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作者吃不起飯了,可憐可憐正版吧當時他上山打野貨,耳朵里就能聽見嬰兒的哭聲,他尋着聲音找過去,在一棵樹下發現了這孩子。男人起先以為這是哪家生下來有病養不活扔掉的孩子,但仔細查看了一下孩子后卻發現這男娃挺健康,看着不像是有病被遺棄的樣子。
男人家裏沒有男娃娃,想了想就把這個看着挺健康的孩子帶了回去。起先一切都挺好,他媳婦兒也挺開心,畢竟是山村裡,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嚴重,家裏有個男孩兒——就算是撿來的,也是件好事。村裡人雖然奇怪誰家會遺棄一個男娃娃,但對於男人上山打獵還能撿個男孩兒的運氣表示羨慕。
這孩子長得也好,又白又嫩,村裡人都說男人這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可誰知沒過幾月,男人家裏就怪事不斷,先是家裏睡覺時莫名聽到座椅的響動聲,然後男人的女兒一直喊看見“有人”在弟弟身邊走來走去,鄰居也說走到他家就感覺陰風陣陣。男人開始沒當回事,直到有天他和他媳婦兒在夢裏差點被掐死,醒來看到對方的脖子上都有一個烏黑的手印。
男人嚇得六神無主,這時不知是誰先傳出來的,說他們家這是中邪了。這個說法越傳越廣,有人就想到了隔壁村的神婆——黃姨奶奶。男人也覺得事情邪乎,當天就跑到隔壁村請黃姨奶奶來看。
黃姨奶奶拿着她供的小木牌來到男人家裏,剛踏進屋子,小木牌就開始顫動。當她走到男人撿來的男娃身邊的時候,木牌更是瘋狂抖動。
男人和他媳婦兒看啥了,黃姨奶奶什麼都沒動,那木牌怎麼就自己跳起來了呢。
黃姨奶奶面色沉重,連說了幾個“大凶”。男人媳婦兒直哆嗦,一個勁兒地捅男人,男人便問黃姨奶奶:“是不是這孩子有什麼問題?”
黃姨奶奶告訴男人這個孩子陰靈纏身,之前被遺棄大約是親生父母做過什麼孽,用了點手段轉移到孩子身上,誰知道就被你撿回來了,現在你一家都要和這孩子一起承擔後果。
男人一聽,這還了得,求了半天黃姨奶奶請她解決這事。黃姨奶奶考慮了半天才勉強答應,男人當場給了黃姨奶奶兩千塊錢,這還是家裏攢了很久才攢出來的。黃姨奶奶就讓男人晚上和他一起上山,這孩子怎麼來的,就讓他怎麼回去。
山風呼呼的吹着,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心理作用,他總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們。裝嬰兒的籃子也好像越來越陰冷,他手都快僵了。
“到了。”黃姨奶奶停下腳步,指着不遠處的一棵樹道:“把籃子放哪裏。”
黑暗裏的樹林影影綽綽,尤其在蠟燭忽明忽暗的情況下,更顯陰森。男人小跑過去扔下籃子就躲回了黃姨奶奶身邊,也不管籃子裏的孩子哭得聲嘶力竭。
黃姨奶奶將手裏的木牌舉高,嘴裏念着“大仙”什麼的咒語,男人沒聽清,但他看見那木牌自己飛了出去,圍着籃子轉了兩圈。
好像有黑氣從籃子裏鑽出來,男人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木牌落到了籃子裏,黃姨奶奶朝着木牌拜了兩拜,對男人道:“好了,我們現在下山去吧。”
“這、這就好了?”男人哆嗦着問。
黃姨奶奶瞥了他一眼:“大仙會幫你解決接下來的事情,你只要在家供好貢品就行了。”
“一定,一定。”男人忙不迭點頭。
兩人朝着山下走去。
待兩人一走,樹林裏出現一雙泛着綠瑩瑩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瞬間就竄到了籃子邊上。雲層散開了一些,藉著片刻的月光,這東西顯露出身形,居然是只半人高的黃鼠狼。黃鼠狼對着籃子裏的嬰兒裂開了嘴,一張尖嘴裏牙齒鋒利,嘴邊還滴着口水,彷彿這嬰兒是什麼唯美的食物。
它發出一聲像是笑聲的聲音,猛地朝嬰兒咬去。
“吼——”這時,林子裏突然響起一聲虎嘯,嘯聲驚飛了幾隻貓頭鷹,也驚到了正要進食的黃鼠狼。黃鼠狼看了看嬰兒,又看看林子裏,臉上居然表現出了掙扎的痕迹,就是這一掙扎,讓它錯過了逃命的機會,一直斑斕大虎從林子裏跳了出來,一口橫咬在黃鼠狼腰間,不等黃鼠狼使法術逃跑,大虎上下顎一合,直接洞穿了黃鼠狼。
與此同時,走到半山腰的黃姨奶奶臉色一白,驚恐地向後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離開。男人不明所以,只好跟着一起跑下山去。
