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2
防盜比例60%,時間48小時。“我回去得自己算算,太高了,有點離譜。”
邵尋,“我覺得倒是有可能,因為他們成本低廉。”並且諷刺地跟了句,“估計是全世界最低的。”
“鯨魚製成的奢侈品,聽起來噱頭很大,要不……讓市場部做個問捲髮下去看看結果?”
“就算有市場也不做。”
庄翊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死心,“捕鯨在小日本是合法的,那幾個矮子也給我們看了經營牌照,只要我們能申請到進口,一切就都可以了啊。”企業家不是慈善家,他們跟聖母聖父可不沾邊。
“鯨製品被卡得死,很難申到進口,有這功夫還不如挖掘別的更環保的商品。”
“蛇皮、鱷魚皮不碰,皮草不讓入駐,鯨製品也沒戲,那我們明年繼續維持老業務?我怕銷量上不去啊。”
“這種獵奇的新業務,銷量一時上去又有什麼用?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這就不一定了吧,你看皮草已經昌盛了多少年?”
“是,它昌盛過,但最終不還是衰敗了嗎?”
“那照你這麼說,只要時間夠長,任何行業都會衰落乃至泯滅。”
“所謂產業變革,不就是新生摧毀舊的?可大方向總歸是朝着更環保、更人道的方向去,我們總不能逆而行之。”
庄翊聽完,把手裏的報告往旁邊一扔,“這個觀點我同意,但日本濱海鯨魚過剩,他們可以捕,就跟國內也有人吃狗一樣。只要是合法的就行。”
“過剩是他們的託辭,一零年澳大利亞還告過日本的捕鯨船,這行徑在矮子國合法,但在國際上劣跡斑斑,本來我以為是看金槍魚、三文魚那種海產,臨到頭給我換了裡子,”邵尋越說聲音越陰沉,“別說合作,沒當場發飆算給他們面子。”
他早年的時候很彪悍,遇到這種雞賊的廠商,那手裏的滾咖啡至少要迎頭潑出去,這些年他內斂很多,極少大打出手。
“算是見識一下這行有多暴利,60%的利潤率怕是真的,要不然怎麼非要去捕殺?鯨製品我還可以接受,拿去下嘴就……我這種肉食主義者吃了都有點想吐。獵奇也說不上,或許只是我們沒習慣,你看他們還吃的挺歡實,現在想想挺變/態的。”
邵尋沒吭聲,只因回想起晾曬鯨魚的場景。偏偏送兩位老總離開時,廠商還給了好幾盒切好的生肉,血紅血紅的。當時邵尋的臉色真是陰雲密佈,眉頭狠狠擰着,好像下一刻就要發怒。幾個日本人被他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詢問翻譯是不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庄翊讓邵尋回車裏,然後自己跟那群人略周旋一番,這才風平浪靜地分道揚鑣。
這筆生意又是徹底做不成,庄翊也不再勸說什麼,只是乏味地往後一靠。
“這態勢可不行,已經談崩好幾個,你還引了新股東進來,每人都削了1%出去,邵尋不是我說你,最近的動靜可真有點大。江譽對你很不滿,當然除了他還有別的股東,你再不讓利潤明顯漲上來,總經理是別想再當。”
邵尋卻冷冷淡淡:“那就讓他們換,我巴不得減輕負擔。”這樣還可以多陪陪家裏那隻黏人的小狐狸。
這段婚姻給他的感覺就是,千萬不要再養寵物,一隻完全夠了,每天打開門就往身上竄,搖尾巴要抱抱,但整天又沒時間遛她,搞得她總是擠到書房裏來。
他要是板著臉或者全程不跟她對視,她就自己在榻榻米上玩兒,發出各種小噪音,他要是願意給一個溫和的眼神,那她立馬會鑽到他懷裏。
她的黏人程度,已經讓他有點困擾,畢竟偶爾會影響他的工作效率。可她恍然不覺,或者認為這是天經地義,每次坐到他腿上一起看資料,她還問東問西,為什麼國際市場這麼大但國內市場這麼小?為什麼資本凈收益率會反超股本收益率?總之十萬個為什麼。
他起先耐心回答,面對自己老婆,他還是很溫柔,後來他的回答就變得越來越簡短,到最後他認為問的幼稚或者可以搜出答案的,他便不想開口。
他並不覺得那些問題會真正難倒方汝心,其實她就是想找話說而已,想窩在他懷裏甜蜜地撒嬌。新婚妻子想要丈夫更多陪伴,有錯嗎?邵尋都知道這沒錯。
“你不怕他們又藉機稀釋你股權嗎?而且真讓你閑,你能閑住?前年吧,讓你休七天年假,結果你兩天後就跑回來,並且從那之後再也沒休過,邵尋,你是真喜歡這行我能看出來,讓你遊手好閒,你不得憋死。”
邵尋接過庄翊遞來的煙,“未必,如果遇上了更喜歡的呢?”
