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作者吃不起飯了,可憐可憐正版吧練習用的木頭越來越小,周靈頭疼地抓了抓頭髮。這樣下去他能把這塊木頭禍害乾淨,而成品,是沒有的。
“算了,接下去不管刻成什麼樣都不改了!”周靈暗自下定決心。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臨近十一點,周靈終於完成了他的大作。一個勉強能看出有個方腦袋和不協調四肢的木頭娃娃。
丑呢,是丑了點,但至少能看出來是個擬人的生物......吧。
周靈呼出一口氣,把慘不忍睹的木頭娃娃放進了小布包里。但願明天不會當堂展示作業成果,不然他這個臉能丟到馬里亞納大海溝里去。
......
手機鬧鈴響了三遍,周靈一把按掉了鬧鈴,從床上猛地坐起來。懵逼了好幾秒鐘,意識才慢慢清醒。哦,得去上課了。
穿好衣服,洗臉刷牙,卻在刷牙的時候打翻水杯,同時牙刷戳到牙齦,刮出了一點血絲。周靈趕緊漱口吐掉了那一點點漾開在嘴裏的血絲,他一算日子嚇了一跳。
“白虎在中,閉為病符,凶。”
這踏馬就尷尬了,不就一天沒注意,倒霉事來的那麼快。
周靈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沖回房間,打開了他的另一個行李箱,從裏面拽出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三下五除二就換好了衣服。如果有厲害點的陰陽眼在這裏,就可以看到房子周圍的氣場逐漸改變,陰氣漸漸加重和慢慢聚集起來的煞氣呈現出相互牽制的狀態。
周靈把一枚平安福放進了裙子的腰帶里,陰冷的感覺被驅散不少。他重重喘了兩口,感覺就像是剛從泥沼里爬出來。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來分鐘,院子裏已經沒什麼人,周靈匆匆跑去飯廳拿了兩個包子,邊啃邊往學堂里去。說到柳家的學堂,周靈一直奇怪這些孩子都不去讀書的嗎?難道和他一樣,讀大學都靠走後門?想不通,想不通。
周靈推開教室的門,往昨天的位置上一坐,嘴裏甚至還叼着剩下的半個包子。他是沒什麼,整個教室呆若木雞。
空氣安靜地彷彿掉根針都能聽見。
“你,你——”坐在周靈邊上的小男孩指着周靈“你”了半天沒“你”出來。
周靈眨了眨眼,因為嘴裏嚼着東西,沒開口說話。瞥了一眼時間,距離上課還差三分鐘,他快速嚼了兩口,把嘴裏的包子咽了下去,又端起水杯灌了口水才算緩過來。
這時候,那小男孩也終於從震驚里走了出來,一句:“你居然穿裙子!?”響徹教室,還驚飛了窗外枝頭上的鳥兒。
柳明哲從外走進來:“柳洵,你嚎什麼呢?”
柳洵轉頭,想要和老師解釋,但是不需要了。
柳明哲用不亞於柳洵的音量對着周靈道:“你這是穿的什麼?”
周靈:“......”好了,現在他知道柳家人對女裝這個問題怎麼看了,接受無能無誤。可他不得不硬着頭皮找個借口:“額,那個,行為藝術您聽過嗎?”
神踏馬行為藝術!
柳明哲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周靈,他不僅沒聽過這種行為藝術,還特別不能接受。學生也不管了,課也不講了,柳明哲直接去請了柳家族長。
新來的極陰體穿女裝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瞬間就飛遍了整個柳家。柳如毅帶人來到學堂所在院子的西廂房的時候,門口已經擠了不少來看熱鬧的柳家人。
“像什麼樣子?清場!”柳如毅沈著臉喝道。幾個跟在他身後的柳家小輩很快把周圍看熱鬧的其他人請走。
廂房裏,柳明哲正醞釀著另一波怒氣。他手裏捏着周靈昨天的回家作業,這大概不能叫成果,只能算是個災難。巴掌大小的木頭只剩下比一根手指稍長一點的高度,雕刻的木童完全看不出人樣,就這模樣,不要說養成柳靈郎了,哪個鬼靈願意附身進來,瞎嘛?
周靈拽了拽身上的裙子,暗自嘆了口氣。他只想帶走師母的遺物,這些柳家人看到他這個樣子能不能直接放棄他了?
答案是:不。
柳如毅推門進來,掃了一眼周靈。說真的,周靈穿上女生的衣服一點都不辣眼睛,細腰長腿,加上一張格外好看的臉,反倒是極具觀賞性。不少年輕的柳家人就盯着他看呆了,直到柳如毅咳嗽一聲才回神過來。
“做什麼穿成這樣?”柳如毅問他。
周靈又不能告訴他真相,而且從小被當成女孩子打扮,他對漂亮裙子也有了特殊的感情,所以就瞎編道:“就是喜歡,一種愛好。就像有些女孩子還喜歡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一樣,我就是反過來了。”
柳如毅皺着眉,似乎不能接受這個說法。跟着一起來的柳如澤鄙夷地哼了一聲:“傷風敗俗。”
這周靈就不樂意了,罵誰呢?
