的戲。”

費城已經以牙還牙,心裏舒坦了不少,也懶得再折騰他,於是非常寬宏大量地放過了他。

又在床上翻騰了半小時,費城終於受不了了,隨便套了身衣服出門。

凌晨四點,酒店的游泳池空無一人。

費城脫光衣服,赤條條跳進水裏,裸泳。

他的身材非常好,四肢修長,肌肉飽滿,充滿力量感,皮膚是健康的麥色,被燈光和水波包裹着,將身體的線條勾勒得越發迷人,比之專業游泳運動員也毫不遜色。

孤獨地遊了十幾個來回,體力耗盡,費城上岸,濕漉漉地穿上衣服,回房后又沖了個澡,倒頭就睡。

·

南淮林被鈴聲吵醒。

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

“是我。”

即使現在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南淮林還是一耳朵就聽出來,那是時宴的聲音。

“你把我的手機號拉黑了,”時宴說,“我只能借別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南淮林沉默片刻,“有事嗎?”

時宴說:“我昨天在純K看到你了,和沈沖在一起。”

南淮林已經猜到他是為了這個,語氣冷淡地說:“所以呢?”

時宴短暫地沉默片刻,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沈沖的私生活混亂是圈子裏出了名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南淮林只覺得心裏一時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混雜,說不出的憋屈難受,但他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我想跟誰一起玩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時宴,從你不要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資格再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了。”

“南南……”時宴像以前那樣叫他。

南淮林打斷他:“別這麼叫我,也別再給我打電話。在我心裏,你已經死了。”

這一刀,捅的是時宴,卻也傷了他自己。

南淮林直接掛了電話,攥着手機發了許久的癔症才起床。

洗漱之後,簡單吃過早飯,出發出費錚家。

他今天幹活比昨天還要盡心儘力一絲不苟,因為阮辛說過費錚出差兩天,今晚或者明早應該就要回家了。

雖然阮辛說了沒問題,但他到底能不能得到這份工作,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費錚手裏。萬一費錚不滿意,那他就只能和這份月薪兩萬的工作失之交臂了。

南淮林忙了一整天,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只喝了幾口自來水。

把文檔上羅列的所有內容全都做完之後,他又從頭到尾自檢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於是牽着漢尼拔出門。阮辛特意交代過,每天都要帶漢尼拔出去遛至少一個小時。

漢尼拔一出門就像脫韁的野狗,南淮林幾乎拉不住它,這已經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人了,過往行人被他的窘樣逗得亂笑,甚至還有人拿手機拍他。

南淮林百度過,純種美國惡霸犬要十幾萬一只,或者更貴,萬一跑丟了賣了他都賠不起,所以他精神特別緊繃,生怕一不留神就把漢尼拔弄丟了。

被狗遛了一個小時回來,南淮林簡直要虛脫。

但還不能歇着,他得趕緊給漢尼拔洗個澡,省得它一身灰到處跑再把房子弄髒了。

兩天相處下來,南淮林迅速地和漢尼拔混熟了。

阮辛說得沒錯,漢尼拔的確是惡霸身軟妹心,不僅黏人還愛撒嬌,南淮林現在一點都不怕它,反而很喜歡和它在一塊。

洗完吹乾,把它帶到遊戲房讓它自己玩。

南淮林徹底沒勁兒了,也不好往沙發上坐,便往大客廳的地毯上席地一躺。

摸出手機看時間,已經七點半。

他打算休息十分鐘再走,真的太累了。

誰知道一不留神就睡著了。

·

“轟隆!”

南淮林被一聲炸雷驚醒。

他嚇得一激靈,猛地坐起來,四周卻一片漆黑。

他有先天性夜盲症,在昏暗的環境裏視力極差。

就好比現在,他跟盲人無異,什麼都看不見。

雷聲遠去,雨點敲打窗戶的聲音密密匝匝。

聽起來雨勢很大。

摸出手機,屏幕亮了好一會兒他才模糊看見時間。

21:38——糟糕!過八點了!

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

費總應該還沒回來,不然早把他攆出去了。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走過去開燈,摁了兩下開關,燈卻沒亮。

應該是因為雷雨天停電了。

原來豪宅也是會停電的啊……

照着亮去漢尼拔的卧室看了看,那麼響的炸雷都沒能炸醒它,也是不容易。不是說狗的聽覺很靈敏,是人的十幾倍么?大概是因狗而異的吧。

又去檢查了一遍所有房間和陽台的窗戶,幸好他白天擔心飄灰進來都關得好好的。

安全起見,他又找到房子的電閘,把總開關關掉。

認真想了想,沒有什麼要做的了,便打算回家。

沒走兩步,手機突然自動關機了。

剛才沒注意電量,大概是沒電了。

只好把手機揣進兜里,摸黑往前走,扶着牆,小心翼翼。

“轟隆!”