第二天,男人再去找黃姨奶奶,對方卻閉門不見,直說他家的事情已經完了,以後別來找她了。沒法,男人只得回去。不過男人家的怪事確實停止了,他覺得這是黃姨奶奶的功勞,卻不知那套什麼“用嬰兒轉移孽障”的說辭根本就是黃姨奶奶編出來騙他的。
那孩子身邊確實陰氣重,男人家裏的怪事也是陰氣太重惹來的孤魂野鬼鬧得,但那恐怕是那個孩子的體質問題。黃姨奶奶供的大仙也垂涎那個孩子,不停竄輟黃姨奶奶把那個孩子弄到手。於是黃姨奶奶就做了這麼一場戲。誰知道大仙一去不復返,黃姨奶奶感應到大仙和她的聯繫斷了,嚇得整宿整宿沒敢睡,也沒那膽子上山查看,硬抗了幾天後,就這麼病倒了。
而山裡,黃姨奶奶供的黃大仙早就身體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清晨的霧遠山一如它的名字,籠罩在茫茫霧靄之中。山間的小路上,一個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背着個葯簍子正往山上爬。他的速度幾乎可以用健步如飛來形容,難以想像這是一個老年人的爬山速度,就算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都不一定能在靠人踩出來的山路上有這速度。
老頭的打扮也復古,穿着粗布的襖子,頭頂上還梳着個髻,用一根木頭簪子固定着,乍一看有那麼點道士的模樣,不過霧遠山又不是什麼旅遊景點,山上也沒有道觀,哪裏來的道士。
周自衡是來給道侶柳含秀採藥的,他還真是個道士,不過不是霧遠山上的,而是紫霄山上的。至於他為什麼會從秦省大老遠跑來浙省,現在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周自衡察覺到右邊的林子裏有東西在跟着他。
周自衡手腕一抖,指尖就夾了一枚符籙,他對着林子喊道:“出來。”
林子裏的東西低低嚎了一聲,跳了出來。
周自衡定睛一看,居然是只黃底黑斑的老虎。這老虎衝著他叫了兩聲,轉身又跳進了林子裏,回頭見周自衡沒跟上來,又沖他叫了兩聲。
周自衡心想,怪了,他在這霧遠山裡呆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上老虎,而且這一隻還和一般老虎不一樣,周身縈繞着淡淡的靈氣,赫然是剛開了靈智。
周自衡看着靈虎的背影,想它既然現身找上自己必然不是閑着沒事幹,於是跟了上去。跟着老虎走了一段后,周自衡皺起了眉。
這座山雖不是什麼名川大澤,但山中人跡罕至,沒受污染的山體靈氣不算濃郁卻也充足。可這一片林子裏居然匯聚了不少陰煞之氣。不是山脈的風水問題,也沒有被布下陣法的痕迹,那就只剩下了兩個可能,一個是山裡埋着東西,另一個就是有什麼生物招來了陰煞之氣。
跟着靈虎越走越深,周自衡聽見了嬰兒的哭聲。他凝神聽了片刻,確實是人類孩子的哭聲。
靈虎帶着周自衡走到了一個洞穴前,它從洞裏扒了兩下,叼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籃子,哭聲就是從籃子裏傳來。
這籃子一出現,周自衡感覺到周圍的陰煞之氣更濃郁了一些。靈虎放下籃子,朝着四周吼了兩聲,陰煞之氣褪去少許,但仍然盤旋不去。
靈虎焦躁地橫卧在籃子邊,那籃子裏嬰兒的哭聲居然漸漸停了下來。
紫霄山這次出來的,輩分最大的真字輩兩個師兄弟,元真子,任真子對視一眼,元真開口道:“諸位安心,沒什麼大事。”
眾人:“......”越是這麼說,越感覺危險。
眼見現場氣氛愈加凝重,長平子在師傅元真子的注視下,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是弟子們也到了年紀,想帶他們出來歷練歷練,恰巧碰上有歹人蓄意收集怨氣之事,就讓他們跟着一起處理吧。”
長平子毫不猶豫地把年輕一輩的小徒弟們賣了,紫霄山這麼一表態,有關部門第一個拍手稱好——免費的紫霄山牢裏,八輩子等不到的好事兒啊,讓他們趕上了。其他門派家族對此將信將疑,但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去逼問什麼,再說了,有紫霄山出手,何樂不為?
於是大家樂呵呵地用商業互吹結束了這場會議。會議上,唯一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的紫霄山代表們一聽到“結束”兩個字,站起來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不知道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