“我又不是你們柳家人,愛咋咋的,和你們沒關係。你要是不願意看到我,把我師——養母的遺物給我,我保證立馬就走。”
這不是周靈第一次表現出毫不留戀,在這一點上,柳家是比較慌的。他們需要這個極陰體,可偏偏對方對柳家沒有半點興趣。
柳如毅瞪了一眼柳如澤,後者不說話了。
柳如毅道:“你的愛好,我們不欣賞,但也不反對。只是你這樣容易影響到別人,下次你可以在沒人的時候——”他話沒說完,一個同樣年齡挺大的柳家長輩突然“咦”了一聲。
柳如毅看向那個柳家人,那人遲疑着道:“族長,你有沒有覺得,他身上陰氣又重了點?我的靈童都興奮起來了。”他這麼一說,柳家人紛紛驅使柳靈郎重新觀察周靈。
這一觀察,還真是。
“這是什麼原理?”柳如毅喃喃自語,完全想不通。
周靈暗自翻了個白眼,女子為陰,他一個男的現在扮成女的顛倒陰陽,當然比原來要陰了。
暫且不管周靈這陰不陰的,柳明哲有話要說。他舉着周靈的雕刻作品,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嘆息道:“就這樣的刀工,怎麼為仙童塑體?”
柳家人從柳如毅開始一個一個欣賞完了周靈的作品,現場一片安靜。太糟糕了,實在是太糟糕了。這哪裏像是能雕刻柳靈郎的樣子,就算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都能雕得比這好。
周靈還委屈呢,他長那麼大,第一次用刻刀,能做出這樣就不錯了。再說了,普通的七八歲孩子,你讓他用刀還怕發生流血事件呢。
練習用木頭轉到了柳子弘的手上,他扯了扯嘴角:“爺爺,我早說了,他年紀太大了,跟不上的。”
柳如毅沉思了片刻:“別和孩子們一起上課了,明哲,你每天上午抽時間單獨給他講,至於下午......子弘,你帶着他練雕刻,再給他講講如何與仙童產生聯繫。”
柳子弘一臉不樂意,但礙於爺爺的命令不得不答應下來。
至於周靈,柳家人不在乎他的意願,只要這個人能為柳家所用。而他女裝的事情,也因為那莫名其妙變種的陰氣而不了了之。只是柳如毅在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就算這是你的愛好,平時還是要注意一點。”
周靈:“......”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柳明哲深刻貫徹落實了柳如毅提出的單獨授課提案,等柳如毅他們一走就給周靈一對一進行了指導,這次倒是沒再講柳靈郎,周靈想可能直到他能雕刻出完整的木童,不然關於柳靈郎的後續教學他都不用聽了,因為聽了也沒用。
一個上午的玄學界通用教程——方位就這麼過去了,周靈聽得毫無壓力,顯然柳家不擅長風水一道,八卦也只是略有涉及,柳明哲將的非常淺顯,但這就是現在玄學界很多家族存在的問題,他們或許繼承了祖上的術法,但不再像從前那樣,哪怕不是專精,也略有通曉。各家各派的派系分的越來越細,不知道該說是進步還是退步。
“我叫柳裕達,李如澤是我親爺爺,你最好感覺把阿咪還給我。”
熊孩子邊上一個少年看了一眼周靈,想要去扯他的衣服,卻被另一個少女攔了下來:“你幹嘛?偷了東西還不許事主找上門了?”
少年欲言又止,但看同伴們臉上都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縮到了最後。
周靈眼神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講話的少女,那女生被他看得一頓,接着又挺了挺腰,似乎在給自己壯膽。
柳裕達見周靈不說話,又大聲喊道:“你讓開,我要進去搜。”
這次周靈直接“砰”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柳裕達正往裏走,差點沒把鼻子給砸平了。他氣的直跳腳,開始指使其他人給他踹門。
周靈摸了摸小貓咪的肚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砰砰”直響的大門,幾分鐘后,伴隨着“咵啦”一聲脆響,這質量不過硬的木門愣是被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衝破了。
周靈眼一眯,三步兩步衝著那群少年少女走去,隨後劈手一抓,精準地揪住了那個叫柳裕達的熊孩子。眾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柳裕達發現自己被抓住了后領,拳打腳踢地開始掙扎。
周靈垂着眼,三兩下給按了下來,兩隻手反扭,制地死死地。
柳裕達不敢再掙扎,周圍一群少年少女也看呆了。和周靈一個班的柳家子弟不是說這傢伙就是個普通人嗎?連木頭都刻不好,居然會這一手?
“野種,放開我!”被扭在周靈手裏的柳裕達絕對是熊的不能再熊了,壓根不知道看情況臉色,這種時候還火上澆油。
周靈聽到“野種”兩個字,臉上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行呀,那就看看你們柳家舍不捨得放我這個野、種走啊。”
說著,手裏用力,抓起柳裕達就朝外走。被扭痛的柳裕達一路上發出刺耳的尖叫,企圖招來大人的注意。但奇怪的是,路上看見他們的大人沒一個上前來救他的,要麼裝沒看見,要麼表情奇怪地匆匆走開。
跟着柳裕達一起來的少年少女們眼見着周靈往正廳方向去,路上大人們又是這樣的舉動,一個兩個臉都白了,有人偷偷地溜走了,有人硬着頭皮跟到了正廳。
周靈提了柳裕達一路,手臂酸的不行,所以到了正堂就把人給扔了,自己找了個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得了自由的柳裕達憤憤地瞪了一眼周靈,倒是不敢再接近他,只是嘴裏不停地小聲咒罵著什麼。
不一會兒,柳如澤就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柳裕達看到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邊乾嚎一邊告狀。
周靈就這麼涼涼地看着柳如澤,甚至沒站起來。
柳如澤本來就看不上周靈,加上心疼孫子,當即就喝到:“周靈,我本以為你只是愚鈍,沒想到品性居然如此不堪,真是浪費了一身好資質。”
愚、鈍?
品、性、不、堪?
周靈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如澤,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扣上這樣的評價,簡直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