又一個炸雷。

南淮林驚得汗毛直豎,心臟亂跳。

他從小就特別怕打雷,而且現在又什麼都看不到,還是在陌生的環境裏,恐懼指數直線飆升。

停在原地緩了一小會兒,繼續往前走。

突然,他聞到一股酒氣。

又往前走幾步,酒氣愈發濃郁。

隱約還有呼吸聲。

“費、費總,是您嗎?”南淮林惴惴不安地問。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

“轟隆!”

雷聲伴着閃電,瞬間把客廳照得雪亮。

驚悸中,南淮林模糊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着個人。

室內又迅速暗下去,南淮林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汪!汪汪!”

狗叫聲。

漢尼拔終於被雷聲驚醒了,不容易。

但一隻狗也幫不上什麼忙,Sosad。

南淮林聽到漢尼拔從他身邊跑過去,停在了前方不遠處,“汪汪”兩聲,然後開始“哼哼唧唧”——這是對主人撒嬌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南淮林循着聲音挪過去,跪坐到地上,伸手摸索,摸到了一隻手臂,順着摸到肩膀,晃晃:“費總?費總?”

費總完全沒反應。

酒氣這麼重,是喝了多少啊?

總裁唔易做呀。

南淮林看過一個小科普,說是喝醉酒後要側躺才行,絕不能仰躺,因為醉酒容易嘔吐,仰躺極可能導致嘔吐物返流進氣管,致使氣管堵塞從而引發窒息,會有生命危險。

南淮林尋思着先把人弄到床上去,再把人側過來。

首先嘗試了公主抱。但是地上的人死沉死沉的,他竟然抱不動。有點丟臉,其實他還挺有勁兒的。一定是沒吃飯的緣故。

於是又試着把人背起來。先把人扶坐起來,然後拉着兩隻胳膊架到背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才站起來。

天吶,怎麼這麼重,感覺像背了一座小山。

關鍵他現在還看不見,在黑暗裏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全憑感覺在走。

漢尼拔也沒聲了,可能回房睡回籠覺去了。

好在感覺還挺准,安全地把費大總裁護送到了床上。

南淮林活動一下腰,摸索着給費總脫鞋,脫外套,脫褲子……額,褲子就不脫了吧,把皮帶抽掉就行。

·

混混沌沌的,費城感覺到有人在解他的皮帶,睜開眼,適應了一下黑暗的環境,影影綽綽看到一張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臉。

小臨演?

他這是……又夢到小臨演了嗎?

小臨演在脫他的褲子……又是春夢?

Fuck,他怎麼跟沈沖似的,突然有了性-癮。

不過,既然夢到了,那就爽一下吧,又不犯法。

費城抓住小臨演的手腕,用力一拽,把人扯進懷裏,翻身壓住,低頭便吻下去。

·

這個皮帶扣的構造比較奇怪,南淮林好不容易才把皮帶抽出來,手腕卻突然被抓住,不等他開口說話,就被一股大力扯過去,撞進一副結實的胸膛里,緊接着天旋地轉,他被費錚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身下。

“費……”

剛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封住。

“!!!”南淮林倏地睜大眼,愣了三秒,開始反抗,“嗚嗚嗚!”

費錚抓住他用力推搡的兩隻手禁錮在頭頂,用強壯的身體將他壓得死死的,溫柔而強勢地親吻他,攻城略地,長驅直入。

南淮林想咬他的舌頭。

可電光火石間,那個早已被打消的念頭驀地又冒了出來。

他最初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想睡費錚嗎?現在費錚主動把他拽上了床,他為什麼不選擇順從呢?一個晚上,換一個上位的機會,很公平,也很值得。

正在天人交戰時,南淮林忽然在濃郁的酒氣里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罪惡之城”的味道,時宴最愛的一款香水。每次上床,時宴都喜歡噴這款香水。

偏偏在這個時候想起時宴。

令他又愛又恨的時宴。

思緒已經混亂到了極點,南淮林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掙扎,卻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呈現出予取予求的姿態,出於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目的——抑或根本沒有目的,只是屈服於最原始的欲-望。

溫柔的親吻卻突然停下來。

黑暗中,南淮林聽到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昨晚沒把你伺候舒服,所以今晚又來找我了,嗯?”

南淮林愣住。

難道……費錚把他當成別人了?

“我喝醉了,”費錚笑了一下,“聽說男人喝醉了會非常持久,你如果不想要了,就求我停下來,我會停的。”

南淮林現在就想停下來。

他完全忽略了費錚不是單身的可能。

然而費錚沒有給他機會。

嘴唇再次被吻住,溫柔不再,變成了粗暴的肆虐。

南淮林在一片混亂里,被“罪惡之城”的香氣拖進了情-欲的深淵裏,不停地墜落,沉淪。

他就像大海里的一艘小船,在狂風暴雨里猛烈地顛覆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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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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