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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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平把糖給了她,轉身快步離去。
沈小運美滋滋地進了書吧里,跟店員姑娘說:
“你看,我一大早就有糖吃。”
除了店員姑娘之外,店裏還有另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她是我朋友,也會做咖啡,我最近複習要忙一個周,找她來幫我的。”
新來的小姑娘有一頭利落的短髮,沈小運盯着她大紅色的嘴唇看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你真好看。”
那個姑娘沒笑,對沈小運點了點頭,就去跟店員姑娘說話去了。
老闆帶着寶寶來上班,她早就知道了店員姑娘讓別人來代班的事情,只說:
“這個周麻煩你了。”
沈小運坐在椅子上,看着新來的姑娘洗水果,客人來了,她接手做咖啡。
店員姑娘陪她忙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就和沈小運並排坐在椅子上,開始看起了課本。
下午一點多,沈小運拖完了地,拿出了自己今天帶的點心。
冰皮綠豆糕裏面裹了椰蓉,吃起來又香又甜,還清爽不上火。
沈小運一共帶了八塊,她數了數店裏加上她正好四個人,每人能吃兩塊。
兩塊給老闆,兩塊給新來的代班姑娘,兩塊給店員姑娘,剩下的兩塊自己吃。
恰恰好這個綠豆糕不怎麼甜,吃完之後她還可以吃猴子糖。
老闆和店員姑娘都隨手接過點心吃了起來,那個代班的姑娘說了聲“謝謝”,就把點心放在了一邊。
半個小時后,沈小運看見那兩塊點心還在那兒。
又過了半個小時,外面飄起了小雨,有客人進門,帶着冷冷的濕氣,吹在了兩塊綠豆糕上。
沈小運覺得它們很可憐。
直到快下班了,外面的路燈都亮了起來,有人在冬雨中匆匆回家,綠豆糕們還依偎在一起,在這個遺忘了它們的世界裏。
“綠、綠豆糕你不吃么?”
最後,沈小運鼓起勇氣去問代班姑娘。
姑娘愣了一下,看看綠豆糕,再看看沈小運,垂下眼睛說:
“哦,不好意思,我不愛吃甜的。”
“哦。”
沈小運抓起兩塊綠豆糕一口一口吃了下去,然後拍拍手,坐回椅子上等沈牧平來接她。
撐着黑色長傘的男人穿着一件翻領的鐵灰色羊毛大衣,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脖子上是黑色的圍巾,走在石板路上,彷彿自來就帶着老城冬日的肅殺。
有人在敲着店門,沈小運立刻站起來,抱着自己的圍巾跑去開門。
看見沈小運的圍巾還沒戴好,沈牧平收起傘放在門口,推着沈小運先回了書吧。
等到戴好圍巾、手套,拿好小包包,沈小運才聽見沈牧平說:“好了,我們回家吧。”
沈小運“嗯”了一聲,和平常一樣跟在沈牧平的身後,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臂。
單手打開傘,沈牧平把傘放在靠近沈小運這邊,扶着她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綠豆糕好吃!不過還是猴子糖更好吃啦。”
沈牧平一直低着頭沒說話,下過雨後的石板路有點滑,他怕沈小運摔倒。
“沈牧平,你會不會被同事討厭呀?”
走過石橋的時候,沈小運問他。
“同事?”
河面上的風更大些,沈牧平手裏的傘往沈小運那兒一歪,自己鐵灰色的大衣上掛了點點的水珠。
“我同事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又不耽誤我賺錢。”
“可是會不開心呀。”
“從不是從他們身上賺錢,有什麼不開心的?”
沈牧平沒有多想,當初給沈小運找工作的時候特意找了跟他有點交情的這家書吧老闆,至於那個店員,打過幾次交道,也是個不錯的姑娘。
“哦。”
沈小運點點頭,細細的水幕籠罩着老舊的街巷粉牆,水滴從青灰色的瓦上滴滴答答地落下。
她的腳踩起一小片水花。
“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濕噠噠的天氣里,最好就是熱騰騰的羊肉了。
沈牧平說:“家裏有兩羊肉捲兒,我回去給做羊肉面吃吧。”
“好呀好呀!”