“喲,你還能更喜歡什麼?”庄翊無不戲謔,“老婆?可你又沒有。”
邵尋抬眸,淡淡一瞥,“誰說我沒有?半個月前剛扯了證。”
庄翊根本不信,挖苦地嘖了聲,“哪個女人會嫁你?尼姑奄還俗的嗎?”嘴可真毒,這樣諷刺邵尋的不近女色和不懂風情。
邵尋對這種話並不在意,“方汝心,跟進公司標的的研究員。”
庄翊噗嗤笑了,“你也稍微編個像樣的,總歸你倆得有某種聯繫吧?隨隨便便扯個小女生,我是你哥們不是你親戚,你犯不着糊弄我。”
“是真的,她也是T大的,後來又不停跟我有交集。”
庄翊還準備繼續嘲他呢,但轉念一想,好像真是邵尋說的這樣。
他“誒”了聲,轉過身盯着他,“就那個女研究員?又白又嫩,嘴角有顆痣的那個?”
邵尋輕輕挑眉,“除了她,難道還有第二個?”
庄翊聽完就接受,並沒有一驚一乍,畢竟這種事在他看來,也再正常不過,這總裁那經理的,其實都願意找這種適婚的老婆,年輕漂亮脾氣好。
這下子他可就話鋒一轉,“她到底小你幾歲,說出來給我做個參考唄。”
邵尋抽着煙,不願吭聲。
“說說嘛,沒事的,”庄翊搭着他的肩,“方汝心今年剛入職是吧?才二十二?嘖,真有你的,她比你小十歲,快整整一輪啊。”
“去你的,她二十六。”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也徐徐笑開了。不過他們終究跟女人不一樣,放鬆之後又很快言歸正傳。
庄翊說:“有個雲南的廠商聯繫我,說他們用花製作高端的香料香水,我看了他們的商業融資書,還行,整套工藝很環保,又符合銀座的定位,到時候一起去看?”
邵尋說行,“汝心給我推薦了一家,做人造皮草的,下個月調研,你有興趣嗎?”
“既然你都說了,那就去唄,哎……還是趕在年前談成一個吧,不然真不好交代。”
邵尋仍舊不在乎,“我們又沒上市,用得着跟誰交代?”
“合伙人啊,他們一個個老奸巨猾,都不好伺候。一旦分紅沒法滿足胃口,可就開始覬覦你手裏的股份,我可不想八年前的內鬥再次重演。”
最後一句話似乎戳中邵尋的點,他終於不再冷漠淡漠,沉吟着抖了抖指尖的煙,“我不允許。”
在前面開車的日本司機覺得中國商人很奇怪,個子巨高無比,看起來很不好惹,而且剛上來時,倆人還因意見分歧相互吼了幾句,可後來氛圍又奇異般地好轉,五分鐘前還聽到愉悅又低沉的笑聲,結果現在又一聲不吭,都在悶頭抽煙。司機如坐針氈,只想儘快把倆人送到。
邵尋給方汝心打了個電話,但響好久那邊都遲遲不接,直到第二次才被接起。
方汝心顯然沒有乖乖待在家,一接通就聽到她喘得很厲害,彷彿剛做完激烈運動,而且還沒說話她就咯咯笑了起來,顯然不是對着邵尋,而是她自己那邊。
邵尋也就不開口,等着。
足足一分鐘,那邊的嬉鬧才略微暫停,方汝心對着手機講,“是我是我,怎麼啦?你到機場啦?”
她是有多開心,尾音都上揚地雀躍着。
“你在幹什麼?”他問。
“游泳啊!”她興奮地回答,“超級舒服的,還可以水上排球哦,你要不要來?我們在露天皇朝這裏。”
“現在正下雨,你還露天游泳?”他說得當然是她那邊的天氣。
“沒有下雨啊,只是有點陰,正好嘛紫外線少,而且快到傍晚也不怕曬……”這一整句還沒說完,她又脆生生地笑起來,“哎呀干擾我講話,手機掉到水裏會壞的……嗯嗯嗯好癢……快別鬧了討厭……”
邵尋剛想開口,那邊哐一下直接斷掉。
他覺得她非常粗心,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她昨晚剛跟他說,上個月例假量少還有點痛,疑似那什麼的時候留了點傷,這種情況下,至少要休息一兩個月吧?至少要等例假正常才放飛自己吧?她竟然這麼快就敢兜着泳裝下水?女式泳裝都很貼身,緊巴巴地卡着那裏,也不利於恢復吧。