懷着對羊肉面的憧憬,沈小運暫時忘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回家之後,沈牧平讓她在空調旁邊坐下,又拿出了一個插上電之後會發熱的木盒子,讓她把腳放在上面烤着,這才紮上了圍裙去廚房做飯。
看着電視裏高天也跟自己的老同事鬧矛盾,沈小運歪了下腦袋。
小小姐跳到她的腿上,用腦袋拱她的肚子。
水燒開,下了麵條、蘑菇,和娃娃菜,羊肉捲兒先用水焯了一下再放在面鍋里一起煮着,加點鹽,出鍋的時候撒蔥花。
除了羊肉面之外,沈牧平還做了一個煎豆腐,嫩豆腐撒了鹽蒸一下,切片,裹蛋液,下鍋煎出來。
花椒辣椒蔥末放在碗裏用熱油潑了,再倒點醬油進去,可以用來給羊肉面調味,也可以用來蘸煎豆腐吃。
聽見沈牧平叫自己吃飯,沈小運抱着小小姐,拖着拖鞋走了過去。
伴着雨聲一口一口吃了羊肉面,沈小運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真舒服。”
沈牧平吃掉了剩的最後一塊煎豆腐,站起來收碗。
沈小運拿起掃把掃了掃廚房的地,又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格外寂靜的雨夜裏,兩個人一個看電視,一個忙工作,小小的房間裏一點濕冷氣都沒有。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點心?”
睡前,沈牧平問沈小運。
想起了代班姑娘說她不喜歡吃甜的,沈小運說:“我想吃……甜的點心。”
“甜的?”
沈牧平突然想起了什麼,跟沈小運說:
“這個周末我休息,你請假我帶你去太湖邊上吃白玉方糕好不好?”
白玉方糕還是要趁熱吃的。
沈小運本來正在打哈欠,一聽見點心的名字,好像關節里已經被糖給塞滿了一樣。
“好的呀好的呀!”
被沈牧平這麼一打岔,五分鐘后,沈小運說:
“我還是吃鹹味的點心吧,就肉鬆酥餅好啦。”
第二天又到了吃點心的時候,沈小運小心地把一塊肉鬆酥餅放在了代班姑娘的面前。
“這個不甜,可好吃啦。”
她笑眯眯地說著,一點也不怕被人拒絕。
大多時候她都忘了沈牧平因為這些“熱鬧”想給她換個工作地點。
今年冬天整座城都異常地冷,老闆不讓沈小運坐在門口招呼客人了,把她的椅子搬到了吧枱旁邊,那張小桌子上擺了花瓶和相框,成了個裝飾台。
不用再受着開門關門的冷風自然很好,可是沒有了桌子上紙條的提醒,沈小運常常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她就把“有人來了站起來問好,上午十點下午一點擦地”寫在了手心上。
暖和的空調讓房間裏很溫暖,坐在椅子上,沈小運一陣兒接着一陣兒的犯困。
上午十點多,老闆接了一個電話,喊了一聲“寶寶”,她抓着車鑰匙就沖了出去。
沈小運和店員面面相覷,透過窗子,她們看見店老闆連頭盔都沒戴。
中午兩個人一起吃了點外賣,下午沈小運招呼客人擦地,晚上五點多沈牧平來接她的時候,沈小運有點懵。
“當媽媽真的不容易啊。”
這麼冷的天,頭盔都不戴地騎着電動車,除了為了孩子之外,還有誰能讓一個母親把自己都忘了呢?“今天又發生了什麼?”
沈小運搖搖頭。
兩個人一起回家,沈牧平買了一隻白切雞,又炒了一道青菜,下了一碗清湯麵。
白切雞不止沈小運喜歡,小小姐也很喜歡,抱着一塊雞腿肉吃得很熱鬧。
“給。”
沈牧平又給了沈小運一塊雞腿。
“其實我更愛吃雞架子那塊。”
沈小運嘴裏說著,還是喜笑顏開地把雞腿吃掉了。
“今天怎麼你們老闆又不在?”
“寶寶好像有什麼事,老闆去忙了。”
沈牧平起身走到衣架旁,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裏是個手機,下次老闆不在的時候你打我的電話,我都給你存好了,摁下綠色的按鈕就行。”
手機不是老闆和店員用的那種扁扁的款式,而是胖乎乎的,也更小一點,上面有很多的按鈕,都有黃豆粒那麼大。
沒等沈小運稀罕夠這個手機,沈牧平把它從沈小運手裏抽出來,然後用油性筆在綠色的按鈕上面寫上了“沈牧平”三個字。
“這樣,你記不住也沒關係,記住我名字就好了。”
“嗯。”沈小運笑着點頭,“看見這三個字知道是找你就對了。”
過了一會兒,沈小運又來找沈牧平說:
“這個手機要很多錢吧?”
沈牧平戴着眼鏡正在做表格,轉頭看向她說:“不會,你有很多錢,想買什麼都可以。”
沈小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明天早上能買兩包蛋糕么?”
“可以。”
“我能早上去吃生煎,還買蛋糕么?”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沈小運更開心了:“你這個當爸爸的也很好呀。”
沈牧平第無數次重申:“我不是你爸爸。”
“我知道我知道。”
沈小運抱着自己的手機回房間了。
她的門沒關好,小小姐扒拉着門縫兒,邁着小步子也走了進去。
第二天上班之前,沈小運已經忘了自己要吃生煎買蛋糕的事兒。
沈牧平蹲在地上給她的兩條腿上都綁了棉護膝,又給她圍上了厚厚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